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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双目依依望着崔雪麟,满目祈求。
崔雪麟看他神色,又想战局已安、边疆已定,萧允虽然小有成就却也不是误人可代其职,放他几日探亲假却也无不可,便点点头道:“你去可以,但要到军中主簿那里去交代一番,你要是急就先去,我改日再找人暂代了你的职位便可。”
萧允感激地单膝跪地,“多谢将军成全。”
崔雪麟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做媒。
待处理好萧允的事情,策马赶到唐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今日难得唐魅竟然从他那药室里出来,趁着春回大地天气转暖便命人在外边的亭子里摆了酒菜,四周放下竹帘,倒是挡风又温暖。
二人桌上刚刚摆好碗筷,将崔雪麟稳步走来,唐魅挑眉一笑:“你可是掐指算过了?来得这般赶巧。”
顾朝曦命人又摆了副碗筷,他在唐家待了近一年了,在唐魅这个院子里俨然是半个主子,院中的仆僮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的。
崔雪麟走到他面前,目光凝视着顾朝曦却不说话。
“你怎么?坐啊。”顾朝曦见他不动,便说道,可他仍然不动,心头不由涌起不祥的预感。
唐魅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看了看他们二人,起身哼了一声道:“你这个人端是煞风景来着的,吃顿饭都不让人家好好吃。”唤了随侍的仆僮一起出了亭子,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人都走远了,顾朝曦缓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崔雪麟再三思索,咬了咬唇摇头,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没事,我只是想和你一个人吃饭才这样吓唐魅的。”
顾朝曦显然不信:“真的?你不是用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崔雪麟点头如捣蒜,转过身拿起碗筷,还先加了块鸭子到顾朝曦碗中,啃着饭含糊着说:“这是当然,我有什么事好瞒着你的?”
心想也是,现在是难得的太平时期,可就算不是太平时期崔雪麟也不曾瞒过自己什么,遂端起碗筷来。
朱漆银丝筷点着碗中的鸭肉,忽的,他脑中掠过一丝光,顾朝曦猛地转过头:“雪麟。”
崔雪麟给他一吓,差点噎着,拼命把嗓子眼里的饭菜往下咽,一边问:“怎、怎么了?”
顾朝曦幽幽道:“是不是京中来了什么消息?”
崔雪麟僵住了,全身连同五脏六腑都僵住了。
——我的出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终究还是敌不过做贼心虚的压力和顾朝曦的眼神攻势,崔雪麟颤巍巍地把京城传来的信递给顾朝曦,递之前一直不停念叨:“出云你一定要想开些,我兄长这个人就是喜欢添油加墨夸大事实,你千万别信他……”
“给我!”
崔雪麟闷头把信了过去。
顾朝曦接过展开看,眉头一直深锁,脸色渐渐苍白。
半响后,崔雪麟看得心焦,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出云”
顾朝曦手一松,几张薄薄信笺飘飘扬扬从男子如玉的指间滑落,崔雪麟惊呼一声,将展臂将他倒下的身体抱在怀里。
只见怀中人双眸紧闭,额上冷汗滑下,眉头深锁唇色都青紫了。再顾不得什么,横抱起顾朝曦,一面走出亭子一面扬声喊:“唐魅!唐魅!”
第五十章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4)
顾朝曦把整个唐魅的院子闹了个人仰马翻的,唐毒圣抹了不知道多少把冷汗之后终于把捏了一整晚的针给收了起来。
崔雪麟跟个等孩子出生的爹一样站在外间焦急踱着步子,墨书都进去帮忙了,可是唐魅就是严令他进去。
好嘛,他是罪魁祸首,他也对药理之类一无所知,进去只能添乱,再看唐魅那严肃的表情,他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从正午等到夕阳西下再到天际渐白,唐魅把药浴都用上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心里除了焦急和悔恨之外,更多的是难受。
再除此之外,夜深时听着屋漏缓慢的声响,心头止不住地思虑蔓延。
顾朝曦得知慕容瑶月出事之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竟然病情复发,这绝对是崔雪麟始料未及的。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表妹在顾朝曦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却不知道会重要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重要到这个地步呢?
从小没有什么骨肉亲情之感,又被少年皇帝给把知遇之恩和君臣情给幻灭掉了的某元帅无法理解。
可是呢,毕竟是一男一女,崔雪麟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上来看一对名义上的表兄妹之间的深切感情,当然还会想起自己心上人那招惹无数桃花的魅力。
这么想着,崔雪麟无法抑制地成了深闺怨妇了。
唐魅累了一晚上,诊治完毕后就挪不动地了,干脆在顾朝曦房中隔了岫岩红木架蜀绣屏风后放了张小榻,窝上面歇一会儿,也防着顾朝曦那边再有什么不测。
歇过来了就看见崔雪麟蹑手蹑脚地蹲在顾朝曦床边,看得目光楚楚的。
唐大夫一招手把他召唤过来,连张嘴骂他都不知道从和骂起,崔雪麟幸好识相,亲自给端了茶水递上去。
态度不错。唐魅噙了口茶水,还是忍不住问崔雪麟:“你是告诉了他什么事,怎么把他激动成这样?我不是告诉你他现在要静养,不能动怒不能生气,还不能太高兴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崔雪麟苦着脸,他冤枉啊,他是千古奇冤啊!为了照顾好顾朝曦的身体,他可是连那事儿都忍着的啊!
“我这不是没思量好,京城里有他表妹的消息传过来,我不是什么好消息,我怕他日后知道了……”崔雪麟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瞒着他好了。”
“他表妹?”唐魅的神色略有几分古怪,他本是孤儿,也没有亲眷,但他好歹知道一表三千里的道理,怎么为了个表妹这样?
唐魅看崔雪麟的眼神都不怎么对劲儿了,“你……”
这话还未说尽,二人忽听身后传来衣被窸窣的声音,幸而崔雪麟反应得快,一转身几步走到床头,挽了顾朝曦的手,捞住他的肩头,拥他入怀。
怀中人的脸色青白,唇色都是淡淡的青紫,握在手中的手腕瘦削得厉害,细细的像能一折就断。
“出云……”
顾朝曦紧攥着他的手,流转的瞳光分外耀眼,声音脆弱单薄:“雪麟,瑶儿她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见他一醒来就着急忙慌地问别人的事,崔雪麟心生不悦,将顾朝曦扶着肩想要让他重新躺好,“你先躺好,别担心。”
顾朝曦却摇了摇头,抿着唇道:“我算到她命中有此劫数,却不料来得这么快,我竟然不在她身边,我……”话才说道一半便哽咽着说不下去,长睫一颤几乎落下泪来,已是悔恨不已。
唐魅走过来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崔雪麟那阴晴不定的神色,挑了挑眉说了句:“出云你不要太激动,有话好说,嗯,你们都饿了吧,我让人给你们送些吃的过来。”就遁了。
顾朝曦终究还是躺着了,崔雪麟给他拿了好几个锦面靠枕垫在肩下,等墨书送了吃食来,端了煮得稀烂的粥亲手喂他。
“出云,吃一些。”
接过碗,顾朝曦吃了几口就停了,一脸担忧希冀地望着崔雪麟,看得崔雪麟一阵心烦。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重她?
几次都想脱口而出的话全给生硬咽了回去,崔雪麟终究顾及着他的身体,劝道:“贵妃娘娘的事情我会写信回去给兄长让兄长关注,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先不要劳神想这么多了,好么?”
或许是崔雪麟的目光太深沉太温暖,还带着太多的忧虑,顾朝曦知道自己突然昏过去是有多吓人,也就点了点头。
崔雪麟的脸色终于回寰了些,还把顾朝曦手中的粥碗拿过来,舀了粥递到他唇边。
顾朝曦几次想要自己拿碗崔雪麟都不让,就像要是不亲手喂他吃下去就不放心一样,就算是没人看着顾朝曦也忍不住脸颊泛起红晕来。
低头瞅到那白皙脸颊上的一抹红,崔雪麟心头一震,把手中调羹里的粥喂进自己嘴里了。
“唔!”崔雪麟吻住那唇瓣,将口中的粥渡了过去,顾朝曦给他弄得无措,却又只能顺从,双手不由自自地抵到崔雪麟的胸前去,以示轻微的挣扎和抵抗。
当然不可避免地给镇压了,统兵多年的名将对这点程度的反抗根本不看在眼中,左手扯开压在自己胸前的右手,左手将另一只手从手腕压到床上。
而唇瓣上柔情蜜意一直没有断绝过。
粘稠地几乎要深入骨髓的甜蜜触感从嘴上一直渗透进背脊,顾朝曦在生受着那肆意的亲吻同时,根本就无暇顾及有一只怀着恶意的手已经滑向了他的腰,在他腰上的肌肤周围不轻不重的滑动开来。
怀中人给自己吻得眼角含泪,脸红的模样惹人怜爱,崔雪麟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早就超出了平时的速度,气息也不自觉地加重起来。
墨书为自己竟然破坏了这一室的情靡懊恼不已,顾朝曦脸红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忘记了嘴角挂着一丝拉扯着的银丝。
崔雪麟神色自若地给爱人抹去唇角上的涎液,顾朝曦更感羞涩躺倒在床上,侧过身去,甚至扯上被子盖过头。
出云你真的是……崔雪麟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举动就想笑,十分想连着那锦被抱上去,但是他不想被围观,就算只有一个也不想。
崔雪麟冷冷问:“什么事?”不知道敲门再进来!真是没规矩!
我还以为表少爷没醒呢不是,谁知道你们在里面做这档子事儿。墨书委屈又畏惧地摸了摸鼻子,从袖中拿出封请帖来,“这是军营刚刚送来的。”
接过随手展开看看,崔雪麟眉头微皱了下,对墨书道:“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先下去吧。”
最后叮嘱一句:“以后进来要敲门。”
墨书在心中狠狠道:那当然,那一定的,你不让我敲我都要敲!这种事看了是要长针眼的啊!
顾朝曦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有些窒闷便推了被子起来,看到崔雪麟在凝神看手中的什么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
崔雪麟把也在床上躺下,和顾朝曦挤在一起,手中颜色浓烈的请帖翻开,上面的字迹昭示着是一件喜事。
“沈巍如夫人生的长子满月,请我们去参加满月宴。”
拿着请帖的手往顾朝曦那边递了递,好让顾朝曦能够看清楚,顾朝曦只看了一眼,随口道:“将军觉得,沈府尹这次夜宴,仅仅是请将军去庆祝他儿子的满月么?”
“当然不是,沈巍这人向来不欲和我有什么深交,不,是不想和定南军有什么深交,也就是程宇在他面前也讨不得好去呢。现在竟然送请帖来请我们去参加他儿子的满月宴,怎么看,这事儿都蹊跷了些。”
崔雪麟又看了一遍,侧过头对顾朝曦一笑:“还有,这上面可只请了我,还有你。”
顾朝曦往里面挪了点地方,轻轻咳了几声:“我又不是什么大将军,请我做什么。”
“你可是我军中擎天一柱,他沈巍打听打听就知道你顾监军的威名,就算是本将在监军大人面前也不敢造次呢!”
顾朝曦给他逗得一阵摇头轻笑,含嗔地瞪了枕边人一眼:“什么话说的,这天下还有你崔大将军不敢做的事情?”
“自然有,”崔雪麟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只要是出云不让做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了?”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做过什么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顾朝曦坏心眼地一转眼波,盈盈笑道,“现在就从我床上下去,以后别再上来啊!”
崔雪麟不以为意地看着他,手指在锦被下悄悄捏上顾朝曦的衣衫。
“你……你做什么,放开!”
惊呼声因身上的酥麻感而黏腻起来,丝毫不像在反抗,反而更像是在相邀。
这回换上崔雪麟笑得得意:“怎么样,监军大人还是要让在下下床去么?”
敏感之处被刻意揉捏着,仿佛有一团火从那人指尖在肌肤上点燃,一直深入骨髓去,一时间气息急促起来,牵动着胸口的脉络,便是猝不及防一疼。
崔雪麟看到顾朝曦脸色刹那间惨白下来,这才想起唐魅叮嘱过的话,不由暗怪自己玩得过火不知分寸,连忙收了手,紧张地问:“出云、出云你没事吧?”
缓了气息过来,顾朝曦失了气力一般半合着眼眸,一副憔悴之色,让崔雪麟更加愧疚。
“没事,”顾朝曦见他露出这样自责的神色,即使是虚弱也还是安慰道,“唐魅竟然敢让你留下来,自然是早就料到了的,不会有事的。”
崔雪麟听他能调笑了才稍稍松了心,随手把那请帖拿起,掂量着道:“算了,不管沈巍要说什么,我去就行了,你还是好好养好伤,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