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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大了?”
“回太后娘娘,已经一月有余。”灵妃垂眸,右手悄悄地附上了腹部。
太后端起茶杯,幽幽地抿了一口,“宫中若是有了孩子,该是多热闹。可是……”她皱紧了眉宇,“唉,还不到时候啊……摄政王之女可是当今的皇后,若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不是由她所出,哀家恐怕摄政王不服,造成朝中变数啊……”
灵妃紧紧地咬着下唇,噗通一声就给她跪下,“太后娘娘,臣妾的孩子绝不会抢太子之位,求太后娘娘开恩!给他一个生存的机会!”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太后说着就要拉她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快起来!若让人看见,指不定要说哀家欺负你了。”
见灵妃迟迟不起,太后忙让一旁的侍女帮着把她扶了起来,“孩子嘛,以后总会有的,莫要因为这一个,而让古家都没了。你这孩子,到底懂不懂?”
“臣妾明白,可这到底是一条生命啊!他是太后娘娘您的亲孙啊!”
太后本想继续劝说,却听人禀报说皇后到了。忙肃了肃面容,安抚地拍了拍灵妃的肩膀,“你且自己好好想想,今天先回去吧。”
灵妃哽咽着给她行了行礼,“臣妾告退。”说完,便疾步走了出去。
*
小妖刚走到慈宁宫,便看见一清丽女子泪眼婆娑地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满是忧伤,好似没注意到小妖的存在,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
她又是谁?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小妖回了回神,看着眼前谄笑的小太监,淡漠地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
入了慈宁宫,便瞧见坐在凉席上的太后,她慈祥的面容好似一尊佛,就那么稳稳地坐着,笑着招手,让她赶紧过去。
小妖深深地呼了呼气,脸上立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行至她三步开外顿住,“臣妾给母后请安。”双膝微曲,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了一礼。
“乖孩子,快过来,坐哀家身边。”太后热情地招呼她过去。
小妖点头应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太后的身旁。
“小妖,哀家听说……”太后亲切地把小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像是说家常般,声音里满是一股子的亲热。
谁知,她还未说完,便见小妖猛地站了起来,重重地跪了下去,“母后,臣妾有罪。”
“小妖,你为何突然给哀家跪下?有什么话给哀家好好说。”太后想扶着她起身,奈何小妖死活不起。
“呜呜……”小妖嘤嘤地哭了起来,好不凄楚,“臣妾任性,前些日子听皇上讲了朝堂的趣事,便耐不住好奇跑了去,犯了大错,呜呜……”
太后尴尬地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她还没问罪,这小妖居然自己先说了出来,一时之间,之前准备好的话都给生生掐灭了。看着小妖哭得凄惨,忙拍了拍她的背,“小妖莫要伤心,知错能改便是好的。以后注意便是了。不过,那三个……”
“呜呜……皇上时常夜里惊醒,说是梦见了朝中的几个大臣,臣妾担忧皇上,便擅自做主替皇上除去了那几个大臣……呜呜……臣妾有罪!”小妖再一次打断太后的话,自顾自地数落着自己的错误。
太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没事没事,你也是为皇上着想,哀家怎么会怪你。”
“呜呜……”小妖摇头,继续哭泣,“不,都是臣妾的错,坏了祖宗的规矩。”
“不哭不哭。小妖,不怪你。”太后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想着再斥责已是没机会。侧着头,斥问身旁的侍女,“怎么午膳还未准备好么?”
“回太后,午膳已经准备妥善。”侍女垂头回答。
“哦?”太后拉着小妖起身,“小妖,莫要自责了,我们先去用午膳。”
“嗯。”小妖哽咽着点了点头,慢慢地在太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
不知道在御书房里呆了多久,齐衡抬头,看着天色已晚,似乎晚膳的时间都过了,可肚子还未有饿感,便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想着小妖应该是被太后留住了。他现在也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
命人去端来一盆丁香花,遣退了跟随的人。虽说他路痴,但有个地方,他是一辈子都记得,哪怕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找着路。
十一年了……曾经伤痛欲绝的地方,此时却成了他灵魂的安详地。看着满园的丁香花,他一步步地向着园中的枯井走去,月光下,光秃秃的土地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那鲜红的色泽还在,刺目。
齐衡看着井口,温柔地笑了起来,“丁香,我又来看你了。”
他把手里的丁香花放在一旁,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了井沿上,两手自然地撑在两侧,看着被泥土填满的枯井,“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要在我最无能为力的时候出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点点地枯萎,却什么也做不了。”
寂静的夜里,除了几声虫鸣,再无记忆里,那温柔的声音。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不久,他突然站起了身,最后看了一眼枯井,毅然地离开了此处。
此时,还并不是他可以放松的时候,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
途中路过梨园,却是听见了不寻常的声响,好似有什么重物突然落了下来,一声声地,不断。
他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进去。
那个女子一身浅粉薄纱,月光下,她的脸庞带着几分红晕,煞是好看,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搜寻着周围的大树。每每见到立着的树,两眼瞬间亮了几分,拍拍手,像个孩子一样,呵呵地笑起来,几步走到树前,两手横抱树干,就如同拔萝卜一般,轻轻松松地把树给连根拔起,再咻地一声扔了出去,大树撞击地面,发出了巨响,正是他之前听到的声响。
“小妖?”齐衡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名字。
小妖不满地转过头来,瞟他一眼,视同无物。完全不搭理他,兴高采烈地拍着手去玩她的拔树去了。
砰砰的声音不绝,不消一会儿,地上便横躺着不少的梨树。而那个罪魁还不消停,似乎不把整个园子拔光就不罢休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是不是真的很无聊?
晚安。
☆、花嫔案结
夜里,打更的敲了两声锣,幽幽的灯笼光随着打更人的移动,照亮了一小方土地,远处,不知是谁家的狗汪汪地吠了起来,不久便听见有人的咒骂声。此时,就在廷尉府的一个小偏房处,房外重重把手的士兵,随着夜色的深沉,也小心着地打着瞌睡。
殊不知,就在小偏房的屋顶上,此时有人悄悄地扒开了两片瓦片,他小心地往屋里瞟了瞟,屋里有张小榻,榻上此时正躺着一女子,浅浅的呼吸,似乎睡沉了。
他自怀里掏出一小根迷香,点燃之后,右手一扔,精准地插在了榻前的花瓶里,再迅速地盖上了瓦片。等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再次揭开了瓦片,却发现之前睡着的女子竟是不见了。
惊叹之中,悄悄地又扒开了一片瓦,准备搜寻那女子的下落,却不想,突然脚下一空,那些脚下的瓦片被人一刀给划开,只听哗啦一片响,他随着瓦片的坠落一同掉进了屋里。
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外边儿锣鼓震天,还好门并未打开,那些守着的士兵纷纷围堵在了门外。他偏头一看,此时一把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刀锋的寒光衬着刀主人脸上得意的笑容,格外讽刺。
“揭开你的面纱吧,凶手。”兰镜一身女子装扮,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即将被逮捕的黑衣人。瞧他眉眼,果真与他有几分相似,也难怪那个侍女会指认他是凶手。
前夜里齐衡暗中去监牢里把他领了出来,并让他扮作女子,在廷尉府守株待兔,凶手听说侍女出现,必定会前来灭口,而他们,打算将那凶手来个瓮中捉鳖。想不到,不过短短一夜,这凶手就真的来了。
只要他一声命令,那些守在门外的士兵便会冲进来,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那么做了。越是看他的眉眼,心中莫名地慌张,就像少时被哥哥逮着偷跑去青楼一样。
黑衣人并不开口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慢慢地扯下了面纱……
*
御花园,回未央宫的路途。
齐衡偏头,看着吊着他的脖子,如同无赖一样瘫软在他背上的小妖,有些恼怒地想直接丢在地上,却对上她圆滚滚,亮晶晶,可怜巴巴的眼睛,一时没了脾气。
……
之前等着小妖把梨园的树拔光,本以为她会跑到其他园子里去拔树,不想,她竟像他们初遇那次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着眼睛,委屈地嚎啕大哭。他没辙,只有上前去拉她起来,谁知,她似乎对他很有好感,一见到他,就伸出双手,嘴里还喊着:“抱抱。”
他愣了好一会儿,接着,没想理这突然幼稚的家伙,转身就要走,结果小妖动作很是灵活,轻轻一跃,就两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听旁人说,好似小妖在太后那里吃了点儿午饭就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突然跑到了梨园,对着这一园子的梨树下此毒手。而她那个跟随的丫头,貌似叫阿娇什么的,竟也是没在她身边,估摸着是小妖跑太快,那丫头跟丢了吧,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他比较好奇的是,小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幼稚?
无奈之中,只好背着她先回未央宫。
……
刚回到未央宫,一路跟随的小太监突然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着,“皇上,不知梨园的梨树要怎么处理?”齐衡顿了顿脚步,这种事,向来是没人问的。
齐衡偏过头去,仔细打量这个小太监,唇红齿白,生面孔,苍白的脸上,此时密布汗珠,想来是吓得不清。若这小太监不开口,他还察觉不出一直跟着他的太监竟然不是以前的阿福。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新来的?”
“皇上饶命啊!”小太监颤抖着,突然就跪了下去,大声呼着饶命开恩之类。
“你有何罪?为何突然叫朕饶命?”齐衡嗤笑,这小太监还真是有趣。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好像是有听人说过,阿福告老还乡之事。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有什么罪,求皇上饶恕奴才的无知之罪!”小太监重重地在石板上磕着头。
齐衡摆摆手,“起身吧,告诉朕,你的名字。”
“奴才阿祥,是……”
未等他说完,齐衡便阻止了他的继续唠叨。他把食指放在嘴上,顺道指了指趴在他背上,已经熟睡的小妖,“不用说了,好好当值吧。”
“奴才遵旨。”叫做阿祥的小太监感动地点了点头。
齐衡听着背上均匀的呼吸声,脚步也不由地轻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榻上,看着她酡红的脸颊,他慢慢地垂下了头,唇瓣渐渐地靠近,却在一厘米距离处顿住。
他皱了皱眉,“果然是饮了酒。”
想起新婚之夜,小妖就曾对喝交杯酒之事很反感。莫非……小妖幼稚的原因,就是酒?
本想趁着她幼稚的时候,好好地逗弄她一番,却不想,突然门外的小太监似乎与什么人在争吵。
“快去禀报皇上,廷尉府有情况。”
“不行!皇上和皇后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小太监的声音不卑不亢,到是极为难得。
“耽误了大事,你这小太监能承担得了吗?快快去禀报!”
“不行!”小太监就是不肯退让。
齐衡听不得他们继续争吵下去,几步走到了门边,推开了门,“阿祥,以后无论朕在做什么,有什么事,尽管来禀报。”
小太监两眼泪水朦胧,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才错了!”
“唉,怎么又来了。不许说话!再说朕砍你脑袋!”齐衡头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说不得的太监,只得狠狠地训他一句,慌忙招了那个前来报告事情的人,让他随他去了御书房。
*
御书房里,齐衡听完那人的陈述,脸上的轻松完全被凝重代替。
“去把兰镜带上来。”静默许久,齐衡蓦地开口吩咐。
不消一会儿,便见兰镜右手负伤地走了进来。齐衡并不看他,只专心地写着自己的字。
“臣兰镜参加皇上。”兰镜艰难地跪下行礼。
久久的,也不见齐衡叫他起身。他不得已大声地再次说了一声,“臣兰镜参见皇上!”
“你说……那个凶手把你砍伤后,以你为质,跑了?”齐衡放下了毛笔,抬起头来,瞥他一眼,毫无感情的眼神就像一把冰刀,寒冷,锐利。
兰镜点了点头,“是。”
齐衡深深地看了他许久,在兰镜视死如归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