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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扫你家的。”
赫连思齐一副世家公子的扮相也自称是杭州人士,但是万年青久在江南一带厮混并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头,那位孙孟采他倒是知道的,乃是杭州白马郑家的外孙。
只是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赫连公子做事倒是利落,才不到一天时间,这扬州城外就布满了他的眼线,只等鲜于锋一出扬州,就各种生擒活捉。
所以说万年青说去扫墓,只不过是被鲜于锋闹烦了,甩手将麻烦扔给赫连思齐,自己带着二傻子出去躲清闲了。
可是鲜于锋若是怕了个名不见经传的赫连思齐,那他也不敢当街和二傻子叫板了,万年青等人出了扬州气还没喘匀,他就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衣拦住他们的去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万青年,“你还是不肯和我动手?”
☆、第九章 诉心
“鲜于少侠好本事,”万年青抬眼说道,“赫连思齐那么多人都没挡住你。”
鲜于锋本来就看不惯他,这两日更是被他拖延的烦了,此时面若冰霜的对着他,“我不是少侠,赫连思齐又是什么?”
这话的后半段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他不认识赫连,二是赫连思齐算个毛啊,他根本没放在眼里。随后他又冷声说道,“你又是什么,凭什么操控他,”他指着万青年说道,“他若是无你束缚,用不了多久定将名震江湖,现在却终日同地痞厮混,护卫不似护卫,打手不似打手,像个什么样子?”
万年青眯着眼刚想开口,二傻子却连忙护住他,结结巴巴的冲着鲜于锋说道,“不是他……那个,是我不想和你打架,你武功很好,我打不过你的。”
“你……”鲜于锋的怒意化成杀气,刹那间逼向千叶门众人,万青年忙护住身后人,慌乱的叫道,“别,你别生气啊,这样好了,就算我们比过了,我输了好吧,我输了!”
杀气不减反增,一瞬间这四月天的春光明媚突然黯淡下来,像是罩下了一层灰色的霾,空气变得冰冷,冻得人直打哆嗦,二傻子果断的攥着万年青的手,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了过去,后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自己无事,二傻子见鲜于锋气势不减,不由收敛了傻气,将另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上。
“鲜于公子,”万年青突然插话,一双眼睛沉沉的盯着鲜于锋,“你和万青年不过是萍水相逢,邀他比试也就罢了,而今一再相逼,怕是过了界吧?”
鲜于锋淡淡说道,“我是剑客,他也是。我在做什么,他会懂。”
“何必将自己说的那么高,万青年现在不过是个武功高些的二傻子,你鲜于公子更是籍籍无名,这天下用剑的人何其多……”
“可他们都不配称为剑客!”万年青的话似乎戳中了他的怒点,鲜于锋的声音突然抬高,“孟傲天当年号称白道第一剑侠,真是生生折辱了剑之一字!”
万年青还没来得及接下文,就听不远处有人朗声说道,“毁人陵墓,污蔑死者名声,这就是剑客的品格吗?”话毕一个年轻公子从一边的林间小路里悠悠踱出,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奇异兵器的,不知出自什么旁门左派。
“赫连公子,这可是扬州,你答应过在下,不在此处生事的。”万年青的笑容轻松起来,被万青年握着的手不那么冰凉了。
赫连思齐背着手笑起来,“照着万堂主的意思,这里可是扬州城外,不是扬州城,在下特意选了此处动手,就是为了不驳您的面子。”
万年青也不和他客气,拉着人就往回走,“那您就自便吧,就不影响你发挥了,对了,”他回头望向鲜于锋,“鲜于公子不是说不知道赫连思齐是什么吗?就是这位,您认识认识。”
鲜于锋无视赫连正要直接追上万年青一行,却被赫连思齐笑着拦住,“鲜于公子,没听见万堂主的话吗?咱们认识认识。”
由于鲜于锋腿脚太快,万年青他们就没扫成清明的墓,回到扬州后,万年青直径回了千叶门分舵,很干脆的把二傻子关在门外,二傻子可怜兮兮的蹲在门口等了一整天,黄昏时段还引来了群众围观,多年敢怒不敢言的扬州百姓开始指指点点,这千叶门不知道又造了什么孽,有被坑了青白的大姑娘来蹲守门口也就罢了,这怎么还坑上了大小伙子……
到了后半夜,万年青终于从门里出来,开门的动静惊得靠着石狮打瞌睡的二傻子一哆嗦,万年青不动声色的望了他半晌,然后低声说道,“你来,我有事问你。”
宵禁后的城南街道分外寂静,只是还留着白日里鸡飞狗跳的狼藉,路两边堆着小堆的烂菜叶子和鸡血鸡毛。万年青衣冠楚楚的沿着街往前走,腰里还别着把扇子,颇有古人踏月而行的风雅之气……用金珠子的话来讲,这人不论猛一看还是乍一看都不像个混混出身的,可他还真连字都认不全。
“阿……阿青。”万青年一直跟在他后面,见他不说话有些不安起来,小声问道,“你……不高兴?”
万年青不知想的什么,此时开口,声音有些清冷,“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总是结结巴巴的?”
“我……”二傻子口更拙了,呆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
“今天鲜于锋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也不明白,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被我给束缚住了。”万年青淡淡说道,“你也觉得我困住你了吗?”
“不……是,”二货又要结巴,但怕万年青不高兴,只能勉强连贯起来,断句却听着分外奇怪,“不是……你,我不想和……他比,我打不过他。”
“我不是指这件事,”万年青停下来,回头望着他,目光沉淀,若有所思,“从南京出来你就一直跟着我,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你和我……”
“因为我和你上过床?”万年青轻笑了一声,“我说过,和我睡过的人很多,都跟着我,这扬州城都要塞满了,而你是不是不论是谁,只要是上了床,都会对他这么好?”
“我……”
“如果那日和你睡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也要负责,也会对他……像是对我一样?”
“可是那日是你啊……”万青年本来被说得有些懵,此时这话却脱口而出,“要不是你……那天,我是不会碰的,我说过大不了一死,不是作假的。我在和你……之前,就下了决心,这辈子要和你在一块。”
万年青愣了一下,突然失笑说道,“你的决心也太草率了吧,当初你和那些少年子弟一起逛青楼,是为了结识世家公子,在江湖上闯下名声吧,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在江湖上不但名声不好,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鲜于锋说的没错,我的确会影响你名震武林。”
二傻子只觉得一趟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能又犯了结巴的毛病,“我……我原来说过……你名声不好,你做坏事都没关系,你做一件坏事,我就做十件好事,你……你死后下地狱,我就替你进油锅,这些都没什么。至于我的……名声什么的,因为师傅说要我闯荡江湖,多认识点朋友,但是师傅也说找媳妇儿更重要,其他的可以放缓……”
万年青的脸一下子就青了,刚刚好像有的那么一丝丝感动,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一瞬间的错觉,一甩袖子,转身回家了,二傻子张了张嘴,有些一头雾水,但还是坚定的跟了上去。
清明那天没过多久,鲜于锋就又进了扬州城,所有客栈都不收留他,他就露宿街头,晚上被万年青派来捣乱的小乞丐在身上重重的踩了一脚也只是散了散杀气,并没有动手,想来这人还是自持几分剑客的气节,不屑于和武功低微者动手。
赫连思齐也不知从他身上得了什么好处,那天之后就带人离开,城外的人也撤了,鲜于好像也吃了亏,不再明目张胆的来烦千叶门,倒是私下找了万青年几次,据理力争的争取比武,次次都被二傻子果断的回绝了。
转眼过了将近一个月,二傻子每天除了跟着万年青,回绝鲜于锋,无所事事的在城里闲逛外基本上就没有别的活动了,万年青看着他傻呆呆的乱转,也多皱了好几回眉头。
眼看就要五月初五,端午节对有着联通京城的运河,水路兴旺的扬州来讲可是大日子,千叶门是本地第一大帮,水路上的生意不少,又素来和官府有来往,这赛龙舟的事少不得要出钱出力,万年青又是一阵忙碌。更让他犯愁的却是那自己北上金珠子,居然一直都没有消息,他当时拍出的手下早就无功而返,现下简直是撒下渔网去大海捞鱼了,还是音信全无。
这一来二去的,万年青更是没空理会二傻子,后者只能在运河一带来回徘徊,像是条找不到主人的大狗,一直在河边准备端午盛典的各地龙舟船队没有一家不认识他的。
☆、第十章 应战
这日二傻子照例在河边巡视,被正午的太阳晒得蔫巴巴的,边上一户船家正好心给他送万水喝,却远远听见有人喊了声“傻子”,他就眼看着那二货猛地抬头,眼睛亮的皮卡皮卡的,撒着欢的冲着码头跑了过去。
万年青眼看着二傻子跑近,于是轻轻皱了下眉,万青年立刻很有眼力见儿的一个急刹车,生生停在了他脚跟前两寸的地方,傻笑着叫道,“阿青!”
万年青下意识的掏出手帕去给他擦额头,随口说道,“你这一大早去哪了,我找了你一上午……”
“啊?”二傻子傻眼了,“阿青你今天不出门吗?”
“明天就初五了,差不多没事了,我本来想今天带你再逛逛扬州的,结果一醒过来人就不见了。”
“……”万青年干笑了两声,拉着人就往码头外走,“逛扬州吗?快走吧!”
万年青本来想带人去瘦西湖转转的,结果听手下说这傻子天天在运河边打转,怕是看水都要看吐了,这更有名的扬州青楼也是不能带去的,只好带二傻子去了专卖笔墨纸砚的文人街道徐家坊,只是别人是去看字画买书本的,他们两个却是去……吃臭豆腐的。
“傻子,你来南方就只去了南京吗?”二傻子对臭豆腐很好奇,一直伸着脖子看那老板,此时听身边有人问话,忙回头说道,“啊,是啊,他们说江南人杰地灵,南京又是旧都,我就先去了那儿。”
“江南值得去的地方不少,杭州,绍兴,苏州,你都应该走走的,”万年青随口说了句。
“那……你也和我去吗?”
“……等过了端午节,找到金珠子,我就陪你去。”
“那行,”二傻子呲着白牙笑起来,“你去哪我都跟着。”
“……”万年青顿了一下,突然握住万青年的手,说道,“傻子,这个臭豆腐……咱们先不吃了吧?”
“啊?为啥?”二傻子纯真兮兮的望着他。
这臭豆腐摊开在文化街上,周围没有一个邻居,客人也少,此时老板背对着他们万年青就笑着拉低傻子的脑袋,凑着吻了上去,“我们……已经很久没……”
二傻子的嘴腾不出空,眼睛却笑得眯了起来,坦然的享受着万年青的主动,也突然觉得臭豆腐什么的没那么有趣了,伸手轻轻固定住了万年青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唔……”
老板专心的炸着臭豆腐假装没听见,反正小青哥一直有好男色的名声,还专门喜欢那种年轻力壮有男子气概的。可他能没听见不代表有人看不见,每天一约战,坚持不懈雷打不动的鲜于锋想起了今天还没见到万青年,一路闻着味追到此处,却看到万青年和万年青在逆光之中的臭豆腐摊里唇齿相交……
一时间,杀气四溢!
乌黑的剑刃泛着寒气迎面袭来,万青年下意识的护住万年青,腰间宽剑“锵”的一声出鞘,一股凛然之意破鞘而出,以澎湃之势挡住了那股寒气。万青年后退两步,目光中呆气尽褪,“鲜于,我还没有答应和你比试。”
“我不是和你比武,”鲜于锋目露凶光,“我是来杀你!”
“你……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不和你打架就要杀人吗?”
“你居然和这种人做出如此悖德之事,侮辱了剑之道,我要为剑除害!”
“喂……别,”二傻子一边护着人,一边举剑左支右挡,妄想着和鲜于摆事实讲道理,“鲜于,你好好说话。”
万年青暗暗叹了口气,拉着二傻子的衣襟向后一拽,万青年一项是护住他的,从没想过他会挡上来所以被拉了个正着,鲜于锋的乌黑剑尖直指万年青的喉咙,却生生停住。
“你让开!”鲜于锋平平稳稳的端着剑,冷眼怒视着他。
“鲜于公子可是恼火我和他的关系,所以要拔剑杀人?”万年青侧着头笑道,“那杀了我岂不是更合适,是我这个妖人诱惑了前途无量的剑客,我要是死了,他没准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