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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双眼睛比起前段日子看到的又朦胧了一些,沈信然这样想着。
沈信然的梦境,也是时有时无,让他心里烦躁不安。尽管跟令狐帝谈判成功,沈信然还是无法放下心,毕竟十年了,并不是所有御厨都能在宫里待上十年。
不到半个月,令狐帝便传见沈信然,沈信然再次踏入御书房的脚步从所未有的沉重,他也有害怕的东西,他害怕他承受不起结果。
“微臣参见皇上。”
看着跪在地上无比虔诚的沈信然,令狐帝放下奏折,沉重的问:“十年,你找十年前的人?”
“是。”
看见沈信然点头那一刻,令狐帝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开不起玩笑了。
“那一道炒饭,出自江南李家。”
听见令狐帝的话,沈信然缓缓抬起头。
“江南李家是世家名厨,也是百孝之家。十年前,李牧的儿子成了御厨,进京入宫,李家人从未踏足京城,这道炒饭流入京城只能是因为他,十年前他确实出过宫,只是,朕也不知是何缘故,一道诏书革去了御厨之名,现今他仍在养心殿内。”
令狐帝拿出纸张写了三个字,叠起交由沈信然,“既然他在养心殿内,你自己总能找到人。”
走出御书房,沈信然在日头刺眼的光芒下,打开了那张纸,只见上面挥毫着三个字:李若霖。
原来是他。沈信然忆起了那双朦胧的眼睛,总觉得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猛然想起向大哥曾说过,李若霖是他的好友,那么,只要去证实一件事便可。
第七章
此恨不关风和月(玉楼春系列) 正文 第七章
作者:素色尘
“向大哥。”
向知往院子里一看,沈信然正提着一坛酒过来。
“然弟最近不是抽不开身吗?”
“这不是抽出空了吗?”沈信然走到石桌旁坐下,惋惜道:“要是能再吃上大哥的炒饭。”
向知也纳闷了,不禁问:“哎,你怎么就那么喜欢?”
“因为好吃。”
“就这么简单。”
“当然,沈信然三个字说出来的话谁敢不信。”
“说出来丢脸,不瞒然弟,为兄我最不济的便是炒饭了。”
“向大哥跟我说笑呢。”
“我是偷师的。”
“哦,向大哥偷谁的师?”
“当年我逼着他教我的,这辈子他也就被我偷了这一次而已。”
“何时的事?”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向知转念一想,又来了兴致,“不过,我这可不算偷师。”
“为何?”
“因为他忘记了,他忘记曾经教过我了。”
“这种事也会忘?”
“会,向大哥这个师傅啊记性不太好,以前的事他容易忘。”
沈信然记得向知曾说过,李若霖记性不好,虽然是向知无意中说出来的,但是沈信然还是记住了。
回想起之前两个人的碰面,沈信然几乎肯定,李若霖不记得他这个人了,这么说,当年的事,他也记不得了。
从向知那里回来后,沈信然便去找了李若霖,不在养心殿便是在食材房,最后,沈信然是在食材房找到的人。沈信然找到他的时候,天色已暗,食材房每天的后续工作都是李若霖在做,这里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身影。
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沈信然伸出手按着心口,感觉,心不空了,这种感觉,还从未有过,一种满足感。现在他终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的大哥哥,那种感觉好像就是在告诉他,就是这个人。沈信然知道自己认不出他,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碰面,他还是没认出来,沈信然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很失望。
人就是那么奇怪,一旦认定了,在他眼里,其他的其实都是过眼云烟。
不知道现在的大哥哥还会不会哭,看着那双薄雾般的眼睛,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沈信然心里一痛,十年的梦啊,你明明看着他哭了十年,不是吗?沈信然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变得幽深,他没忘,梦中有多少次想止住那人的眼泪,想把他抱在怀里。
沈信然看着那道身影,依着想法,慢慢走了过去。
“谁?”察觉到脚步声,李若霖刚刚叫出声,便被一个身影环抱着,吓得他“啊”的一声惊叫。
“大哥哥。”沈信然呢喃。
李若霖在恍惚。
没一会,那人放开他了,李若霖定晴一看,竟然是,“沈大人。”
只见沈信然笑了笑,“我会照顾你。”
李若霖不明所以,心想沈大人这是怎么了。
沈信然见他不语,加重了语气:“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可为什么是一辈子,沈信然压根没想过。
李若霖有点艰难的开口:“沈大人。”
李若霖刚叫了一声,沈信然便想到什么,立马拉着人走:“跟我来。”
这话在李若霖耳朵里听成是命令了,当然不会反抗,只是他也没去想,沈信然怎么就拉着他。
向知在远处看见沈信然拉着李若霖步出食材房,什么也来不及想便跟了上去。
把人拉到养心殿,对着灶台,沈信然第一句话便是:“做一道炒饭吧。”
“什么?”李若霖认为自己听错了。
“来吧,做一道炒饭,大哥哥,我这次当着你的面全部吃完。”
“沈大人,奴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若霖明显一改刚才毕恭毕敬的态度。
沈信然一滞,他果然全忘了,可是,总会留下点印象啊,怎么会全忘?
“我要你,做一道炒饭。”皇帝他都不怕了,还会怕一个李若霖,沈信然的口气十分坚决。
李若霖坚决的摇摇头,看得沈信然直皱眉。
“今天你必须给我做出一道炒饭。”这是怎么回事,十年前追着我跑,现在我让你做又不做了。
“沈大人,如果奴才说不呢?”
沈大人沈大人,听得沈信然心里万般不自在,以前听了那么多次也没觉不自在,今儿个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还有莫名的愤慨。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沈信然耍上无赖了,那脾气硬得很,这下才想起自己总是个官,借着官威。
李若霖低头,他知道,或许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平静,灾祸终于来了,正想着,沈信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怎么觉得手有点抖,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把长勺。
手在抖,身体在抖,似乎连心都在抖。
“做吧。”沈信然的声音掷地有声。其实他只是想大声一点,让李若霖听他的话。
突然锵的一声,长勺落地,沈信然错愕了一眼,立马发觉李若霖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抬头一看,却是向知。
“没事了,没事了。”向知急切的安抚着怀里的人。
沈信然瞪大了眼,眼神往下移,那个人,在向大哥的怀里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梦境似乎一下子晃过,心,好痛。
对不起,我发誓不会让你哭的,为什么我会让你哭?
沈信然双眼红了血丝,以前在梦里,他碰不到,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任由他这样在自己面前哭,任由他在别人怀里哭?刚想伸出手,便见眼前两个人分开了。
只是没一会,李若霖的情绪便稳定下来了,眼泪也止住了,回过神来这才推开向知,“向大哥,对不起。”
“哎,你让人怎么放心?”
李若霖牵起嘴角笑了笑,不想让向知过分的担心。随后想起一旁的沈信然,急忙转过身低下头,“沈大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乖乖等着责罚总没错,在宫里,一个宫人有什么筹码可以跟高官理论。
沈信然看着他那副姿态,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要以后跟这个人相处都用这种方式。
沈信然怎么想就怎么做,将人一把拉过,牵出养心殿,只丢下一句话给欲加阻拦的向知:“向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这些日子跟沈信然的接触足够让向知了解沈信然的君子风范,说一是一,绝不敷衍,听见他的话,自然是放心了,只是对沈信然的行为不免疑惑。
第八章
此恨不关风和月(玉楼春系列) 正文 第八章
作者:素色尘
安静被拉了一段距离的李若霖猛地甩开手,不曾预料的沈信然竟也让李若霖给挣脱开了,转头看见李若霖眼里那抹坚持,这份坚持让沈信然有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但是,沈信然看了看周围,这实在不是一个说事的地方,当下也不顾李若霖的反抗,再次把人拉走:“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吧。”这下手下用足了劲,任李若霖一个人在那里挣扎。
很快便到了沈信然的行宫,直到沈信然关上门那瞬间,李若霖才在眼里表现出一点点的惧色来,沈信然不禁笑开了,一个爱哭的人,却无比勇敢。
“你听好,话只有一遍,从今以后我在哪你便在哪,你可以把我当弟弟或者朋友,无论你愿不愿意,从今以后我会照顾你。”
李若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梦里,为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沈大人会莫名其妙的跟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变成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需要他照顾?
“沈大人,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李若霖从来不怕拒绝人,即使会吃苦头。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信然。”沈信然唯我独尊,说什么便是什么,对李若霖的反对毫不在意,充耳不闻,坚韧程度可见非同一般。
“什么叫做你在哪我便在哪?”李若霖继续疑问,被太过匪夷所思的沈信然一闹,他反而给忘了,在他面前的人是沈大人。
“我实在是不喜欢你叫我沈大人,显得很生疏。”沈信然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要求道。
我跟你自是不熟,李若霖想着,看了看沈信然,一派从容的样子,不禁好奇的接着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你要照顾我?”
“我便喊你一声若霖哥就行了。”沈信然继续告知李若霖他的种种请求。
李若霖已经急了,却不死心,急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一语既出,连李若霖自己的都错愕了,这个说法很奇怪,但转念一想,他就不信沈信然没反应。
李若霖没能如愿,沈信然果真是没什么反应,只见他接着实践自己的说法,稳重的喊了一声:“若霖哥。”
李若霖终于可以确定了,他在对牛弹琴,而且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如果沈大人在开玩笑,恕奴才不能奉陪,如果沈大人不是在开玩笑,那么沈大人找错人了。”一句话说得沈信然心里澎湃起来,原来他的大哥哥跟他还真像,这脾气跟自己一样硬,除了爱哭这一点他没有,不过这一点搁在李若霖身上沈信然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偏还觉得可爱。
沈信然拉住一声不响便想离开的李若霖,还没等人开口,他便把人扯进怀里,抱了个满怀,沈信然对于自己这一行为的解释是,在多少个梦里,他都想抱一抱大哥哥,当然要第一时间实现。
李若霖一张脸瞬间僵硬了,感觉沈信然竟还搂得越来越紧,那张脸终于憋红了,原因只有一个,他从未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紧紧抱住。自他有记忆开始,爹娘的怀抱从来不会施舍给他,自他进宫之后,只有在情绪失控的状况下才会被向大哥抱住,现在这状况,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相比李若霖,沈信然这下子是彻底满足了,今晚一定能有个好梦。沈信然彻底享受起来,那份似有露水般清甜的气息,沈信然的满足感非言语可以表达的。
这一搂一怔,李若霖静观其变,毕竟对方是“沈大人”,沈信然却换上无比放松的表情,过了一会才放开李若霖,只是两手还紧紧捉着他的胳膊,就怕人跑了。
“若霖哥,无论你在想什么,总之只要接受就好,我是诚心诚意的,难道多了一个弟弟你不觉得也是人生乐事吗?”沈信然这般说,日后待李若霖真在心里把他当亲弟弟时他又无比怨念自己。
“好像是。”李若霖回道,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沈大人就能变成他弟弟呢?
“你就权当我想认一个哥哥可好?”
“好。”李若霖下意识的回答,随后才想起,为什么沈信然就挑中了他呢?
见他答应了,沈信然这下彻底卸下心头的包袱了,十年的包袱,终于有了这一天。
“若霖哥,搬到庭中与弟弟同住可好,我这还是多余的宫房?”
“啊?”怎么问题一下子跳跃到这里来了?李若霖刚想反驳,却见沈信然一握拳,“就这样决定了,今日我安排好,明日若霖哥就过来吧。”
“为什么?”反驳不了李若霖总还没忘记问原因。
“这样我照顾你容易些。”沈信然如是说,全然没发觉有何不妥,倒是李若霖愣住了,难道,这个人是真的要把他当哥哥一样对待吗?这天上怎会无端掉馅饼呢?
沈信然做事虽严格,人也严肃,作风更是如风般凌厉,但是口碑却是不错的,一片下属对他相当尊敬,人虽狂妄,但一般对人对事,不会无端迁怒旁人,这样一个官,在李若霖看来便是不错的官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