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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菱脸色涨红,似是怒到极点,倒发作不出来了。
杜若锦推了高墨言一把,对他说道,“你先去找绿意,我要跟桑菱好好谈一谈。”
高墨言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杜若锦,似是在怪责她的大胆和冒失,杜若锦笑道,“你如果不放心,怕桑捕头一怒之下将我也给斩杀了,就暂时先把她的腰刀要过去,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杜若锦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哪里便想到高墨言便当真身后客气得跟桑菱要过腰刀来,桑菱面如死灰,将手里的腰刀递给高墨言的时候,绝望得笑了。
杜若锦看高墨言走远了,才进了桑菱的房间,桑菱跟在她的后面,说道,“我发现,我真的小看了你,你对于男人掌控的能力超乎我的预想。”
杜若锦冷笑,坐在椅子上,字字生硬得说道,“桑菱,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从你第一眼看见他时,你的眼睛就已经泄漏了你的心事。你如果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制止或者揭穿你,那么我现在来告诉你,不是我心慈手软,是因为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或许是杜若锦的话太过于直接,桑菱有些吃不住劲,手里握住的茶盏随着杯身晃动而发生些许响声。
“你不怕我杀了你?就算是没有腰刀,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杜若锦轻笑,慢条斯理得说道,“不怕,因为你不想让高墨言一辈子恨你……”
第二百零二章 桑睿的出现
“你不怕我杀了你?就算是没有腰刀,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杜若锦轻笑,慢条斯理得说道,“不怕,因为你不想让高墨言一辈子恨你……”
桑菱恨恨得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杜若锦慢条斯理得说道,“这话该我来问你,你究竟想要如何?难道就是想杀了我后跟他双宿双栖吗?你觉得你有把握得到他的心吗?”
桑菱有些挫败,口气不再那么强硬,说道,“你说得对,我即便杀了你,他只会恨我,却不可能与我……”
“你明白就好。桑菱,同是女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你是真的喜欢他吗?正如你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桑菱有些迟疑得点点头,未等开口便听见杜若锦继续说道,“那么我来问你,你究竟愿意做多大的牺牲?哪怕是自降身份进高家当一名小妾也心甘情愿吗?”
桑菱听见杜若锦的话猛然一惊,却迟迟答不上来了,自己真的甘心吗?
杜若锦冷笑说道,“桑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是此刻高墨言是你的丈夫,而我对他一直觊觎,你会怎么想?”
“我会杀了你。”
杜若锦苦笑说道,“那么,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情了吗?”
桑菱无语,可是嘴里却不甘说道,“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杜若锦很冷静得回道,“貌似所有的小三,都会用这一句话。可是,你能确信,这个男人会不会爱你?即便爱了,又能爱你多少?”
杜若锦继续说道,“桑菱,有时爱情也需要把控性,这样才能安心。你身世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何必要下嫁于他呢?”
“我想过,可是我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你根本没有去做,为什么不去试试呢?人不能总局限在一个思维力,或者跳开这个感情圈子,你会觉得一切都是笑谈。”杜若锦的苦口婆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和高墨言,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普及“超前”的意识,即便这一切在当时显得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桑菱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得落在自己裙角上,杜若锦长叹一声,只以为桑菱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要走到门口,便听见桑菱说道,“沉香,或者我会尽力一试的……”
杜若锦没有回头,露出淡淡的笑容,如释重负般离开。刚出门口,便看见高墨言等在门外,轻吐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办?我把你的追随者给拦截了……”
高墨言抬了抬头,面有得色的说道,“我追随者众多,那么以后还要辛苦你再做拦截了。”
杜若锦笑着捶他,怎成想,一扭头的功夫便看见了绿意,只不过她是被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抱着而来,那个男人冷眉冷眼的,似是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眼睛里能够结霜一般。
高墨言上前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道绿意怎么会被……”
绿意看似并未昏迷,不过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得,勉强想开口说几句话都不能,只好用眼神求助于抱着自己的男人。
“我路经后山,突然看见有人从峰顶滚落下来,幸好落地的方位离我不远,我还赶得及救起她,否则早就会被摔死了。她断断续续得说要回寺里,于是我就将她带了回来。”
待到那名男人将绿意放在禅房里的床榻上,清远主持才赶了过来,亲自为绿意把了脉,对杜若锦说道,“无碍的,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几日便会好的。”
杜若锦道了谢,送清远主持出了门,看这名男人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不禁有些着恼。可是碍于他救绿意的心意,终是忍住没发作出来。
那名男人或许看出了杜若锦的眼神,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等着她醒来。”
突然,他接着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杜若锦轻轻摇头,看了高墨言一眼,高墨言朝那名男人抱拳问道,“敢问兄台名讳?你我也好做个朋友。”
“鄙人姓桑名睿……”
杜若锦和高墨言均是一怔,姓桑?
桑睿笑了,说道,“难道我的名字很奇怪吗?怎么两位都是这样的表情?”
杜若锦慌忙掩饰道,说道,“是不奇怪,你与桑菱是……”
“兄妹,我是她的哥哥桑睿。”
三人客气了番,桑睿终是离开。杜若锦真正松了一口气,给绿意绞了一条帕子敷在她的脸上。说道,“桑菱的哥哥桑睿。倒也是人物,只不过性子也有些怪。”
“不知道绿意为什么会滚落下去?难道是跟着我们一起上的山?她究竟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见绿意缓缓叹了一口长气,对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说道,“今儿个你们前脚出房门,我后脚便跟了上去,可是就当我快要到达峰顶的时候……”
第二百零三章 所谓的愧疚之感
就在杜若锦还是疑惑,绿意为什么会独自去了山顶的时候,绿意缓缓醒来过来,似是有些吃痛,皱眉说道,“二少奶奶,你们前脚刚出房门,绿意怕外面再下雨,便拿着油纸伞追了去,可是刚到了山顶,左右望不见一个人,也寻不见你们,正想着要往回走的时候就被人用力给推了下去。”
杜若锦惊讶不已,高墨言的脸色也是微变,毕竟是在妙真寺,清静之地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血光之灾呢?先是锦亲王被刺客追杀,牵连杜若锦受伤,后是清方大师被杀,现在绿意又险被谋命。
绿意有些惊慌得说道,“二少奶奶,绿意猜想,保不齐又是那个凡事都想凑热闹的桑菱做的。她今天没了杀了我,看来还是不甘心。”
杜若锦倒不以为然,轻轻摇头,说道,“我料想不会,桑菱这个人做事莽撞冲动些,可是为人心底不坏,她如果想杀你,大可以明明一刀砍死你,却不肯在背后推你一把,做这些苟且之事。”
高墨言似有同感,可是表情却有些怪异起来,杜若锦明白他心里所想,没好气得说道,“怎么?你以为她今天那么做,我就恨不得将所有的祸事都推到她身上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是冤枉了她,岂不是会后悔一辈子?我可不想你一辈子心里都惦记着另外的女人。”
高墨言轻笑,却不肯说话。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桑菱和她的兄长桑睿。
桑菱似有些难堪,进来后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有些负气得说道,“幸亏绿意被我哥救了回来,否则我就是跳进黄河水也洗不清了。”
杜若锦正要说话,被高墨言扯住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起争执,于是自己客气说道,“刚才我也不过是去找姑娘打探消息,并无它意,还请姑娘见谅。”
桑菱本想发作,可是看到高墨言那平静如水的神色,顿时有些泄气,跺脚说道,“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今生还也还不尽?”说罢,便疾奔出了门。
桑睿朝两人抱歉一笑,本想追出去,被杜若锦拦住,杜若锦走近了高墨言,用手帮他正正衣领,轻言细语得说道,”还是你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是需要你出面才能解决,别人去了没用。”
高墨言迟疑了一下,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也带着几分安慰,他,总归是没有看错人。
后山,桑菱疾奔而至,用手掩嘴哭泣不止,她本是相门之女,殇未朝多少男人为之趋之若鹜的门第?可是她从小就不恋这些权势名利,当初为了做一名捕快,不知道跟父亲使了多少性子才如愿。
看不得流俗男人,遇见高墨言之时,便彻底沦陷在他沉静缄默的胸怀之中。可是,他深情凝望的眼神,永远不曾落在她的身上片刻,她本想安静得站在他的身旁,即便得不到也无所谓,可是她低估了作为女人占有爱情的强烈*****,她始终抵不过嫉妒,才在看到高墨言为杜若锦受伤失血昏迷之时,情感压抑不住决堤开来。
嫉妒,如一把钢刀,将她的心划出一道口子来,鲜血淋漓却不敢直视,这到底是不是以爱的名义来掠夺情感?她不知,亦不想知道。
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桑姑娘……”
桑菱倏地起身,却不敢回头,用衣袖偷偷拭去泪水,故作轻松地说道,“你来做什么?难道就是想看看你将我的自尊践踏在脚下,又是如何舔舐伤口的吗?”
“桑姑娘……”
桑菱猛然回身,喝道,“不要再叫我什么桑姑娘,我不想听,如果没有你的直呼其名的亲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叫我。”
高墨言微微蹙眉,面色却依旧平静,说道,“桑菱,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沉香一个人……”
桑菱犹如万念俱灰,又哭又笑得说道,“高墨言,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我不想欺骗任何人,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拖泥带水只会害了你,也会让沉香伤心,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只伤害我一个人,来成全她的快乐?”桑菱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失去控制一般,拿着手中的腰刀乱挥起来。
高墨言上前一步,正要夺下她手中的腰刀,便见桑菱将刀转了一个方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惨笑道,“不要过来,高墨言,你再走过来一步,你信不信,我立刻在你面前自尽?”
高墨言一惊,随即停下脚步,好言说道,“桑菱,你不要做出糊涂事来,有事我们慢慢说。”
“沉香说得对,我如果杀了她,你只会恨我一声,想念她一辈子,可是,如果我在你面前自尽呢?你会不会因为愧疚,而在心里记着我一辈子?”桑菱满含期待得看着高墨言,问道,“如果有,哪怕仅是偶尔的想起,我也觉得值了。”
高墨言长叹一声,他的语气委婉,却是十分的坚定,说道,“桑菱,你一定要做这些傻事吗?你说你喜欢,可是,你却不了解我高墨言,我此生从来未作愧对他人的事,所以我永远不会存在愧疚之感,对你,亦是一样。”
第二百零四章 深情浅意
桑菱听见高墨言的话后凝噎不语,握住腰刀的手一直在颤抖,高墨言疾步上前,用手轻拂她的虎口,腰刀应声而落。
桑菱扑到在高墨言的怀里,痛哭出声,高墨言往后撤了两步,没有推开桑菱的身子,貌似有些不悦,冷冷说道,“桑姑娘,还请自重。”
桑菱抬起头来,看着高墨言,似是不可置信他的冷静,说道,“高墨言,你真的太过残忍了,难道你敢说,我在你的怀里,你没有一丝的动心?”
高墨言表情认真,仔细想了想,才说道,“除了沉香,我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桑菱,忘了我吧,我是一个寡情的人。”
桑菱退了几步,苦笑道,“可是,你唯独对她深情,你所谓的寡情,只不过是因为你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
高墨言没有答话,正要宽慰她几句便离开,便看见桑菱朝着自己身后,带着几分强作的骄傲和苦涩,说道,“杜沉香,你赢了……”
高墨言回头看去,杜若锦款款而来,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