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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逐九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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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是因为顾言曦回来了,所以他就不再需要他了吗?
  羽睫轻颤,他将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都眨回眸底深处,转而笑着洒脱道:“这江湖也好,朝堂也罢,不都逃不开这个民不聊生的乱世吗?所以现在人在哪,都一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改变。等这世道不乱了,江河湖海才能任我游啊。”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别看我天天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其实也是有济世情怀的。太子殿下,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吗?”
  李慕歌刚才嘴上虽然说着要放他回去,但心里还是很不舍得的。此时听到他这一番话,那积压了多年的歉疚之情便也有所缓解。
  于是他也不再多说,又拎起一坛酒,揭掉泥封,碰了一下对方的酒坛仰头灌下。
  洛秋离见状也不遑多让,开了坛也是豪气干云。
  酒,是陈年的佳酿。
  情,是男儿的豪情。
  在李慕歌与洛秋离之间,多年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话、无论有什么样的感情,都可以像这一杯酒一样,一饮而尽酣畅淋漓,只闻酒香不问愁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部开了,自我鞭挞中!
  

☆、重回朝堂

  朱红高墙,琉璃金瓦。
  即使夜幕低垂,也难以掩住这座宫殿的富丽堂皇。
  洛秋离把头探出车窗,仰望着面前这座气势磅礴的宫殿,嘴角挂上一丝淡淡的嘲讽。
  这时,他座下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巨大的宫门前。守门的侍卫开始例行公事地向他们进行森严的盘查。
  车夫刚要交出公文,洛秋离却抢先一步,抬手向他们晃了晃手中的一块镶着金蝶,类似面具形状的血玉,那两个侍卫见了立刻打开了宫门,恭身立在两侧,让马车通过。
  洛秋离吹着口哨将头收了回去,舒舒服服地窝回马车里。却听外面那驾车的车夫嗔怪道:“小洛,将军给你的‘血玉令’不是用在这种随便的事情上的。”
  洛秋离闻言,翻了个白眼,浑不在意道:“管家大人,这里离后宫那么远,走过去实在太累!要不你背我,你要是背我过去,我立刻就下车。”
  在这座皇宫内,除了王辇,恐怕只有将军府的“车驾”能在里面横行了。既然有方便可行,他为何不用?
  驾车之人没有说话,而是一鞭狠狠抽在了马的屁股上,令车速陡然加快。他将帽檐压低,板着脸孔,实在不想和车里这个任性的小子再多说一句话。
  马车行到进入后宫的门前,已不能再继续前行。
  于是洛秋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蹭下马车,掂着腰间玉佩,懒懒地向里走去。那驾车的马夫见他走远也不离开,而是立在原地继续等待。
  洛秋离实在不明白,同样都是皇室贵胄,怎么他家太子殿下就这么英明神武天纵奇才,这个熹王怎么就是这样一个骄奢淫逸的好色之徒?
  与大臣议事居然挑了个深更半夜,还是在宠妃的宫邸之内!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他们要讨论的是有人要对他“谋朝篡位”?
  抬头看了一眼“藏玉宫”那三个描金大字,他不禁一声轻叹:只怪南秦灭得太早······
  走进藏玉宫,立刻有宫女将他迎入内室。
  有些尴尬地看着脚底下一路散落的轻纱薄衣,他的额际突突地跳了两下。
  果然,走入内室后,只见纱幔低垂的梨木花床上,有三四个玉体横陈的如花美眷正趴在熹王的身上委婉承欢,满室春色,靡靡而动。
  饶是洛秋离游遍芳丛,见到此情此景也不免神色游移,不知该看向何处。
  熹王李晟桐见到洛秋离后,眼神立刻一亮。不顾那些偎在身边的软玉温香,他立刻站起身来主动迎了上去。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欣喜。
  想当初得知这位爱卿的死讯时,他可是难过了足有一月之久。
  洛秋离虽然向来不拘礼法放荡不羁,但在很多事上却极有分寸。此刻见状,立刻后退半步屈膝一跪,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臣下之礼。
  “罪臣洛秋离,叩见吾王。”
  熹王衣冠不整地走到他面前,忙将他扶起,拉着他的手笑道:“爱卿此次立下大功,何故以罪臣自称?”
  洛秋离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再次跪在地上,语带内疚道:“臣以‘炸死之事’欺瞒陛下,无论再立下何功,也难逃欺君之罪。”
  熹王见他再次跪下请罪,心中一阵心疼,于是忙道:“是本王准许爱卿炸死,为孤查出逆贼,保孤社稷。秋离你是奉命行事,又何罪之有。”
  “希望陛下在群臣面前也能为臣澄清,以证臣之忠义。”眼见自己已经得到了堵住悠悠众口的圣谕,洛秋离利落地站起身向对方展颜一笑。
  熹王见之立刻三魂没了七魄,眼底浮上一点yu念。
  洛秋离暗自恶心,面上却佯装不知,只道正事:“陛下,臣历尽千辛万险,经过九死一生,才查探到扶摇侯谋逆之事。刚开始臣也不信,直到臣像陛下一样,亲眼见到扶摇侯与那襄王季意然相互勾结,才忍痛接受了事实。”
  熹王满眼心疼地又抚上了洛秋离的手,叹息道:“爱卿,受苦啦。”
  洛秋离忍着自手指传来的恶寒,温文一笑:“为了陛下,臣即使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这时,他借故口渴找婢女要了杯水,才脱离了那色胚的魔爪。
  熹王见自己对他又是看得到吃不到,不禁有些气恼,又暗自觉得刺激,一时心神荡漾,神思恍惚。
  洛秋离哪管他此刻脑中那些龌龌龊龊的想法,只想速战速决,离这色胚远一点。否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
  “陛下,不知您想如何处置扶摇侯?”他放下水杯,眼底闪过一丝试探。
  熹王沉吟了一下,目露不忍:“他毕竟是孤的亲弟,李将军曾劝孤对于动摇国本之事不能有妇人之仁,但这多年的手足之情毕竟深厚,所以这几日孤还在考虑。不知爱卿有何建议?”
  “陛下,此事既是国事也算家事。若是国事,臣当然有发言的权力,但若算作家事,臣就无话可说了。所以对于扶摇侯这件事的处置,还是要看陛下如何对待。只是臣不得不说一句,在探查的过程中,臣查到扶摇侯不仅要谋逆,还要弑君······”弑君这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带着浅浅的试探与轻微的挑衅。果然立刻令那熹王变了脸色。
  就算是再昏庸无能的君主,对于权力与性命这件事都是极其敏感的。因为正是这两样东西才使他有了此刻的逍遥快活,恣意而为。
  “这些是我从他的那些红粉知己处搜集来的证据,臣认为一个男人在意乱情迷之时对于枕边之人所说的话才更加可信。还请陛下过目。”
  熹王接过洛秋离递上的一个木盒,打开后果然眉头深锁。他翻看了几下,一把将那木盒掷在地上,大声怒吼道:“这个逆臣,他怎么敢·····”
  屋内所有人见状,立刻跪倒在地。个个低眉顺眼噤若寒蝉。
  洛秋离是跪得最快的那个,却故意假装不稳摔在地上。
  熹王见状立刻将他扶起,同时投来关切的目光:“爱卿,怎么如此不小心?可摔着了没?”
  洛秋离故意装作强忍住疼痛的样子道:“回陛下,臣没有大碍。只是被扶摇侯打伤的地方还没有痊愈。”
  “你被他打伤了?打伤了哪里了?快给朕看看。”熹王李晟桐虽然对洛秋离别有所图,但也正是这份别有所图令他对他的关心更加真切。
  洛秋离克制住内心强烈的反感,将自己的裤子撸起,露出膝盖上红肿的伤痕。咬牙道:“臣已无大碍,让陛下担心了。”
  熹王看着那两条笔直健美的玉腿上有两块触目惊心的青紫,眼含不忍道:“他还伤没伤到你其他地方?”
  洛秋离见他目中仍与余地,遂了解到李慕歌为何让他亲自出马了!谁说天家无亲情?我看这熹王对他弟弟倒是情真意切的紧。
  他在暗中深呼吸了几下,心道:算了,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跟你拼了!
  于是他将外衣一脱,露出背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结了痂,变为淡粉;有些却仍未愈合,沁着血丝;伤口深深浅浅,纵横交错,令熹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他趁机又补上一句道:“侯爷抓住我时,他说···他说···”
  见他神色闪烁,与其吞吞吐吐,熹王的神色渐渐转为阴郁,声音也带了几分上位者的危险:“他说什么?”
  洛秋离见时机已到,于是将最后一根稻草果断抛出:“他说就算我是您最宠爱的臣子,在他面前也就是一只蚂蚁,想捏死很容易,不用顾忌任何人的面子!”
  熹王闻言,脸色已经发白,嘴唇不停地抖动。突然他掀翻木桌,勃然大怒道:“传朕旨意,赐扶摇侯死罪,明日午时行刑!”
  显然,至此李晟忻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突破了他的底线。尤其是最后这句话更是令他的震怒全面爆发——试想,若一个臣子敢堂而皇之的连他的君主都不再顾及,那只能说明谋逆的成功只在朝夕。而他怎么会去放任这种朝夕?
  洛秋离咬了咬唇,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一晚上,自己可算没白忙活。不过还差最后一件事,哎!”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最近工作忙,已经开始了隔天一更的进度,请大家见谅

☆、不如不见

  熹王下完令后心中也是一阵恍然,毕竟那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
  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散在地上的那一盒如山铁证,以及洛秋离身上的累累伤痕时,他的眼神又瞬间转为决绝!
  既然他不顾手足亲情,就别怪他绝情绝意。
  洛秋离见他慌神之际立刻以极快的速度将衣服穿戴整齐,省得再让对方占去便宜。接着拱手禀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熹王此刻心神不整,闻言只是有些恹恹地摆手道:“说吧。”
  “臣闻那襄王此时正关在天牢之中,因此想去看看能不能查探到敌国的机密讯息。”
  “爱卿曾执掌大理寺,向来深谙刑讯之道。确实可以前去试探一番。孤准了。”熹王说罢,扔给洛秋离一块勾玉,这块勾玉是进熹国天牢的唯一凭证,否则任谁也是插翅难进!
  洛秋离谢恩后,就立刻琢磨着该如何脱身。
  却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就被拽进一个透着浓浓脂粉味的怀里,呛得他眼睛都变得通红。
  “秋离啊,孤王现在有些难过,你可否让孤抱抱?”熹王说话间越抱越紧,半敞的衣襟紧贴着洛秋离的面颊,带着yin靡的热度。
  无耻!下流!龌龊!
  别说男男苟且有伤风化,就是君臣之礼也被罔顾!合着这李晟桐是铁了心不要脸了是吧?现在都敢把这见不得人心思搬上台面来了?
  他现在敏锐而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身上不规矩的乱动,那一屋的妃嫔、侍婢们也不知在何时全部退了出去。他现在的境地真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本想一个飞踹,再一拳击出,打废这个变态。但一想到李慕歌的脸,他又将紧攥的拳头悄悄放松开来。
  此时正在关键时刻,他不能为他横生枝节。更不能毁了这大好的局面!
  算了,他一个大男人,被人抱抱又不会少块肉,权当自己“爱心奉献情暖人间”了。
  但是···但是···他要是扯自己衣服他可就不能再做这“人肉慈善”了······
  熹王抱着身下的这个人,压抑许久的qing欲瞬间爆发,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与洛秋离的碰触竟是这般美妙。早知如此,他又何必瞻前顾后?
  他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颈项,在上面留下一排暧昧的绯色。
  洛秋离已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他却以为他是在紧张兴奋,于是yin笑一声,在他耳边哄道:“爱卿,你不要怕,很舒服的。”
  洛秋离闻言在心中大骂:妈/的,舒服个屁!你个变态!再不收手,老子真怒了啊!
  虽然心中如此叫嚣,但为了李慕歌他仍在坚持忍受。就在那人的手已探进他裤子中时,窗外突然飞进数枚十字镖,全都擦着熹王的脸呼啸而过,深深嵌入他身后的雕花木柱上。
  熹王瞬间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呆在当场不知作何反应。还是洛秋离反应够快,脱身之后立刻大叫道:“护驾!”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涌出数十名侍卫,个个手执金戈严阵以待。
  此时听得宫外打斗之声大作,洛秋离眼珠一转立即对熹王拱手道:“宫外危险莫测,臣愿身先士卒,前去查看。”
  熹王知道洛秋离身手不错,听后立即神色一喜:“有爱卿出手,定能解此危机。”
  洛秋离闻言如蒙大赦,立刻头也不回地蹿出门外。
  哼!刺客?老子才不管呢!老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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