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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却见两名少年不畏严寒,并肩行于风雪之中,谈笑风生。
这时那锦衣少年对那白衣少年道:“走!我请你吃道人间美味,是用月亮做的面。”
白衣少年眉梢轻挑显然不信:“月亮做的面?莫说大话,这天下间谁能将月亮摘下,何况还做成面?”
锦衣少年洒然一笑:“这月亮如何难摘了?看我今日就把它摘下给你下面。”
言罢他双袖一展,足不占地的向前飞掠数丈。白衣少年无奈摇头,却是紧随其后,乌发飘扬雪衣翻飞。
未倾,二人来到街角一家面摊,老板体态微胖笑容可掬。
锦衣少年向那老板喊了句:“陈叔,两碗‘雪月’,一壶热酒”。随后捡了个安静的座位开始等待。
白衣少年其实早已在这面摊吃过,但从未听说过有叫“雪月”的汤面?此时听得此名甚是雅致,也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但这好奇并未持续多久,便被端上来的“雪月”彻底打破。
“广帛,我从不知道这普普通通的一碗牛肉面还有如此风雅的名字?”
“小安,虽说你是练武之人但也不能如此不解风情?以后怎么讨女孩子欢心?这面白天的时候是叫‘牛肉面’,但是到了飘雪的夜晚就叫做‘雪月’了。“
故安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放下竹筷坐等对方“自圆其说”。
广帛见状也不介意,只起身将头上棚顶拆去。那面摊老板见状也不加阻拦,只是无奈一笑。
这时棚顶方除,故安只觉眼前微亮颊边微凉,却是那月辉洒下,飞雪掠过。此时他似有所觉,再去低头看那两碗牛肉面时,只见雾气氤氲之中,一轮月影倒映其上,银波荡漾。此间,又有树梢落雪被风吹入,一时间就如明月鑯下的粉末落入碗中,但被热气一腾又瞬间消失,星星点点地融进了那碗中的月影。
见此情景,故安不禁唇角轻扬,一抹笑意悄然绽放。
这一笑,犹如冬雪乍融,芳菲初绽。教皇甫广帛神色一动,不由赞道:“有没人有说过,你‘真心’笑起来时其实很好看。小安,你该多笑笑。”
故安有些诧异地望着那满眼温柔的少年,自此笑容多了许多。
“故兄,故兄,吃完了,走不走?”李慕歌在他面前挥挥双手,白皙的双手明显与脸上的黝黑相差甚远。
故安蓦然回神,放下两枚铜板,淡淡道:“去客栈吧。”未等对方起身,自己已当先离去。
李慕歌匆忙跟上,心中暗道:这个人真是性情古怪,发呆也能发出脾气来。
行至主街,但见河畔一侧立着一间颇为气派的客栈,匾额上书“闲云”二字,意境风雅。
“怎样?我下榻之处还算讲究吧?”李慕歌双手抱胸,一脸炫耀。
故安并不接他话茬,径自抬腿走了进去。
李慕歌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淡,此时早已不觉尴尬,反倒自得其乐。
虽然平时两人水火不容,但在正事上还颇有默契。
当李慕歌走进客栈吸引众人注意时,故安则不动声色地潜进了李慕歌的房间。没过一会儿,李慕歌亦随后而至。
“那老板给我的房间也忒远了,让我这一路走得真是担惊受怕。”李慕歌刚走进门,便急忙冲向床铺,之后双手伸向床顶一阵倒腾。
故安见状,勾起一抹讥讽:“‘担惊受怕’确没看出来,‘心急如焚’倒是惟妙惟肖”。
李慕歌掂着手中木箱,得意一笑:“事关人生大事,怎能不心急如焚?”
他手中那木箱正是他摆棋摊时随身携带的那个“百宝箱”。打开箱子,箱内除了那“军神棋局”外,还有大堆金银珠宝,简直宝光璀璨。
摸着那些宝贝,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告别食之无味的三餐,过回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眉眼俱笑,像极了一朵开得正旺的喇叭花。
故安斜他一眼不再理他,径自在屋内来回踱步,于各处仔细观察。
这时,李慕歌在他身后道:“故兄,我看这屋子跟我离去时一模一样。这桌上的酒壶、床上的被褥,还有我这‘百宝箱’都是丝毫未动。或许我是在回客栈的途中中的那‘一眨眼’呢?”
“那你会在大街上被人下毒吗?”故安挑眉问他。
“当然不会!”李慕歌闻言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他,同时还立刻补充道:“不是我自夸,以我身手就算是青玉,也不可能进到这房中神鬼不觉地让我中毒。”
故安没有不厚道地点破“他还是被下毒了”的事实,而是颇为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四处查看。
李慕歌见他不信刚要分辩,但又想到自己这话说得也非理直气壮,于是只好尴尬一笑哈哈带过。
这时他见对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利落地将身下木桌的表层削下一片,其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并且自始至终都未发出一丝声响,下手之稳之准,让他瞬间忘记自己的尴尬立即被吸引了过来。
好奇地凑到故安身边,他拿起那木片左右观察,问道:“你割人家桌子干嘛?先说好了,我可没钱赔。”
“你当然有钱赔,你现在是朝廷悬赏重犯,一颗脑袋价值不菲。”故安嘴上虽是冷嘲热讽,但手上却做着掩饰。只见他拿起一旁的茶壶,盖在缺口之上,又将茶杯摆在四周,让一切看来完好如初。
李慕歌看着故安的动作,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没想到这冷心冷情的冰块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怕他“因债丧命”,竟真动手去掩盖事实,不过他如此潦草的掩盖明显是自欺欺人。
而故安心中所想的却是:如此遮掩,更是欲盖弥彰。等官兵搜到这里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将军府人才济济,这条线索定会被他们发现,到时便会同他们一样,对此案深查。若是如此,此案昭雪将更加容易。
他将那削下的木片从李慕歌手中拿回,包好放入怀中后,丢下一句“走了。”便径自走向大门。
李慕歌背着他那宝贝木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追问着:“这就走了?那木头有什么用?有办法了吗?”
故安无视身后的聒噪,一语不发闷头向前。
李慕歌自言自语自娱自乐了半天,眼见怎么软磨硬泡都没戏唱,只好一步三晃的安静尾随。
回到故安的客栈,故安倒茶浅呷,同时递给李慕歌一杯。
李慕歌接过茶一饮而尽,重整旗鼓继续追问道:“你拿回的那木头到底有什么用?难道那‘一眨眼’是块木头不成?”
故安一脸悠然地品着手中香茗,展颜笑道:“李兄,你倒聪明。”
李慕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心生警兆:这故安对他只爱冷笑,除此之外露出的任何笑容绝对都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果然,李慕歌还未想到他是何居心,有何图谋,便立即倒了下去。
故安缓缓改变唇畔弧度,微笑随即转为冷笑。
拿过李慕歌面前的茶水,他扬手泼到地上,看着那褐色的茶汁,一向冷清的双眸流动着极为复杂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似曾相识
日头由东边移至头顶,对故安来说是数个时辰的等待,但对于李慕歌来说却只是“一眨眼”的光景。
他再次很不幸的中了“一眨眼”,只不过这次下毒的人不是青玉而是故安。
所以,李慕歌醒来后只觉眨眼间屋里突然暗了许多,对面的故安也“变了”许多。
张口欲言,终是不忍打扰那夕阳下的淡青身影。
但见那身影此时带着三分悠然七分慵懒,斜倚窗栏。一杯香茗一叠书卷,傍晚的清风拂过他的发梢,袅袅的茶雾漫过他的眉间。
只觉:风未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正在他全神贯注地望着他时,他突然侧脸微转,与他目光不期而遇。
逆光之下,他目若点漆,眉梢挑起一抹冷傲。
昏暗之处,他不禁放柔目光,笑意若有似无。
此时此刻,故安突然产生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那目光虽看不情却触得到,看见时很陌生触到间却似相识,见不如不见,不见彷若曾见。
所有的情绪在他心中兜兜转转,最终化作一抹褶皱刻在眉间。
谁的目光让他兜转,他又曾将谁刻在眉间?
答案仿若呼之欲出,但口未开已忘却。那些似有若无的片段淹没在早已沦丧的记忆中,忽然失了踪迹,没了声音。
“故兄,我是不是又中了‘一眨眼’?”李慕歌首先打破沉默,笑容依旧,目光依旧,却又与方才再不相同。
故安掩下眸中失望,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你是如何中的毒了。”
李慕歌面上一喜,忙催促道:“快讲与我听听,我倒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故安拿出那块白天割下的木片,指向它道:“白天我在查看那房间时,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唯有那当中的木桌上有一小块油污,似是什么食物渗上去的。本来餐桌上有油污很是正常,但又别无可疑之处,所以我就将其油污处割下来权且一试,没想到竟有收获。”
“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李慕歌话刚出口,便已醒悟到:若与他说,他还怎么拿他试药?念及此,他的眼神瞬间带了几分幽怨。
故安则视其不见,冠冕堂皇道:“还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想谎报于你,免得令你落得一场空欢喜。”
未给李慕歌出言相讥的机会,他又继续道:“既然现在事情已被证实,该轮到你你和我说说这块油污到底来源于何处?”
李慕歌本也没打算对故安“暗算”于他这件事斤斤计较,也知道就算计较也计较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索性专心回忆起“正事”。
沉吟半晌,他一字一顿肯定道:“是水芙蓉!”
“水芙蓉?”终于有了线索,故安也是眉头一舒。
李慕歌神色凝重道:“昨天一个叫水芙蓉的女人送了我一盒芙蓉酥,我带回来正好放在了那桌子上,那沾了‘一眨眼’的油污定是那盒芙蓉酥中的。况且今天那芙蓉酥也不见了。”
“你今日不是说屋中并无什么异样与不同吗?”
“昨晚饮了些酒,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谁会想起那小小的一盒糕点?难免疏漏。”
故安心道也是,于是继续问道:“李兄,现在可否‘仔细’回忆一下昨晚你与水芙蓉的事情,希望这回可别再‘疏漏’什么了。”他刻意加重“仔细”跟“疏漏”二字的语气,提醒对方。
闻言,李慕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对方语气暧昧道:“你确定要我‘仔仔细细’‘毫无疏漏’地全部讲出来?”
本以为像故安这样性情寡淡的端方君子闻言定会面露尴尬,却没料到他竟面不改色地冷哼一声道:“李慕歌,你要是不要脸,我当然也不介意看你不要脸,你说是吧?”
李慕歌被他一句话噎在当场,也不知道改回些什么好。于是只好自己给自己生硬地搭了个台阶,
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老老实实地将话题转回。
“这件事还要从昨晚你我二人分别之后讲起。。。。。。。”
作者有话要说:
☆、出水芙蓉
那天傍晚他与故安分开后,便打算找个馆子打打牙祭。
但经过“琅玉阁”时,却从半空中忽然飘下一方锦帕刚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见那帕子上绣的是一蓬水莲摇曳于湖央,便立即会意一笑,唇畔也随之勾起一抹风流向楼阁望去。
而他这一望也恰好与那帕子的主人眼神交回。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若有佳人相约他又岂可不解风情?何况这佳人又是这盛乐城中的第一美人,这琅玉阁中的第一花魁?而且每次但凡由她主动相邀,他都能在这软玉温香中白吃白喝,所以这种天大的的好事怎可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折扇一展,旋即转身走进了“琅玉阁”,直奔佳人处。
佳人名唤水芙蓉,一颦一笑都似出水芙蓉般令人惊艳,一举一动也都似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正是人如其名美如其氛。花般娇艳水般温柔,将这盛乐城中的男人们迷得夜夜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上至权贵下至平民无不想一亲芳泽。
只是但凡绝世佳人都是有些脾气的,因此水芙蓉每次在选择客人时则常常凭己所好,不投缘的人是绝对不见的。这虽然令她得罪了不少权贵,但也在无意中令她抬高了身价——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而李慕歌则幸运地成为了那些无数不多的与她投缘的男人之一,并且还是其中的第一,否则怎么可能每次来都分文不掏?
只是他虽与水芙蓉情谊匪浅,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却突然觉得那晚的水芙蓉好像较之以往过于殷勤。而且一向不留人过夜的她,那晚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