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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林郁不再挣扎,乖乖地依偎在了陈丘洵怀里,“明天的事我也不管了,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好。”
☆、26
最近夏玄宸几乎天天往那个破庙跑,上官蔷一个人闲得无聊,就来到附近的森林打猎。
森林里大多都是小白兔梅花鹿一类的小动物,上官蔷觉得欺负这些小生命一来没意思,二来也是不忍,便拿着弓箭迟迟没有动手,骑着马向丛林深处奔跑。
终于,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老虎吼叫的声音。
上官蔷一阵兴奋,向声音的来源疾驰而去,果然见到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
只听“唰”的一声,离弦之箭随风飞出,正中虎的额头。
“啊!!!”猛虎随即倒地,随之响起一个男子的惨叫声。
……男子的呼声?难道这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只公的老虎精吗?!
不不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上官蔷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妖精一类的东西。
他走近之后定睛一看,才发现虎的尸体下面,竟然有一个少年。
上官蔷大惊,连忙将少年从虎庞大的身躯下救了出来。“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居然有人……”上官蔷惊出了一头的冷汗,要是刚才那一箭射在了这少年身上,自己岂不是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少年本就白皙的脸因为恐惧而更加苍白得毫无血色,愣了一会儿,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呀,小弟弟,你哪里受伤了吗?!”上官蔷手足无措地安抚着,同时也上下打量着他的全身,只见那少年容貌清秀,身材瘦削,却不想是有伤的的样子。
少年只是越哭越厉害,也不答话。
上官蔷正头痛着此事该如何处置,忽见另一个年龄略大几岁、长相和那少年有几分相似的俊美青年跑了过来。“小华?!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被叫作小华的少年,一见到那青年,立刻扑到了他怀里。“哥……!!你总算是来救我了!!刚才遇到只老虎,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幸好……”
“幸好你个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种深山老林来采药!!要不是被人救了,你已经一命呜呼了!!!”小华的兄长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上官蔷,做了一揖,“在下慕容风,这是我弟弟慕容华。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上官蔷回了个礼,道:“在下上官蔷,来此打猎,无意中凑巧救了令弟,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原来是上官公子。公子大恩在下无以为报,还望今后能替公子作牛作马!”慕容风一脸感激与恭敬,就差下跪磕头了。
“……啊?”上官蔷苦笑了一下,“慕容公子何必如此?都说了,只是凑巧罢了……”
“见公子打扮,应是身份不俗,不知公子府上是否需要侍卫之类的人员?”
慕容华终于也缓过神来,不再哭泣,插嘴道:“大哥的功夫很厉害呢!他之前一直在找一个值得自己效忠的人……”
“闭嘴!”慕容风厉声喝止,“长辈说话,哪儿有你一个小孩子插嘴的份儿。”
“人家都十六岁了,不算小孩子了嘛。”慕容华略有些赌气地撅了撅小嘴。
上官蔷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慕容风也是个习武之人,可惜却没找到用武之地——不是每个武功出众的人都能当将军,尤其是出生平凡的人,很多时候能否发达看的是机遇和运气。
“你还敢回嘴?!”慕容风更生气了,“刚才的事还没找你算账!!现在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慕容风说着,随手折下旁边的一根树枝,“把裤子脱了,趴地上!”
慕容华摇了摇大哥的衣角,撒娇地笑道:“哥,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不打行不行?不行我也知道我错了!再说……再说还有别人在呢……”
“你是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脱?!自己脱,我只打十下;要是帮你脱,我就打一百下!”慕容风丝毫不为慕容华楚楚可怜的表情所动,冷冷道。
“呜呜……人家自己脱就是了……”慕容华只得满眼含泪地乖乖地解开裤带,然后伏在地上,翘起的小屁股因为害怕而不停地微微颤抖着。那委屈的小模样,连上官蔷看了都是一阵阵的心疼,可惜他那个绝情的大哥冷峻的表情没有一点改变,只是高高举起了树枝。
见此情景,上官蔷有些尴尬,不知此刻该如何自处,只得回过头去。虽说都是男人,但这种情景毕竟也是非礼勿视。
刚一转身,他就听到“啪”的一声,以及一个哽咽着报着“一”的可怜声音。
然后又是“啪啪啪”的几声,报数的声音却渐渐地变成了求饶声。
“哥,好痛!!你打得太重了!求你轻一点行不行?!”
“啊!!!这一下比刚才那下还痛!!!!!”
“哥,别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后来,连求饶的声音也没有了,树枝与皮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却仍旧是一下接着一下,毫无减弱的趋势。
这抽打声实在太清脆才响亮了,不像是一根细小的树枝发出的,反而像是根上好的鞭子,上官蔷有些惊讶,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慕容华雪白的臀上了交错着数道深入皮肉的血痕。一根树枝,仅仅几下竟然就可以造成皮开肉绽的效果,可见慕容风的确内力不凡。——哎呀,这会儿可不是佩服对方武功的时候!上官蔷本来想着别人的家教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现在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稍微教训一下不就好了,何必打得这么狠?”
“…………”慕容风沉默了一下,终于扔下树枝,抱起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来的弟弟,叹了口气,道,“哎,上官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弟弟从小喜好研究医术,这倒也就罢了,可他总说药店的药贵,浪费钱,要自己到处跑去采摘珍贵药草……他又不会武功,我跟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他却偏偏不听,偏要让我操心!看吧!这次终于出事了吧!!”慕容枫将目光转向正在他怀里轻声抽泣的弟弟,“以前没遇上只是你运气好!!”
“呵,令弟也是一颗菩萨心肠,你就不再多责怪他了……”上官蔷见这两兄弟都是粗布衣衫,又琢磨着他们刚才的话,知道他们很贫寒,不禁涌起了一股同情,“对了,慕容公子,你刚才说要到我府上……说来也巧,我们宸王府正好缺一名侍卫呢!”这话当然是胡诌的。
“真的?!”慕容风十分惊喜,“那太好了!原来上官公子是宸王府的人,不知身居何职?……啊……!上官……”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说错了话的懊悔摸样,“敢问是……上官蔷前辈吗?”
上官蔷知道他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是什么原因,自己就算和夏玄宸再怎么恩爱,对外的身份也只是个男宠,“身居何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自然是种讽刺了。但现在,他早已经不会介意这些小事,便只是微微笑了笑:“在下正是上官蔷,‘前辈’二字实不敢当。”
“上官前辈的年龄与先父相仿,自然是要尊称一声前辈的了。刚才没看出您的年龄,还公子公子的瞎叫,还望前辈见谅!”
这话分明是在说上官蔷看着年轻,他心里不由得十分受用,笑道:“好了,我们不要再多作寒暄了,令弟身上有伤,快带他回府吧,我给他请个好大夫。”
“是!”慕容风虽然严厉,但心中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便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骑来的马上,“对了,前辈叫我风儿,叫愚弟华儿就好。”
“好,风儿,华儿,我们回家吧——呵呵,以后,那里就也是你们的家了。”
伏在马背上的慕容华轻声说了句:“嘻嘻,太好了,我和大哥不用再睡在大街上,我们终于有家了。”
上官蔷听到这话,不由得甚是辛酸,摸了摸慕容华的头,柔声道:“华儿,我膝下无子,以后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疼你和你大哥的,好不好?”
“好啊!”慕容华回给上官蔷一个虚荣却十分灿烂的笑容。
于是,慕容风就驮着慕容华,和上官蔷一起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宸王府。
回到宸王府,只听众人正在讨论一个叫“碾花公子”的人。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不管男女老少,都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手上,而且还是用种种残忍的手段虐杀。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张写着“碾花公子到此一游”的字条;甚至从死者的伤口也无法判断他是用的什么武器。他前几年作过几次案子,近些年本来已经消停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忽然冒了出来,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夏玄宸听上官蔷说完慕容风和慕容华的事,对慕容枫喜道:“我正在说要给冠儿找一个贴身护卫,却又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恰好你就来了。”
夏尚冠皱了皱眉头,插嘴道:“爹,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的。”
“胡说!”所谓关心则乱,夏玄宸的声音少有的严厉,“你又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自己?!”
“可是……”夏尚冠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父母都在用不容置喙的眼神看着他,只得作罢。
“好,那就这么定了!风儿,你先带华儿去休息吧。”上官蔷目送着慕容兄弟离开,对夏玄宸道,“你说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奇怪,叫什么‘撵花公子’呢?如果叫‘拈花公子’,作‘拈花惹草’之解,倒是还比较正常……”
夏玄宸笑道:“这种怪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常人可以理解的?你就别琢磨了。”
“碾花……”夏尚冠忽然轻声低语了一句,“也许,是碾碎花瓣的意思吧?”
☆、27
慕容风的性格本就极其认真,再加上又感激上官蔷对弟弟的救命之恩,所以他当起贴身侍卫来可谓尽职尽责到了极点。
白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夏尚冠,除了利用夏尚冠和家人在一起、足够安全的时间来进行必要的睡眠外,连夏尚冠和洛子鸿在一起的时候也跟着,于是夏尚冠和洛子鸿的亲密时光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三人行。洛子鸿对此颇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夜晚,他更是整夜不闭眼地守在与夏尚冠的卧室嵌套着的一个小房间里,随时注意房中的动静。
慕容风的父母早逝,和慕容华从小就相依为命,慕容风虽然对弟弟很严厉,但兄弟两的感情还是极好的,慕容华也很喜欢黏着大哥。他每次被大哥打了,总是由大哥亲自照料,而这次,大哥竟然扔下他不管整天跟着夏尚冠,慕容华十分委屈,抱着慕容风哭了好多场,慕容风只能尽量温柔地和他解释,上官蔷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幸好,有上官蔷亲自照顾慕容华,对他又的确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宠爱得要命,慕容华这才总算渐渐接受了自己丢了个大哥赚了个爹(?)的事实。
夏尚冠多次劝慕容风,晚上不用那么紧张,还是去睡觉吧。但他只是礼貌地感激夏尚冠的好意,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夏尚冠拿他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虽然同进同出,平时交流却很少,大多只是些客套之词,根本谈不上关系好。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相安无事,也没有再听到“碾花公子”杀人的消息,众人紧绷着的神经也就都放松了不少——除了慕容风之外,他仍旧毫不松懈地注意着少爷的安全。
这天晚上,守到半夜的时候,慕容风听到夏尚冠房里有些许微弱的响动。他顿时警觉地冲了进去。他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闪出了窗外,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床上的夏尚冠还好好地睡着,不像是受了什么伤或是惊吓,倒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人影追了出去。
慕容风人如其名,身法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快,不多时,视线之内就捕捉到了目标。只见那是个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衣、还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的。那潇洒的身姿,丝毫不同于传统的印象中干这种勾当的都是穿着一件黑衣再蒙着一块黑布的形象。“你……就是碾花公子?”
“呵,阁下好功夫,竟然能追上我。”
慕容风听他的声音,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不禁有些惊讶。对方在佩服他的身手,他却也在佩服对方的身手,竟然让他追了那么久才追到。“阁下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所谓‘碾花’,不过是个称号罢了。人的姓名与字号,也皆是称号,并无任何实际意义,不是吗?”白衣男子语气淡淡地反问。
慕容风微微一笑,道:“听阁下谈吐,多半就是那个行事神秘的‘撵花公子’了。”
“你说我是,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