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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后来也中毒了,但是提前服用了解药,所以才没事。但是中毒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反应期,这才让温风莲伤了红木。”
“你们怎么会联合在一起的?”
“这还多亏了罗九。是他在我们几人之间斡旋,把我们全都说服。其实他们师兄弟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就是我和范剑,矛盾都是有很多的。但是罗九就是做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其他人说的,反正大家都暂时放下了成见。你在暗房里也多多少少听见了一点,那个暗房也是罗九跟我说的,是他让我把你安排在那里的。罗九办事效率之高,远见之精准,确实让人佩服。”
温直初虽然脑子不清,但是说话条理性还是在的,“你在暗房里听可能觉得就是一个反间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可是实际上花了我们很多精力才把事情查清楚、把局设好。本身这样配合就是很让人受不了的事情,他们兄弟几人眼高于顶,要让他们放下姿态并不容易。但就算这样配合还是出了意外。我敢说,如果我们几个人中间只要一个人有二心,事情就不可能办的那么顺利。我本来想不通为什么罗九要这样帮我们,因为他只是一个主事,谁当家做主对他而言都是一样。后来我才想到了,他要拿这个作为和红木谈判的筹码,这样你和他才能离开。”
商泛心里也感叹。
真的是不身在其中,就不知道其中的凶险。
温直初喝了一口酒,道:“不过我想红木的眼界更大。他是个有远见又能听得进别人话的人。这样的人只会让死门更上一层楼。”
商泛心中的疑惑基本上都已经明朗,他问:“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温直初道:“不知道,我估计还要在死门上待一段时间。不过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的,我这些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扑在死门上。事情解决了我倒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有情陪着。”
商泛仰头喝下一整杯酒,尝出了苦涩。
又是分别时。
这两个月的日子突然历历在目。商泛突然觉得有点忘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再一回忆,觉得之前二十五年的时光什么都没有留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让所有的遗憾混着酒,一直吞入腹中。
喝到最后,商泛精神有点儿恍惚,他突然知道为什么大家爱喝酒。因为它给你提供一片朦胧,让你忘记今夕为何。
他起来的时候又是头痛。温直初什么时候走的他没有印象了,他也不再去多想什么。昨夜他们已经进行告别。
日子还是过。商泛放下所有的防备,觉得舒心。
在最后的这几天感觉到舒心。
他后来给红木看过几次,红木命硬,日渐好转。
陈琰的确是有心计之人,他之前就刻意削弱死门的医药资源,他没收弟子,就是在旁边帮忙的小童都只有几人。他确实掌握了死门的命脉,他死后,死门的医疗受到了重创,几近瘫痪。
医药人才需要从头培养。
他来的时候坐着轿子,身边是温直初,一路忐忑。来的时候心中带着目的,有焦虑。他离开的时候身边是罗九,心中复杂苦涩,离目的近了一步。
红火作为死门的代表来送他们,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一直到山脚。
走得时候温直初并没有送他。商泛知道,见面反而徒添不舍。
红火道:“死门事务繁多,只能送二位到此。望二位一路平安。”
罗九道:“多谢相送。请回。”
红火抱了抱拳,又看了一眼商泛。商泛朝他点点头。
他们身边穿行着许多参加红天下葬礼的人。
红天下的时代过去了,红木的时代正要到来。
商泛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仙霞山。山顶上似有云雾缭绕。
罗九淡淡道:“人生总是有这样多无法控制的离别。因为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这样的离别并非无法忍受。”
商泛转头,和罗九并排走着。
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他再无关联。
商泛道:“你说的线索是什么?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罗九道:“说来我们要去见的这个人是一位故人。是我和浅溪之前认识的。不知道你听说过她的名号没,她就是绣碧娘。”
“绣碧娘?”
“正是。说起来她也算与苏家有点关联,算是苏家的表亲。没想到,光阴荏苒,当初那个大小姐脾气的小丫头如今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
“就是那个绣工巧夺天工的绣娘?倒是有所耳闻。可是浅溪怎么会在她那里?”
“准确一点的说,溪是被掳去的。以前她对溪有意,可是溪不喜欢她,她也是痴情,竟然后来一直没有嫁人。至于掳溪的原因,尚不可知。”
两人一直赶路,沿途鲜有休息。
一路上商泛渐渐平静下来,可能人的心情和地理也有点关系,离得越远心情就会越平静。
可以商泛还是感觉到了罗九的不平静。这种不平静几乎微乎其微,但是商泛还是感觉到了。罗九越来越沉默,之前他们还会有交谈,到后来交谈几乎没有。
直到在目的地站定。
一座很朴素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府邸的吧,一点儿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但这主人是有些名气的。听说这位绣碧娘的绣品是可遇不可求的,绣工不说,人们谈论的是她的创意。比如她绣一件衣服,衣服可能只是普通的,但是她能把那些绣花和衣服特色结合起来,每处的绣花相辅相成,精美绝伦。她的手好像天生就是生下来刺绣的,她的绣品甚至在宫廷里面有着一席之地。
商泛没看过她的绣品,但他在很多不同的地方都有听过绣碧娘的名声,大有有口皆碑之感。
不多时,他们就已经到府邸中间。
这里既不是兵营重地,也不是什么门派驻地,门口就只有几个守卫,墙也修的不高。
他们很容易就翻了墙,里面比想象的还要冷清,一路上就只遇到几个丫鬟。
“他在哪里?”商泛问道。
“不知道,找。”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花工夫找,因为他们听见了悠扬的琴声。
商泛心中涌现出种种感觉,这半年的时间寻找他的情景历历在目……最后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终于找到他了。
身边的罗九反应更大。
找到溪了,可是……这就好像近乡情怯,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商泛也觉察出罗九的迟疑。他果断道:“别想多了,走吧。”
他们循着琴声,找到那个房间。门口有两个守卫。
怕声响过大,他们现在外面贴着墙壁听听里面的动静。
一曲完毕。
商泛听出来这是一首曲子名叫《思念》,以前浅溪常常弹。
是他!商泛几乎马上就确定。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苏浅溪,你能长点出息么,这么长时间了,一大姑娘都能变成大妈了,要不是当初碰到你,估计我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你要不要这么矫情?还放不下?”
“是我耽误了你。”
瞬间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商泛的眼眶突然湿润。
罗九刚刚一直收着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就好像浓浓的感情从呼吸里释放出来。
是溪。
☆、第二十一章:浅溪
第二十一章
绣碧娘道:“你想太多了苏浅溪。前几年我确实是为了你,我之前发过誓,为了你终身不嫁。可是过了嫁娶的年纪,我自己也看开了,这世上有情就能终成眷属吗?大了反而看清了,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很幼稚。我后来看到一些那个时候关系不错的姐妹,她们已为人妻,为人母,为了夫君操碎了心,为了大局牺牲自我,渐渐这些姐妹的情分全淡了,我越发觉得,我不要那样的生活。这么多年,我也活得不错。苏浅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不要想着要为我负责。自己的路从来都是自己选的,你只是众多因素中的一个。”
苏浅溪道:“碧聆,多年不见,你豁达许多。”
原来绣碧娘的名字叫碧聆。
绣碧娘道:“多年不见,你还是原来一样傻。”
苏浅溪道:“碧聆,你让我先回去一趟吧,有个人我必须回去见一趟,这么久不见我他该急疯了。”
“就是你那个徒弟?”
“他不是我的徒弟。”
“那是什么?我不管,我在这里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把你抓来陪我,陪多长时间当然是我说了算。”
商泛再也不想多等,他率先走道门前。
两个守卫平时挺闲的,因为基本上没什么人来,最近绣碧娘没接什么生意,所以来求绣品的人都越来越少。所以两人一下消化不了商泛的突然出现。
其中一位守卫反应还算快了那么一点儿:“你是谁?来干什么?”
商泛道:“我找你们绣碧娘的客人。你进去只管通传,说商泛道就可以了。”
商泛还算有礼貌,所以那人看了他几眼就进去了。
商泛正等着,门突然被打开,半年都没见到的脸庞,还是那样熟悉。
“商泛!你怎么来了?”
商泛走过去,他双手有些发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浅溪看到商泛的样子,立刻猜到:“商泛,你是不是找我去了?”
商泛不说话,苏浅溪轻轻抱了他一下,他才开口,“浅溪。”
苏浅溪道:“别站门口了,先进来喝杯茶吧。”
两人进房。
商泛看见绣碧娘,行了个礼。
绣碧娘一点都不老,加上擦了一点胭脂根本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商泛猜绣碧娘大概也有三十几岁了。
绣碧娘道:“原来你就是浅溪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啊。行了,你在这住几天陪浅溪。苏浅溪,怎么样?现在人也来了,安心吧。”
苏浅溪无暇顾及碧聆,他给商泛倒了杯花茶,“商泛,找我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对不起,我之前也不知道……”
绣碧娘打断道:“你是叫商泛?你不要怪浅溪,是我把他请过来的,一直没让他回去。”
商泛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在自己面前,心定了下来。他问道:“浅溪,你有没有上死门?”
“死门?商泛你找到那里去了?天……我根本来不及去死门就到这里来了。商泛,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死门,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这一路全是白搭。浅溪根本就没有上去,整个寻找方向都搞错了。
商泛摇头:“我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我就是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想去死门?真的是为我采药吗?”
“这……”苏浅溪迟疑。
绣碧娘惊异道:“苏浅溪你居然想着上死门?就是只有一条路上去的那个死门?听说外人根本就上不去,你干嘛上去?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人在上面?”看样子绣碧娘对死门的凶险也是早有耳闻。
“对不起,商泛,我是上去处理一点私事。”
“私事?苏浅溪你不要命了?”绣碧娘道,“我看你一生都栽在那死小子身上了,换一个人,十几年了谁还记得?你还上去找他?说不定他已经有妻儿,孩子可能都很大了。”
有妻儿……十几年……商泛心里已经确定,大概浅溪就是上去找罗九的。
浅溪和罗九原来真的有一段过往?
商泛心里五味杂陈。
“碧聆。你也说了,个人的选择是他自己决定的。我的选择也是我自己决定的。你不要那么激动。”
“我不要激动?他负了你!”
负?罗九负了浅溪?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谁负谁的问题。只是大家的选择不同。”
商泛道:“那个人是不是叫罗九?”
苏浅溪刚开始还有点疑惑,马上反应过来,神色黯然道:“他叫罗环之。他以前在苏家做九主事,大家都叫他罗九。”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浅溪,你能告诉我吗?在死门上我见到一个叫罗九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那个罗九说他也在找一个人。十几年。”
苏浅溪僵住,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商泛看他的样子,就是有再大的疑问都不想再问了。但是他必须问清楚,因为罗九现在就在外面。
但是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罗九来了,看起来罗九也并非无情,商泛反而觉得罗九是痴情之人。
下定决心,商泛不想再看浅溪为难,“浅溪。你觉得我为什么能找到这个地方?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是罗九带我来的。他现在就在外面。”
“什么?!”浅溪马上反应过来,“他人在外面?不,我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找个地方……”他站起来,左顾右盼,着急地想要找藏身之处。
“他刚刚也听见你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