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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准碰。”寒笙说着就向床上的流溪扑了过来,流溪向里滚了半圈躲开寒笙后背却抵在了墙上,完全被逼近了死角,“小寒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救了你的林。”流溪轻声道,试图阻止住寒笙疯狂的举动。
寒笙爬到床上一把扣住了流溪的手腕,“你就是他,不会错的,除了他在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了,”瘦小的少年手掌却是说不出的大力,流溪被寒笙用力一拽就跌趟在了床上,双手扣到背后,人被半压在下面,“你一定是也不舍得我一个人活在世上难过所以又回来找我了,……,我好想你。”说着唇就吻向了流溪的唇。
流溪偏头躲开,湿润柔软的唇就贴在了自己颈间,麻痒痒的让人僵硬了全身,流溪抬起未受压制的双腿想要将身上之人踢开,却忽然无力的抬不起分毫,“你刚才做过什么?”流溪皱着眉问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感觉全身酸软,内力好像也使不出来了。
寒笙松开流溪被束缚的双臂,笑的天然无害,“你太蛮力了,我内力自己控制不好,若是太过挣扎的话我怕再误伤了你,就给你下了一些普通的软筋散,对身体无害的。”
腿动不了,手臂动不了,就连脖颈都动不了,全身发虚一点力气没有,这也能叫普通的软筋散,流溪心中苦笑,自己明明就是一副没胸没屁股,还干梆梆没几两肉的男人身体,怎么会这么招男人喜欢呢,感觉到身上忽然没了动静,流溪抬眼看去……
因为刚才的挣扎而散开的衣襟露出凸起的细长锁骨,上面应落前一日晚上啃咬留下的斑痕点点清晰可见,锁骨下的胸口依然只是相较颜色淡一些,寒笙看着流溪微开的领口血红了双眼,‘呲啦’一声撕碎了碍事的衣袍。
身上冰凉一片,寒笙的唇齿惩罚般霸道的啃噬过应落留下的每一处浅红吻痕,胸口刺痛,既然动不得,躲不得,自己不是女人,被人抱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被狗咬了吧,流溪闭了眼,不看不想,却没来由感觉一阵阵的恶心反胃,肚里什么也没吃也是难受的紧,还是很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踹下床去,也好想吐!
“流儿!”
☆、第五十二章寒笙的死
房间的木门本就是大开着的,应落看着床上的情况,一双鹰眼里全是想要杀人的嗜血凶光,“流儿!”流溪闻声偏头看去,心底升起一股喜悦,笑容却未到达脸上,应落已经几步跨入房内,那身艳丽的红衣与眼中的怒火交相辉映。
“也难怪落楼主会喜欢,”寒笙依旧趴在流溪胸口,地头在流溪身上落下一吻,冲应落笑的挑衅,“少爷的味道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应落闪身至床边握着寒笙纤细的脖颈将人提了起来,笑容淡淡,“流儿味道如何我自然清楚,还轮不到你一个小鬼来评头论足,敢在本楼主眼皮子底下占流儿便宜,本楼主该称赞你勇气可嘉,还是找死。”应落每说一个字,手上的力道就会加上一分,死字尾音上挑,手劲更是翻了三倍不止。
寒笙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胀成了绛紫色,呼吸急促粗重,脸上却忽然漾起一抹灿笑,眼眉都笑的舒展开来,连右脸颊上的青灰胎记都丝毫影响不了此时的美丽,这种笑很多年前自己也曾见到过,母妃叫着自己的名字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时候也是这种解脱一般的笑,应落看着寒笙的脸愣怔,时光交错,好像又看见了那日凋谢的蔷薇花,唇角带笑。
不过是把自己错当成他人的痴情少年,“不要伤他性命。”流溪强撑着想要坐起,奈何寒笙下的药药效太强,人才抬起点又重重的摔回了床上,应落甩手扔了寒笙看向倒回床上的流溪,担忧道:“流儿怎么了?”看到那样的笑,无论如何应落也下不了手。
流溪摇摇头,“只是中软筋散没了力气,一会就好,”偏头看向撞到墙上又跌坐回地面的寒笙,问道:“你没下重手吧?”自己不想只是被人亲了一几下就要取人性命,何况还是那么年轻。
‘咳咳’倚墙而坐的寒笙忽然抓着胸口一阵猛咳,唇角涌出大股暗红的鲜血,身体也开始抑制不住的抽搐痉挛,“当然……”没有,应落张嘴正欲否认反驳,转身寒笙的脑袋已经直接垂了下去,如被风雨打折的花枝,花朵枯萎掉落,再也无法回到枝头。
桌上瓶中的花枝不知何时已枯萎掉落,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细瘦枯干,榴花不再鲜红绽放,干瘪的花朵七零八落的散在桌面,“落,抱我离开这里吧。”流溪闭了眼睛,轻声道,一滴泪滚落眼角。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善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今寒笙死了,流溪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应落脱下自己的外袍遮住流溪满布吻痕的身体,打横将流溪抱起,冲门外喊道:“王泰。”这还是流溪第一次主动要求让自己抱,为什么心底却只有那么一丝丝的高兴。
王泰应声跨入屋内,扫视了一圈面前此时的情况,未作任何言语,只是沉默的站在桌边等候命令,应落看了一眼王泰,道:“把人带出去葬了,院子烧掉。”抱着流溪大步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后流溪倏然睁开了眼,木廊弯转红灯破,屋舍瓦顶琉璃残,原来自己被抓来了城东的一家破旧宅院,宅子的主人本是城中的巨贾,早几年全家一起搬迁去了京城,因为走的匆忙又是有钱人家,所以院子没卖就放着任其风吹雨淋了,自己呆的那所院子却只是宅子角落里的一个偏远小院。
秋风吹过卷落两三片黄叶,凉意直透心扉,总以为在乱葬岗见过那么多尸体之后,再见死人应该不足为惧,可是为什么还会害怕,心在抖,身体好像也在跟着颤抖,流溪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疯长的草木,掉了漆的廊柱门窗,内心仍旧难以平静,人走屋空,原来荒凉和死亡也是密不可分的,不如放一把火烧了干净。
马车缓慢行,窗外又是夕阳红,流溪裹着宽松的外袍软软的窝在应落怀中,轻叹一声,“王泰不是去送木心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去怪医所居的山谷,少说也得三四日才能到,若是再算上回程的时日,怎么也要再花上个四五日的时间。
应落回道:“邪医并未走远,三人刚好在同一家客栈里遇上了,所以王泰只送到半路今日一早就回了殷都。”
“落昨晚找了我一夜吧,”流溪微仰了头颅,刚好能将应落倦怠的双眸看清,“你会不会生气?”那般霸道的人,又怎能容忍自己的……被其他人染指。
应落疑惑低头,“流儿问什么?”流溪忽然翻了个身双臂环住应落的蜂腰,“会,”应落回的干脆将怀里的流溪抱的更紧,头埋在流溪颈间,“当知道流儿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刻将那人碎尸万段,除了我,我不允许其他人碰触你分毫,寒笙他该死。”人是我杀的,所以不要自责。
碰触分毫,寒笙该死,作为幽冥楼主,手上握着几条人命已是少数,但寒笙死了,自己确也算是帮凶,推卸不了责任……“他是怎么把流儿带出古家的?我离开后你不是应该跟古敬山一起吃晚饭的嘛。”应落问道,心中轻叹,流溪一直不说话,一定又是在胡思乱想了。
流溪轻声道:“寒笙会武功,身手好像比我的还好。”在自己五步之外的人,却瞬间挪至自己面前,虽然自己确实也是大意了,但紧接着出指点自己睡穴的速度也是奇快,手法又是刁钻,知道寒笙会武功自己当时也很是惊讶。
自己将人摔出去的时候并未用上内力,既然武功比流溪还要好又怎会如此轻易的只是撞在墙壁上就死了呢,派人查的消息要再过两日才能传来,寒笙却在这时忽然猝死,“我真的没想杀他的,流儿,相信我。”应落脑袋搁在流溪肩头拖着长音道,温热的气息喷了流溪一脖颈。
“痒,”流溪抬手将自己肩头的脑袋打落,“寒笙身体本就有顽疾,上次在古家时也发病过一次,应该是落刚开始掐他脖子时导致呼吸不畅引发了他的旧疾,”想到寒笙下午时分说过的话,流溪轻叹一句,“他是有心寻死,只是不该找上你我。”若是寒笙没有在落进门后说出挑衅的话语,还故意在自己身上落下一吻,或许落也不会生气的下那么重手。
“春药也是他下的吧?”应落问,流溪点点头,“只是想下就下了,还真是任性的少年,”流溪停顿了一会,接着道:“寒笙说自己以前曾经被人救过,他很喜欢救他的那人,叫林,不过林好像已经死了,而我跟林有些相像。”到底有多喜欢,才会变成今日的疯狂,连命亦不想要。
是他先伤害的你,为何还要如此记挂,“我才不管林是死是活,我在乎的只是你。”应落扳过流溪的肩头道,低头就吻上了流溪因错愕而微张的嘴唇。
应落今日的吻,极尽温柔缠绵,小心翼翼的舔舐,舌尖在流溪的唇瓣和牙齿间游移却不深入,流溪忽然缠上应落的脖颈,应落愣怔,流溪的舌便顺势闯进了应落口中,只是往日偶有的一两次亲吻都是应落挑起流溪被动的接受,这么主动,不算上次中药的那晚,流溪也还是第一次。
啃咬翻搅,流溪的吻笨拙青涩技术烂的一塌糊涂,应落回过神来,却未作太多动作,只是顺着流溪的动作跟随流溪的唇舌游缠,流溪心中郁结,就算现在只是发泄也好,应落想,慢慢的回应着流溪的吻。
一吻罢,流溪本就才恢复了一点体力的身体便整个瘫进了应落怀里,呼吸粗重,脸颊绯红,看的应落心神飘飘不敢轻举妄动,可恨自己的外袍此时还偏偏遮不住流溪的肩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流溪缓过气来,问。
应落仰头看车顶,为流溪拉拢衣袍,“青李村。”嗓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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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再入青李村
武功、赶车、跟人讨价还价的买马,没想到王泰竟连做饭也很在行,简单的用完粥饭流溪和应落两人洗过澡就早早的睡了,王泰打地铺睡在了用饭的正厅。
夜半窗外飘落了入秋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细雨无声无息的渗入屋顶茅草内,屋檐下水落石板的‘滴答’声清晰可闻,流溪看着黑洞洞的屋顶轻叹,原来秋日的寒雨之夜也可以这般静谧,没有一丝风声。
应落偏头看向并排躺在里侧的流溪,“流儿睡不着?”其实心里却更想问,流儿还在想白日里发生的事,又怕引得流溪心里会更烦乱。
“落不是说这里是花篱和花心的住处吗,怎么没看见他们人?”难道楼里给了任务,只是不知他们要杀的是谁。
花篱和花心确是临时接了任务,只是却非流溪想的那般,“前夜流儿失踪,我就叫了他们帮忙寻找,”应落笑道:“顺便借了地方来住,他们两师徒估计明日就会回来。”想到当时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应落就不爽,还好他们办事效率够高,若是自己再晚一步赶到小院,自己……
流溪偏头,正对上应落隐在黑暗中的双眼,直视着自己,眼珠一动不动,“我的木盒还在落哪里吧?”那日离了花园后才想起装信的木盒还在落手中,也不知他是走的匆忙忘记了,亦或是故意为之。
“木盒在我这里,”应落道,向流溪身边挪了挪,将人半圈进自己臂弯,“流儿这次就不要回古家了,好不好?”
流溪不语,只闻窗外落雨声。
一场秋雨一场凉,前几日晴天白日阳光正好倒未觉怎样,昨夜忽然落了雨,庭内小风吹过,人不觉就是轻颤,流溪穿了一件青蓝色绣了朵朵白色怒放梨花的长袍站在门前木阶下看满树的琼华出神,上次来时自己怎的就没有注意到这里还种了一株木槿。
花篱人如其名,就是一丛开满了各色鲜花的篱笆墙,流溪的衣服昨日被寒笙撕了,自己的衣服穿在流溪身上实在太过宽松,应落今晨起床就想取件花篱的衣袍给流溪穿,打开柜门,偌大的衣柜内迎春丁香木槿山茶芙蓉牡丹海棠冬梅等等囊括了一年四季世间可寻的各色花朵细致的绣在袍上,应落是好不容易才挑了那么一件不太招摇又能凸显流溪气质的衣袍。
一人高的木槿树开满了水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挂了些许昨夜的秋雨,沉甸甸的压弯了细瘦的枝条,最奇的的是八月清秋节竟有数十只嗡嗡鸣唱的蜜蜂在黄橙色的花蕊间飞翔忙碌,八月开的木槿花流溪倒是见书上有记载过,只是……
就像古家院中那几朵晚开的榴花,偶有一只两只还可以理解,只是眼前的数量未免太多,而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