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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溪从牢里被应落带出后就一直在睡,在应落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时分才悠悠转醒,一直伺候一边的小丫头走到床边,看着流溪笑道:“邪医公子说的真准,说千公子这个时候会醒,竟真的醒了。”
“绿竹?!”流溪疑问,小丫头点点头,整个人都有些兴奋,“千公子还记得绿竹……邪医走时吩咐千公子暂时不能下床。”绿竹拦住流溪起身的动作道,“邪医说公子明日就可以下地,您就安心的在床上再躺一日,我去端些吃的东西过来。”
流溪躺回床上,问:“木槿何时来的,是一个人吗?”
“邪医是上午来的,给公子瞧过病后就离开了,身边跟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公子,还带了一只可爱的小白貂。”绿竹轻笑,转出了锦屏。
绿竹说的小公子应该就是木心了,应该跟木槿相处的还不错,流溪看着床顶的锦帐,心底蓦地闪过一丝慌乱,脑中思绪又开始乱飞,如今东方寂华与应落关系势同水火,齐英王私自带走死囚,小皇帝怎么可能会轻易同意此事,今日好像就是要斩自己脑袋的日子……
门吱咛被人推开,绿竹端着漆木的托盘走入房内,“千公子先吃些东西吧,这是刚刚熬好的肉粥。”绿竹道,拿了小碗开始往里面盛粥。
流溪披了件外袍坐起身,接过绿竹递过来的粥碗,却觉哪里不对劲,用小勺吃一口粥才想起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好像有点硬,“这个是谁煮的?”流溪问,用小勺搅动着碗里的白粥,白色的细碎鱼肉均匀散在松软的糯米间。
绿竹愣怔,看着桌上还剩了大半的稀粥,小心翼翼的道:“府里的厨师做的……不好吃吗?”
看样子也知不是他煮的,“没有,很好吃,”流溪道,又吃了一口粥,“你们楼……王爷不在吗?”
“王爷有事出府了,要过两日才会回来。”绿竹快速回道。
流溪拧眉问:“有说过是因为什么事才出去的吗?”
“王爷只说过几日就会回来,还有就是在他回来前一定要照顾好千公子你。”
“滕公子还在古逸坊吗?”流溪吃尽碗中稀粥,“滕公子人就在府中,上午时跟邪医一起来看过公子,只是那时公子还未醒,”绿竹笑道,取走流溪手中空碗,又去桌边端了药碗,“这是按照邪医的吩咐熬得药,千公子也趁热喝了吧。”
提到了木槿,提到了木心,偏偏漏掉了那人,小丫头在云雾山的时候还总是把落的事情天天挂在嘴边,这会怎么自己不问就只字不提了,流溪喝了药,将空碗递回去,问:“滕公子现在住哪里?”喝了这么多年的药,自己怎么还没习惯这种苦味。
绿竹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知道流溪不愿麻烦人,道:“公子若是有事要问,我去叫滕公子来一趟就是了,反正他现在也是闲着无事可干。”收拾了桌上的碗勺就离开了。
在床上躺久了人都变得麻木了,绿竹走后流溪就穿衣服下床出屋了,微风拂发梢,虽有些凉意,却很舒服,流溪面朝西天静立,瞳孔里是簇簇火红,自己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夕阳,而是夕阳下的那抹红艳火云,一次次的被其吸引,渐渐的陷落,迷途不知返,那抹红云曾经就在自己身边,将自己包围,给自己温暖,把梦魇驱散,如今那抹红云被风带往何处……
“千公子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弱,”流溪转身,衿渮缓步走来,唇边是意味不明的浅笑,容貌依旧俊美的有些人神共愤,“听说是千公子找我,还真是让人意外,不过我很高兴。”
“他去哪儿了?”
衿渮错愕,没想到这次流溪会问的这么直接,“千公子在问谁?我们楼主,还是齐英王。”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滕公子应该比我清楚吧,”流溪微恼,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人骗了那么久,他居然还在这里跟自己装蒜,真当自己是傻子吗,“落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小皇帝答应放人的?”现在已是日暮,早就过了午时斩首的时间。
没想到千流溪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衿渮挑眉,“楼主用边关的三十万大军跟东方寂华做的交换,保住了千公子的性命,千连缨的第三子今日午时已在菜市口斩首示众,所以千公子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何时会被朝廷发现而丢了性命。”
流溪苦笑,“还要再加上一枚玉龙令和整个幽冥楼吧,”落明知道寒笙时刻在周围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还是把幽冥楼主的玉龙令给了自己,果然是有计划的,“落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流溪注意到了,”衿渮微讶,道:“应落进宫去送约定好的虎符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千公子身体刚好,最好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不然楼主又该说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办事不利了。”
“他想的还真是周到。”流溪讽道。
“只要是跟流溪有关的,应落都会把所有可能预测到,然后将伤害降到最低,”衿渮顿了一下,接着道:“小皇帝一直想要收回军权,还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破坏幽冥楼,流溪对应落来说太过重要,应落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你出了什么事。”
“他还是这么霸道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懂,”流溪嗤笑,天边夕阳沉下,火烧云的艳丽也慢慢退去,“没了军权,没了幽冥楼,落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是简单的做一个王爷吗,滕公子不觉得这样会更危险吗,幽冥楼里的那些人又要如何?等着被绞杀,还是投入朝廷麾下,为其所用?先前就已经派出那么多的暗卫,如今东方寂华又怎会轻易放过落……”
“流溪以为应落会是那种什么后果都不顾的笨蛋吗,”衿渮开口打断有些激动的流溪,轻叹一声,道:“不管是幽冥楼亦或是东方寂华,应落都不希望他们有任何闪失,有人故意设计了这一切,利用了小皇帝,想要除去应落,颠覆整个启明国,流溪应该清楚吧,应落之于启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流溪轻声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更不想让他有事,”风刮过,将声音淹没,带出院墙,心底的焦躁不安也跟着慢慢扩大、清晰,“落什么时候去的皇宫?”只是送个虎符,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的,更何况自己……
衿渮沉默,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太多,若是只是处于猜测的状态话,流溪便不会轻举妄动,如今恐怕……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流溪跟应落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相像,都是很难伺候的人,“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咳咳”流溪生气的大声问道,因为太过激动带出一阵轻咳。
“怪医是被微生君寒抓走的,但是具体关在了皇宫的何处一直都未查出,应落想亲自去查探一番。”顺便将人就出来,衿渮不敢再将此事告诉流溪,只是流溪能否想到这一点则另当别论。
“微生君寒又是谁?”
“是曾被先皇灭掉的尧国皇室后裔,奴野之战时出现的怪病就是微生君寒下的蛊毒所致,他抓怪医应该是因为心怀嫉恨,毕竟当年的蛊毒是怪医治,前段时间京城外发生的瘟疫亦与之有……”
微生君寒,寒笙,一抹白衣闯入脑中,原来父亲爱上的人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流溪后退一步,寒笙说过自己所犯的错误,父亲不能原谅的事情竟是指的这事,“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呢,千家被诛九族,却是罪有应得,那可是近万的士兵,活生生的人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绿竹来院中询问流溪晚饭想吃些什么,却见院中站了两人,喊道:“千公子,邪医说了今日过去之前都不让你下床的。”流溪恍惚失神,单薄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根本就没听见绿竹的喊话,估计连绿竹这个人都亦未入眼。
衿渮伸指点了流溪睡穴,将人重新带回了房间,对于流溪忽然突变的情绪,仍是不知因何而起。
☆、第八十章齐英王的命令
冰冷的石壁,密封的暗室,伤痕累累的血人,邪肆不羁的笑颜,有人拿着滴血的刀子在慢慢靠近……流溪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室内明亮,梦境在虚幻和现实之间徘徊迅速交替,落出事了,想到此流溪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匆匆穿衣奔出了院子。
游廊曲折幽长,流溪找到衿渮居住的小院时,衿渮正坐在庭中吃早饭,“衿渮说应落前一日就进宫了,为何现在还没回来?”流溪人还没进到屋内,疑问就一个一个的抛向了衿渮,“应落拿自己做饵去寻找怪医的关押地点了,是不是?”
桌边衿渮放了碗筷,点点头,“这一招很成功,昨晚邪医就带着被救出的怪医老前辈一起出城回山谷了,应落现在也是平安无事,只是暂时不会回府罢了。”
虽然知道应落无事、木槿的师父也已找到,但一想到昨晚的梦,流溪仍旧心中不安,身体里总是有一种焦躁在焚烧,“不会回府是什么意思?我要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流溪道,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等着着急的感觉太难受了。
说还是不说,应落不想让流溪知道,可是自己也不想只是呆在这府中枯等,衿渮犹豫再三还是道出了所有事情,“幽冥楼里的杀手一旦认同了落为楼主就不会再听他人差遣,微生君寒虽然拿到了玉龙令却也只是想将人召集了好一次性解决干净,应落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想要跟他手下的暗中势力来个了断,所以人现在去了云雾山,已不在京中。”
城墙远去,马蹄沙尘扬,流溪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就跟衿渮一起骑马离开了京都,皮鞭脆响,马儿吃痛发疯了一般的在官道上狂奔,衿渮催马紧跟流溪身后,心中轻叹,自己这都是为了樱泽,若是流溪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楼主要惩罚的话,自己一定要拉上樱泽一起才行。
云雾山跟殷都是在两个方向,中间还隔了一座城都,在山路上奔了两日流溪跟衿渮两人终于到了云雾山脚下,与流溪第一次到云雾山时相比,那些青葱的枝叶依然不在,红黄浅绿相见又是另一种美丽,落叶铺了一地,将上山的小径遮盖。
山路狭窄又遍生荆棘,马是骑不得的,两人在山脚周围探查一番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弃了马匹准备进山,应落离开前特别嘱托衿渮看好流溪,又考虑到此时山中情况不明,贸然跟应落通鸽信可能会被敌人打落,衿渮便未将两人来云雾山的事情告知应落,心中只得不断祈祷,最好能尽快找到樱泽。
要想尽快跟应落他们会合从上面踩枝干寻找最快,却也最是危险,此时又是深秋,稀疏的黄叶很难遮得住身形,但也别无他法,衿渮站在一株高树枝干上,问:“流溪怎么还不上来?”衿渮人说话有时虽损了一些,作为好友却是值得一交,只要你入的了衿渮的眼,他就会把你记心上,直接称名字是衿渮对流溪好友身份的一种承认和认可。
流溪站在树下,仰头道:“我走下面,衿渮注意上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话我们也好及时作出反应。”自己惧高的事情终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衿渮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上山的路流溪先前跟应落走过一次应该是认识的吧?”
“认识。”流溪道,拔出随身带来的寒霜剑,右臂一挥斩落大片枝叶,没想到花心花篱竟特意将剑送回了古逸坊,流溪看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剑刃,不觉轻笑,拿这等神兵利器来开路斩荆棘,自己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步行跟轻功终究是不可相提并论,衿渮为了不把流溪落下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跟流溪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小心的行在前面,山路不管是在何种季节都是这般难走,两人行了半柱香的时间,离半山腰依旧有大段距离。
凉风卷枝梢,秋叶簌簌落,剩下阵阵杀意……
衿渮跃回流溪身边,树丛间突现的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就持剑攻了过来,衿渮抽出腰间绿箫拔开,玉箫细长里面却是藏了一柄利剑,“流溪武功如何?”衿渮笑问,挥剑挑开第一个人的攻击,“实话说,我不擅长与人斗武,若是流溪寻了空隙就先离开,让樱泽来救我。”
流溪苦笑,斩断一人长剑,回道:“我的武功跟衿渮相比也好不到哪去。”抬脚踢开那人攻击,左边又一人攻上被衿渮细剑挡住,虽是第一次联手,流溪两人配合却也是默契。
对于武功虽说流溪跟衿渮两人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但寒霜剑削铁如泥与人对战多少是占了优势,在配上应落的那套剑招,短时间内两人还勉强算是游刃有余,只是黑衣人太多,这一优势也是短暂的。
很快衿渮的毒针射尽,流溪也快没了力气,在第四个黑衣人死去之后,有人持剑劈向流溪跟衿渮相对的后背,其余人蜂拥而上将两人隔开,剑刃挥出,落叶一齐被斩落,流溪侧身,手腕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