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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孽缘
月半星残,暮色如霜,海棠花瓣随风飘飘洒洒,如火如血。
这株海棠花本不属于深宫。
传说,这本是一棵被诅咒的树,方圆百里,草木不生。
曾经,有对相爱的恋人迫于世俗的折磨逃避至此,许下碧落黄泉的誓言,双双自刎于树下。
鲜血汩汩流淌,渗入树根,解除了诅咒,唤醒了被封印的树神,树神哀恸于他们的痴情,将他们的灵魂幻化为星星花瓣,花开花谢,永不衰败,至死不休。
其后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一统江山,治下倾乾盛世,为怀念过度操劳而病逝的海棠夫人,不惜倾尽天下之力终是寻得传说中的神树,命人把树连根拔起移植后宫,夜夜对花伤悲。
曾经,这里也是历代帝王囚禁宠妃的禁地。
柳逸然靠坐在这棵神树下,自嘲的笑了笑,抓起身边的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酒顺着唇角、下巴流到胸前的衣襟上,浸渍了一大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呵。。。呵呵。。。呵呵呵。。。。。。好酒,好酒啊”
酒香伴着花香,今夜,他很想醉一场。
一坛接着一坛,柳逸然已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醉了多少。
“咯吱”一声,庆宵殿的前门被推开了。
他没有往那里看,继续仰头灌酒,这里,除了那个人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敢来。
薄弱的月光下,一双黑色的锦靴停在柳逸然面前。
那人弯腰夺过柳逸然手中的酒放在地上,伸手拂掉散落在他发上、身上的花瓣,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怜惜。
白衣胜雪,红花似火。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越过他的肩,柳逸然眼神迷离的看着天空那悬挂着的半边残月,良久,启齿道:
“方问青,放我走吧,不要让我恨你”
方问青的手一僵,停落在柳逸然胸前的发梢上,没有回声。
柳逸然收回目光望向他,月华在他身后斜下一个朦胧的轮廓,与他那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情完全不相称。
方问青轻哼了一声,曲指卷起柳逸然的发绕了几圈,放在鼻尖轻吻,霍然回首,犀眸似剑狠狠的瞅着他,冷淡如冰。
“你已经恨了朕一年,朕不差你再多恨几年”
柳逸然垂下眼睑,羽扇般的睫毛扑闪着挡住了一闪而逝的绝望,尽管,早已知晓结果,尽管早已命中注定,但他还想为自己争取那么一点渺如尘埃的希望。上一刻的柔情似水,下一刻的冷酷无情,似情非情,似伤是痛。他怎么会想用真心去讨无心人的有心。
一年了,他已被囚困在这冷似地狱的庆宵殿一年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仆人也没有。柳逸然什么也没有;陪伴他的是生不如死的孤寂和痛彻心扉的折磨。
人人只道扬州才子柳逸然风流不羁、玲珑八面,但天纵英才,英年早逝,却不知如今的他却像个女人一样被囚在着深宫冷院,夜夜*欢,承受着帝王的三千宠爱,皇恩浩荡,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恩泽。
突然柳逸然感到胸前一阵麻痒,一个滚烫略带薄茧的手伸进了他半开不开的衣襟,柳逸然惨然一变慌乱的抬头刚好撞上方问青似笑非笑玩昧的犀眸。方问青的手一路向上,攀上他的脖颈,瞬间他仪容冷峻,身泛杀气,噬血凌戳,声音如同暗夜鬼蜮飘飞般另人不寒而栗,飘荡在这冷寂的庆宵殿。
“柳逸然,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都别想逃离。”
五指紧扣,深深陷进柳逸然的血液,柳逸然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如果方问青想他死,他不会活到现在。
方问青的手越来越用力,似要把柳逸然的脖颈掐断,柳逸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惨白如雪,窒息的感觉让他眩晕,就在柳逸然以为他真会杀了自己的时候,方问青松开了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柳逸然扶着胸膛剧烈的咳着,张开嘴巴要把失去的空气都给补回来,方问青伸手为他顺了顺背,看着他胸前被酒渍浸湿大片而透漏出的白皙的皮肤,和那跳动的胸膛,顿感口干舌燥,一阵热流流遍全身。见柳逸然恢复了气色,一把将他扯进坏了,眸中昭然可见的*望,柳逸然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拧在一起好是难受。
方问青焦躁的扯开柳逸然身上碍事的衣衫,急切的埋头伏在他的颈间,一点一点的啃噬,毫不留情的在所到之处留下斑斑咬痕。
月夜下两具交*的身体,花海中两颗毫无感情的心,是前世的孽缘,还是今生的颠倒容华。
其生若梦,其死方休。
柳逸然被迫仰起头承受着方问青疯狂的攫取,湿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身上,柳逸然只感到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作呕,他闭上眼强自压下这股不适。
方问青炙热的唇沿着他的下颚附上他冰冷的唇,撬开他紧闭的牙齿探进他的口中。柳逸然再也抑制不了那即将喷涌的波涛,竭尽全力推开他,起身扶着树一阵干呕。
方问青站起来脚步轻浮的后退了几步,惊愕地瞅着柳逸然,双拳紧握,关节咯咯作响,片刻的怔愣,旋即疾步上前右手抓住他的前襟,左手紧扣他的头颅迫使柳逸然看向自己,眸似寒潭,好像随时可以射出冰箭将柳逸然万箭穿心,俊逸非凡的脸因愤恨而狰狞扭曲。
“柳逸然,你竟敢嫌朕恶心,你好大的胆子”
“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贞洁烈女,你敢嫌弃朕,你竟然嫌弃朕”
方问青粗鲁的把他压倒在地,欺身而上,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说道
“我叫你嫌弃朕,我看你还嫌弃朕”
柳逸然想他刚才的行为是真的惹怒了方问青,他也知道接下了自己会收到怎样的惩罚,只是那个地方很痛,很痛,让他窒息,柳逸然只恨在这样的百般凌辱下自己竟然对他生了情愫,扎了情根。面对他时柳逸然不知所措,会痛,会疼,会渴望方问青的真心,可是对于他的接近却打自心底的排斥呕吐。
对于方问青所做的一切,柳逸然只是默默的承受,任他怎样的炙热也无法激起他身体的热度,没有回应,没有呻吟,没有*望。柳逸然本身就是一个冷淡寡欲之人。
方问青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终是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死寂一样的眸,神色狰狞,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怒吼道
“贱人,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朕”
一字一句,句句蚀骨。
方问青本是习武之人,这一巴掌足足用了十成力道,柳逸然顿感头昏目眩,耳边一阵嗡鸣,口中腥甜,已是有大滴大滴的血珠从口中流出。
身上的重量蓦然消失,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阵凌厉的声音划破寂寥的深宫。
“滚,都给朕滚开”
跪在地上随候的奴才个个吓得魂飞破胆,不敢作声。
柳逸然躺在冰凉阴森的地上,纯白的身影单薄而悲凉,他一丝苦笑,喃喃道
“他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月爬梢头,星沉河汉,一声声忧怨的哭泣从皇宫幽处传来,如魑魅缠身魍魉索魂。最是冷宫深处的怨妇,有多少红颜老死宫中终不承恩,有多少韶华即逝情深不寿?又有多少冤魂泪盈难落。
许是酒意上涌,柳逸然竟在这哀怨声中渐渐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羞辱
一夜无梦,不知今夕何夕。
翌日,柳逸然迷迷糊糊中醒来,只觉头重身轻,疼痛欲裂,微微一动,便扯动唇角丝丝作痛,柳逸然赫然想起昨晚整夜宿醉,蓦然睁眸,重重叠叠的轻罗帐幔,才知道自己是躺在庆宵殿内的床上,身上也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醒了”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
柳逸然侧目朝声音处寻去,几案上,方问青俯身批阅奏章,玄黑色龙腾锦袍紧束腰身,修长有力的手指随着笔尖在比赶上跳动,玉冠束发,有几缕如墨青丝顺着刀刻般的鬓角散落在胸前。晚霞布空,透过暗青色的小窗跳跃在男子挺直颀长的脊背上,俊逸完美,连那周身的气势都渐渐柔和。
“看够了没有”
方问青没有回头,继续一本一本的批阅奏折。
柳逸然讪讪的收回目光,伸手拉过薄被盖过头顶,忆起昨晚方问青临走时说的话,不禁觉得背后阴风凛凛,冷汗涔涔。柳逸然眉头紧锁,心中却暗自擂鼓。
良久,方问青才放下手中的笔,转身看向那鼓起的一团,剑眉轻扬,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痕。
方问青起身走近,淡淡的说“怎么,是想让朕抱你起来吗?”
柳逸然掀开蒙着头的被子,直视他的犀眸,寒潭般的眼中是死灰一般的沉寂,语气温柔却无半点暖意
“下贱之人,不敢劳烦皇上”
方问青欺身而上,强有劲的手死死捏着他的下颚,在他唇上狠狠蹂躏,冷硬的说
“昨晚是谁拉着朕的手不放,现在倒是给朕装起清高,你还真是下贱,柳逸然,这只是开始”
柳逸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依稀记得昨晚朦胧之中有人将自己打横抱起,没想到自己竟真的如此下贱。
方问青捏着他的手改为轻轻地抚摸,修长的手指划过他仍有些微肿的的脸,来到脖颈下,曲起手臂拦起他的脖子从床上抱起,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欣赏的看着柳逸然,阴柔道
“朕的男宠果真国色天香,人比花娇,把你困在这里真是太委屈你了,朕有份惊喜要给你”
方问青朝门外喊了一声,只见一群宫女手里捧着绫罗衣衫,一一站立将衣服折开展现在柳逸然面前。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牡丹翠绿烟沙碧霞罗,各式各样,款色新奇,端的是灿然生光,雍容华贵。
柳逸然瑟瑟的往外挣了挣,脸色惨白如雪,他紧咬薄唇,看着这些女式衣服,个个妖艳无比,如果此时手中有匕首,他恨不得一刀下去直戳心脏,结束了自己。方问青的残暴他深有领会,他恨不得方问青将他吊起来一鞭一鞭的抽打也好过生不如死的羞辱。他不知道方问青为何对他恨之入骨,为何要一点一点的把他的尊严和傲气消磨殆尽,越是这样,他越是倔强的不肯服输。
方问青看着他恼羞成怒的神情,反而心情大好,也不顾旁边站着的婢女,将手伸进柳逸然的衣襟内,附身含住他的耳莼,轻声说
“朕说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来人,替朕的爱妃更衣”
柳逸然气的两眼直冒怒火,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突然像发了疯似得怒吼道
“方问青,你杀了我吧”
眸中是掩不住的怆然、凄凉和决绝,第一次,他开口求他放了自己,第二次,他求他给他个痛快,明明只是昨晚今天发生的事,可他却觉得似是一生的久远。
“你想死,朕就让全屋的人给你陪葬。”
“给爱妃更衣”
方问青拂袖离开,听着从屋内传来的凄绝的笑声,缓缓握紧了拳头,用轻微的切齿声说
“柳逸然,这是你的报应”
。。。。。。
柳逸然反身愤然的打翻宫女手中的服饰,声音愠厉,
“都给我滚”
那些伺候的宫女早就被刚才两人的氛围吓得魂飞胆破,只听到陪葬二字,那还顾得了其他,个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震得地面轰轰作响
柳逸然知道方问青会说到做到,无力的抬了抬手,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更衣,不会连累你们”
等他们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柳逸然瞬间瘫坐在地上,全身的僵硬,阴凉的寒气顺着地面沁入四肢,迅速延伸漫汲全身,连周身的空气都在一点点凝结成渣,然后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冻结全身,凝聚了时间,连时空都定格在那里。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瞳孔放大,恍惚间他看到那个凄婉美丽的女子在朝自己微笑,对自己招手,
“安儿,到娘这里来”
“娘。。。。。。”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斗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撒欢一样的奔向娘亲的怀里,指着自己粉嘟嘟的小脸,用银铃般稚嫩的童音说
“娘,亲亲”
美妇宠溺的在孩子脸上亲了两口,乐的小孩子咯咯直笑。
“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娘亲,”
“娘,安儿给你摘了娘最喜欢的荷花”
。。。。。。
“娘不要离开安儿,安儿要娘亲”
“安儿乖,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恨你爹,不要恨任何人”
赤裸的身体,满身满地的鲜血,身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
娘亲的死,方问青的仇恨,那是纠缠他一声的噩梦。
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