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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青侧身伸手拿过案桌上的奏折,饶有兴趣的看着,道
“你说,这奏折朕是批呢还是不批。嗯?爱妃可要给朕指点指点”
说着俯身掐住柳逸然的下颚逼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的奏折,一本一本的看,都是讲柳逸然如何如何,罪该万死,望皇上早除之而后快。
柳逸然冷笑道
“下贱之命竟也能让朝中大臣如此挂心,也令皇上如此为难,看来我柳逸然就算去了地下也该笑着”
方问青也不在意,对候着的奴才道
“来人,为朕的爱妃洗漱更衣”
复又看着柳逸然道
“这幅德行,朕看着恶心”
。。。。。。
回到庆宵殿早有奴婢准备好一切在此候着。
柳逸然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一个女婢端着大堆的小瓷瓶,走到柳逸然身边恭恭敬敬的说
“奴婢小翠,是皇上派来以后专门服侍公子的。”
柳逸然还未弄明白方问青为何这么轻易就放了自己,现在又派奴婢伺候,心里很是纳闷。但想起徐君墨说的话,只要能够活着,就一定会有办法离开。
。。。。。。
翌日
霞飞漫天,海棠花飘,初秋的天气仍是焦躁难受。
方问青踏进庆宵殿的前门来到院子里,把手里的鸟笼挂在树枝上,随后的奴才端着御膳一一布好,才退下。
咂舌的八哥扑闪着羽毛叽叽喳喳
“爱妃爱妃,”
方问青拿棍儿逗它,心情大好,笑着道
“花果真是聪明,再叫个给朕听听”
花果又是一阵神气
“爱妃好大胆,陪朕用膳”
这只花果本是礼部侍郎沈千亦养宠物,沈千亦更是把他当宝贝看待。不久前沈千亦卧病在榻,方问青前去探望,见了这只鸟甚为欢喜,沈千亦不肯割爱,他便也没当回事,今个中午心血来潮,做了回伪君子,皇威一拿谁敢不从,硬是把花果给要了。
昨儿个早上一遭酷刑,如今伤口虽然已上了药,但浑身仍是疼痛无比,柳逸然勉强提力起床,拉门而出。不明就里的看着方问青。
“皇上真是好雅致,不知又什么好主意”
方问青阴柔一笑道
“好戏还在后头,现在陪朕用膳”
方问青坐下,唇角轻扬。柳逸然食之无味,这突然之间的“温柔”,让他不由的浑身发憷。
用了早膳,小德子端了熬好的满满一碗药,放到石桌上,虽然知道皇上不会喝,但还是每天按时把熬好的药端来。
“皇上该喝药了”
方问青紧锁眉头,怒声道
“朕不是说了,朕身体很好,不喝药,那些个太医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吗,端走”
小德子道
“皇上您还是喝点吧,您这伤不喝药哪能好呀”
小德子深知皇上的脾气,朝着柳逸然恭恭敬敬的道
“柳公子,您就劝劝皇上吧,皇上今个才醒,又忙活了半天,也不肯喝药,这身子怎受得了”
方问青怒吼了声“放肆”
小德子素知皇上喜怒无常,脾气暴躁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柳逸然良久才凉悠悠回道
“皇上想寻死,在下也没办法”
方问青听他这话中的嘲弄之意,拂袖一挥,桌上的药碗砰地一声摔了个粉碎,黑乎乎的药汁流了一地。方问青起身靠近扬手就要下去,柳逸然仰着脸紧闭双眸等着,这样才是方问青的本色,这样他才会安心。方问青的手停在他的脸上,抚摸着还未消肿的疤痕,俯身含住他的唇用能蛊惑人心的声音浅笑道
“爱妃这是在邀请朕吗”
柳逸然睁开眼,似要把他看个通透,没有人天生的愿意被人折磨,但如果是要踏着他的尊严,他就倔强的不肯屈服,身为男子,更让他怎样能够服输
方问青坐下把手向上摊到柳逸然面前道
“给朕把脉”
柳逸然愕然,没想到会如此。曾经还在扬州时他便以文采和医术出名,心中一腔热血,豪情壮志,曾发誓以后一定为国效力,造福一方百姓。天不近人意,如今自己剩下的只有支离破碎强力维护的尊严,可此刻见方问青竟是要让自己为他把脉,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便搭上四指附于脉上,竟认认真真的把起脉来。
“脉象沉而有力,为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所致,太医院开的药皇上也不按时吃,病又那会好。”
方问青霸气的道
“给朕开药,朕的伤是你所致,朕的身子以后就包你调养”
柳逸然不禁看着地上黑乎乎的药汁问道
“皇上保证在下开的药皇上会喝?”
方问青不答话。
柳逸然让小德子拿来笔墨,又铺了纸张,一起一落清秀隽永之中却也刚劲有力的写着王不留行十分,蒴翟叶十分,桑根白皮十分,川椒三分,甘草十分,黄芩、干姜、芍药、厚朴各二分,前三味,烧存性,后六味,研为末,两组和匀。
小德子拿了方子用袖子揩了揩额头冷汗便匆匆忙忙去太医院抓药。
柳逸然坐定看着他,开口道
“皇上就不怕在下在方子里开了毒药”
方问青好笑“你以为朕养那些太医都是白养的”
是了,有没有毒御医一看便知,这么聪明的人竟是问出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柳逸然垂下头,不再去看他,心中却是别有考量绞尽脑汁竟也是想不出方问青为何会轻易放了自己。
四大罪状,每一条都足以将他凌迟处死。他刺方问青那一刀时是真真切切想杀了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真当刺下时,疼的却是自己。
先动情之人,注定也是万劫不复之人。
因为动了情,所以贪恋他的一点点温柔,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温柔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喂药
方问青看着又是一碗堪比木炭的药汁,竟出奇的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的对柳逸然道
“喂朕喝药”
柳逸然平静的端起药碗放到他嘴边。
方问青垂下眼睑瞧了眼嘴边的药碗,又抬眸用威慑的眼光揪着他,嘲弄的笑道
“爱妃就是这样喂朕喝药的”
柳逸然其实早知他口中的寓意,咬紧了牙关,一只手负于背后暗暗握紧,复又放松,唇角轻扬,浅笑道
“皇上如果想死,在下给皇上开几味毒药便是,断肠草、鹤顶红、砒霜,哪一样都是见血封喉,不知皇上想要哪一种”
方问青不以为然的瞧着柳逸然,回答道
“哪一样都不错,不过。。。。。。还得劳烦爱妃喂朕喝”
其实柳逸然之所以会如此大胆,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他,阴晴不定的脾气着实让他更怕,温柔的把你送上天,在残酷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柳逸然看尽他的眸中,想要找出那么一点点属于方问青该有的的神情,眸光犀利,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柳逸然收回目光缩手将药碗放在石桌上,转身欲走;似是想起了什么,复又端起药碗附到嘴边含了一口俯身吻上方问青将口中的药渡给他,入口的浓烈苦涩,令人难以下咽,方问青紧锁眉头,勉强将药咽下。
。。。。。。
他一口他再一口,就这样,喂下了一碗药,方问青也是出奇的没有什么动作。
。。。。。。
柳逸然含下最后一口将药渡入方问青口中,谁知方问青一把将他扯进怀中附上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药又渡了过去,舌尖紧翘柳逸然的上颚,迫使他将药吞下,邪魅的笑着
“朕的苦爱妃也尝尝看是什么滋味”
柳逸然倒抽了一口气,本就毫无血色的现在却更加苍白,被方问青刚才那么一拉扯动浑身的伤口叫嚣着疼,哪还顾得了药的苦。
方问青见他在自己怀里竟是不做反抗,心道好奇,扳过他的脸瞧着,见他额头直冒冷汗,仔细一想甚是开心地笑着道
“爱妃不愧是朕的爱妃,朕一说就明白了”
方问青一边说着,一边退下他胸前的衣襟,狰狞的鞭痕瞬时暴漏在方问青的眼前,整个身子那还有一点好的,新鞭旧痕,都张着大口子,有的还一滴一滴的向外渗着血珠,饶是再强悍的人也难以忍受。
方问青将他抱起朝殿内走去,柳逸然挣扎着想要逃离方问青就箍得更紧,索性便乖乖的不动任他抱。
。。。。。。
方问青将他放在床上,命人拿来药膏,就要去退他的衣服,柳逸然怯怯的向里缩了缩,淡淡的道
“不麻烦皇上亲自动手,让小翠来就行”
方问青也不恼,放下药膏唤了小翠起身离开。
柳逸然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又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不解的看着窗外。
。。。。。。
近一个月来,方问青出奇的温柔,朝中初有上奏欲将柳逸然除之而后快都被方问青一一驳回,也便无人再提这事,剩下几个保守的大臣仍是不厌其烦,方问青也懒得理他们。
柳逸然斜卧在湘妃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执书看着,神情专注。小翠蹑手蹑脚的走来斜下身子看着那书皮上的几个大字,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小翠深知柳逸然性子温顺,待人和善,把她们这些个奴婢当人看,从不摆主子的架势,便大着胆子指着那几个刚劲有力的大黑字不解的问
“公子,公子,这是什么字”
柳逸然合上书看了看,柔柔一笑,指着上面的字一一给她解释
小翠似懂非懂的嘿嘿笑道
“奴婢知道这《新修本草》肯定是本医书,可这字就不识得了。”
柳逸然看着他很好奇的盯着书本看,温柔道
“小翠想识字吗”
小翠挠了挠头道
“不劳烦公子,奴婢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柳逸然看她不好意思,便起身走到几案旁抽出一张宣纸拿了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递给她,笑道
“这两个是你的名字,以后有什么不懂得来问我,我教你,现在你先学着写自己的名字”
小翠接过纸和笔激动地眼泪直打转,开心的道
“谢谢公子,奴婢一定好好学”
柳逸然粲然一笑,继续躺在榻上看医书。
小翠也不打扰他,自己低着头一笔一划的照着写。
暮色西斜,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暗青阁窗洒满整个屋子,仿佛铺就了满室的金粉,睇睨窗外的海棠花,在夕阳下将整个院落染成红,花天一色,相连而应,恍若仙境。梢头喜鹊起哄,好不热闹。
柳逸然放下手中医书斜睨窗外,良久收回目光看向正在写字的小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十分可人,这段日子也多亏了有她相伴日子才不算烦闷,饶是他再淡泊的人可着这种日子过也是枯燥无味。小翠放下手中之笔吹干了纸上墨迹擦了擦额角满是欢喜的拿着纸张来到柳逸然身边将自己的字给他看。柳逸然接过仔细给她指点,复又抬头看向她,不禁失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道
“脏了,你呀,写字还能写到脸上去”
小翠见他好不容易能开怀,胡乱用衣袖抹了把脸,眯弯了一双熠熠大眼,嘿嘿的笑着
“奴婢终于见到公子笑了”
柳逸然见他也不和自己生疏,甚是喜欢,莞尔一笑回道
“难道我没笑过吗”
小翠连连点头,柳逸然不以为然,拿过笔墨又教了她几个字,二人一静一动,一卧一坐不甚欣喜,就连皇上随身小太监何时进来也不知晓。
小德子进门看着侧卧在榻上的男子,这里本就是皇宫禁地,没有人敢擅自闯入,这主子虽看似不得宠,别人不知他却能看得出皇上虽然对他狠戾却总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皇上继位才被派来服侍皇上的,后宫之事也多有耳闻,更有传言,柳逸然神似当年先皇的宠妃,而莲妃虽是皇上的生母,却也是宫中禁忌,没有人敢提及当年之事,那是拿着自己的脑袋玩命。再仔细琢磨当年莲妃之事,也甚为蹊跷。莫非?小德子不敢往下想,抬头看着不远处不似凡人的男子只觉头皮一炸,一连退了几步,第一次感觉到这庆宵殿竟是如此阴森恐怖,再看那张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先皇就是躺在这张床上驾崩的。想必这主子还不知道当年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吧
小德子扶着门边定了定神,脚步轻颤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道
“柳公子好雅致”
柳逸然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起身,举手投足都是一个翩翩佳公子,柳逸然浅笑问道
“只是闲来无事罢了,不知德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小德子拿眼偷瞄他,之前不觉得,现在看来才发现那张轮廓竟是与那人有着七分肖像,真是太像了,也难怪皇上会变着法子折磨他,这龙阳之辟已是令人嫌恶,可是要真是那种关系?小德子身子一抖,鸡皮疙瘩耸了一地。
柳逸然被他看得颇为尴尬,又唤了一声
“可是有事?”
小德子如雷炸醒,不敢再看,更不敢再想,他可不想提早去阎王那里报到,收敛神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