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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被暗器射中的痛感却迟迟没有传来,此时,浓雾渐渐散去,重耀看到云萝站在自己面前,他身后的朔夜剑下躺着一个细作,手上拿着一个类似暗器发射器的东西。
云萝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缓缓的倒了下去,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的背后钉着无数枚暗器,伤口流出的血竟是暗黑之色!
重耀这才发现,身后的房梁,墙壁,屋顶,甚至地上都钉满了密密麻麻的暗器,心中暗惊,好狠毒的暗器,竟然有如此大的覆盖面,而且还淬了剧毒,若不是云萝挡在了自己面前,自己此刻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重耀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救我?”
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
云萝温柔的看着重耀,“太子殿下,云萝从前对你说过不少的谎话,但唯有一句是真的,就是云萝爱上你了…
殿下,请你保重……”
☆、激战(下)
从爱上这个男子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至少,他会记得自己吧,这样,足够了……
意识渐渐模糊,云萝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太子殿下初遇自己那晚,抱着自己,在月下策马疾驰的模样……
太子殿下坐在湖畔,小世子坐在他的膝上,太子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的模样……
太子殿下在校场练武,广袖中真气流动,英武不凡的模样……
太子殿下轻轻地抱住自己,在自己耳边温柔耳语的模样……
云萝活了这二十载,临死前唯一值得回忆的,似乎就只有你了……
……
朔夜看着云萝的眼睛,心中巨震。
那眼神和哥哥死前望向自己的那道目光一模一样,朔夜终于想起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云萝看着太子的目光如此熟悉,四年来,哥哥经常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却一直不明白那目光里究竟蕴涵着什么……
“唔……”
林乾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看到眼前一片狼藉,连忙冲到重耀面前:“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依旧是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此刻是悲是喜。
这时,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重耀冷声命令道:“把这里收拾干净,还没断气的给我保住他们的性命然后押到天牢。”
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云萝的尸体,
“这个人的骨灰,给我留下。”
说罢转身离去,朔夜举步跟在他身后。
林乾低头在尸体中寻找着什么,忽然,他快步跑到一具尸体旁,地上有几个用血写成的小字,
乾,对不起。
林乾一把抱起地上的尸体,泪如雨下……
朔夜随重耀来到内庭,重耀走到庭中的圆桌旁坐下,懒散的倚着扶手,一手扶额。
只听他缓缓开口:“刚才你做的很不错。”
低沉的声音里,此刻似乎带上了一丝疲惫。
朔夜却摇头:“刚才太冒险了,我若晚出手一刻那两个细作就能杀了你。”
“那时我知道你在屋顶,暗枭的杀手应该有能力在细作刺到我之前解决掉他们,但一旦让他放跑那只带着情报的鸽子,你让我到哪去抓一只鸽子呢?”
平静的声音就好像刚才那个命悬一线的人不是自己。
朔夜蹙眉,随即伸手解下了脸上的面纱。
重耀抬眼看他,眼前少年眸中的冰寒似乎万年不化,让英俊的五官蒙上了一层神秘感,好像泰山崩于面前都跟他朔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少年蜜色的肌肤看起来强健而有力,单薄的衣衫勾勒出修长健硕的身材,宽肩细腰,充满阳刚的爆发力。
“你刚进三王府就做上了重辉的贴身侍卫,怎么做到的?”
“前几日在山谷中偶遇正在弹琴的三殿下,我也懂一点音律,三殿下觉得与我投缘,就让我跟着他。”朔夜简短地回答。
重耀略一沉吟,“是这样,那,谈谈你对重辉的看法。”
“他的眼睛里,没有野心。”
这个回答倒超出了重耀的预料:“哦?这么说你很会看人的眼睛?”
“从前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别人在对你说话的时候,即使脸上带着笑容,下一秒他有可能拔出剑来杀你。他告诉我看人的时候不要光看表情,要看眼睛,真实的感情往往会出现在眼睛里,如果看到别人看向你的眼神中有杀意,就要先一步出手杀了他。”
哥哥当年教自己如何辨认别人眼神的场景历历在目,朔夜情不自禁把哥哥当年对自己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太子看着他有些黯然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是司羽辽吧,我看了你们的资料,司羽辽是你们当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当日你二人一起走进森林,但最后你走出了森林他却没有出来,他是为你而死的吧。”
朔夜眉头紧蹙,眼神里露出一丝沉痛,他别过头去,不愿再与太子谈这个话题。
重耀站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温言道:“他说的没错,若是能够练就这洞悉人心的本事,以后你自会受益匪浅。”
顿了顿,继而又道:“能不计回报的为你出生入死,人生若能有这样的挚友,当真是天大的福气。”
朔夜抬头定定的看着重耀,刚才云萝死前的那道目光一直盘绕在自己脑海,久久不去。
朔夜忽然开口道:“我能看懂别人眼中的杀意、孤独、悲伤、愤怒和喜悦,但有一种眼神我一直看不明白,就是云萝看着你的眼神,那是什么?”
重耀震惊的看着朔夜,眼前的少年与刚才那个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狠辣杀手判若两人,眼里满是疑惑和迷茫。
原来,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孩子啊。
重耀深邃的黑瞳闪过一丝黯然,站立来缓缓转过去背对着朔夜。
“情之一事确实是世间最难懂的东西,多少人一辈子都懵懵懂懂不明其中真意。云萝因爱上我而死,我…又欠了一条命。”
重耀的嗓音依旧低沉而有磁性,只是冰冷中似乎多了一种能够被称为凄凉的情绪。
朔夜站在重耀身后久久不语,半晌抬头,“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为你而死的人白白牺牲!”
重耀震惊的转身看向他,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少年清澈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无比,眼里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重耀忽然觉得心中似有一个空荡的角落被瞬间填满,严肃的脸上绽出一笑,这一笑犹如冰河解冻,英俊的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朔夜,你的名字我记住了。我叫申重耀,你也给我好好记住!”
“嗯,那我回去了。”
“去吧。”
重耀点点头。随即,看着那道身影越过高墙消失不见。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夜晚悄悄改变了……
☆、惊天变
一天清晨,重辉正在院子里弹琴,忽然有一个侍卫来通报,皇上急召三殿下进宫。重辉对朔夜说:“你陪我一起去吧。”
朔夜点点头,便驾了一辆马车,载着重辉向皇宫走去。
走进皇宫,重辉让朔夜在这里等他,便走进内殿。
推门进去,发现太子重耀也在里面,还有一干大臣,个个面色凝重。他走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大哥。”
“臣等见过三殿下。”大臣也纷纷向他行礼。
皇上对他招了招手,神色间有些焦急,
“重辉,这次把你们叫来主要是为了北方水患的事,今年天公不作美,咱们煜曌多处都发生了灾祸,先是蝗灾,瘟疫横行,现今北方又闹水患,如今国库的银两已经不足,如果再派大批的银两去赈灾,敌国琰日要是趁此时大举进犯,便没有足够的钱补充军需,这该如何是好啊。”
重辉看向父皇,还未到不惑之年的父皇因操劳国事已显得苍老许多,重辉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父皇的眼睛像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一样锐利,如今那双眼睛的神彩早已不复当年。。。。。。
父皇登基前煜曌国的实力还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他带领手下的将士屡立战功,把当时强大的琰日赶到了北边,从此形成了两国鼎立之势,煜曌和琰日从此便成了两个实力最强的国家。
从此,煜曌皇帝申坤的大名便深深地刻在了人们的心中。
两国都因当年的那场大战元气大伤,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这些年两国休养生息,渐渐恢复了过来,两国的边境近几年却又开始摩擦不断,越来越有大战一触即发的架势,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煜曌天灾不断,形势十分危急。
重辉略一沉吟,开口道:“父皇,儿臣认为赈灾款不必太多,每一次批下去的赈灾银两,十有八。九都是被沿路的贪官克扣,最后发到百姓的手上已不足十分之一,这一次父皇只需拨出部分赈灾款,由儿臣亲自到灾区发放,再监督当地官员修建水坝,安抚难民,父皇认为可好?”
重耀也接口道:“三弟说的没错,至于军队方面,儿臣决定加紧练兵,再去监造一些武器军备,随时为迎战做好准备。”
“咳咳,好,你二人的想法朕都准奏,即日着手去办,这一次关乎煜曌的生死存亡,你二人须尽力…咳咳…”
“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请父皇保重龙体,别再操劳了。”
重耀上前扶住父皇,眼神关切。
重辉也走上前:“儿臣扶父皇回宫歇息吧。”
皇上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去忙吧,父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后煜曌就靠你们来守护,各位爱卿需全力辅佐二位皇子,明白么?”
“是,臣等遵旨!”
两位皇子以及众大臣向皇上行了一礼,便一起退出了大殿。
朔夜看到重辉从大殿中走出来,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遇到了些麻烦事,哎,咱们先走吧,回到王府后我慢慢跟你说。”
随即转身上了马车。朔夜待他坐稳了之后便架着他向王府驶去。
回到王子府,朔夜扶重辉下车,重辉对他说:“朔夜,过几天我们可能要出趟远门了。”
“去哪?”
“煜曌的边境,那里在闹水灾,我得去发放赈灾款和监造水坝。你陪我一起去吧。”
“嗯,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自然要同你一起去。”
“谢谢你,朔夜。”重辉温柔地笑着。
朔夜看着他的笑脸,半晌别过头去。
别对我这么温柔,会这样对我笑的,这世上只有哥哥一人……
☆、嘱托
晚上,皇上的寝宫门外,重耀负手而立,静默了半晌,淡淡道:“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身后的太医连忙作揖,颤声道:“太…太子殿下,已皇上现在的情况,恐怕……”
重耀微微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薛太医但讲无妨。”
“是,皇上的身子,怕是撑不过一个月了……”
重耀骤然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气息,吩咐道:“嗯,你下去吧。”
薛太医对重耀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重耀走到寝宫门前,轻轻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未走近龙床,就听到帷幔里传来一声声低沉的咳嗽。
继而,父皇威严但却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是重耀么?”
重耀走到龙床前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两旁的宫女走过来掀起帐幔,申坤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随即,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申坤对重耀伸出了手:“重耀,起来吧。”
重耀立刻起身握住了父皇的手,什么时候,父皇的手已变得这般枯瘦如柴,在重耀的印象中,父皇的大掌从来都是厚实而有力的……
鼻子骤然一酸,重耀握住他的手坐在了床边,
“父皇这些日子别太操劳了,太医说父皇只要专心调理不久便可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