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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房门口就换好了寝衣,然后淡定地走到床边。
北堂朝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等亲爱的出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老婆,洗完啦?”
季华鸢垂下眼看着他,北堂朝配合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于是季华鸢似是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从边缘挖出一块还未焚进去的香料,用指腹推开后借着烛光仔细观察着那细小的粉末。
“怎么啦老婆?”北堂朝在床上歪过头来,一脸无辜的好奇宝宝。
季华鸢看了半天没猫腻,横了北堂朝一眼,索性又直接拿过来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奇怪了——季华鸢终于忍不住,抬头问北堂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神香啊。”
“瞎说。”季华鸢皱着眉擦手,一边往床这边走过来:“和平时根本不是一个味道。”
北堂朝已经大大咧咧地摊躺在床上了,他闻言浑不起意地喔了一声,然后说:“是饮笙嘛,他新鼓捣出来的安神香,非要我点着试试。”
季华鸢闻言一愣,然而空气中确实弥散着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味道,这味道不让人讨厌,但是不知为何,从季华鸢踏入睡房的那一瞬间,他就近乎本能地毛孔大开,变得异常警惕。他看过那香料,却又没什么问题。若真是这样,北堂朝的解释倒也十分合理了,毕竟饮笙做出来的东西,他参悟不透也很正常,只是——
季华鸢挑眉:“老师怎么会做这些小玩意?”
北堂朝大字摊平在床上,睁眼瞪着天花板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呢?”他说着侧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脑袋摇头叹道:“这家伙直到现在都觉得我的脑袋确实出过问题,生怕我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想尽办法要给我一些正向的引导呢。”
季华鸢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浑身的戒备全都放下,他抱着被子过来压在北堂朝胸口,笑道:“喔,那我确实应该支持老师的看法。你这脑袋,绝对是有病。”
“你才有病。我那么担心你,在你们看来都是精神不好。”北堂朝看起来有些愤懑,他咕哝了一声坐起来弄被子,动作却有些烦躁似的。一床被子被北堂朝扇得呼呼起风,带起空气中无数细小的灰尘。季华鸢站在一边看北堂朝作腾,不仅咂舌地发现,北堂朝居然真的生气了。
真是小气鬼。季华鸢在心里说道,然而表面上却非常温柔地接过手来,将被子堆得松松软软的,然后把北堂朝盖好了。北堂朝今日当真有些反常,平时季华鸢做这些小动作之后,他再生气也心软了,可是今天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样的,竟然直接抱着被子滚到里面去,背对着季华鸢作势要睡了。
季华鸢愣了一下,一颗心一下子有点空空的。他在北堂朝背后踌躇了片刻,然后决定推推这个别扭的男人。
季华鸢偎蹭偎蹭上了床,跪坐在北堂朝背后,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对面那个气鼓鼓的大棉包。
北堂朝:“……”
季华鸢:“……”
季华鸢有些泄气,他不死心,这次他化指为掌,像是揉面团一样扒住大棉包擀啊揉啊,可是无奈北堂朝像是下定决心缩进壳里的小蜗牛一样,就是不理他。
季华鸢无奈地住了手。其实他也只是随口挖苦了北堂朝一句,连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开玩笑,他挖苦讽刺北堂朝,那不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吗?这种事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可是北堂朝还是第一次真的对他冷了脸。
季华鸢在心中琢磨着,大概是北堂朝快到年关了实在太忙,本来气就不顺吧。
季华鸢在他身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决定放大招。他沉默地瞪着北堂朝包成蚕蛹的背影,然后开始无声地脱衣服——嗯嗯,先是寝衣,脱下来,叠好,再脱裤子,嗯嗯,然后是袜子,好啦——季华鸢满意地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小那啥,然后有些羞涩地别过头去,将叠好的衣裤放在一边的凳子上。
北堂朝依旧没有反应。
季华鸢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掀开被子滑了进去。北堂朝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继续装蘑菇,但是他风度好,感觉到季华鸢钻进被子里,还是本能地拽着被子往后给季华鸢抻了抻——慢着!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摸到的分明是光溜溜的躯体。
北堂朝腾地一下翻过身来揭开被,看着被中人儿的玲珑之姿,眼中光彩迸射。
季华鸢非常应景地伸出手臂,小腿像一条又凉又滑的泥鳅一样缠上北堂朝的腰,他微微撅起嘴巴嗫喏道:“北堂朝,我要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三:鸢鸢相抱
(二)
北堂朝理智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就是炸在他脑袋里的“轰!!”
男人是什么?男人本质上都是色狼,只不过有的披着羊皮,有的披完羊皮后在心里还要告诉自己:你是善良的羊。后一类总体上说应该比前一类更能把持得住自己。不过一旦一只洁白的、肥美的、温柔甜美的小羊羔乖哒哒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尤其是这只小羊就是他们心里那只最理想的肥羊时,这些人就会立刻变回色狼真身,理智全无。
当北堂朝心里的白衣小天使连骂带踹暂时压制住了黑衣小魔鬼的时候,北堂朝发现自己已经毫无节操地把季华鸢压在自己身下了。自家老婆大人那白白的、嫩嫩的、软软的小肉肉抓了满手,他低眼一看,季华鸢双眼含波,正在呼吸咫尺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北堂朝一个没忍住,下边立刻就顶上了季华鸢的身。一不留神,差点又变成毫无理智的野兽。
他认识季华鸢十一年,这还是季华鸢第一次脱得干干净净之后对他张开怀抱,用小甜嗓子说:“北堂朝,我要抱抱。”
北堂朝其实没有对季华鸢说过,很多时候,他受不了季华鸢叫他的名字。别人家的恋人间总有亲昵的小名,可是他和季华鸢不同,每当季华鸢说出北堂朝那三个字,北堂朝就会心头澎湃,觉得那简直就是命运的呼唤。季华鸢,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是以,全名呼唤加上我要抱抱,失去理智这件事情实在也不能全怪他。北堂朝压在季华鸢身上撑起身子来,使劲甩了甩头,他镇定下后偏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香炉,深呼吸,而后咕咚一声从季华鸢身子上方翻了下来,平摊回季华鸢身边的床上,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季华鸢硬是愣了整整五秒钟,而后他难以置信地坐起来看着北堂朝:“你没事吧?”
这他妈都能忍住?季华鸢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北堂朝的脸上推来捏去,不死心地试图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神马的。
“别闹。”北堂朝格外烦躁似的拿下季华鸢的爪子,冷冷地瞥过去一眼,道:“我不想要,你少来招惹我。”
季华鸢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收起所有的表情,然后淡定地往北堂朝身下望去,淡淡地道:“你……确定?”
“唔!”北堂朝立刻挥起被子盖住了自己裤子上撑起的小帐篷,然后非常高冷地哼了一声,抱着被子转过身去,只说:“我等你求我。”
季华鸢一愣,像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我求你?我求你什么?”
北堂朝非常霸酷拽地背对着他,说道:“上你!”
季华鸢再次被噎住,气得生生笑了出来,他在北堂朝背后张口结舌了半天后,干脆一把把北堂朝拽了起来:“来来来,咱俩好好谈谈。”
北堂朝也算给他面子,直挺挺地坐在他对面:“没什么好谈的,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他说到这里刻意停下了,朝季华鸢挑挑眉,那意思是你该问我了。于是季华鸢非常配合地笑了一声:“行,请问王爷大人,是哪两条路啊?”
北堂朝严肃地摇摇头:“王爷大人不敢当,不过你认识到我的权威地位,这是好的。”
季华鸢:“……%#%!!!”
北堂朝说完了这句逆天的话之后,无视了季华鸢如遭雷轰满脸写着“此人怎能如此不要脸”的表情,直接清了清嗓子,比出两个手指头,说道:“第一条路,现在求我上你,条件是告诉我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季华鸢闻言挑眉,原来根源在这里,他冷笑一声,决定按兵不动:“第二条路呢?”
北堂朝面色森严:“第二条路,等会求我上你,条件是告诉我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再加上……”北堂朝仔细想了想,突然间眼中神采大放:“再加上,明天要穿一身我给你准备的衣裳乖乖在房里等我,哪儿都不准去!”
季华鸢生生地笑出了声,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北堂朝的神色,只觉得这个疯子神情严肃,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满嘴都是放屁的梦话一样。季华鸢忍不住摇着头叹息:“我看啊,饮笙说得没错,你绝对是脑袋有病。”他说着,直接抓过衣服就要穿,心道,我脱好好的如此主动你都不要,还满嘴梦话,那就别要好了,看最后后悔的是谁。然而季华鸢没有料到的是,北堂朝丝毫没有阻止他穿衣服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对面非常严肃地看他穿。季华鸢心里正嘀咕间,突然听北堂朝说道:“好了,别穿了。”
季华鸢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自己逆天了,已经晚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咱俩今晚各睡各的,谁也别碰谁!”
“不,不……”北堂朝僵着脸摇摇头,他伸手拦住了正在穿衣服的季华鸢,一字一句说道:“我是说,你别穿了,穿上也没用了。”
“什么?”
北堂朝指了指床边上的沙漏,那捧幽蓝色的细沙已经快要漏完了,北堂朝伸长手臂把它捞过来转了个个放回去,然后严肃地握着季华鸢的肩膀说道:“一刻钟,药力入骨,你现在只有选择第二条路。”
季华鸢下意识地往香炉望去,只见那香炉上方正袅袅地飘散着白色的烟雾——香有问题!季华鸢脑袋里头轰的一声,紧接着便下意识地抬脚跃起,然而他刚刚一发力,骨子里那股子酥&痒立刻像是搔了他的魂儿一样,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然后扑通一声软倒下来,直接砸在北堂朝早做准备捞住他的臂弯里。
季华鸢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中计了,他看着北堂朝,气得眼前阵阵发黑:“北堂朝!我们已经好好地在一起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卑鄙!”
北堂朝闻言无辜地眨眨眼睛:“老婆,话不能这么说!你初回帝都之时可是给我下过一次迷情之药,我们现在是扯平了!”
“那次也是我自己中招!”
“啧啧……”北堂朝有些惋惜地摇摇头:“那可就怪不了我了,你要怪,等回头去找饮笙好了,那次可是他坏的事。噢对了,忘了跟你说,这次的香也确实还是你老师给你配的,别人我信不过,怕你识破!”
季华鸢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他闭上眼,细细体会自己身体内发生的变化。这药性非常霸道,方才入药时他无半分感觉,可是一旦入了药,顷刻间便让他力气全无,季华鸢运一口气压下去,却觉得下腹那股刚刚燃起来的小火苗反而腾地一下烧旺了不少。
北堂朝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过来:“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这药性可烈了,和你的性子一样一样的。你可千万不能运气抵抗,会惨上加惨喔。”
季华鸢闻言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一口气差点倒腾不上来,他狠狠地推开北堂朝,回到自己的枕头上躺好,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几乎是立刻,天花板被北堂朝那张邪恶的脸覆盖住,北堂朝对着他眯着眼睛笑:“老婆,难受吧?热吧?有没有很后悔刚才穿衣服啊?有没有很想念我的那啥啊?快,快求求我,然后乖乖的把衣服脱掉,为夫立刻解救你!”
“滚开!”
“哎……别这样,何苦呢?”北堂朝伸手拂去季华鸢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叹道:“呐,我早就跟你说了嘛,让你选择第一条路,你不选,非要选第二条路,不仅还是要乖乖把新年愿望告诉我,明天还要穿我为你准备的衣裳……”北堂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非常仗义地拍拍胸脯,说道:“老婆没关系!别害怕!那衣裳可漂亮了!特别鲜艳!特别奢华!特别柔软!包你喜欢!”
季华鸢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过来,不过他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现在双目如含春水,自以为再凶狠的表情看在北堂朝眼里也终不过情上心头欲说还休。北堂朝顿了一下,小声道:“不过就是少了一块布,腰下腿上的部位,嘿嘿嘿嘿……”
“嘿你个大头鬼!”季华鸢气结地说道,不过他这一说话,把自己吓了一大跳。他的声音明明应该非常嫌恶非常恶狠狠,但是出口却是沙哑魅惑,让季华鸢恨不得捶床大怒,奈何现在却连翻身起来捶床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