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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作难间,得了女儿这个建议,爽快应允下来。第二日大朝,未与奕訢商量,便下旨收重华宫大格格为养女,记于中宫名下,赐封号荣寿,品级定为固伦公主。与大公主同住北五所,命皇后、贵妃等人悉心教导。
奕訢固辞,不许。咸丰十四年三月,荣寿公主行册封礼,入住北五所。一应日常事务,皆由皇后、贵妃,以及一帮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嫔妃们关心照顾。如此一来,反倒没了瓜尔佳什么事儿。
承德避暑山庄,荣禄托人送来这个消息,兰贵妃看了,摆摆手叫人退下,对着窗外远山淡淡一笑:他他拉氏,你就是升了贵妃,不还一样给我当枪使?
不久,费扬古从陕西回来,听了荣寿公主之事,急忙来看梅梅,趁人不备,悄悄问她对荣寿公主婚事是何看法。
梅梅拿着尺子给费扬古量肩宽,预备给他做件新衣服穿。听他问,顺口回答:“这还能有什么想法。公主的婚事,不是皇帝定吗?我就负责准备嫁妆。”
费扬古一听,苦笑一声,“要是那么简单,会把荣寿公主记到你名下。这明显是想要和亲蒙古了。”
“那就和呗!这不老规矩嘛!”
“如今能跟清初比吗?你看这几代那么多公主,哪一位和亲了?除了寿安公主,全都嫁的满洲世家,为的就是安抚八旗,顺便平衡平衡各方力量。这里头的弯弯绕,多着呢。就是嫁给蒙古王爷,也是常驻京师。怕只怕,真把荣寿公主嫁到蒙古,重华宫少了一大联姻助力,反而会挑起养心殿、重华宫之间不和,到时候,弄的朝野不安啊!弄不好,承德那边,会趁机杀个回马枪呢!大阿哥他娘,可是没安生过呢!”
梅梅看一眼费扬古,扔了手里尺子,坐到椅子上,数着指头,悠然回答:“放心,康老爷子对储君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康——老爷子?你是说,他是康熙,不是光绪?”我的妈呀,那可是位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女儿克儿媳克女婿克孙子克孙女的八克皇帝呀!
“怎么会是那个愣头青呢!”梅梅摆摆手,随即警惕起来,“谁告诉你他是光绪?除了咱俩,还有人来?跟你还熟悉?说,谁?”
“没,”费扬古慌慌张张,“没有谁,我猜的。那个,我还要当值,先走了。”扭头一溜烟跑了。留梅梅一个在屋里思量:沈衲敏结婚时候,婚礼上那个主婚人金三康,貌似就是康熙穿到了现代。听衲敏说,金三康还得了个什么不好说的冷淡病,三十多了,还没治好。别说老婆,就是女朋友也没一个。
想到这里,梅梅噗嗤一声笑了:若不是衲敏没事儿八卦,她难能猜到,眼下养心殿里端坐龙椅的那位,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最能生孩子的康熙宝宝?
就是不知道,他心底,究竟是如何看鬼子六的了。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放宽心,按例做好了饭,给康熙送去。顺便商量一下,今年先蚕礼是何章程。可别再让姑奶奶给你织布做衣服了。
费扬古心不在焉地值班完毕,出了宫门,就直奔肃顺家。二人一照面,钻书房里,秘密说了皇帝乃是康熙之事。
肃顺一听,腾地站起来,急问:“那你姐可有危险?”
费扬古眯瞪眯瞪眨眨眼,“她?能有什么危险?”
肃顺张张嘴,没敢说明白:康老爷子,可是位好色之君啊!天哪,梅儿!
过了几天,肃顺找上费扬古,悄声对他说:“叫你姐准备准备。等到先蚕礼时,跟我离开。”
费扬古“啊”一声,这——这就要私奔了?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对嫁女儿、孙女去蒙古真是热衷的很啊!
☆、37咸丰皇帝
捉奸捉双
不仅费扬古惊诧不已;就连胡梅梅,乍然听了这消息,饶是对“肃顺”行事原则再熟悉不过,也是喘了半天气,才开口问道:“他;他说要带我走?”
费扬古使劲点头;嘴里小声嘟囔;“我也吓了一跳。你说;他啥时候知道你在?连路线、备用路线、人脉;跑了以后在哪里落脚;往后如何生活,全都安排的一清二楚。我瞧着,是早就想跟你私奔了。啧啧;姐,你的命可真好,有这么个男人,一心一意对你。”
梅梅低头,沉默半天,才慢慢说:“叫他别忙了。我哪儿也不去。”说着,一滴泪,缓缓淌到腮边,落到嘴里,又咸又涩。
费扬古“咦”了一声,探过头问:“姐,你不喜欢他了?还是你——另有新欢了?谁呀谁呀,说说说说呗!好歹咱一个爹一个妈亲了二十多年的亲姐弟不是?”
梅梅看费扬古一眼,摆摆手,“你只管告诉他。我哪儿也不去。皇帝活着,我在这儿守活寡;皇帝死了,我到皇陵去守死寡。”
费扬古听了,在地上转了四五圈,最后,停下来说:“就是皇帝死了,也不用你去皇陵守寡。顶多搬到畅春园去嘛!”话音未落,就见自家姐姐站起来,扭头钻里屋,歪到炕上,翻身朝里,不说话了。
毕竟是皇后寝宫,费扬古跟梅梅再亲,也不敢随意进出里屋。转悠半天,这才朝里大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梅梅睁着眼,瞪着墙上窗花,直到外头安静下来,绿叶轻手轻脚进来,小心问:“主子娘娘,今天给养心殿送饭,做什么菜?”
梅梅头也不抬,竖起一根指头,吩咐:“叫贵妃她们送吧。本宫身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皇上。”
绿叶听言,急忙问:“可用请太医过来?”
梅梅想了想,小声答应,吩咐不许张扬,请太医薛辰过来瞧瞧就是。
绿叶这才出去,叫来书海泉,请他到太医院请薛太医,交代红云好好照顾皇后,自己则亲自到永和宫,对丽贵妃说了给养心殿送饭之事。
丽贵妃自是满口答应下来,又问了一番皇后身体如何。绿叶笑着回答:“奴才不懂。不过,好像是昨天下午吹了风,有些着凉了。想必,没什么大碍。”
丽贵妃这才点头,让绿叶回去好好伺候皇后,养心殿那边,有她和众位嫔妃在呢,不用担心。
绿叶回到钟粹宫,薛太医已经诊脉完毕。开了方子,抓了药,熬好了给皇后端过去。
梅梅瞧一眼黑乎乎的药汁,端过来,抿了两口,“哇”的一声吐出来。绿叶、红云等人忙不迭端碗的端碗,擦嘴的擦嘴。正在忙乱之时,外头崔玉贵大声通传:“万岁爷驾临钟粹宫。”
绿叶、红云一阵哀叹,真是啥时候乱啥时候来!慌慌张张收拾好皇后衣服,扶皇后坐起来,刚要穿鞋出去迎接,就见皇帝甩大步进来,兜头就问:“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梅梅正是心酸体乏之际,猛然听到喝问,脑子一昏,顿时坐不稳,一头歪向炕沿。绿叶、红云等人跪了一地,一个个低头不敢说话,竟然都没瞧见皇后失态。
康熙顾不得叫人起来,急忙几步过去,伸手扶住梅梅。这一扶不要紧,只觉得皇后摇摇晃晃,好似失了脊骨一般,吓了一跳,坐到炕上,让皇后靠在自己怀里,冲着崔玉贵发火:“还不快请太医,傻愣着干什么!”
哪里还用康熙吩咐,早有小太监飞奔着去了。
绿叶、红云抬头,一看皇后突然不好,都吓了一跳,就势站起来,灌热水的灌热水,疏筋骨的疏筋骨。
梅梅缓过劲来,半睁着眼对绿叶、红云摆摆手,“没事了,都到下去了。”侧过身来,两手撑着炕,扭头对康熙轻轻说道:“这次多亏您了。臣妾没事了,皇上早些回去吧。小心过了病气。”
康熙皱眉,挥手让众人退下,凑过来小声问:“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费扬古瞧着也怪怪的,你也病恹恹的。是不是承恩公府有什么事?”
梅梅不说话,只摇头。
康熙看的心里发急,“你倒是说呀,有什么事连朕都不能知道?”
梅梅抬眼,瞧皇帝一眼,垂下眼睑,淡淡回答:“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可想哭。费扬古他——跟他没关系。”
“想哭?”康熙皱眉,也是,皇后这职称,看着风光,背地里,有多少说不出的苦恼。寻常人家,小媳妇受了委屈,还能指天咒地哭骂一场。一国之母,要端庄要慈惠,连哭都成了奢侈,更何况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也难为她,一个小女人,硬扛到现在。想到这里,伸出手来,轻扶梅梅后背,小声说:“真憋不住了,就哭出来吧。大声哭,有朕在呢!”
梅梅听了这话,抬头看康熙一眼,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落下一滴泪。最后,苦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心里一阵苦。过去了,就没事了。多谢您了。”说着,往后缩缩,避开康熙手掌,连声催促康熙回去歇着。
康熙握握手,叹口气,收回胳膊,嘱咐绿叶、红云好生照顾皇后,这才带着崔玉贵离开。
回到养心殿里,康熙愈发觉得不安。叫来心腹侍卫,秘密嘱咐他,小心留意费扬古一举一动。万一要真是承恩公府里有什么难处,皇后碍着面子不开口,自己多少也能照顾点儿。
两日后,心腹回报,费扬古侍卫并无异常。只是,去肃顺府里,去的比往日勤了点儿。
“肃顺?”康熙皱眉,去年招募海军,肃顺收编石达开等太平天国降将水军,到青岛、旅顺、厦门等地集训,按照计划,这两天也该再次出海了。难道,费扬古是要为他践行?不至于啊,他们之前很熟吗?费扬古不是跟萨达克亲王才是忘年交吗?什么时候跟肃顺也搭上话了?
这么想着,顺手翻开肃顺近半个月奏折,仔细察看。一看之下,不由生疑,怎么连海军十年发展规划都写好了?瞧这样子,不像是建议,倒像是留书——出走?准备出走?
康熙站起来,背着手在殿里踱步。想了一刻,吩咐下去,“查肃顺与费扬古近日行程。”
若是这二人是上辈子旧识,那么,肃顺与皇后——会不会早就认识。或者,皇后才是连接费扬古与肃顺的纽带?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前年肃顺甘冒大罪,为皇后求情,此举也就能说通了。一男、一女,男的为女的能够不惧权势,这是什么样滴关系?
康熙闭眼,不敢想象。
肃顺上折子,制定了海军十年发展规划,甚至连送学子留学海外的事,都安排到咸丰二十五年。摆明是想甩挑子。至于皇后,一反常态,对自己全无往日和气,一身疏离戒备。莫不就是听了什么话,或者——知道了什么——计划?
几日后,心腹回报,说肃顺与费扬古并无反常。
康熙“嗯”一声,“没有反常,才是最大的反常。就不信,朕还斗不过你们!”
接连多日,康熙都命皇后好好休养。到了吉巳日,礼部上书,请皇后出宫北至先蚕坛祭祀。
康熙直接下旨,说皇后为照顾朕躬,累病了。若不祭祀,失礼于先祖万民。若祭祀,怕皇后体弱禁不起远足。故而,今年先蚕礼,习祖制旧俗,改于交泰殿祭祀。
肃顺听了,冷笑一声,回家装病,半月不朝。
先蚕礼不久,梅梅好容易康复了,每天依旧给康熙做饭送饭。康熙面上依旧与往日一般,没人之时,渐渐露出男人本来面目。借机挨挨蹭蹭、拉个小手儿、亲个小嘴儿,美其名曰:“闺房之乐!”
自从知道肃顺也在,梅梅就没心思跟康熙装什么“夫妻情深、帝后和睦”。每每康熙一脸正经凑过来了,梅梅都一脸端庄回敬过去。
一来二去,勾起康熙不少火气,偏偏惹祸之人不管灭火,其他人想灭,没那机缘!硬生生给康熙嘴角烧出了两个红痘痘。恨不得抓住皇后肩膀,使劲摇晃着大吼:“说,你这是给谁守身呢?是不是他,啊?”
可惜,无凭无据,怎能随意指责国母?更何况,若是皇后真的委委屈屈当面哭出来,康熙摸摸下巴,不住安慰自己:“朕是明君,是君子,怎么能干欺负媳妇那一套二五眼把戏?”
媳妇?谁的?
肃顺消停了一段时间,等到了初夏,肃顺夫人娘家来人,说岳父病了,想请夫人回去一趟。肃顺这才惊觉,还有这么个好法子。急忙送夫人回岳家,嘱咐她好好照顾岳父,就是多住几日也无妨。夫人前脚刚走,肃顺后脚就去了书房,暗中请来费扬古。
也不知这二人商量了什么,第二天,就有承恩公大夫人递牌子进宫,说承恩公病了。高烧不退,昏迷中一直叫着女儿名字。
梅梅一听,也着急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爹,急忙赐下上好药材,嘱咐大夫人,不必担心钱,只管用好药。找来太医院院正喜来乐,命他随大夫人一同回去,给承恩公穆扬阿诊治。
大夫人握着皇后的手,不肯回去,只是说:“老爷一直在叫绣心,绣心……可怜他,都十多年没见闺女的面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