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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皇后看戏记-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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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跟小媳妇也不闹了,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哭丧着脸,伸着胳膊狂喊:“呃滴驴,呃拉粮食滴驴呀!啊啊啊啊啊~~~~”
  哭什么呀哭,没见眼角没有一滴泪?
  驴车钻进胡同,绕了几次弯儿,总算到了一处院子外头停了下来。院子里出来两个家丁,四处看看,见无人跟着,这才上前,把车上麻包卸下来,搬进院子里。
  最上面一个麻包动了动,不一会儿,绳子居然自己开了,钻出一个小脑袋。不用问,自然是葆初无疑。
  葆初钻出麻包,把屁股下一个麻包解开,康熙探出头来,“阿嚏”打个喷嚏,伸手照着葆初脑袋上敲一下,“死孩子,你故意的吧!竟敢坐朕头上!”
  葆初嘿嘿一笑,暗道:我还故意让你住马棚呢!嘴上却十分委屈,“大爹,咱快走吧,一会儿,我大娘那边该撑不下去了。”
  一口一个大爹,一口一个大娘,叫的康熙直憋气。刚想说两句,就见崇绮带心腹兵卒悄悄进来,对着康熙拱手,“万岁爷,婉妃娘娘已经传出话来:请您立即进宫,大公主已经跪到养心殿门外了,哭哭啼啼说是六福晋下手,害了中宫嫡子。眼下,璷嫔娘娘快挡不住了。”
  康熙听了,急忙问:“皇后呢?”
  “这……”崇绮迟疑一下,回答,“暂无消息传出。”
  康熙点头,自语:“皇后与朕的皇子,定然不会有事的。”
  再说养心殿门外,崔玉贵有了上次教训,再也不敢离开西五间半步。熬药都在西五间窗下,由婉妃亲自熬煮。大公主身份,自然比不得载淳,她又素来温和守礼,自然不敢闯进去见驾。求见无果,心中委屈,径自跪到门口,哭诉说无意中听到荣寿固伦公主身边奶嬷嬷说,是六福晋派人取了红花等物,说是给荣寿公主调理月经,其实,根本就没用。药全叫六福晋身边宫人拿走了。
  如此云云。说了半天,大公主一个劲儿哭皇额娘,哭没见过面的小弟弟。真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实际上,大公主还听见一事,只不过,她没敢说出来。此事还要追溯到数月之前。年前曾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帝准备嫁一个公主到蒙古去。今日则有人在大公主耳边聒噪,说什么如今皇帝不理事,六殿下主持朝政。蒙古动乱,嫁公主乃必然之举。荣寿公主是六殿下亲生,自然舍不得。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大公主这个正经公主、储君侄女了。
  大公主本就是个孩子,心性脆弱,容易受激。以前还有皇后安抚,如今皇后躲在永寿宫内,轻易不见人。丽贵妃纵然位高,毕竟只是妾室,说出话来,六殿下又怎么能听?如今,能护着自己的,只有皇阿玛了!
  情急之下,大公主居然真给忽悠到了养心殿来。
  婉妃、璷嫔坐在西五间内,听着大公主絮絮叨叨,只觉得脑仁儿疼。丽贵妃啊丽贵妃,你在哪儿啊?
  说曹操曹操到,丽贵妃带着玫妃匆匆赶来,到了西五间外,见了大公主跪地哭诉,也跟着跪下来,对着屋里就说:“皇上,臣妾奉皇后之命,审理谋害皇嗣之案。居然得知,乃是六福晋身边人下的手。皇上,您要给皇后姐姐母子——做主哇!”说着,抱着大公主,母女二人痛哭失声。
  玫妃一看这阵容,想起了当年自己孩儿生下来就没喘气,兔死狐悲,跟着呜咽。
  石达开躺在床上,看着璷嫔急的都快上火了,心生怜惜,伸手拍拍璷嫔胳膊。璷嫔扭头,对着石达开发狠:“别美了。今天这关要是闯不过去,我们死,你也别想活。”
  石达开听了,闭口不语。这位娘娘的脾气,确实有些针对人了。
  婉妃则是摇摇头,“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欺负他。”
  重华宫又不是善茬,养心殿都快闹翻天了,如何会一点儿消息不知。平白被人冤枉,六福晋气的七窍生烟。加上身边有心人撺掇,命人去叫荣寿公主,自己带着人就要往养心殿赶。如今是什么时候,岂能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清朝公主果然是最不幸福的公主之一。看看,宋朝和亲的还没几个呢,就是汉朝,也是宗室女待嫁。唉,说不好,说不好哇!
  不过,这位大公主确实有点她四姑姑的味道,呵呵!


☆、65新新新更

  逼宫面君
  重华宫一动;奕訢可就真的要给搅进来了。然而,此时,六福晋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事关女儿、甚至六爷清白,怎么可能不着急?
  佟佳氏、富察氏两位侧福晋得知;急忙赶到大殿,想要劝六福晋三思而后行。六福晋对着二人发怒:“你们不顾着荣寿公主,也要顾着爷。眼看着别人往爷身上泼脏水,你们不说与本宫同仇敌忾,还拦着阻着,难不成,你们两个就不是上了玉牒的储君侧妃吗?”
  人都是有私心的。胡梅梅是;眼前这两位也是。六福晋说的对,她们是储君侧妃;六殿下好,她们不见得会过的好。六殿下不好,她们一定过的不好。因此,听了这话,也都不敢深劝,毕竟,六福晋出面,总归,还是有解决事情的希望。
  六福晋这才冷哼一声,佛袖而去。两位侧福晋不好单留六福晋一人去,只得在后头跟着,看看哪里可能帮忙。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哪知,到了重华宫门口,反而被拦住。
  六福晋气的手指轻抖,指着挡在路前之人,狠狠骂道:“乌雅紫椹,别以为你是琳太妃娘家侄女本宫就得卖你几分面子!速速让开,否则,重华宫杖毙个把小小侍妾,不是办不到!”
  紫椹面色不变,孤身一人正对着六福晋轻轻跪下,缓缓说来:“福晋杖毙奴才,着实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然而,福晋就不怕重华宫所有人,因福晋一时冲动,皆如蚂蚁一般,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六福晋气极,“本宫没空跟你嚼舌头,看在你是三格格生母份上,本宫暂时饶了你这一次无礼犯上。速速让开!”
  紫椹抬头,直直望向六福晋,“福晋若是想过,就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六福晋则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高佳氏从后院得知消息,从后院跑来,一看这等阵势,略一思索,即明白紫椹意图。急忙上前悄声说好话,“福晋,乌雅妹妹曾是中宫女官,她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在院子里不好说,福晋何不让她到屋里小声说完。不过就是几句话功夫,又耽误的了什么呢?”
  六福晋冷哼一声,留众人原地等候,叫上紫椹一人跟着,到一旁偏殿单独说话。高佳氏长长出口气,扭头瞧见佟佳侧福晋冷眼瞧着,对着自己笑的不咸不淡,心下一惊,急忙低头退至一旁。
  佟佳侧福晋这才收回目光,与富察侧福晋站在一起,等候六福晋。
  不一会儿,六福晋就拉着紫椹的手,一同出了偏殿。富察侧福晋心中疑惑,看一眼佟佳侧福晋,二人一同上前行礼。
  六福晋脸上早已没了方才怒容,笑着对二位侧福晋吩咐:“你们带众位姐妹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本宫再去叫你们。”
  众人心中生疑,听福晋如此吩咐,也不好多问,只得行礼告退。待院子里安静下来,六福晋这才挽着紫椹的手回正殿,叫丫鬟、婆子们退下,吩咐紫椹坐到炕脚下马扎上,笑着安抚:“方才是我关心则乱,气极了,说话没经心,你别放在心上。”
  紫椹含笑垂首,“主子说哪里话,为主子分忧,本就是做奴才的本分。主子心情不好,奴才们只有尽心开解的,若是因为一句气话,心里就恼了,那也就不配伺候主子了。”
  六福晋点头,“好。你今日所做,本宫都记在心上。日后,爷也会记在心上的。”
  永寿宫内,李嫂打来温水,请祺妃洗手。祺妃一面洗,一面听皇后坐在床上叮嘱:“你那手上涂了半天鸡血,要慢慢搓。衣服上的先别换了,指不定一会儿谁又来了,正好叫他们看见了,免得穿帮。”
  祺妃点头应是。洗干净手,依旧坐回皇后身边,看她慢慢悠悠砸核桃吃。看了一会儿,外头传话,说重华宫宫门外,一直风平浪静。
  祺妃皱眉,靠近了小声问:“姐姐,为什么这件事,不悄悄告诉佟佳侧福晋,反而要告诉乌雅氏?由侧福晋说,不更加令人信服吗?”
  梅梅听了,捏一块核桃仁儿塞祺妃嘴里,微微一笑,“傻妹妹,你以为,所有正室侧室关系,都跟咱姐儿俩这么好啊?这事让你姐姐说,六福晋她能不能信还不好说呢。更何况,你姐姐那个人,”顿上一顿,“这也就是你,我才敢说。你听了别往外传,你姐姐她——不如你性情醇和。你家里,只怕她也开始传话了呢。”
  这倒是真的。自己姐姐,祺妃还能了解,听了皇后这话,不免担忧起来,“那——我再往家说一说?”
  梅梅笑着摇头,“放心吧,佟佳家族从来都没乱来过。不会因为谁一句话就没了主意。”
  祺妃听了这话,看看永寿宫内平静祥和,也就跟着静下心来,陪着皇后砸核桃、嗑瓜子,喝茶聊天。
  储秀宫内,兰贵妃等了半日,不见重华宫抬出六福晋轿子。心中疑惑,招来安德海细问,方知乃是乌雅氏捣的鬼。安德海又将六福晋先前那句“琳太妃”侄女的话给说了。兰贵妃听完,冷笑一声,“乌雅氏家姑娘果然厉害!”感叹一声,接着下一步行动。
  紫椹只顾得上拦住六福晋,却不知道荣寿公主早得了消息,知道自己成了被告,气愤不过,赶在六福晋派人叫她之前,就坐着轿子,带着奶嬷嬷、小丫鬟们去了养心殿。到了西五间门外,往地上一跪,跟大公主打起嘴仗。
  大公主性子绵软,一向又是被皇后、丽贵妃等人哄着长大,鲜少撒泼,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登时气的说不出话来,趴到丽贵妃怀里,哭哑了嗓子。
  丽贵妃心疼女儿,跟着大公主说了几句。大公主眉毛一挑,“固伦公主威仪,也是区区妃子能够冒犯的?叫本宫正经大娘来,是对是错,本宫自去领了就是!”
  丽贵妃气的捂着胸口直喘气,一时也顾不上其他。
  婉妃跟璷嫔在屋里,实在看不下去,瞅着几人不闹了,璷嫔抓起桌旁药碗,隔着帘子,从下头掼了出去。
  婉妃在一旁吩咐:“丽贵妃姐姐,皇上累了,请您带两位公主回公主所。今日之事,事关命妇公主,自有主子娘娘主持。”
  丽贵妃看着地上药碗骨碌骨碌乱转,不敢十分盘桓,只得对着门内磕头,带着大公主告退。荣寿公主见此间无事,甩甩帕子,径自带人回去。
  这边事情刚了,惇亲王、醇亲王府就接到密报,说重华宫有人对中宫嫡子下毒谋害。惇亲王奕誴掌管宗人府,醇亲王奕譞这两年跟着皇帝步伐,在山西陕西施行新政。二人与养心殿关系,都比与重华宫要好。得知此事,不敢耽搁,只得换了朝服,到东华门外求见。兄弟俩在门外碰着,互相见礼之后,说起密报,二人俱是担忧。奕譞想了想,对着奕誴拱手,“五哥,这件事不对劲啊!”
  奕誴性情素来粗犷,听老七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中宫小产这么大的事,养心殿怎么毫无动静呢?
  二人还未细细分析,就见侍卫宣召,请二位王爷进宫。
  奕誴大大方方就要进去,奕譞倒是长了个心眼儿,对着传话侍卫拱手,“敢问可是养心殿传召?”
  传话侍卫也不隐瞒,“养心殿并未有宣召,乃是六殿下从军机处传召。”
  奕譞心里打个兔,对着侍卫点头,紧走几步,跟上奕誴。
  果然,领路小太监将二人直接领到军机处院子外。二人不在军机处供职,不敢擅入。等了一会儿,就见奕訢带着军机处、六部重臣,一齐出来,此外,还有庄亲王等几位铁帽子王。只见奕訢拱手,说什么要带弟弟、大臣们去给万岁爷请安。
  肃顺有心拦着,可惜众位王爷大人都在,多说了反而露马脚,无奈之下,只得随机应变。
  到了养心殿外西五间,奕訢这回学乖了,不再突然闯进,而是老老实实请求通报。
  璷嫔、婉妃吓的要死。若是来一个两个,还好应付。这一下子呼啦啦来了一堆,可如何是好?又不能不让见。无奈之下,二人只得躲到屏风之后,互相搀扶着站着,眼睁睁看着皇太弟带着人进来,请求面见圣君。
  皇帝若是无大事,怎么能不见大臣?要说皇帝快死了不方便见人,更是不妥。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病危,储君已立,即位名正言顺,说不得这些人前脚出去,后脚就有投机者扶着六殿下“黄袍加身”了。
  婉妃急的想骂娘,扭头看见屏风一角,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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