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熙长叹口气,站起来,亲自扶起恭亲王,拍拍老六胳膊,“好了,这里并无外人,你怕什么。好好给朕办差,只要你忠心为国,谁敢说你?”
恭亲王这才笑了,拱拱手,“四哥吓死弟弟了。”
康熙抿嘴一笑,“得了。当初是你四哥没明白洋务之重。不
过你也要记住,国土主权,不可与人。祖宗留下的江山,当寸土不让,才是我爱新觉罗好男儿。日后,要是再有那些卖国条约,不用别人,朕先绑了你,到奉先殿磕头请罪去!”
恭亲王见皇帝发狠,急忙低头认错。心里嘀咕,四哥这么一病,倒是强硬起来了?
康熙看恭亲王老实起来,放下心,叫来军机大臣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下旨,命恭亲王重入军机处当值。
户部尚书文祥随恭亲王一同赶来承德。面圣之后,康熙也吩咐他和恭亲王、穆荫一同商议洋务运动。自己则托病,歪到一旁炕上,听他们探讨。
等到洋务新政逐渐议定之时,京城那边也传来好消息。说英法联军大多水土不服,一个个病倒了。当地百姓受了欺辱,肃顺借机潜入城中,领导百姓坚壁清野,坚决不留一粒米给洋鬼子。这下好了,没病倒的洋鬼子,也全都饿着肚子。派出城外寻找粮食,竟然一个个被老百姓设陷阱擒获,关到地窖里,三天才给一顿稀饭,还不管饱。一个个饿的头晕眼花,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回欧洲老窝里,再也不来中国。
康熙看了折子,拍手叫好,笑问:“没有这么巧吧?说吧,谁在后头捣乱呢?哈哈!”
端华立在御前,拱手笑着回话:“万岁爷圣明。怡亲王奏折上虽然没写明白,但是,臣昨日到前面集镇上私访,倒是听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带着家奴,在京外各处庄子上游说。鼓动百姓抗击洋鬼子。据说,英法蟊贼水土不服,也是少年说动给他们送粮食的人,偷偷下巴豆、拉德药什么的。据说,少年还领着一些自动聚集起来的青年,暗中偷袭了英法蟊贼的运粮队。这才引起英法蟊贼为抢粮食而内乱。肃顺也得以发动京中百姓,抵抗洋鬼子。”
康熙听了,抚掌大笑,“好好好,我大清男儿,果然有血性。知道那少年是谁吗?”
端华摇头,“臣惭愧,因是在流民中打听,故而,没能知道少年姓名。不过,倒是听说,那少年是八旗子弟。还有老百姓说,是位国舅。”说到这里,端华笑笑,“臣想,万岁爷回后宫问问,也许,就知道了。”
“国舅?”康熙想了想,奕宁后宫庞大,鬼才知道是哪宫娘娘家亲戚,“也罢,跟肃顺打个招呼,叫他留意吧。这么好的苗子,又是八旗子弟,可是要好好给朕找出来。”这么会煽动百姓,若是给别人拉了去,又是一个祸害。
过了几日,恭
亲王奉命,到广州开始通外商。康熙让他顺便考察一下长江出海口,以及青岛、烟台、旅顺、厦门等地,若是合适,多开几个口岸。另外下旨,召见曾国藩。
恭亲王奇怪,皇兄不是素来不喜欢汉臣吗?怎么今日?
康熙笑笑,“朕并非古板之人。曾国藩此人,有才有德,是个能臣忠臣。朕之所以不肯重用,是不喜他在地方上做大。须知,总督之祸,无异唐末节度使。”
恭亲王见皇帝如此耐心解释,当即拱手:“臣弟明白。之前是臣弟思虑不周,还请皇上降罪。”
康熙叹口气,“哪里是你思虑不周。你不站在通观全局上看,怎么能看明白呢。去吧,朕在京城,等你好消息。”
恭亲王躬身告退。出了门,玫嫔恰巧带着人来给皇帝送饭。二人略一回避,错肩而过。
玫嫔进得殿内,就听康熙自言自语:“若立恭亲王为储,事态定是另一番样子,唉!”
玫嫔只当没听见,笑着行了礼,请皇帝吃饭。
玫嫔身后,一个二等宫女捧粥侍立,竖着耳朵听了,低低头,跟着玫嫔上前布膳。
当天晚上,懿贵妃便得了信。狠狠捏着指甲套,直直盯着安德海,“此话当真?”
安德海气都喘不匀了,战战兢兢回道:“回主子,奴才不敢撒谎。都说,这几日皇上都跟恭亲王同吃同住,就是准备立恭亲王为皇太弟。今天中午,玫嫔娘娘那里英儿传来消息,就是说皇上自言自语说什么立恭亲王为储君的话。看来,皇上动了这门心思了,主子。”
“皇太弟?”懿贵妃站起来,又颓然坐了下去。
本来,来热河行宫之前,皇帝就对自己颇为不满。都是看在大阿哥面子上,勉强撑到现在。当日淋了一身胡辣汤,现在还觉得脸上黏腻腻的。若不是想着载淳是皇帝独子,又哪里能撑到现在?可是——如果真立了皇太弟,那么,载淳该如何立足?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呢?
“不!”懿贵妃瞬间冷静下来,吩咐安德海,“传令下去,若有人随意议论此事,立即拉到慎刑司杖毙。若是皇后问起来,”懿贵妃顿一顿,冷笑,“若是皇后问起来,就给她说个清楚明白。”
安德海眨眨眼,“主子的意思是?”
“就算母后皇太后,不是皇帝生母,不也比皇嫂高贵?你说呢?”
安德海会意,“奴才明白,这件事上,咱们储秀宫与钟粹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完,躬身告退。
谷慧荣站在懿贵妃身边伺候,看贵妃静静坐着,脸色瞬息万变,心中担忧,小心问道:“主子,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
懿贵妃怔怔抬起头来,看一眼谷慧荣,摇摇头,“本宫没事。你去本宫梳妆盒里,把那个小纸包取出来。”
谷惠容点头,转身取了纸包。
懿贵妃接过来,颤着手打开,看了一眼,又小心包好。呆坐着长叹口气,问:“惠容,你说,皇上宠爱我吗?”
谷惠容听了,捏着帕子笑答:“瞧主子说的,万岁爷自然是宠爱主子您的。要不然,怎么满宫那么多娘娘,就您一个生了大阿哥呢!”
懿贵妃听了,苦涩一笑,“是啊,很久很久以前,本宫也以为,皇上宠爱的,就是本宫呢!那时候,本宫还如同玉兰花一般,纯净而美丽。呵呵,”可是,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不过就是个贪酒好色的混蛋!混蛋!
双眼一闭,捏紧手中纸包,凌然吩咐下去,“告诉她,她报恩的时候到了。三天以内,本宫要听到消息!”说着,手中纸包啪地一声,掷到地上。
谷惠容心中一惊,抬眼看懿贵妃,只见她紧闭双眸,浑身轻轻颤抖,但是很快又止住了。不敢打扰,小心弯腰,拿起地上纸包,战战兢兢攥到手里。出门后,复又小心放到腰上荷包中,借着山庄内绿树、山石遮掩,趁黄昏时分,光线朦胧,到后头小跨院,玫嫔住的地方去了。
路上遇到侍卫盘问,谷惠容笑说:“主子娘娘想见大阿哥,到西小院没见到。这才派奴才来后头找找。”
侍卫们还以为她是皇后派来的,随意查问一番,便放行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个贵妃身边的宫女到底做了什么。只有谷惠容十分清楚,她腰里藏的,是大烟中提炼出来的,能致人死命的东西。
三日后正午,胡梅梅吃了饭。叫宫人们在外伺候,坐到凉榻上,刚取了几颗珍珠,准备穿一副耳坠,就听小崔子飞奔入内,不顾绿叶几个人询问,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小声急道:“主子娘娘,不好了。万岁爷突然发病,怕是癫狂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胡梅梅撒了手中珍珠,徐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主子娘娘,万岁爷今日刚吃了玫嫔娘娘送来的膳
食,就口吐白沫,状似癫狂,说话都说不清了。奴才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抽搐。太医们,太医们束手无策啊!”
“天呐!”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咸丰真是傻了,居然抽大烟。他跟同治,可真是父子!
☆、蒜山醋海
胡梅梅听闻皇帝病危,登时愣了。不对呀,皇帝都换人了,怎么还是要死?眼看七月都过了,马上就是中秋了,难道,这个芯子穿过来,仅仅是为了泼“慈禧”一碗汤,出出气就走?
小崔子见皇后呆站着,顾不得规矩,接连催促,“主子娘娘,您快去看看吧。这时候,奴才们只能仰仗着您了。”
绿叶等人进来,齐齐望向皇后。心里都嘀咕,难道,真的要换天了?
胡梅梅见众人皆看着自己,知道这时候必须出头了。心中叹口气,沉着吩咐:“蓝莓,你留下,与张嬷嬷一同看着烟波致爽殿。没本宫懿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绿叶,你到小厨房,熬上一锅姜汤,记住,除你之外,不准任何人接手。红云、紫椹,随本宫前头看看。”
小崔子听了,急忙爬起来,前头带路。
凤辇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楠木殿。殿外侍卫们全紧张侍立,一个个不敢随意动上一分。来不及通报,小崔子引着皇后进入殿内碧纱橱。只见太医们个个忙的团团转,一帮宫女们围着玫嫔,哭的梨花带雨。见皇后到来,玫嫔顿时大哭出声:“主子娘娘,您可来了。您快救救万岁爷,快救救万岁爷。咱们不能没有万岁爷呀!不能没了万岁爷呀!”玉贵人、吉贵人相互搀扶着,俱哭红了眼。
梅梅扭头去看众太医。太医院医正王致和轻轻摇头,只说是食物有问题。梅梅长吸口气,这时候的食物,都含三聚氰胺、苏丹红了?玫嫔听了则大骂:“胡说八道,本宫又没有儿子,还会害万岁爷不成?“
看玫嫔一眼,知道这时候不是儿女情长之时,轻声埋怨:“哭什么!万岁爷呢?”
玫嫔瘫在宫人身上,指指碧纱橱内龙床。
梅梅点头,“领着宫人们好好侍候。”说完,就扶着紫椹入内。红云留在外面,帮着玫嫔盘问太医。
此时,太医院院正刚好给皇帝施针完毕,盖上被子,一抬头,看到皇后来了,急忙起身行礼。
梅梅淡淡“嗯”一声,小声问:“万岁爷怎么样了?”
院正喜得乐摇头,“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只是,尚未脱离危险。”
梅梅看一眼床上,皇帝似乎睡着了。叹口气,接着问:“前两天不是好多了吗?怎么会突然又病了?”
喜得乐看一眼皇后,犹豫半日,终是开口:“主子娘娘,万岁爷似乎是吃
了大烟。才有此症状。”
胡梅梅听了,没有说话。紫椹则是皱眉,万岁爷前日为了禁烟,把素来宠爱的牡丹春都杖毙了。怎么会自己抽上了?不对,“吃”大烟?这——怎么会呢?
正在这时,床上人醒了。胡梅梅急忙招呼喜得乐,“院正,快看看。”
喜得乐疾步上前,带着副院正望闻问切,一刻过后,起身回话:“万岁爷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床上人哼哼两声,喜得乐三人皆未听懂。倒是胡梅梅模模糊糊听到一个“醋”字。往床边走两步,轻声问:“万岁爷可是说‘油盐酱醋’的‘醋’字?”
床上人艰难点下头。胡梅梅急忙吩咐小崔子,“快,取醋来。”
小崔子答应一声,几步迈出大殿。不一会儿,取来御膳房上好的山西陈醋,呈到皇帝面前。
康熙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醋坛子,哪知双手无力,哆哆嗦嗦愣是抓不起来。无奈之下,闭上眼积攒一些力气,看向皇后,点点头,手指头在醋坛子上划了一个圈。
胡梅梅垂眸,小心问道:“万岁爷可是要喝——醋?”
康熙点头:这个皇后,倒是观察入微。
胡梅梅却为难了,看看喜得乐,“院正大人,这?”这时候喝什么醋?
喜得乐咬咬牙,对着皇后拱手,“娘娘,民间有醋解百毒之说。或许皇上,是这个意思?”说完,壮着胆子,去看皇帝。
康熙见了,急忙点头。
胡梅梅掐掐自己手指,露出三分为难神色,“既然如此,就麻烦院正大人了。”说完,往后退一步,让三位太医近前。心里却琢磨,这貌似不科学吧?
喜得乐顿时瘪了。皇后娘娘,开什么玩笑。没见臣连药都不敢开?还给万岁爷灌醋?臣上有老下有小,可是不敢哇!
康熙见太医们踟蹰,知道这些人素来德性。只得叫一声:“后!”
这个字倒是十分清晰。胡梅梅无奈,只得吩咐小崔子:“扶皇上坐起来吧。”自己抱起醋坛子,紫椹揭开封盖,来到皇帝跟前。
康熙半躺在小崔子身上,冲着皇后点头,张大嘴。赶紧的吧,朕都快没命了,你就那么想当寡妇啊?
胡梅梅闭闭眼,狠狠心,对着皇帝说一句:“万岁爷恕罪!”倾倒醋坛子,对着皇帝的嘴,灌了下去。
“哗啦——”刚开始没掌握好,水柱太大,有一半都倒到康熙衣服上、脸上,顺着脖子往下淌。胡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