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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
二公主听了,这才高兴些。站起来对着康熙福身,扭头对载淳点点头,伸手拉着葆初出了大殿。殿外葆初不好意思,“赶紧放开吧,这么多呢!”
远远地就听二公主娇嗔:“老实点儿,再闹拿狗链子锁着。”
载淳噗嗤一笑,抬头见康熙冷脸看着,不敢放肆,急忙摆出一副恭敬嘴脸,好生跪着。
康熙叹气,“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载淳急忙回答,“他娘给他起名,叫载涟。”
“载涟?”康熙摇头,“不好,三妹妹就叫这个名字。回头叫他改了。另外,曹寡妇虽然口口声声说,他是龙子。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更何况,外头生的,怎么能比得上咱们家正经孩子。若是不管不顾直接认了,皇家脸面暂且不说,就是单单一个皇子名头,对而言――未必是什么助力,不是什么好事。”
载淳低头,“圣祖爷爷说的是。”
康熙想了想,“他不是想要咱们家接济接济,给娶个媳妇吗?回去,跟媳妇商量商量,找户清白家闺女,家道差不多就成,给他娶来找座院子,让他们一家住上……另外,京里找个营生,让他做着。看他能力吧,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勉强。有空就常过问过问,京里头,他能依仗的,也就只有了。”
听康熙这么说,载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没往死了训。刚想应下告辞,就听康熙阴森森交待:“这是最后一次。媳妇虽然没生养,到底是贤妻,家里一个通房丫头,上不得台面,生了一子一女,足够了。丫头那通房愿意养着就养着,大阿哥溥信朕是见过的,媳妇养的好,母子感情也好。往后注意点儿,别让那上不得台面的贱婢轻易跟大阿哥说话。家里那点糟心事儿朕懒得管。可要记住,孩子是的根本。要是孩子养歪了,或者,再来个什么还珠阿哥、沧海遗珠,啥也别想了,带着一家老小回盛京给太祖、太宗守陵吧。”
载淳听了这话,赶紧磕头应下,回府安排曹氏母子。等到夜晚,跟福晋说一声,独自来到大阿哥生母通房刘氏屋子外头。
屋里燃着蜡烛,丫鬟们站门口做伺候。刘氏正抱着大格格说笑,教她明日给福晋额娘请安,见了哥哥,要记得叫,记得把刘氏给的荷包偷偷交给哥哥溥信。
大格格点点头,“记住了,额娘。”
刘氏笑笑,刚要夸女儿聪明,就听哐当一声,门被踹开,门口站着的丫鬟猝不及防,给门扇拍了一下,倒地上。
刘氏大惊,站起来就骂:“谁?作死了?”
载淳冷笑着进来,看一眼地上倒着的丫鬟,问:“能站起来吗?”
丫鬟不敢抬头,“回爷的话,能。”
载淳点头,“去,把大格格抱到福晋院子里。”
刘氏大吃一惊,看清来是载淳,不知出了什么事,居然一改往日温存,不容多想,抱着大格格不松手,“爷,大格格是奴才的命啊!”
载淳不理,丫鬟们无奈,上前掰开刘氏,抱走大格格。临走时,载淳怕大格格哭闹,特意哄道:“到额娘院子里,去找哥哥好不好?”
大格格点头,趴丫鬟怀里,不吭一声。
载淳满意了,叫丫鬟赶紧走,回头也不坐,冷笑着问刘氏:“一心一意想着儿子,把闺女也当成枪使,臊不臊。福晋也是绵软,这几年都容着放肆。要不是外头说起,爷还真不知道,爷这府里,居然还这么个愚蠢的贱婢。额娘?大阿哥、大格格叫一声姨娘,都是抬举的。”
刘氏跪地上痛哭,“爷,奴才是大阿哥、大格格的亲娘啊!”
载淳哼一声,“愚钝!”扭头出来,对着外头管事太监吩咐,“明天一早就送她去庄子上。好好养着,省的到时候落了大阿哥、大格格埋怨。”
管事太监应下,送载淳出门。妍儿后堂正院得知,幽幽叹气。照顾溥信兄妹睡下,回到屋里,问王府老儿,“那个刘氏当初最得爷宠爱,还没进门,就让她怀了大阿哥?”
老嬷嬷微微一笑,“福晋您进门六个月,就添了大阿哥了。”
妍儿叹气,“早知如此,那个刘氏就该收敛收敛啦。”兔死狐悲,可惜立场不同。妍儿叹息一回,变放下来。收拾睡觉,准备明天给曹寡妇母子盘下个院子,送他母子去住。
这边暂且告一段落,永寿宫外宫巷里,二公主遛着葆初,趁着四下无,小声问:“说,皇阿玛居然那么反常,知道是了,还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回来了?竟然骂都没骂,打也没打?好生反常啊!”
葆初想了想,“大概不知道,今天事情不止是忠顺王府添了曹寡妇母子。重华宫里,又闹事了。”
“哦?闹什么?”一提到重华宫,二公主想到的,就是那位家世显赫的六福晋。“该不会又有吃醋吃到桌面上来吧?”
葆初笑着摇头,“载澄不愧是咸丰皇帝亲侄子。”
二公主闻言垂眸,“难道是――载澄又去偷了?”
葆初微微点头,“他还不如咸丰皇帝。家偷,不过是偷寡妇。传出去,再难听也不过如此。载澄倒好,偷家有夫之妇。据说,那妇还姓爱新觉罗。”
“爱新觉罗?”
葆初点头,“是康熙爷皇九子的四世女孙,没落皇族。受不得婆家没钱没势,载澄一勾搭,就主动出主意,叫载澄把她‘抢’回来,放到重华宫一处小院子里。几乎天天跟载澄腻歪。这事宫外头都传遍了,偏偏宫里一无所知,重华宫六爷、六福晋那边,更是瞒的不透一丝风。”
二公主皱眉,“怪不得,皇阿玛今天好像很失望,很生气。有这样的世孙、世女孙,要是,也气死。比起他们来,还真是顶顶好呢!”
葆初笑笑,“回去可别说。这事御史受了载淳挑唆,壮着胆子挑到皇上那儿。到现还压着没发呢。”
二公主咯咯笑笑,“不说?别不说,难道,三公主也不说?或者,去叫阿克敦说?”
“三公主?”葆初想想,摇头苦笑,“呀,三公主要是知道,圣祖爷九阿哥后办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不给气死?”
葆初无奈了,“就省省吧。三公主生气不要紧,万一她要气急了,跑到重华宫去捉奸,漏了馅儿,叫老爷子认出来。最后挨骂的,可就成了三公主了。她挨骂不要紧,等她缓过来劲儿找报复,不是让心疼么?这事儿迟早纸包不住火,何苦给自己添仇家呢?”
二公主瞥葆初一眼,“好吧,看担心的份上,回去不说。”
大摇大摆,拉着葆初胳膊,接着遛“额驸”。
二身后宫巷拐弯处,四公主推推三公主,“三姐姐,别趴墙上了,多凉啊。”
三公主狠狠往墙上撞撞鼻子,“不肖子孙,一个个的不肖子孙!气死了。”
四公主抱着胳膊吹凉气,“那怪谁?谁让没事儿来看家遛‘额驸’。得,现自己落难受了吧?”
三公主咬牙,“别叫看见们,一个个的不肖子孙!丢死了!”
四公主叹气,拍拍三公主,“走了,再不回去,咱们就该丢了。瞧鼻子上那一团白,啧啧!”
三位公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康熙带着随从,到寿康宫静坐。独子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吩咐崔玉贵,“请皇后来吧。”
梅梅赶来,看康熙脸色疲倦,小心上前,柔声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吗?臣妾看您好像很累?”
康熙点点头,指指身边明黄垫子,“坐吧。”
梅梅侧身坐下,面朝康熙,很是不放心,“您没事吧?”
康熙摇头,“朕没事,有事的,是朕那些不肖子孙。”
梅梅轻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父母的,总想着把最好的给她们,可是她们――咱们给的,却未必是她们想要的。”
康熙点头,“可不是,一个个的不知感恩,白眼儿狼!。”
梅梅听了,咯咯笑了,“这几个孩子还算好的。您是没见过父亲跟哥,自从记事起,就没见俩好好说过话。谁看谁都不顺眼。”据说,那俩一个是多尔衮,一个是顺治帝,能顺眼就怪了。扯远了,不多说了。
康熙奇怪了,“哦?家也这样?”
“是啊。皇上,父子跟父女关系,他本来就不一样。何况,孩子到了十五六岁,大到了四五十岁,都是比较敏感,容易生气的时候。您呐,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了。”
康熙摇头,“朕哪里是想跟他们一般计较。他们闯出祸来,朕能不计较吗?”
“那怎么办呢?拉出来,打一顿?”
☆、121、春夏秋冬
出继嫡子
康熙听了这话,呵呵笑了;“朕说二公主脾气随谁呢?感情跟了你;面子上端庄贤淑;背地里,也是个捣蛋的丫头。”
梅梅有心宽慰康熙,也不分辨;笑着回答:“那是;我小时候啊;谁敢欺负我;我就抓谁。一个个抓得他们满头血印子。您道我为什么现在不留长指甲了;都是小时候挠人挠坏了。”
康熙笑的开心,拉过梅梅的手放在膝上,揉了半天,方说:“朕自记事以来,身边女人无数,儿女无数。可也只有你,才从来不会算计朕。虽然你对朕,不像前几位皇后那般深爱着,但朕知道,你心里有朕。梅梅,谢了。”
梅梅抽出手来,咬着唇看康熙一眼,低头回答:“不用谢。你这样的男人,不由人不喜欢。况且,我本是个懒人,与其没事算计别人,不如自己好好过日子。更不用谢。”
康熙笑笑,“知道朕怎么猜出你闺名的吗?”
梅梅想了想,“小三儿?”
康熙更加可乐,“费扬古就费扬古,还小三儿,这名号,得多难听呐。还亏他把你这个姐姐放在心里疼。”
梅梅瘪嘴,“谁叫他排行第三,又比我小,总不能叫他老三吧?”
康熙笑着摇头,“你呀!排行第三就得叫小三儿?”
梅梅睁大眼睛,“不叫小三儿,还叫小厮?”
康熙无奈了,看在梅梅哄他半天的份上,忍下心中怨气,“好吧,反正是你的弟弟,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话说开了一半,奈何没明着说自己也是排行第三,康熙只得暂时忍着。
这边帝后二人闲话家常,那边二公主遛额驸,三公主撞墙,四公主等着“收尸”,紫禁城里皇帝一家忙地不亦乐乎。重华宫中,可就没那么安宁和睦。
载澄跪在地上,身边是一个美艳妇人。上面主位,分坐着奕D、六福晋。二阿哥载滢扶着生母薛佳氏侧福晋,站在六福晋身后。整个正殿,再无外人。
良久,才听奕D说一句,“载澄,你跟、跟这位爱新觉罗氏,打算怎么办吧?”
载澄抬头,看六福晋一眼,六福晋心疼的直落泪,偏过头去不理。载澄这才对着奕D磕头,“孩儿知错了,请阿玛责罚。”
奕D闭眼,“你呀,如今谈什么责罚,于事无补,还有什么用?”
载澄听了,趴到地上,呜呜痛苦,“孩儿知错了,阿玛您想想办法,饶了孩儿这一回吧。”
奕D摆摆手,“纵然我饶地了你,这祖宗家法,也饶不得你呀。”
地上跪着那位爱新觉罗氏低头,陪着嘤嘤痛苦。奕D看了,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扭头给六福晋使个眼色,六福晋得了奕D默许,伸手一个茶杯砸过去,嘴里低声骂道:“不守妇德的东西,你有什么委屈,给我闭嘴。再听你哭一声,扔到八大胡同里去。”
爱新觉罗氏听了,这才老实下来。伸手去拽载澄衣角,载澄往一旁挪挪,不予理会,只顾对着奕D苦苦哀求。
载滢见兄长这样,于心不忍,跪到一旁跟着请求,“阿玛,您就看在大哥年幼,帮他这一回吧。如今,重华宫里,只有大哥与孩儿兄弟两个,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阿玛不看别人,也要看重华宫将来呀。”
奕D听了这话,老泪纵横,“重华宫将来?有他这么折腾,八旗都知道重华宫大阿哥乃是京城纨绔之首,还有什么将来。”
薛佳氏听了,跪在亲儿子身边求情,“爷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纵算不心疼大阿哥,也要心疼几位小格格。这件事,无论如何得保住大阿哥。如若不然,将来,几个小孩子的前程,可就跟着毁了。”
奕D听了薛佳氏一番话,扭头去看六福晋。六福晋只有含泪点头,再看载滢,倒是敦厚刚正一个孩子。只可惜,因是庶出,往年都被载澄光芒打压。如今看来,即便是庶出,也是不错的。想了想,伸手叫载滢母子起来,“罢了,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卒了。”叹口气,拉住六福晋的手,“你我结发夫妻,嫡子于我,跟于你,是一般重的。多少年,我为他操的心受的累,跟你一般同的。福晋啊,不管怎样,你都要记住,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保全重华宫,也是为了保全咱们的儿子。咱俩唯一的嫡子啊!”
六福晋不知奕D做了什么决断,听着这话,知道不好。只能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