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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远处仿佛传来一句话,是云卿的声音:“瞬倾,切勿恋战。速回如意赌坊。”
云卿的心音似一剂强效镇定剂,墨瞬倾发热的脑子像是被浇了一瓢冷水,冷静下来。
不能恋战,需尽快脱身。
以墨瞬倾的轻功安然脱身简直易如反掌,可云卿的声音让他分了一下神。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一柄长剑赶到,往他的心脏刺去。
兽类的本能让他旋身避开,同时出剑格挡。
长剑没有断掉或飞出,墨瞬倾一个斜挥打开剑,后旋横劈。
那人横剑于头顶,“当”的一声双剑相击,撞出几星火花。
墨瞬倾血瞳微眯,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气质凛然的年轻人。
是云楚。
云楚和云卿长的差别还是很大。云楚云卿同样喜欢穿白衣,可云楚的气质是凛然不可侵的正气,而云卿则是不食人间烟火仙气。
但他们眼睛是一模一样的,都有着一双美且神秘的瞳。
如同古镜一般,透亮却深邃不见底,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阁下,不知是天理盟哪得罪了您。多次杀我弟子,您是否要给个解释?”
云楚的声音极压抑,隐藏的怒意随时都能爆发。
墨瞬倾勾起嘴角,没有说话,直接挥剑斩向云楚脖颈。
“爷乐意,你管得着?”
第 27 章
云楚饶是再好的涵养,听到这无所谓的回答时也不禁彻底怒了。
他当人命是什么?儿戏?他当人是什么?随他心情好坏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
这样一想,他出手便没了顾忌。手中月煌长剑舞若游龙,剑势快且狠的向墨瞬倾攻去。
墨瞬倾双眸一亮,这云楚实力到还不错,可惜和云卿比,就差多了。
从容的接下云楚的剑招,暗云内力反手劈斩,剑尖划破了云楚的上衣。
云卿都无法接住这招,更何况没有练过《伽蓝心经》的云楚?
云楚再是天赋异禀也无法和用生命换来的力量相抗衡,他只感觉手掌到手臂在一瞬间麻痹,刹那间气力全无。
“当——”的一声剑鸣,月煌掉在了地上。
“你差的太远了,根本,无法做我的对手!。”
墨色长剑垂下,墨瞬倾运气轻功转瞬消失,随后赶来的弟子根本不敢上前阻拦,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和落败的云楚就是最好的证明——谁去谁死,傻子才去。
云楚跪在地上,手指因过度用力掐入了地上的石板。
鲜血从指尖溢出,他却仿若未觉。
第二次被羞辱。
第一次是那白衣人,第二次是当时白衣人护着的伤者。
耻辱,自负中原武林第一的他竟然连败两次。
而且,月儿容貌尽毁,都因他实力太弱。
想到这,云楚忽的抖了一下。
等等。。。月儿。。。月儿还在楼上!
云楚正欲起身上楼查探上官容月情况,却听远处传来那黑衣男子不屑的嘲讽——“今儿爷心情好,就不取你们上官小姐的命了!”
他视天理盟弟子生命如草芥。
云楚再次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卑微。
明明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任何人了,等真出了事儿却连最珍视的人也守不住。
“云师兄。。。。。。”
云楚抬头,眼前是一个灰衣的年轻人半蹲着担忧的的看着他。
是天理盟五弟子,楼夏。
“云师兄,容月师妹的性命无碍,只是。。。”
楼夏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刚上去看过。”
云楚自动无视了楼夏后面说的一句话,“只是什么?!”
“只是。。呃。。。”楼夏有些为难,担忧的看着云楚。
“说!”
“大师兄。。。师妹。。。她好像。。。”
云楚没了耐心,轻点足尖飞身上楼一探究竟。
“她。。好像。。。疯了。”
楼夏的话幽幽飘散在猛烈刮过的气流中。
云楚没有听到楼夏的后半句话,上楼看见的便是上官容月双目无神的盯着房梁,一个劲的傻笑。
“月儿。。。。。。”云楚走到榻边,心疼的看着上官容月。
上官容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他的声音便高兴的寻找他的身影,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依旧盯着房梁。
“你。。还好么?”
“嘿嘿嘿嘿。。。。。。。”
回答他的,只有诡异的笑。
上官容月疯了,不闹不哭不撒泼不打人,只知道傻笑。
云楚捂脸跪在干涸成黑红色的血泊里,眼中似藏着一把刀,燃烧着不顾一切的恨。
“月儿。。。师兄,不,楚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喃喃的走了出去,吩咐赶来的弟子照顾好上官容月,并让他们告诉上官青云他要闭关。
楼夏差点没跳起来,“师兄,后天您。。。您就得和天下第一决斗了啊!”
他有些急了,“你难道真看师妹容貌被毁而不愿护她?”
云楚垂眸,声音冷漠,“我会回来。”
云楚的闭关房在他房间的地下,通过暗门便可进入。
幽暗冰冷的闭关房更像是一间不透光的地牢,石室内,只有一个香炉在袅袅的冒着白烟。
云楚揭开炉盖,不怕烫似的伸手进去取出了一个铜筒封着的物事。
他打开筒上的暗扣,一卷泛黄的纸卷从里面掉落出来。
纸卷的侧面写了四个字——《伽蓝心经》
云楚展开纸卷,上面每个字都是熟悉的字迹。
这是当初从云家抄的内功心法,他在上官容月被毁容之前,根本没想过要习练这门内功。
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云楚仔细看了一边上面的文字,将纸卷揉成团儿,用力将它捏成齑粉。
他坐上石床,盘腿运气,放空思想,开始按《伽蓝心经》上的内功开始调息。
第一重,移经换脉,痛不欲生
第二重,内力翻倍,气血逆行
第三重,奇经初成,骨肉合一
第四重,心脉错位,内力再升
第五重,内力再翻,心脉具损
第六重,逆天之力,寿不过十
第七重,万法不侵,灵台永宁
第八重,灭欲练力,以血献祭
第九重,彼岸花印,天下无敌
第十重,发如霜雪,神魂具灭
月儿,我会为你复仇的。
另一边,墨瞬倾已和云卿会和,可在赌坊里墨瞬倾没有说半个字关于后来发生的事儿。
这边天理盟也一样,愣是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所以第二天武林大会照常举行。
云卿冷冷的笑道,“上官老狗连她宝贝女儿都能卖,真对的起他那个狗字。”
第二天是云卿对阵天山门的雪闻冰,结果那少主上台就像云卿一拱手笑道,“云公子昨日的比赛在下看后自觉不能敌,且我心仪峨眉复娟小姐,无意上官小姐,在此先认输,还请恕罪。”
说着他看向峨嵋派坐的地方,湛蓝的双瞳看着峨眉掌门寂月师太,“能不能。。。让复娟小姐嫁到天山?”
寂月的脸僵了僵,扭头一看自己身后引以为傲的大弟子脸红的跟红布似的,一双剪水秋瞳眼波盈盈含情脉脉,一副动情的小女儿模样。
她叹了口气,“娟儿,你意下如何?”
武林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大胆的“闹剧”,寂月师太心里想了想,天山门虽然远了些,但实力财力均是武林前五。且暂不说这些,复娟是她从婴儿一手带大的,跟亲生女儿一般。可继承师门必然根据门规遁入空门,终身灭欲灭情。她吃够了这寂寞一生的苦,又何尝希望自己最疼的弟子受这样的罪呢?
复娟的手把袖口捏的死紧,低着头咬着唇。昨日比武时那男子一个回合便挑飞她的剑,让她摔在了地上。
正气恼自己学艺不精为峨眉丢脸时,一只手伸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含笑,“在下鲁莽,可是伤到了小姐。”
抬眼便对上他湛蓝的瞳,一眼便是万年。
雪闻冰见复娟低头不答话,也急了:“复姑娘,我是雪山来的,咱哪说话都挺直接。。。。。。我。。我没有其他意思,绝不是冒犯调戏。。。。。。。”
他咬咬牙,“要是复姑娘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是。。怎么说呢?”
“我就是喜欢你。”
雪闻冰打了个哈哈想缓解下尴尬,却听复娟轻声说——
“谁说我不答应?”
雪闻冰高兴的差点没直接飞扑上去抱住复娟。
有人在起哄,调笑,祝贺。
云卿忽然想到那晚墨瞬倾紧紧的搂住他,在他耳畔道:“我喜欢你。”
雪闻冰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笑着对云卿说,“不知云公子住哪?到时婚宴我一定请你。”
云卿笑道,“四海为家,恭喜。”
“到那时候一定来天山哦!”
“一定。。。。。。”
犹记多情(一)
这下便只剩了青城剑派的储清风和云卿。
但这次的支持者还是一面倒——全倒向了云卿。
储清风成名再久又如何?金刀成名十一年被杀的连全尸都没留。敢问储清风能撑几招?人家天山的少主打不过能自己认输,可储清风呢?
名门百年正派,代代侠士都是江湖的顶尖儿高手。储清风丢不起这个人。
又有人把宝押在储清风身上,说云墨那小子内力确实惊人,但对上道家玄学他有把握赢么?
墨瞬倾现在一天到头也不爱呆在云卿身边了,长安城内外到处跑。一会儿去沁园楼点上一壶碧螺春听会儿评书;一会儿又上粟香馆叫上一碟招牌水晶虾仁翡翠蒸饺吃。过的比神仙都悠闲滋润。
当然,变得比谁都八卦。
茶坊酒楼赌坊妓院,这四个人流永远是最多的地方。什么事儿都在这些个地方交代了。饶是蛊妖耳力过人,墨瞬倾入乡随俗的一字不漏把别人说的全听了进去。
他回来就对云卿说,“云卿啊,你说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就成天东想西想的呢?明明我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们都觉得那是将要面对的事似的。。。。。。”
云卿当时正看着赤玥画的地图,良久回头看了无聊在桌子边拨烛芯的墨瞬倾,道,“瞬倾,这就是人心啊。”
“要懂它,怕是一辈子也不够。”
白天的赌坊人比晚上少得多,赤玥单独为云卿墨瞬倾安排了两间客房,全都布上了隔音结界。在赌场楼上往外看,到也显得客房宽敞清静。
此时已是初夏,晌午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大了。赤玥便在床上挂上了厚重的帘子遮挡太阳光。
云卿在房里感到有些闷,便起身想拉开帘子透透气。
但光照进来的一刹那,云卿忽的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令他几乎站不稳。
眩晕过后是一阵心悸,喉咙口隐约有腥甜漫上口腔。云卿感到手脚都麻木 ,温度像是在一瞬间被吸走,整个人仿佛穿着单衣坠进冰窟。
过来好一会儿,云卿才缓过神来。胸口像是被捏住了般痛苦。
他捂住嘴低低的咳嗽,咳完之后云卿根本不想看粘腻的手。
全是血。
云卿看见茶台的铜镜正映着自己模糊的脸。
镜中的皮肤惨白,不,不如说是灰败,和黄铜的镜面形成了强烈反差,刺的人眼睛无端生疼。
自己是知道的,修习《伽蓝心经》之后还能活过十年已是奇迹。云卿一直明白,蛊妖的炼制和连心蛊的束缚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在蛊成的一刹,便已宣告了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生命的流逝速度像是水像是倏忽而过的风,快的怎么也抓不住。日渐衰弱的身体和愈加强大的力量便是最好的证据 。
他忽然想到那一夜,他养的蛊妖和他肢体纠缠灵(X)肉结(X)合。墨瞬倾炽热的身体与他肌肤相贴,驱散他体内的寒冷,带给他疼痛与快(和谐)感,告诉他他还活着。
清晰的忆起那夜墨瞬倾痴迷的眼神,眼里满满都是自己,别无他人。
“墨瞬倾。”
这个名字不知觉间撑满了整个世界。
云卿拔出插在发冠上的发簪,对镜打散发髻。垂下的长发仔细梳直了再用一根珠链松松的系住。
是墨瞬倾给他的那根。
窗外阳光正好,谁也不知道如意赌坊后面有个庭院,里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一抹黑色的剪影正靠在湖边的树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还叼根甜草,样子无比惬意。
云卿倒光了茶壶里的水洗干净掌心的血迹。
从窗子往外看,墨瞬倾被风掠起的额发和不耐被风吹的痒痒微皱的鼻子像极了从前那只窝在树下吃饱了睡觉的狐狸。
那时候他不恨他,他们不曾相识,狐狸不知道树上有个人在看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树下多了只睡觉的狐狸。
有句话说的很对,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能在千山万水茫茫人海中相中你。你对他的光芒似有太阳般耀眼,你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就像他们初识之后,狐狸叼只山鸡往树旁跑。男子一身白衣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