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的真绝。。。但我不后悔爱上你。”墨瞬倾的语气仍是温柔的,“云卿,能过来让我看看么?”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却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云卿走上前,却没有料到墨瞬倾忍住了彻骨钻心之疼用满是鲜血的手划向他胸口。
墨瞬倾的速度极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云卿纵使反应再快向后跃去却因为在水里慢了半拍。
衣襟被划破,露出的一线肌肤上浮现出一丝血痕。
伤口处涌出一滴血,滴落在衣襟上却成了黑紫色。
“蛊妖之血乃世间无解剧毒。我终是只狐狸,只遵从自己的本性。”
云卿的唇逐渐失去血色,他知道那一星毒血已经在侵蚀他的身体。
云楚忽然笑了,他趟水走到墨瞬倾的面前,忽的将手覆在他的眼睛之上。
“忘了吧,瞬倾。”
他摁住胸口的连心血玉,看着墨瞬倾因为疼痛再度晕厥。
云卿咳出一口血,右手抠出那块已和他融为一体的血玉。在血玉离体的一瞬间,他一头如夜一般的发迅速变白,直至白如苍雪。
血玉不大,云卿将玉贴在墨瞬倾的胸口上,看着它融进墨瞬倾的身体。在相融的刹那,一声响雷在山顶炸开!
天劫已至!
云卿轻拥住墨瞬倾逐渐回暖的身体,轻声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除了这一次。”
“天劫过后,你便会忘却前尘。但一定要记住,万万不可再动情,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别忘记这句话,爱欲不过烟云幻梦一场,记住了?”
“其实。。。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多得多。”
“这一点,我永远不会骗瞬倾啊。”
云卿松开墨瞬倾,转身向洞外走去。手中银鞭烁烁,寒光冷厉。
有人曾说过,情之一字,或许不懂,才不会痛。
天劫
狂风呼啸,云卿站在山巅,犹如一节劲竹。
山下被布成一个巨大的法阵,用于引雷。而阵眼便是云卿的位置。
他一身白衣一头白发,风中仿若浮雪,飘零零却无法落地。
云卿始终低垂着眸子,几曾何时,他也曾与谁来这里,在这山巅上看这般壮丽景色天地浩大。
一道闪电带着震耳的声音劈过苍穹,倾盆大雨瓢泼而下。整个山顶像是被乌云吞没了般,不能见一点光亮。
一道闪电劈下,云卿没有去挡,任凭这光束如刀一般劈向自己。
按理说云卿会在这二万五千度的高温下因为碳化反应变成焦炭,但闪电在碰到云卿的一刹那,云卿整个人被一层金光包住,竟硬生生的扛下了。
紫白色的闪电触到云卿后并未消失,而是像打偏了一般从云卿身上错开像游蛇般往山下窜去,所过之处,草木生灵皆化作飞灰。
云卿的身形歪了一下,后背的衣衫破裂,像是被砍了一刀,长长的一条血痕从颈后到腰际。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似一笔挥毫写意的朱砂,浸润了宣纸似的衣。
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这一次次雷击对于云卿来说无疑是场凌迟。衣裳已被染成鲜红色,仅于的白色缥缈,似雪落沙场,凄美悲壮。
闪电不再按阵法轨迹而行,渐渐一些闪电落到其他地方,所过之处,烈焰熊熊。
四百九十九道天雷,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受不住。诛仙台的雷劫也不过三百六十六道。云卿这样受劫,肉就算剃完了也过不了。
趁着天雷劈下的间隙,云卿跪下吐出一大口血。内力精气的消耗令他逐渐失去了五感。入眼之处漆黑一片,他现在与盲人瞎子无异。
雷声再震耳,他听不见。鲜血顺着顶心流到嘴里,他尝不出咸腥,被天雷一刀刀剐过的身体再疼痛,他感觉不到。
他能依靠的,只有他的直觉。
乌云再度聚集,云卿竟手持银鞭冲入云层。
银鞭在乌云中如龙般翻腾穿梭,震耳的雷声雨声和着银鞭似要撕天裂地的破风声组成了一曲绝唱。
储清风在山脚阵眼掐指一算,这么长时间了,雷劫也快完了。他没有料到云卿使出全力竟会如此之强。
他竟能逆天而行,与天抗衡。
这诛仙灭神的雷劫,竟是生生被他受住了。
储清风正想着,一道闪电竟突破云层向储清风劈下!
储清风慌忙一挡,整个人像是被捅了个对穿般——钻心剜骨的疼。
血顺着他的右臂留下,伤口从指尖一直到肩。
“嘶——+储清风疼的倒吸一口气,这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忽然他想到,这雷不是云卿受这吗?怎么会劈他?
难不成。。。是云卿被雷劈死了?
冷汗顺着储清风的脊背流下,这要是云卿死了下一个劈的不是墨瞬倾而是他!
他正恐慌之际,忽见云层破开一个口子,一缕金光刺破云层洒落地面,像是地狱中的稻草。
狂风渐渐平息,如凝墨一般的乌云也散了开。储清风看见阳光之下,云卿一身红衣立于云端,恍若神祗。
云卿落到那被夷为平地的山巅,一动不动的站着。
储清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雷劫是过了。
他看向云卿,蓦地冷笑出声。
妖族内丹是炼丹极品,一二百年的小妖都能炼出绝世丹药,更何况。。。千年妖丹?
这妖丹可不要炼,一口吞下便能功力大增,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也能立地成仙。
他等的便是这一刻,云卿重伤,墨瞬倾受缚。他们再强也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云公子啊云公子,枉你聪明一世,看透人性。却偏偏栽在这个情上面。。。。。。”
“可惜你就算错了这最后一步。”
“你委实不该找一个野心家来做你的同伴。”
储清风登上山巅,看着云卿没有焦点的目光便知道他瞎了,成了一只纸老虎。
没有了五感,再强的力量也是枉然,更何况他伤的那样重。
“云公子,贫道先谢过您给的妖丹了。”
云卿像是听到他的话似的,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储清风当下心头一跳,这笑容。。。像是把全局掌握的笑。
天边一道银光闪过,快的几乎看不清。它像是一道银色的闪电,直直的向储清风劈下!
储清风终于发觉哪里不对了,云卿从不离手的幽冥鬼蛇鞭不在他手上!
他起身欲躲,一把绯红的利剑却猝不及防的从背后刺穿他的胸口。
是赤玥。
赤玥双目通红的看着已经呆滞的储清风,嘴角带着嘲弄的笑。
银色的鞭洞穿了储清风与赤玥,储清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微笑的云卿。
“我的剑抹了墨大人的血。储道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更何况您还是如此贪婪。”
赤玥缓缓从身体抽出鞭身,银鞭并未伤及她要害,只是这近十年的修养算是白费了,说不准还要再折一些。
“你。。你。。。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你?”储清风颤抖的问道。
“还记得你为主人炼制的续命丹么?”
赤玥笑着抹去唇角的血痕,“那丹药本是圣物。凡人食之可续命,妖物食之则可短时间大幅提升修为。”
“我一直隐藏气息藏在这里。”
储清风的唇开始变得乌黑,唇角溢出了紫黑色的血沫。
赤玥抽出剑,捂住腹部的伤口道:“主人让我告诉你,下辈子一定记着这句话:‘财色于人,譬如刀刃有蜜。小儿食之,则有割舌之患。。。。。。”
储清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似万分不甘。但只是一瞬间,那手便松开了。他的眼角淌下一滴黑色的血泪,瞪大的双目像是对上天不公的控诉和怨恨。
在储清风死去的时候,云卿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黑色的血线。
蛊妖之毒终于开始发作,云卿全身的伤口开始崩溃。鲜血决堤般涌出,顺着衣裳衣袖指尖滴落在地。
一滴滴汇成了一条条蜿蜒的血印。
他终于倒了下去,赤玥不顾伤痛在他倒下的一瞬接住了他。
“是赤玥吗?”
云卿问,古镜似的眸渐渐有了聚焦,但却是似闭非闭,一副倦极了的样子。
“是妾身,主人。”赤玥知道云卿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于是用心音回答他。
“储清风。。。他死了么?”
云卿仍旧说着话,说话时牵扯到他的伤口,说的每个字都费力不堪。
“死了。”赤玥答道。
云卿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了了一桩心事般的满足。
一行血自他的顶心流至下颌。
“送我回家罢。。。。。。”云卿已无力再说话,只能用心音与赤玥对话。
“送我回。。。北方的澜龙山。那里有个小木屋。。。。。。”
是啊,那是他的家。
那是与他相遇的地方。
“赤玥谨遵主人命令。”
妖不常流泪,除非感情波动极大才会如此。
赤玥感到自己的脸被温热苦涩的泪冲洗,像是冲洗过一段带血的回忆。
云卿闭上眼,鲜血浸透身下土地。
山风轻拂,只见云卿身体在顷刻间化为一捧银白色的尘沙随风而逝。
魂飞魄散,是连肉身也不会留下的。
人就这样化作一捧尘沙,消散于天地。
赤玥攥紧了拳,待风息后摊开手掌。
掌心是一把银白色尘沙。
忽的,她看见一样光亮的物事在地上躺着。定睛一看,是一条珍珠混着白玉编织而成的链子。
是云卿束发那根。
珍珠在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是他温润俊逸的眉眼。
赤玥拾起那根珠链,将它放进自己怀里。
她解开随身的香囊,将那把尘沙放进去。
风中似有人且吟且唱,细细听来,竟是一阕《千秋岁》。
人世无常,凌霜风凄惶。雪吟兮,道阻长。孤月蕴清刚,长歌漫悲凉。人成殇,前事消凝心亦惶。
忆昔泛舟游,琼花行陌上。莲花寞,何人赏?谁人恨梦浅?何人叹未央?
长风破,断雁孤鸿两茫茫。
一世一梦远
头好疼,浑身都麻麻的。
像是睡了太久,浑身上下都睡僵了,一动就带着麻木的疼,难受极了。
幽暗的山洞里,藤萝密布。被铁链重重束缚的人动了一下指尖,再接着,他皱了皱眉头,睁开了赤红色的双瞳。
那是个黑衣的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长发出奇的长,流墨一般的发垂到了他身下的温泉水里。
男子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转了转眼睛打量着山洞。
他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他是一只九尾玄狐,修为三千年,名叫墨瞬倾。
除此以外记忆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被束缚住,本能驱使他挣开这些锁妖链。
三千年修为的老妖要么已经飞升成仙要么就在雷劫的时候被劈的粉身碎骨。
这份修为足以傲天蔑地,再加上这个封印年月已久,力量早已消退大半。被墨瞬倾全力一挣,锁妖链竟全部尽数断裂。
墨瞬倾面无表情的将没入琵琶骨和锁骨的铁链抽出,伤口狰狞。可连血还没涌出,新鲜的肌肉血脉便开始生长,须臾之间肌肤愈合光洁如初。
在触及这些锁链的瞬间,耳畔似有一个温柔却悲伤的声音响起:
“。。。。。。一定要记住,万万不可再动情。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请不要忘记这些话。。。爱欲不过烟云幻梦一场,记住了?”
谁对他说的这些话?那人又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
为何。。。为何他的心会如此的疼痛?
墨瞬倾自水中走出,曾经的人血朱砂法阵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风化。他抖了抖自己的衣摆,湿淋淋的衣服瞬间变得干燥舒适,墨中带紫的缎子崭新,光可鉴人。
他明明没有任何记忆,这身衣服,又是按谁的变化?
拨开洞口处密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