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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这外人在这多嘴饶舌,打量我阴阳岛的人好欺负是么?!”
她眯了眯眼,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紧紧盯着纪争,形状姣好的薄唇勾出一丝冷笑:“我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个被我家阿容骗得修习阴阳倒逆经的蠢货么,不想你这蠢物倒是命大,竟然捡回了一条性命。”
她说着带上了几分惊奇的神色,上下打量了纪争一回:“你这蠢物倒有几分雅量,阿容害得你性命不保,如今你竟还站出来替他说话,莫不是——”她拉长了语调,面上显出几分暧/昧之色来,轻飘飘道,“莫不是你见我家阿容长得好,暗生倾慕之意,意欲同他两相欢/好?”
纪争虽然年少不解人/事,但也明白“倾慕”“欢/好”究竟代表了何种意义,一时不料傅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张口结舌,瞪着一脸意味深长的傅越,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傅越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睨着纪争,“果真是胡说么?我家阿容花容月貌,姿仪出众,莫说是女子,便是男儿也少有不动心的,你敢说不是因为阿容的容貌才格外对他宽容,乃至于连他害你性命的事也就此按下不提,反倒在他遇险之际挺身相护?”
这话一出,纪争瞠目结舌,手指着傅越,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
贺瑜方见状,正要开口帮腔,却见纪争涨红着脸,吭吭哧哧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男、男子怎能相恋,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心中不由一动,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咽回肚里,只将一双闪着莫名光芒的眼睛不住的在纪争身上来回打量。
诚然贺瑜方心中已经决定,要将自己对纪争的满腹心思深深藏起来,但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对于纪争明白并回应他的心思抱有深深的渴望,只是却被他强行用理智压了下去。
纪争年纪尚幼,所见所识还有限的很,也没有长辈教导于他,长到如今也只是对男/女情/事有一个懵懂的印象,即便真对向来视作大哥的贺瑜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也并不能够明白以及区分心中那份与众不同,只怕他就算察觉了都会以为这只是出于对处处照顾他的大哥的仰慕以及亲近,分毫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从那日在石缝中纪争的举动来看,贺瑜方觉得,其实纪争对他也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只是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份不一样。
贺瑜方心中明白,纪争于情/事上懵懵懂懂,指望他察觉自己的感情并不容易。贺瑜方一边暗自庆幸着这一点,一边却又因为这一点而在心中暗生惆怅失落。
庆幸的是纪争并不知道自己对他已然不是单纯的兄长爱护照顾幼弟的情义,这样他就能够在对方还未察觉的情况下及时挥剑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一剑斩去,避免将对方拉扯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失落惆怅自然是因为自己的满腹心思得不到回应,一边又要为了斩断这不该有的情思而烦恼苦闷,整日患得患失,纠结郁闷。
自察觉自己的心思以来,贺瑜方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中。理智上,他明白自己应该及时挥剑斩情丝,以避免事情失去控制乃至于无法挽回;感情上,他却又在心底暗暗期盼着纪争能够明白乃至能够对他有所回应。
他一边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住自己心底那一份蠢蠢欲动,严厉地告诫自己不能越雷池一步,一边又暗存侥幸——若是师父知道了自己的这份心思不会阻拦呢?若是自己能够有办法让长辈们认可这一份与众不同的感情呢?
贺瑜方并不是冲动且不考虑后果的人,相反,他表面上爽朗,实际上思虑颇多,是以并不会因为这一丝侥幸的心理就贸然将自己的心思像纪争剖白,但不可避免的,因为心中存了这一丝侥幸,他心底深处也存了一分期盼与渴望。
因为这一分期盼与渴望,他并没有及时制止傅越的讥刺,只是紧紧盯着纪争,不放过对方的丝毫微小的动作与神情。
我并没有告诉他任何事,都是那个自称是傅容姐姐的小白脸太过厉害,分明是仗义相助也被她说成了**不明。贺瑜方心底默默想着,察觉到心跳在听到纪争的话时不争气地快了几分。
男子为何不能相恋?
生而为人,便是有违天道伦常,又有谁能够真正控制自己的心思情感。欣赏这个人,亲近这个人,倾慕这个人,种种情感俱是发自本心,本心如此,让我如何能够阻止这样的情感产生。
说吧说吧,让他也知道,男子也能相恋。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不违反律令,也不危害人群百姓,便是倾慕男子又如何?
贺瑜方不着痕迹瞥了傅越一眼,嘴唇微抿,视线重又转回纪争身上。
少年犹显瘦弱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脸色涨得通红,连带耳根都红得要滴下血来似的,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脚步微微后撤,看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暴起揍人了。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也或者是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贺瑜方总觉得少年虽然表现出来一副愤怒的模样,但那眼神却有些发飘,时不时往他这边溜一下,看着似乎有些心虚。
不错,就是心虚。贺瑜方瞧着纪争,微微眯了眯眼睛,脑海中转过一个念头,唇角不由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细小弧度。
纪争的心思简单直白,从来不懂的加以掩饰,也向来不是个能忍住自己脾性的人,放在平时,若听到有人诋毁于他,他的第一反应一定会是暴起揍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虚气不足的试着反驳。
他是真的心虚了。
为什么会心虚?
自然是因为傅越说中了他的心思。
那又是什么心思呢?
自然,是男子相恋的心思了。
那么纪争真的和傅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么?
贺瑜方觉得,与其说纪争是同傅容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感,还不如说纪争因为傅越的这一番话明白了一些事情,了解了一些事情,进而因为这些了解察觉到了心中的某些心思。
或者就是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不同。贺瑜方暗暗想着,唇角因为这样的想法止不住地往上翘。
或者不知情的人就要以为纪争是真的对着傅容怀有不一样的心思了。
譬如傅越,她的一双如刀利眼轻易就看穿了纪争的心虚,心中讶异自己误打误撞竟然猜对了的同时,她的唇角亦勾起一丝自得的微笑。
蠢物,她想。
“男子为何不能相恋?”她反问了一句,语声却前所未有的温柔起来,甚而带上了一丝慵懒的意味,如同轻羽拂在心上,勾得人心底痒痒的。
“我家阿容容貌出众,姿仪不凡,教人见了就心生爱慕,你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因此而倾慕阿容有什么奇怪的?”傅越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抬手轻轻抚摸着傅容的脸颊,细腻白皙的肌肤不只是看上去好看,摸上去感觉更加好。
傅容极力忍住身体因为她的接近而生出的颤栗之感,瞪着眼睛对她怒目而视。傅越却从中轻而易举的望穿了他藏在眼底的恐慌和惧怕,翘了翘唇角,心情忽然变得极好。
不管你怎么逃跑,不管你因为别人改变了多少,你的颤栗和恐惧都为我而生,你的存在是为了让我踏上更高的台阶,站到更高的地方眺望风景。
你只能是我的,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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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别犯傻了
“男子与男子为何不能相恋?”傅越瞧着纪争,唇角的笑容缓缓绽开,眉梢微挑,眉眼间自有一段风/流缱绻缠绵,嘴唇却凑到傅容耳边,似是**般低语呢喃,“若是晓得好处,怕是男人比女人还多些趣味儿——阿容,你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这样轻柔,语气这样温和,柔白修长的手指在傅容的面颊上轻轻摩挲,那张与傅容极其相似的脸亲密地与傅容挨着,看起来是感情极其要好的两姊弟,仿佛还在母体中一般,亲密的互相依偎。
然而在这样的举动下傅容的呼吸却蓦地急促起来,脑海中蓦然闪过在岛上的日子,那种将自身苦修而来的内力被生生抽取出来的痛苦在这一刻似乎重临,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眼神却黯淡下来,跟着连眼瞳都有些散漫了,即便被制住了穴道,身体依然在瑟瑟发着抖。
“阿容,”傅越似乎没有瞧见傅容的不对劲,轻柔道:“你既然生了害这蠢物性命的心思,为何又煞费心思给他延续性命,莫不是……瞧上他了?”
她不再看纪争,转而垂下眼眸瞧着臂弯里揽着的同她有着一张相似面容的少年,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时,那冰冷的目光似乎也带上了些许缱绻意味。唇畔浮起一缕微笑,那上翘的唇角却仿若世上最为锋利的刀尖。
“我知道,你是瞧上他了。你的年纪渐渐长了,瞧着顺眼的免不了会动心思,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姐姐都明白,也不会因此责怪你。”她仿佛叹息了一声,目光似乎带了些怜悯的意味,“姐姐也知道,你要瞧上一个人怕也不容易——谁肯在知道你的身子异于常人之后还愿意同你交好呢?”
傅容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眼瞳睁大了一瞬。
一旁的纪争越来越觉得怪异。
这个傅越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从头至尾都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纪争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看傅容那模样,分明是给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给吓住了,整个人都显得木木呆呆,再无平日的灵动。
在被傅越得知自己曾被傅容传授过阴阳倒逆经之后,纪争曾经受过傅越要强行将他掳上阴阳岛的威胁,幸好有做事只凭喜好的浑三斤出手相助,这才得以逃出来。
从自己与傅越打过的短短的交道来看,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当初在五行门之时,五行门主苟屈难道就好对付了么?在辜家庄时,辜家庄的大师兄裴辽难道就好对付了么?在清州时,莫非那铁鹰萧绝的爱子萧明宸就好对付了么?
纪争不会去管敌人或者对手究竟有多么强大,他从来关心的都只是,自己所亲近的,所愿意保护的人是不是陷入了危机。如果是,那么在确认这一点的同时,他亦将悍然发动攻击,即便那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以卵击石般可笑。
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够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和事,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放开他!”少年尚在变声期的嗓音算不得动听,却是掷地有声。
傅越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头也没有抬。
一旁的贺瑜方同纪争心有灵犀,一听对方开口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三两步跨过来,将手搭在纪争的肩头,微微按了一下,对着扭脸看他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贺瑜方看不出来傅容如今的境地,只是他的性格虽然与纪争颇有相似之处,但终究虑事周全一些,想的也更深一层。
方才那男子已然表明了身份,阴阳岛虽然孤悬海外,认真说起来中原灵州的死活同他们并没有干系,然而在这整个武林都同舟共济对抗血魔之际,本可以独善其身的阴阳岛由少岛主亲率弟子门人赴诛魔大会,为诛除血魔尽一份心力,在这样的时刻,身为试剑堂弟子,他首先必须要考虑大局。
纪争没有想到贺瑜方会制止他,眼睛睁大了一瞬,满心不解:“大哥?!”
贺瑜方迎着少年震惊疑惑的眼神,突然觉得到了嘴边的理由有点说不大出口,沉默一会儿,道:“……回去我再同你细说。”
纪争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跟着扭脸看向神情有些呆滞的傅容,心里似乎被什么堵着一样,闷闷的难受。他抿了抿唇,而后却是垂下眼,移开了看向傅容的视线——对傅容的担忧终究还是没能胜过对大哥的信任。
“你是试剑堂的弟子?”傅越抬起头,瞥了贺瑜方一眼,轻笑一声,眼中浮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很好,我喜欢聪明人。”
贺瑜方盯着她没有说话。
傅越也不以为忤,转头吩咐一声:“顾一。”
唤作顾一的男子对着贺瑜方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跟着上前一步接过动弹不得的傅容,单手略一用劲就将之扛在了肩上,跟在傅越身后走远了。
“大哥!”
纪争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着急地唤了一声。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也不好多管。”贺瑜方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下方道。
“可是、可是他过得不好啊!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傅小娘落在她手里,肯定讨不了好,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