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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可有人家?”邵越问那头头。
那汉子愤恨的红着眼睛瞪他,听见邵越问话,他恶狠狠的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没有的话,那人只会无声的嘲笑他们,像这样的怒视,那应是有了。
邵越露出不屑的目光,“走吧。你们埋好了追上我们,前方是有人家的。”言罢他抱着颜修文施了轻功向远处飞去。
马夫想要去扶狼狈的任郁冼,却被他一手拍掉,“别碰我。”眼睛直直看着离去的身影。
最近前面只有一家破庙,但起码还能遮雨了。里面有一老一小乞丐,他们正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两个人都抱着自己唯一的破被子和缺口的碗唯恐有人和他们抢。
邵越只是安静的走到庙中的另一边把颜修文放下。
颜修文坐在地上,曲起膝盖,抱着湿漉漉的自己仰头羡慕的看邵越用内力一点点烘干衣服。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邵越的眉一直紧紧的皱着,才走了十多天竟能遇到劫匪,这里离佩阳不过数十千里。出了这种事,这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上报朝廷。大楚的百姓内部治安一直是由沈楚熙管理的,对外军队由邵越掌控,所以即便邵越对这民生不了解,但也知道太平年代出这种事,绝对不是好现象。
“去调查,这里的劫匪来自何处。还有将此事传书闲王,让他先稍安勿躁。”
任郁冼进来的时候,颜修文正拿着手中捡来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他坐在颜修文呢身边,侧身问他,“颜大人受伤了?”
颜修文摇摇头,尽管浑身湿透冰冷,他还是温和的回答“没有。”
任郁冼用干了的锦帕慢慢的擦拭自己的头发,“那你是骗邵将军了。”很肯定的语句。
颜修文有些疑问,“任公子,是什么意思?”他无意的握起刚刚在地上捡来的血色玉佩。
任郁冼在优雅一笑,“没事。”说完便朝邵越走去,留下颜修文湿漉漉的一个人坐在原地。
天边隐隐雨停,但外面却仍是漆黑一片,偶尔有寒冷从破旧的窗口吹进来。
邵越出去寻前面的路,侍卫被派去处理刚刚的事,一个去查邵越交待的事,马夫主动去寻他们留在马车上还有用的衣物和东西,就只剩下一个有些轻伤的侍卫守在庙中。
颜修文小心翼翼脱下外衫,只剩下还湿着的的亵衣,他刚想把马夫送来的已经弄干了的披风盖在身上,抬眼便看到了那边——小乞丐瑟瑟发抖的躲在老乞丐的怀里。
他想了想,唤那个侍卫把自己的披风送给那两个乞丐。
老乞丐有些惊恐和感激的看着从进来就蜷缩着坐在墙边的文雅男子,最后,他抱着怀中的孩子努力的弯了弯腰,朝颜修文表示谢意。
破庙中有火在熊熊燃烧着,窗外黑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亮起来,明日真的来的好慢啊。
颜修文靠着墙抱着自己的膝盖,以前双腿的旧疾又犯了,好像很多年都没有犯过了。
他闭上眼,尽量忽视自己身上的沾湿,迷迷糊糊又想起十七岁那年,自己为了上楚都赶考,在自家祠堂跪了两天,本就文弱的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他只觉得膝盖从钝痛到麻木,又从麻木到毫无知觉,然后被人扶起的时候像是被数万根银针狠狠的扎着,痛到了脊髓。
模糊的疼痛在这一刻清晰起来,颜修文混乱的想着。
“唔”正当他迷糊的想着的时候,有力的臂膀却突然拉起了他。
颜修文睁开眼睛,天边已有了朦胧的亮意。
“颜修文!拿出来!”邵越一把抓起颜修文。
颜修文因为膝盖疼痛,不自觉的靠在墙上,在邵越松手的时候滑落到地上。
他眯起眼睛望着他,像是没有睡醒,“什么?”
任郁冼笑着问,“颜大人,既然你没有受伤为何不自己走呢?邵将军丢了一枚玉珏,你可是看到了?”
颜修文看着邵越,脑袋沉沉颠颠的,有些混沌问,“什么受伤?丢了……”
“颜修文,不要跟我装!从昨天到今天只有你近过我的身,把东西给我。”邵越蹲下抓住颜修文的手腕,望着他如小丑般的动作,“颜修文,玉珏对我很重要!”
颜修文的脑子已经开始不能思考了,他只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沉重,什么都想不了,明明邵越的话就在耳边,可他费力的去听却怎么都听不懂。
邵越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想,想要让他出来。
咣当……!清脆的声音从颜修文盖在身上的衣衫中掉落。
血红的玉珏在一点点升起的微光中泛着幽红色的光,血痕在玉珏中缓慢游动,沧桑、美丽、惑人。
番外 探亲(一)
从颜修文收到家信后就开始坐立不安,纵然他们此时离颜修文的老家只有百里之远。
“这么说来,你家这位以前过的很不好了?”沈楚熙搂着黎景,对面坐着将军夫夫,他们正在楚南的常年百花盛开温暖如春的小镇明着体察民情、寻医看病,暗着吃喝玩乐。
邵越的脸刷的变黑冰冷的瞪着优雅饮茶的人。
“喂,你别这样看我,我家景儿会吃醋的。”
黎景把自己刚剥好的虾肉丢到沈楚熙碗中,淡淡的说“王爷想多了”
颜修文尴尬的笑笑,“不能这样说啦,其实爹爹在还没有娶二娘的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
邵越看向,“你想回去吗”
颜修文顿了一下,点点头,“我已经六年没有回去了”
邵越颔首,“我同你一起去。”
“啊?”颜修文眼睛溜溜的转起来,低头吃东西又或者看看这看看那,就是不和邵越对视。
邵越伸手按住他的后脑,逼他直视自己,冰冷的问“你不想?”
颜修文为了不和邵越说话,他迅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蜜饯瓜条咬着,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嘴里,然后顺着邵越的动作看着他,表示自己正在吃东西不能说话。
邵越的眼里黑色突然变得浓郁,有墨色的火焰一簇簇的跳跃。
他在一瞬间凑上前咬住颜修文叼在嘴里的蜜饯瓜条吞进嘴里,又撬开他的唇把他嘴里的瓜条也勾进自己嘴里吃掉,然后坐直身子平静的开口,“说!为什么不想”
颜修文被他一系列太快的动作惊住了,微张着唇呆呆的看他。
对面,沈楚熙搂着黎景的腰也又惊又呆又怒又喜,他低头凑在也看呆了的黎景耳边,“我们也试试吧!!看起来味道不错啊。”
客栈里人来人往,清谈的花香和着茶的清香飘散这个散着悠闲的小镇上。
暖暖的黄色阳光透过纸窗在阁楼上投下好看的剪影。
颜修文一头扑在邵越怀里,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片刻后从邵越胸前传出闷闷声音,“我怎么向他们介绍你啊……”
“我是你孩儿的父亲。”温柔低沉带点安慰的声音。
“他是你孩儿的父亲啊~”戏谑看好戏调笑的调调。
邵越瞪一眼沈楚熙,把怀里的人拉出来,一只手在他脑后轻抚他柔柔的长发“颜修文,你是大楚第一将军的爱人”
沈楚熙看好戏看的正是兴头,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还是大楚王爷他儿子的小宝贝他爹。”
黎景身体一僵,颜修文低着头,“说到孩子,我好想宝宝啊……”黎景默默点头。
沈楚熙亲一下黎景的额头,“等修文看望完,我们回家吧,也出来这么久了,那两个小混蛋说不定都不认识我们了。”
“恩。”
“好”
“既然如此,你和修文赶紧去探亲吧,我和景儿在这里再玩几天顺便等你们,快点,早去早回。”
“……”
颜修文的家里是个不富不贫的小地主,以收粮为主,兼顾做些小生意。
颜修文的娘亲在刚去世的第一年,他爹爹便领回了个女子,还带着一个比颜修文还大些男孩。颜修文突然从嫡子长子变成庶子。
他坦言,爹爹不是对他不好,只是淡漠,只是忽视他,直到他十七岁那年要上佩阳科考,爹爹才发现他温和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生不进官衙,死不入地狱。颜老坚决不允许这个自他发妻去世后就没注意过的孩子当官。
颜修文在家中的祠堂生生跪了两天,又同家族约定,一旦将来他出了事,都与本家无关,这才放了他走。他膝盖上因太过劳累就会疼痛的旧疾也因此而来。
而他,这一走就是六年没再回来过。
颜修文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他珍惜热爱生活,他的文雅善良让很多很多人都真心喜欢这个才华横溢却温润如玉的人。
“睡不着吗”邵越的声音在头顶轻声响起来。
颜修文紧紧靠着邵越的怀里,闷闷的说道“爹爹不是不想对我好……他有苦衷的,他想让我学商的,和……兄长一样……”
邵越撑起身子侧着看他,似安慰似叹息,“给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吧”
第三十八章
咣当……!清脆的声音从颜修文盖在身上的衣衫中掉落。
血红的玉珏在一点点升起的微光中泛着幽红色的光,血痕在玉珏中缓慢游动,沧桑、美丽、惑人。
颜修文眯着眼睛看掉在地上的东西,他昏昏沉沉想起好像是自己捡的什么东西。
邵越弯腰捡起玉珏,一眼都没有看颜修文转身离开。
颜修文蹲下身子用手揉揉混乱的脑袋,邵越好像误会他了,头好痛,好想睡觉。
充当马夫的齐硫好心把颜修文扶到墙边,“颜大人,你好像生病了。那东西对将军很重要,将军没有别的意思,你先休息吧,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两日。”说完他把刚刚找到的包袱里已经弄干的衣服拿出来披在颜修文身上。
颜修文只得点点头昏昏沉沉的靠着墙睡了过去。
“老人家,你知道这附近离最近的镇上有多远吗?”邵越带出来的五个人中,齐硫长的是最温和的,脸上总带着笑意。
老乞丐看了看那边的颜修文,有打量些许齐硫,结结巴巴的开口,“走、走、路要一天。”
齐硫想了想觉得如果骑马的话应该半日就能来回了。
他又温和的说,“老人家,我们遇到了劫匪东西丢了,这两日可能要现住在这里了,您莫怕,我们不会伤害您和孩子的。”
老乞丐点点头,想了想拿出一把包裹在脏手绢中的草,他递到齐硫手里,指了指那边昏睡的人,“药、伤风……”
“谢谢您。”
邵越站在悄无一人的官道上,昨夜下过的雨留在空气中成了青草的味道。
快到午时了,齐意去查劫匪的事还没有回来。
“大人,办好了。”齐尔手中领着半死不活的那个劫匪头头和齐午并肩走过来,邵越让他们把人埋了。
“你是哪里的人”邵越不怒而威,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劫匪。
“哼”他别过头。
邵越继续问,“或者你说说,你们怎么会知道用酒浆燃火”
那人惊恐的看着邵越,“你、你怎么知道……”
他们在雨夜中点燃的火是用酒浆当燃料点起的,这种火风吹不灭雨浇不灭,很少人知道用这样的办法燃火。
邵越让齐尔放开他,他蹲下身子平静的说,“我昨日杀你兄弟二十七人唯独你一个活口,你是到若我把你放了,你那剩下的兄弟会怎么对你吗,是逃兵还是叛徒”邵越没有波澜的声音让那劫匪不寒而栗,他好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惊恐、理智崩溃。
他朝他大喊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邵越站起身,“我是邵越”
不认识沈楚熙,但一定知道闲王;没见过邵越的,却一定听过大楚第一将军。
“你是……你竟然是……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不可能……”
邵越到淡淡的说道,“天下,没有第二个邵越。”
任郁冼在旁边看着心里赞叹,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他准备拉住要走的邵越,邵越回头冷漠的看他一眼,任郁冼悻悻的收回了手。
颜修文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越来越到深秋,天黑的很早。
“颜大人,喝点药吧。”齐硫适时的把一碗熬好的药汁端到颜修文面前。“是伤风的药,那老人家说谢谢大人的披风。”
颜修文双手捧住药碗把药一饮而尽,还给齐硫,笑着问,“将军呢?”
破旧的庙中只有任郁冼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那边的乞丐祖孙在破旧的瓦罐中熬着乳白的汤。
齐硫动作一滞,“将军在外面,他、不想让人打扰。”
颜修文扶着墙站起来,齐硫制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