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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红了脸环上药师肩头,咬了药师颈项一口,留下两道比常人尖深得多的牙印,道,你若敢负我,我就先吃了你。
好,药师随即便道,已将少年压在了未曾凌乱的新床上,俯在少年耳边轻道,在那之前,我先……
听到最后几字,少年飞红了脸,湿润的瞳仁微泛碧色,尚未出口的轻叱又在药师的亲吻下化作一声低吟,媚入骨髓。
三月不曾鱼水,干柴烈火,红烛明灭,一夜无眠。
第二日晨曦微露,药师醒转,下床。
一条黑白相间的长毛尾巴便随着他的离开半挂床沿。
药师跨过犹自横尸的猎人和书生,走到外间。
那是他前夜主持婚礼的地方。
药师自桌脚取出两个小杯,轻轻一闻。
那是前夜猎人与书生敬与药师与少年的酒杯,被药师中途换下。
否则,横尸者便再多两个。
药师将酒杯丢出窗外,嘭吭两声。
然后他进屋,再次随意跨过两具尸体,俯在熟睡的少年身前。
药师轻笑道,好生做虎精便罢,还成什么仙呢,连人都看不透。
他说着,手掌轻摊。
一颗碧绿色的灵丹便在他掌心熠熠生辉。
那是少年的灵丹。
药师收拢手指,微旋指力一捏。
沙质一响。
再次摊开掌心,灵丹只余方才一半大小。
又是十年前功尽弃。
药师将灵丹置于口中,再哺入少年舌间。
长生不老有何趣?我只要你陪我。药师轻笑着啃上少年艳色未褪的唇瓣,如此道,陪我到死。
传言山中有虎精。
药师与小徒常住山中。
之三 山茶
是之二的另一版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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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山中有妖。
药师与小徒常住山中。
木屋外,大片山茶红艳欲滴,长年盛开。
那一日药师上山采药,惊见一书生昏厥于林,原是误踩捕虎夹,流血不止。
药师欲救书生,力有不逮,恰巧猎人回到此地,合力将书生救出,抬至药师居处。
药师之徒尚是少年,忙帮着烧水煎药。众人忙活一日一夜,终得保住书生性命。
书生醒转,药师将事因讲明,猎人不胜惭愧,主动照料书生起居。
木屋不小,空房尚有数间,整顿一番便可安住。
药师二十七八,脾气很好。徒弟十五六岁,勤快安静。猎人和书生也都是年青人,四人暂住一处,很快成了朋友。
猎人问药师,传言此山有妖?
药师笑道,你可见我缺手少腿?
猎人也笑,道,你与少年长居于此?
药师道,你可是怀疑我与小徒便是那妖?
猎人摇头道,少年眼眸清澈,不存一丝加害我之心。而你一身仙风道骨气质卓然,绝不是妖类。
药师道,你是怀疑那书生?
猎人尴尬而笑。
药师叹道,不用担心,他只是个凡人,好好相处便可。
书生问药师,传言此山有妖?
药师笑道,你可是怀疑我便是那妖?
书生歉然道,非也,只是疑惑,为何传言那妖修行千年早成人形,却一直未能得道飞仙?
药师笑道,或许是那妖只爱捉弄神仙游戏人间吧。
药师又道,你可是怀疑那猎人?
书生笑得干涩。
药师叹道,不用担心,他只是个凡人,好好相处便可。
少年采药归来,看见猎人和书生坐在一处闲聊,不知为何有些怜悯担心地看了一眼两人,又在对上两人视线时匆匆低头离去。
一月后,药师领众人至山泉泡浴。泉水有处颇深,猎人不慎滑入,竟没入水中失了踪影。
书生不通水性惊起大叫,乃至不顾脚伤扑入水中,药师和少年阻止不及,也接连跳入。
猎人忽而浮出水面大笑道,莫惊,开个玩笑。
书生展颜,忽而泪流不止。
猎人愣在水中。还是药师和少年将书生拖上岸去,连声数落猎人。
猎人却仿似全未入耳,傻看着书生低头脸红模样,忽也低头红了脸。
于是药师点头欣喜而笑,而少年皱着眉头更是担忧。
猎人和书生将药师与少年情态看在眼里,各自忐忑。
猎人问药师,你长住山中许多年,是否只见过我与那书生?
药师道,还有寥寥数位山村农户。莫疑,书生是好人。
猎人问少年,你长住山中许多年,是否只见过我与那书生?
少年面带愁容,欲言又止,摇头不答。
书生问药师,你长住山中许多年,是否只见过我与那猎人?
药师道,还有寥寥数位山村农户。莫疑,猎人是好人。
书生问少年,你长住山中许多年,是否只见过我与那猎人?
少年面带愁容,欲言又止,摇头不答。
一日,药师带着少年采药晚归,在木屋前遇到匆匆离开书生房间的猎人。猎人打了个招呼,面色潮红而去。
少年往空中嗅了嗅,看向药师,笑容戏谑而暧昧。
药师摸摸少年的头,笑道,鼻子太灵也不好。
书生伤入筋骨,疗伤两月,已无大碍,该是别离时。
猎人打了许多野味,药师也着少年下山以药草换得许多新鲜蔬果,自己在木屋后院搭起烤架,书生拄着拐杖帮忙切菜。
一夜畅聊狂歌。也不知怎的,猎人和书生围着香喷喷的烤架贴坐一处,离情依依。
药师和少年被冷在了一边,只能互相喂着番薯,倒也自得其乐。
深夜,书生和少年先睡去,猎人问药师道,书生伤得如此严重,竟两月便好,是这山灵气奇重,还是真有千年妖类居此?
药师笑答,莫多想,或是书生福气好。
猎人神色复杂。
第二日,书生先行离去。
离去前,书生私下问药师道,猎人对此山知之甚详?
药师笑答,似乎比我还熟悉。莫多想,他身为猎人,此也应当。
书生神色复杂。
一个时辰后,猎人本该相继而去,站在门口良久,终是留了下来。
猎人对药师道,我愿以此山为家。我要等他。
一月后,书生也回了山中,神容憔悴,又惊见猎人犹未离去。药师道,他以此山为家,他在等你。
书生感慨道,我已与家中父母大吵一架,退了婚事,便也以此山为家吧。
猎人与书生执手相握。药师在旁满意而笑,而少年故作笑颜,什么都没说。
未过几日便是吉日,木屋草做修缮,便作了新房。
一切步骤从简,药师和少年二人便做了书生和猎人的媒人、婆家、娘家和宾客。一夜欢笑,送入洞房。
第二日直到黄昏,猎人和书生都未迈出房门。少年便去敲了新房门,无人应答。
药师已经站到他身后,两人撞门而入。
里头,猎人与书生僵卧于地,红衣尚整,只失了气息。
药师一叹。叹得慈悲。
少年一笑。笑得邪艳。
随着那一叹一笑,两人周身灵光盘旋,化作青年形貌的一仙一妖。
妖上前一闻桌上残留的两杯酒水,忽惨白了脸色咳嗽不已。
仙笑道,笨,那酒下了打散妖力的药,凡人亦死,你更闻不得。
妖道,他们都怀疑对方是妖,各自下在对方酒杯里。
仙道,他们不是未曾爱过,只是敌不过求生本能。可叹我多番告诫他们无需多疑。
妖戏谑道,人心就是如此贱,善意的苦口婆心不听,我未曾开口,几个眼神就叫他们深信不疑。
仙道,人间世道如此,无人再信有谁会不求回报对他好心好意,而只要有人暗示他或有损失,就心惊胆战越觉的确如此。
妖用脚踢了踢地上两具冰冷尸体,轻呼一口气,两具尸体便化轻烟飞出窗外,浮于屋外茶花间。一如往常,轻烟散去时,花地里便萌出两只新花芽,娇嫩如血。
然后妖贴近仙,忽笑得暧昧,道,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反目成仇更要了对方的命,所以说……
所以这一局,我愿赌服输。说着,仙抬手自解腰带,扬眉间媚眼如丝,勾上妖的脖颈道,你这只爱捉弄神仙游戏人间的妖,莫忘只有一夜哟。
记得。妖随即道,笑容艳入骨髓,已将仙压在了未曾凌乱的新床上,俯在仙耳边吹气轻道,话说,咱俩又拿人家的命玩游戏,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坏。
干柴烈火,红烛明灭,一夜无眠。
黎明。无人梦醒。
晨雾中,昨夜萌出的两只新花芽幻化人形,又是一仙一妖。
仙哼道,我徒弟果然和你徒弟一样,见死不救。
妖叹道,真怀疑你是不是个仙。罢了,愿赌服输,不就是在东海抓八百只蛤蟆送到西海么。
仙大笑道,少一只都不行!
妖点头,白袖一挥。站处,又是两只鲜红花芽。
晨雾漫漫。
传言山中有妖。
药师与小徒常住山中。
木屋外,大片山茶红艳欲滴,长年盛开。
之四 艳鬼
夜,雨。
门应声而开。
修真青年拍落肩头雨珠,请求借宿。
清艳公子道,寒舍贫陋。
门庭破败,入内雅洁,三丈小院,只无人味。
床铺尚宽,公子邀青年同眠。
同榻,公子自袒胸膛,艳声诱道,我冷。
青年皱眉,环臂相拥。
公子轻吻青年,却被青年捉住双手按在一旁。仅仅环抱,别无动作。
得手无望,又不惯贴近暖物,公子欲挣出怀抱却不得。
日出时分犹相拥,公子问,你不冷么。
青年已冻青了唇,道,冷。你不冷就好。
公子讽然而笑。
他忽忆起有人最喜拥他入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呓语些什么,却已记不清。
曾有富家子,名平。
青年终得好眠,日中才起,已有粥食相候。
洗去昨夜狼狈,修真青年一身白衣沐于光中,更显峻拔夺人。
青年道,我可否留下。
公子道,为何。
青年道,公子本非淫邪之人。
公子哼道,我非善类,无需同情。
修真青年修缮院落,拾掇花木,粉刷门庭,住下。
清艳公子从不外出,只与修真青年闲敲棋子论诗章,再无逾越。
小院与富家庄园毗邻,原是同一大户人家。
青年住下不久,出门总有好奇者探问,你怎可住于鬼宅,速速离去。青年但笑不语。
青年问,你是何人,为何长住于此不近外人。
公子答,我本为此家大少爷所有,受赐此处别院。他的胞弟谋夺家产,逼我离开,却不再用此别院,我便偷回此处长住。
青年道,为何要回来。
公子道,无处可去,也不愿再去何处。若少爷回来,或可提醒一声,叫他速速离开。
青年道,他没有回来么。
公子道,是。
青年道,他如何了。
公子道,不知。
青年轻执他双手,笑如春阳,道,你愿等,我就陪你等。
公子垂眸,冷然不语。
他忆起有人同样待他极好,却强求强留。
一次次执了他的手逼问,若我愿等,你会否爱我。
曾有富家子,名平。
一日日,乡里街坊传言愈起,道是最近风调雨顺邪魔不近,皆因那修真青年长住此间。
毗邻富家更是多加亲近,常送些时鲜瓜果,请青年前往府中探讨真言。
只无人愿入小院。清艳公子依旧清静。
春日来临,整理爽落的院子抽出绿来。
三株兰,七株樱。
青年畅笑道,本已死,未料能活。只为博君一笑。
公子却变了脸色,抑不住情绪拂袖离开,看不见青年面色深沉。
公子忆起当年爱花,却不爱照料,坐等满园春色落枯零。
那人从不介怀,只赠与更多。
一次次强拖着他跌入欲海情潮,神魂迷失间逼问,枯枝绿,落花春,你可会爱我。
数月过去,毗邻富家却接连天灾人祸,阴云愁苦的老爷请青年一叙。
青年掐指一算,担忧道,宿报已至,大难临头。
老爷煞白脸色。
青年道,此宿报,根结百年前。
老爷忙引青年入内室,娓娓道来。
百年前,他的祖上为抢夺家财,趁长兄外出经商之机与长兄亲家公联手,一夜之间尽逐长兄所亲所爱。原是那长兄有断袖之癖,只爱一位公子,强留府中,誓不娶妻,叫本已与他定亲的富家小姐哭得死去活来,惹怒亲家公。当夜,公子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