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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探了探奚苏柚的呼吸,当真是微弱到不仔细感受便觉着是没了人气。
他心下一惊,立刻抱起奚苏柚,得马上回分桃谷,当真是一刻都不能停留了!他双眸泛红,咬牙切齿,到底是什么人将他弄成这番,心狠狠地荡漾着,我林子卿发誓,若是寻出那人必定让他尝尝想死不能死的痛楚!
他咬着下唇在心里狠狠地说道,一手稳稳的抱着奚苏柚,生怕丢了他一般,此时的少年竟然比自己还孱弱,抱在怀中像是抱着一推骨头,咯着自己,心中便越发的难受了起来。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要的是什么,就算断送了一辈子也要保护好怀中的少年。
寻了一匹马,他知道骑马颠簸,也担心再把奚苏柚颠出毛病来,可是如今没有什么比起码更快的办法了。
他将奚苏柚躺在自己怀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微微将奚苏柚禁锢在怀里,快马加鞭,如风一般。
他真是连一秒的时间都舍不得耽搁,怕就这么生生是去了怀中的少年。
本起码要十日的路程,却硬生生的缩到了三日!
等他到了分桃谷当真是累垮了,他身子骨本就不好,这么三日下来没日没夜的赶马,眼眸闭上的时间也只是眨眼的片刻,面色苍白得都快与奚苏柚相同了!
途中也活活累死了四匹马,身子当真是吃不消,一跨进分桃谷闻到那淡淡的桃花香全身便轻松了,轰然一声到底,却将奚苏柚紧紧护在怀里。
桃花落在他们的身上,有些凄迷。
“子卿!”冷公子正巧路过,听见那一声便闻声赶来,忍不住唤除了声,神色波动。
分桃殿内七人都聚集了,奚苏柚平稳的躺在偌大的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林子卿躺在一旁的软塌上沉沉睡去,他累得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風儿眼眸涨红着眼眸,要哭出来一般,从未见过清冷如她这般模样。
雲姑娘于心不忍却也说不了什么,知道風儿和谷主感情深,便也只是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其余人便坐在一旁,面色沉重地喝着茶——他们可都是真真切切真心真意的跟着奚苏柚的,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是为了奚苏柚而活的,若是奚苏柚有什么万一,他们于人世也便无什么意义了。
——于奚苏柚而言,这是他最大的荣幸,至少他自己这般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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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许她锦瑟年华罢
这几日風姑娘忙得鸡飞狗跳,她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她不知道这解荼丸的毒性怎么解,一边噙着泪一边啃着医书。
看着看着,她便哭的稀里哗啦却硬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有轻轻的抽泣声以及眼泪滴落在纸上那啪嗒的一声,当真是令人心碎,卿本佳人却哭得梨花带雨。
雲心中也是酸楚,看不下昔日姐妹如此伤心,便强颜欢笑上前安慰,“小風你可不能这么懦弱,我倒还没见过你这般,你这般怎能好好研究?怎能救下谷主?”
風儿咬着下唇,泪眼朦胧,抬起脸,双眼哭肿的像是核桃一般,“我自是不想哭……”
可是我一想起他那般模样怎能忍得住,我……我着实是忍不住!
雲上前摸着她长而柔顺的青丝,将她的头微微拥入怀里,无奈而辛酸地说道,“想哭便哭出来吧,别咽在肚子里,哭一场就好了。”
風儿便扑在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声音久久不绝,哭了一整日。
直到眼泪哭干了,喉咙哭哑了,才作罢。
雲跟在谷主身边也有个七八年了,与風儿相处也自然是有个七八年了,却从未见过她哭,她一直以为風儿清冷得打紧,如今见她这般自知是用情至深。
却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怪不得这姑娘,她的坚强都是为他而铸起。
哭的舒畅了便又开始研究了,没日没夜,连眼睛都不敢比上几分钟,其余六人担心她却也不能阻止她,就算阻止她也是无用。
他说他不会死的。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十年来他的每一个承诺都完成了,他啊是个把承诺当成命的傻人……如果没有当年那个承诺他如今会是这般吗?或许不会吧。
林子卿醒来了,冷公子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不敢睡着。
林子卿是从噩梦里醒来的,惊了一身冷汗,睁大了瞳孔,失魂的喃喃到,“……阿宿呢?”
冷公子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冰冷了,他不冷不淡地说,“谷主……还……”
话未说完,林子卿就跑出了冷殿,没有穿鞋的他踩在外头的雪地上,冰冷的直打颤,是一种令人想死的冷,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他突然想起那日的阿宿也并未穿鞋……他的心情是否与自己一般?可他,又是为了谁。
推开分桃谷的门,远远的看见奚苏柚躺在偌大的穿上,盖着厚实的被子,面色苍白带着些铁青,呼吸微弱的仿若没了。他站在他的床头,呆呆的望着他。
阿冷跟了过来,站在分桃殿的木门旁望着他,苦笑一番转身离去。
阿冷去找了風儿,说是子卿醒了,一听子卿醒了風儿也痴痴的跑过来,好几日未睡的她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面色极是憔悴。
“子卿。”她声音沙哑地像是铁砂摩挲的声音,有些刺耳。
子卿回过头看着昔日清冷的她变得如此狼狈,无力唤道,“風儿。”
她便又涨红了眼,風儿風儿,床上的少年也曾一次又一次这般唤她。她的确有些怪罪林子卿,却又知道全然不能怪他,他不也为了阿宿日夜奔波导致身子骨更加孱弱么?只有自己却呆在分桃谷内不能即使给他帮助,都怪自己当初没有强硬要求跟随他前去。
“風儿可是怪罪我。”他自嘲一番,“我也怪自己没护好他。”
“不怪你。”她声音沙哑,她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子卿除了会一点轻功也不曾习武怎得护阿宿,“阿宿为何会这般。”
“我也想知道啊……”他眼眸中带着深情望着床榻上凄美的少年,“我只知道,前一晚他去了盟主府。”
盟主府……又是盟主府,風儿心中又难以言语的痛楚,恐怕又是和袭清蔚有关把,阿隐说之前谷主迟迟不归就是为了那袭清蔚。
放心吧,阿宿,就算赔上我的命也要救回你。她在心里缓缓说道。
却不知一语成谶,就算知道了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吧。
又与子卿寒暄了几句,便回了風殿,下定决心去看一看自己藏了数十年的禁(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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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当真很喜欢風儿这个人所谓情深不寿就是这般吧就算用情至深却也只能得到关心不能得到爱
☆、第五十二章 续命医术
風儿急匆匆赶回風点,如今真是连医术都啃便了却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解荼丸的事,奚苏柚的身子再多拖一天后果就不堪设想。
她蹲下身子敲了敲床底下的板子,摸到一个机关,纤长的手机将它按了下去,地板上便出现了一个两本书大小的阁子,里面躺着一本书。風儿伸手吃力的将书取出,得到这书也是她偶然一次际遇。
她平时便喜爱到处走走研究各种奇怪的药草毒草,便在山林洞中发现了这本书,这书里记载的都是上古一些邪医留下的邪术,医者仁心,她自然不会去看。
如今却迫不得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此之上。
书面破旧不堪,仿佛封尘了数百年,轻轻打开,是皱巴巴的簌簌的声音,抖落了好多好土灰。
她一页一页看过,这本书并无目录,书中也当真记在了许许多多逆天之术,但代价都是不小,只要救了阿宿这本书也不能存在世上了,她想道。
直到书快翻完时,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大字,就像是救命丹一样立在那儿——续命术。
“人皆有一死——”
“或因疾病而死或因残害而死亦或因老死——”
“吾等慈悲为怀——”
“书此法解救陷入苦难中之人——”
字迹有些模糊,風儿依稀能看的清字,说是慈悲为怀去救陷入苦难之人,到底还不是找一个不相干的人给其续命,嘴中不也旧是残害了一人。
续命术的大概之意便是换血,却又不是普通的换血,要将血液用各种奇珍异草蕴养一番,将一身的血液统统换去。
“血,乃命之根本——”
“透彻其身换以蕴药净洁之血——”
不管这种方法有没有效果,她都必须要去试一试,而且不能给雲他们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了必定会阻止自己。
她起身趁着夜色出去寻药草,书里所写的药草有些在几百年前虽是难寻现在却已经普及,可的确也有一些药草生在陡峭悬崖峭壁亦或是水底,况且也不是每一处都有。
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她只求自己运气能好些。
在月光泠泠的照耀下,她穿梭在林子里,汗流浃背,她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泪,便留下了一块泥巴混着血色。
她的双手早已血淋淋,林子杂草丛生,一不小心就会给带刺的植物给割伤。寻了几刻钟终于找到了几味药,看看天色,估摸已经是丑时了,再过几柱香的时间就要到寅时,过了寅时天也该亮了。
她一转身望着峭壁上,月光下一株淡淡白的花开在那里,她心下一惊,赶紧从竹篮中拿出医书,与医书上那味药对比一番,果然!不知是不是上天怜悯她一番情深,让她如此快便发现了这味难寻的药草。
幸好她会武功,握着峭壁锋利的石头,脚下生风,只是手上又被割开了道道口子。
一手握住那株花,小心翼翼的连根拔起,根上渗满了鲜血。
至于最后一味药是长在河中的,如青苔一般的模样细细滑滑,幸好以前她留意过,便也记住在林子西侧的小溪里头有,那小溪也不深,只到她大腿。
快速轻点脚尖,运起功力。
到时却发现小溪的水结了一层冰。
她怎的忘了冬天这般冷,小溪水量又不多,怎的不会结冰?
却也不能多思考了,从腰间取出匕首,蹲下身子用力的砸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溅出来的冰块嵌进她鲜血淋淋的手中,疼得她呲牙咧嘴却没有停手。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才渐渐撬开一个大口子。
夜太黑,看不见水中的东西,她只能伸手去摸索。
冰凉的水啊涌入她破碎的手,瞬间又疼又痒难以忍受,一会儿便给冻得没有知觉了,手指都不能动弹。
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另一只拿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臂膀,才让手指灵活了一些。
摸索了好久却找不到,找到了也不是,知道肩膀酸疼的快没力气时才摸到滑滑的质感,抠出一看,果然便是了。忍不住喜得又哭了。
这几日她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
她也不顾身子如何如何,便立刻又运功赶回去,这般超支,身子早已负担不起。如今只是凭着那意志坚持下去,一想起阿宿的模样,一想起年幼时的场景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回到風殿,锁上门,便开始熬制药汤了,洗血用的药汤。
此间雲和阿毒有来寻过自己,被自己打发走了。一边看着药,一边给自己处理伤口,绝对不能在救好阿宿之前倒下,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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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遇见他当真是极好
第二日晚,做好充分的准备的她端着汤药小心翼翼来到奚苏柚的房内,只点起床头的一直蜡烛,烛光晃荡。
少年面色苍白如纸,丝毫不见起色。
咬着下唇割开手腕,通红的血滚滚流入汤药中,在烛光下刹那芳华。忍着疼痛运功将洗尽了血与汤药分离,一步一个颤动,失血过多便有些晕乎乎,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全部输完,就算死也一定要撑到底。
将他瘦得如一把枯木的手也宛然割开一道血痕,他的血液暗红带着些紫,恐怕解荼丸的毒性已经蔓延全身只剩攻克心脏了。
她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先用内力将他的血换入自己的体内,再将被汤药蕴养过的干净至极的血换入他的体内。一点一点转移,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到处都是各种绞着的疼,当真是说不出的疼,险些都要落出泪来或是要咬舌自尽。
他便是这么一直疼着,却也醒不过?
便这么折腾了一夜终于换好血,又给自己服了好多好多药,就是为了拖延几日在人前看不出问题。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身子已经满目疮痍,在死前也得再替他做些什么吧。
收拾好东西回到了風殿,执笔想写些什么却又什么也写不出来。
面色苍白,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