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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终于肯开口了,凌夏也放下了心,她刚往外走了几步,然后又退了回来,伸手轻轻地推了她几下:“钟晓,起来啦,我先陪你去上厕所,要不然你一个人去很费劲的,我扶着你吧。”
钟晓半天才低声说:“没事的,我一个人能行,你去吧。”
凌夏坚持不懈地拉着她,钟晓终于被迫睁开了眼睛,然后在她的帮助下,费力地坐了起来,她无奈的说:“我自己真的可以的,你怎么就不放心呢?又没有什么大事。”
凌夏不说话,只是半蹲在地上给她穿上拖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床,钟晓走了几步后,便疼得满头大汗,她们几乎是挪动着前进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凌夏不由得暗想,还自己能行呢,如果没有她扶着她的话,说不定她直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后,凌夏又扶着钟晓坐在床上,在她背后垫了软软的靠背,才仔细地关好门,到楼下去给她买东西吃了。
听说医院食堂里的东西不好吃,所以她直接到外面的美食街去给她买吃的去了,考虑着病人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便买了两份粥和几个素馅的包子回去了。
可是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轻微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她推开门一开,赫然发现几个小时前说要飞过来的陈早已经站在病房里了,他脸上带着旅途过后特有的倦意,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样子他似乎是赶得很急。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稍微有些别扭地看着凌夏:“你回来了?”
凌夏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病床边上,把简易饭盒里的粥摆出来,然后递到钟晓的手中一个:“趁热喝了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
钟晓接了过去,然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陈早,又扫了眼凌夏,似乎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什么会突然闹气别扭来,不过现在的她有些寡言,于是什么都没问,低头开始小口喝起粥来。
伺候钟晓吃完早饭后,凌夏又把地打扫了一下,接着就要出去倒垃圾,陈早赶紧走过去,伸手要接过来:“我来吧。”
凌夏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陈早也赶紧跟了出去。
凌夏快步往楼梯口的垃圾桶处走去,头也不回,陈早跟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凌夏,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不肯听我仔细地说一遍呢?”
凌夏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既然早就知道那个什么音乐制作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还能让她走?
陈早见她还是不肯理他,于是便提高了声音:“凌夏!”
凌夏转过头,冷冷地对他说:“你说你没有办法,可是如果竭尽全力的话,想要阻止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吧?你要解释,你要仔细地说一遍,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伸手拉住她,把她手中的垃圾篓扔到一旁,然后拉着她往楼下走去。
凌夏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于是便说:“你放开我,突然发什么疯?”
陈早闭着嘴巴不说话,仍是把她往电梯里拖去,因为在医院里,不能高声喧哗,所以凌夏也不敢太大地挣扎,就那么被他拽到了电梯间里。
虽然陈早这个人一直都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是没想到手劲儿会这么大,拉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正文 094 不一样的轨迹
094 不一样的轨迹
所以,凌夏虽然一直在挣扎,可是还是被他强行地拖进了电梯。
他把她往里面一推,然后伸手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便迅速地降了下去。
到一楼后,凌夏还是板着脸不愿意搭理他,在他用眼神示意她跟出来时,她把头转向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是不肯出去。
她甚至在想,等下被上面的人按下键,再带着她上去才好呢,气死他。
陈早无奈了,只好又伸手用力地把她拉了出来,他叹着气说:“平时觉得你这个人挺没脾气的,怎么倔劲上来了这么难对付?我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好好地谈谈而已,你怎么就这么不配合。”
凌夏推开他的手:“有什么话刚刚在里面不能说吗?非得拉着我跑这么远?”
陈早有些急了,他说:“如果能当着她的面说,如果不重要,我费这么大力气做什么?跟我过来。”
说着,他大步地走在了前面,凌夏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他们一路上穿过楼洞,走过几个建筑,最后来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僻静的花园里。
因为早上的空气不错,今天阳光又好,所以很多家属用轮椅推着病人在花园里闲逛,养养精神,放松一下心情,据说是有助于病情的康复。
一排排的冬青发出了嫩绿嫩绿的芽,看上去一片生气勃勃的景象,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木也都纷纷抽出了绿芽。
春天还是悄无声息地到了。
凌夏跟陈早坐在一个角落里的长椅上,阳光静静地洒落在两人的身旁,投下一片浅浅的光影。
陈早缓缓地开口道:“该从何说起呢……要不,我给你讲讲前世的故事吧。”
原来,前世的时候,钟晓虽然也是进了辰扬娱乐公司,但是跟这一世却是有些出入的,所以这也是陈早对这件事情抱有幻想的主要原因。
前世的时候,钟晓在大前天晚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感情还是事业方面受到了挫折,一时间想不开,所以便从鸢清市汇成百货大楼的顶上纵身跃下。
本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她是会必死无疑的,可是幸运的是在一楼的位置上,因为节庆而拉上了许多彩灯,各种线交叉在了空中,因为节日过去了,所以灯也不亮了,再暗夜中根本就看不到下面有东西。
所以她跳下来的时候,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绳子缠了一下,减缓了很多力度,可是还是不幸地摔伤了头部,经过抢救之后,她的命是捡了回来,但是脑子却摔坏了,她的智力甚至不如个小孩子。
说到最后,陈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来的时候,我每次看到她孩子气的傻笑,心里就会觉得特别的难受,那个时候,因为她父母的隐瞒,所以我那时都不知道她是带着身孕跳楼的,只是以为她一时想不开了。因为她的事情,我爸爸也格外地反对我踏入演艺圈。”
听到他的这番话,凌夏还是有些气冲冲地说:“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如果她真的像前世这样,不是更惨吗?你竟然还能淡定地讲出来,一点都不管当初就算是绑,也要阻止她过去啊”
陈早说:“毫无理由地去阻碍她,你觉得她会听吗?我到了鸢清市后,每天都会去找她,看着她,跟她聊天,引到她,生怕她出什么状况,最近她的心情看上去特别的平静,我跟她说一些道理她也会答应,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凌夏伸手扶住额头:“可是你明明知道……”
陈早说:“我知道,所以我这一个周以来,每天晚上都早早地爬到汇成的楼顶,等在唯一的出口处,希望无可挽回的时候能在最后的关头,捡回她的一条命,不让她跳下去,那样也不错,我整夜整夜的等在那里,大前天夜里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人影,被我出声一问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去追时又不见了。”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我一直在忐忑不安地到处关注着当地的新闻,生怕听到有少女坠楼的消息,幸运的是,一连两天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想到她竟然回到了这里。”
凌夏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陈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怕你担心,如果让你知道,你肯定会不管自己,拼死也要阻止她。可是凌夏你要知道,有些时候,我们是对抗不过命运的。而且,我自己也是不敢说的,因为如果一切还是按照原来的轨道走的话,我的未来要比她的可怕的多。”
因为他的这句话,凌夏的心中对陈早的怒气早就消失了一大半,她也叹了口气:“好吧,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可是我看到钟晓伤痕累累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心疼,所以就把怨气撒到你的身上了。”
陈早点点头:“明白,除了我之外,你也找不到其他的人撒气啊。”
凌夏尴尬地笑笑:“说到底,你堵在那个楼顶,钟晓没能上来,然后便跑了,所以还是蛮有用的。其实生与死,很多时候都是一念之间,她没有在那个顶楼的环境里,没有那种情境,说不定就不想死了。她没有地方可去,就回到了浅川。这么说来,你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改变了现实的,原来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可以往另一个方面发展的,你不要太担忧未来。”
陈早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希望如此吧。”
陈早接着说:“无论如何,今生钟晓还活着,好端端地活着,这就比什么都好。我前世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会流产这件事,所以……对不起。”
凌夏看着陈早没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你也别自责了,这也不能全怪你的,不过下次有事情记得跟我说说,有个人帮你扛着也好啊。”
陈早点头,嘴角笑开来,可是眼睛里还是没有什么神采,看得出来钟晓的事情让他很揪心了好几天,一定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凌夏突然觉得自己一味的埋怨他真是好没有道理,毕竟这件事情跟钟晓自己也脱离不了干系的,怎么能只怪陈早呢。
陈早从长椅上起身:“我们回去看看她吧,现在她情绪虽然看似平静下来了,可是我还是怕她会再出什么意外。”
凌夏立马起身:“那我们快走吧。”
回到病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听到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是何季北。
虽然昨天他已经说过今天还会过来看看钟晓,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过来的这么早,而且来了竟然不进去,就这么坐在外面像个什么样子啊。
何季北的眼光先是落到了凌夏的身上,然后缓缓地划过,定格在她身旁的陈早身上,陈早亦是带着淡淡笑容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了两秒钟后才错开。
凌夏朝着他走了过去:“何老师,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真是麻烦你了。”
何季北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否则小心我扔出你去。”
在陈早面前他也不给她留个面子,凌夏觉得微微的有些尴尬。
何季北接着说:“我不是怕你小身板扛不住累倒了吗?把我请的陪床送过来了,你以后可以省点心了。”
凌夏透过玻璃窗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陪着钟晓,此时正在认真地给她削着一个苹果,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有趣的话,一直情绪低落的钟晓嘴角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凌夏很感激同时又恨满意地对何季北说:“这个陪床真的挺负责的,看上去很不错,真是谢谢你”
何季北有些小得意地笑了笑:“那当然了,这个是我的常年用的钟点工,人品什么的都很好,又很能干,她办事我很放心的。”
接着,他又轻轻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陈早,然后说:“好了,我现在得走了,这样这边就不缺什么人手,我就不常过来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再来给我打电话。”
说完后,他便对凌夏挥挥手,转身要往电梯走去。
凌夏赶紧对陈早说:“你先进去陪着钟晓,我去送送他。”
陈早点点头:“好。”
听到凌夏从后面追上来时,何季北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眉开眼笑地说:“唷,还没把我忘了呢,我以为你就是那卸磨杀驴的主,用完了我,就扔到一旁去算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来送我,真是太意外了。”
凌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瞧瞧您这话说得,就算我要杀驴,现在也不可以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您呢,是吧?”
何季北轻轻地笑了一下,眼角下的那颗淡淡的伤痕格外的生动。
他伸手按下电梯的按钮,在等待电梯上来的空当,他说:“你回去吧,不必送我的,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去的路。”
凌夏说:“这怎么行,送送你吧,最近老是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我良心非常过意不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这时候电梯升到了四楼,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电梯往下降去,在微微的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