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
“一定要教导白玛走上白莲花的道路,把她培养成吐蕃第一圣母,走圣母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莫铭的手在身侧默默握成拳。
萧弈紧了紧握住缰绳的手,努力维持自己正直的表情,在遇到自己身后的这个人之后,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都要被毁的差不多了,绝对不要让别人知道昔日的江湖“百晓生”就是一地痞无赖的进化版,萧弈在心里默默握拳。
64、第六十四章
陈嘉亦枫二人到达漠河镇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城门紧闭着,没有看到守卫。陈嘉和亦枫对视一眼,亦枫点了点头,凌空而去,不消片刻就有人开了城门,陈嘉驱马而入,亦枫紧随其后,不过百来米的脚程,陈嘉便拉住缰绳让坐骑停了下来。
目之所及满目疮痍,就像大多数人从地窖或者地洞里出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样。明明对街的房间未损丝毫,自家房屋却被掀得没了面目。
“主公……”亦枫见此惨状即刻翻身下马,看了看陈嘉,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沿路一线被龙卷风摧毁的房屋,眼中隐有担忧。街道一边有妇孺老人在徒手翻着残垣断壁,找寻家中残存的物什。
陈嘉下了马,摘下金丝面罩,问道:“去探寻一下可有伤亡,即可来报。”
“是!”亦枫抱拳,足尖轻点便往人群中掠去。
陈嘉蹙着眉头走在满是房屋的瓦砾碎片的小路上,仔细辨认着龙门客栈的位置,当他来到一处仅余一口水井的空地时,停下了脚步。
看来……什么都不剩了。
“陈子善?”右后方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陈嘉冷清着神色回过头,对上了萧景绮的视线,“真的是你?你是来寻……”
见萧景绮话说一半止住了声音,陈嘉便什么都明白了,他站在昔日龙门客栈的废墟上,扬着眉角,说道:“吐蕃大军不日压境,萧少侠还是及早回去告知慕容少庄主,若是有能力,便即刻着手准备领军大战吐蕃,若是没有能力,也就不要占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是退位让贤得好。”
萧景绮见对方话中带刺,本想回上几句,但是一想修远就是在他们手中丢的,至今生死未仆,于是硬生生受下这样的挑衅,只是眉眼间的惊喜之色淡上了许多,萧景绮抱拳说道:“若是论这行军带兵之道,我家兄长自是不敌‘神机妙算’陈子善的。”
“莫抬举我,我此番前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晓,现今看了你这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也就不问这日日跟在你们身边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陈嘉的衣袂在卷着黄沙的风里猎猎作响,他侧身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景绮,“只是我这军师的身份,断然由不得慕容在军中撒野,往后要是话说的重了,切莫说我,公报私仇。”
“军……军师?”萧景绮皱着眉打量了陈嘉几眼,不过几息功夫便无奈地一摊手,认下了。萧景绮转了个身,对着陈嘉说:“跟我走吧,我们现在暂住太守府中,他们商量着对付吐蕃的战略,我是来打探城中伤亡情况的,既然遇到了你,这些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们快些回去,看看军情是否正如密报中那般紧急。”
“我一人前往太守府便可。”陈嘉盯着萧景绮半晌,突出这么一句话。
“哈?”萧景绮不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那我呢?”
“教训那些城门守卫。一人十军鞭,若有违抗,只消翻着翻往上涨便是。”陈嘉上马,扬着下巴说。
萧景绮倾着身子,看了看陈嘉身后的城门,轻咳了两声问道:“怎么?受了欺负?”
“玩忽职守,欺民霸世这些被嚼烂了的陈年旧事我便不提了,而今城中多户人家受灾,却不见其出来帮衬着。大白日的城门紧闭,知晓的道是城中多有不便,不明理的还以为吐蕃已经攻下了漠河镇了!单就凭这一条,也该直接削了他们的职。不过十军鞭,让他们好生受着,受不了的,领了这月军饷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军中不需要这种庸碌之辈。”陈嘉看了看路,低下头,“你便按我说的做,有不服者,让他来见我。若是遇上肖亦枫告知我的去向。先走一步了。驾!”
萧景绮一撇开身,陈嘉驾着马几乎是帖着他刚刚站的地方驶过,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绝尘而去的马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见陈嘉朝太守府奔去,萧景绮勾了勾唇角,看着城门的方向,诡笑出声。
正在书房内和桑落讨论着军事部署的慕容竹听到下人的禀告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桑落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乐哉地吃着茶,间或朝着地图一指,说是重要的军事地区,要派重兵把守。
慕容竹拿桑落没有办法,且不说现在驻城的将士不过才千余人根本不足以称得上是重兵,再来这地图上就差城中央这块地是没有被指过的了,难不成就空余着城中央,别地儿都塞满人?
“你莫嫌我多话。若是此时,真如密报中所言——吐蕃大军不日压境,漠河镇呐怕是凶多吉少,我看,还是直接开门投降来得快得多。”桑落放下茶盏,抖了抖衣袍,换了个坐姿。
“不错,若是我对军情丝毫不了解,也会这么告知慕容竹。”推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陈嘉,他解开斗篷,丢给身后站着的小厮,衣摆一掀,坐到了上位。
“怎么是你?”慕容竹看了陈嘉半晌,问道。
陈嘉唇角一勾,反问:“怎么不是我?闲散王爷,可不是只有李懿轩一人。”
太守诚惶诚恐地接到:“不知道小王爷到这边境来,所为何事?”
“往后要是再这般没话找话,头顶的乌纱帽直接卸了吧。”陈嘉一旋身,站了起来,对着军事地图看了一柱香的时间,侧头吩咐,“沈天佑,你也是朝中的老人了,虽说往日你告老还乡是先皇应许的,可眼下……”
桑落起身,抱拳道:“草民自当竭尽全力,效忠我朝。”
陈嘉又看向慕容竹,捋了捋袖口,轻笑道:“慕容少庄主,虽然我不知道武林中人何时能够插手朝廷政事,不过既然你在,那么吐蕃攻城之时,你自当是要献上一份力的。”
“草民领命。”慕容竹躬身作揖,面上没有半分不屑。
像是想起什么,陈嘉笑道:“对了,龙门客栈现下连块木头都不剩,虽然同我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但好歹是慕容家的产业,于情于理,我都该宽慰几句。”
“不劳王爷费心,不过是件小事。”慕容竹低着头,将抱拳的手举过头顶。
陈嘉走上前,隔空虚扶着慕容竹的手臂,说道:“怎么能说是件小事呢?毕竟龙门客栈为中原内地提供了不少情报和人才。”
慕容竹的瞳孔骤然放大,咬肌向外凸起,可他还是笑着说:“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一间小客栈当不得那么重的夸奖,谬赞了。”
太守支着肥胖的身躯站在一边,不停地用帕子抹着汗,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表情怎么看怎么扭曲,陈嘉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太守得令,立马行礼告退,只恨不得自己此时长了四条腿。
“桑落你来看地图,看样子不出三日他们一定会工攻城,我们要想好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对策。现今城中人手不多,民心不稳,我们处在极其不利的位置,只能肖想着以逸待劳能够拖上他们一段时间,而手法也只能是以智取胜了。”陈嘉指着南北两个城门,看了眼还杵在原地的慕容竹,继续说,“若是分散兵力,他们若是主力一举攻下主城门,我们也无力回天。”
桑落凝眉,开口问道:“援军何日抵达?”
“快不过三日。”陈嘉看了看桑落阴沉的脸色,又加了一句,“保守估计。”
“那么……只能那样了吗?”桑落看着陈嘉,皱眉问道。
陈嘉点点头,笑着说:“只能那样了。”
65、第六十五章
陈嘉和桑落商量着对付吐蕃的战略,多种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兴致都高了起来,渐渐就冷落了先前站着主导地位的慕容竹。但是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应对吐蕃接下来的攻城计划,轻重缓急慕容竹还是省得的,也就没有去打扰,或者说上一些啼笑皆非的建议,他在某些方面一直是有自知之明的。此时,他面上无甚么表情,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正前方的一个盆景发呆,眼中有清明之后难得的恍惚。
放在房间东西南北四角的火盆让屋里的温度高上了些许,一连累上了多日的慕容竹突然卸下了重担,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支着额头苦笑一声,慕容竹还是决定起身离开这里,多日未见澈儿,也不知剑术是的否精进。
慕容竹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拿了挂在一旁的斗篷系上,拉开门走了出去,一瞬间灌进来的风沙让他侧头避了避,陈嘉和桑落听到声响朝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出言阻止,看着他走。门口传来几声低语,是慕容竹在吩咐门边上候着的下人不要进去打扰,只听到那人应是之后就安静下来。
“这个法子虽然好,只是怕……吐蕃人没有那么好糊弄。”桑落的食指敲着桌面,话语间隐有忧虑。
陈嘉摆摆手,接道:“人手不够,也不知他们练兵练得如何,这个法子并非长久之计,等着亲自统领的军队来了,我才能安心。”
“小王爷往日的筹备现今都派上了用场。”桑落笑笑说。
“朝堂上那么多的将军元帅,只有你最明晓我的心思,当初我不该让父皇同意你归隐。”
“我曾发过誓,若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上这沙场。”桑落低下头,看着军事地图,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是威名远扬的镇远将军,只要听闻是他领军吐蕃等蛮夷二话不说便会退兵,一时间风头无两,怎奈却遇到那么个人……
“听家师说,桑落是酿酒好手,此生所酿之酒若有非有缘人,断然是喝不上的。”陈嘉看着桑落的神情,颇势在必得,“现下我手中有一情报,也不知对不对得上沈天佑将军的胃口。”
“你要用这情报换我的一壶酒?”桑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连声放笑,“哈哈哈,倒不说草民有什么情报需要得知,便是有,小王爷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拿酒和你换?”
“沈将军说笑了,我并非是要一壶酒。”
“哦?此话怎讲?”
陈嘉指了指地图上吐蕃国境内的某处,说道:“我的商队曾在这里遇到一个人……”
桑落的眼睛猛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嘉,嘴唇几番张合,却没有说得出一个字,陈嘉笑着接下去:“不错,他是汉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吐蕃语也不差。”
“他……”桑落的声音嘶哑得刺耳,只发一个音便闭上了嘴。
“他在吐蕃十年,现今已是地位不凡,虽然只是一个小部落,说的话却也有人听,想必,应是过得不错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桑落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陈嘉又言:“沈将军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有过这么多的机会,他却还不回到中原吗?”
桑落惨然一笑,应道:“是我对不住他。”
“你太高看自己了。”陈嘉笑道,“若是为了你,他何必躲上那么多年。”
桑落愕然,不知这样的说法从何而来,毕竟当年他为自己挡下了明摆着就是送死的一场局,多番纠缠,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也是有心的,却空余伤心痛心死心。
“按照修远的话说,这是一盘很大的棋,无论对谁而言,都只是这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萧弈……占据了极为有利的位置。”
“草民不是很懂小王爷此番言论的意义何在。”桑落收了神,拱手说道。
陈嘉看着地图上的“吐蕃”二字,沉声说道:“终有一天,你也会入这局。”
火盆里的柴木发出清脆的哔啵声,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桑落低着头看着陈嘉泛着白的指甲,心中喟然:世人皆知“神机妙算”陈子善是个有着绝世才智的谪仙般的妙人儿,却不知他究竟背负过多少令人承受不住的秘密。这件事他本不愿插手,可是萧弈既然已经陷进去了,他岂有留在岸边的理儿。过去他最得心应手的就是隔岸观火,可是现在他偏偏要引火烧身,陈子善太会看人,他抓住了人心的弱点。
“小王爷……希望我做什么?”
陈嘉扬眉一笑,轻声道:“不过是在我潜入吐蕃之后,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迎战。”
“小王爷要潜入吐蕃?”桑落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声音陡然拔高。
“进入内部直捣王庭,是现在最快的办法,他们为了对付我们,必然会抽调大部分的兵力,王庭空虚,趁机而入岂不是最好的办法。”陈嘉不甚在意地说着。
桑落抬手,眉眼间满是忧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