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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九岁是招谁惹谁了?”莫铭真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听雨出来了。”萧景绮吹开茶末,抿了口茶,看似不经意地说。
慕容竹听闻,渐渐坐直了身体,神情与看先前那些个妓子全然不同。他紧抿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台上出现的白衣女子看,带着猛兽看到猎物时的势在必得。
莫铭凑到萧景绮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这……叫什么什么雨的,该不会是他相好的吧?”
此话一出,萧景绮差点把含在口里的茶给喷出来,咽下茶水,萧景绮咳着说:“哪儿啊,这话得说道十年前,那是一个……”话及此,慕容竹一个刀眼过来,萧景绮见好就收,乖乖闭上了嘴。莫铭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传递出“我知你苦衷,我知,我一直知”的讯息。
三人当下无话,又去看那表演了。听雨不像是寻常妓子,虽说也是薄纱绕身、淡妆浓抹什么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有着股仙味儿。
莫铭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觉得有些……”
“仙气是吧?”萧景绮接道。
“是是是,没错。”
萧景绮笑道:“这边是百花楼有名的‘仙子’听雨。”
慕容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自然没有错过莫铭与萧景绮的对话,只是这莫铭话里行间都没有任何与觉得听雨熟悉的相关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听雨的舞也跳完了,只见他人为她抱上古筝,她净手焚香完毕,那人也已经为她架好了琴。听雨坐到琴前,食指一勾,音色通透,是尾极好的琴。慕容竹萧景绮二人听着那未曾听过的新鲜歌调,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是莫铭的眼睛却睁得不能再大了。
那听雨弹唱的不是别的,正是穿越神曲——《明月几时有》,这首歌要是搁在现代,在哪家店里放,莫铭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这里是古代!古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可能有歌后,也意味着这个调子是不存在的!
难道这个世界里,真的存在第二位穿越者?莫铭的心被吊了起来,突突地在嗓子口跳动。慕容竹这会儿终于发现莫铭不对劲了,他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慕容竹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敷衍之词,只是为何先前见着那听雨的面容没有什么大反应,这一听听雨的曲儿倒是连话都上不顺溜了?
“这花魁……是个什么评法?”莫铭问。
“听雨是最后一个了,只需待她演完,众人上台,这底下的人报价高便算是胜出。”
“呵,这倒是奇了,如果只是报价不由着人随便报吗?”莫铭笑道。
萧景绮摇摇头,说:“这报了价,自然是要给银子的。给价最高的,便是那花魁的入幕之宾。”
“原来如此,果然是营销的好手段。”莫铭皮笑肉不笑地说。
说话间,众人已经站上了台,地下那些个看客争着把价钱往上抬,慕容竹也不急,任这下头闹得沸反盈天。萧景绮好奇道:“怎么还不出价?”
“不急。”
莫铭捉着慕容竹的手腕说:“你也报价?!你选中了谁?”
慕容竹淡笑道:“与你何干?”
莫铭被堵的没话说,也是,人家堂堂灵剑山庄少庄主,来选个花魁,说得好听点儿是带他来见世面,说得不好听点儿就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有异议吗?有,敢说吗?不敢。得,这事儿横竖还真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
但是,莫名那脸皮能早早地就放弃吗,不能啊,所以,他整个人都贴上了慕容竹,谄媚地笑道:“我说,少庄主,慕容少侠,竹兄?”
慕容竹挑着眉,却未理会。莫铭心里那个急啊,总不能用自己的钱去报价吧,心疼啊。莫铭腆着脸说:“慕容兄,你看啊,这听雨姑娘的曲儿呢,着实唱得好……”慕容竹听言,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出一抹笑,那表情分明在说:果然如此。
“所以……要是你选的她,能不能帮我问问她,这首曲子是谁教会她的?”莫铭双手合十,讨笑道。
慕容竹脸一偏,说道:“不能。”
莫铭极尽面部表情之能事,咬着后槽牙说:“替我问候你三舅姥爷!”
“我没有什么三舅姥爷。”慕容竹淡淡然,但是他对莫铭为何如此在意那首曲儿确实是有些感兴趣了,于是,他问,“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曲儿?”
莫铭甜甜一笑,眯着眼说:“与你何干?”
慕容竹:“……”
萧景绮在一旁紧憋住笑,心道:该!
15、第十五章
慕容竹见莫铭突如其来的别扭性子,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心里堵得慌,却又没有缘由。原本还想做观望姿态,看看这台上的形势,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突兀,惹不惹人注意。现下,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了。
“听雨,一千两。”不见慕容竹嘴型怎么动,但闻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耳内,一时间,那些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看官都停了下来,四下张望着,找寻那说话的人。
莫铭眼睛一眯,面露惊诧,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中常提的:千里传音?!
听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头望向二楼,她与慕容竹的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只见听雨一曲膝,朝着慕容竹婷婷袅袅行了一礼。
其实当慕容竹喊出那一声“一千两”时,这听雨的身份算是定了下来了,可台下偏偏有不知趣的蛮人,非得要站出来搅局。但见一油面肥耳、大腹便便带着典型暴发户嘴脸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扯着嗓子吼道:“我出一千一百两!”
慕容竹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黄金。”
众人哗然,且不说这一千两的数量已经庞大到令人咋舌,若是家底殷实些,要拿出来也非难事,但倘是那黄金,一切就另当别论了。那想出风头却自讨了羞辱的中年男人,趁势溜了出去,这百花楼,他是没有脸再来了。
听雨和一干妓子站在那台上,面色不一,都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也不会和小姑娘似的什么话都往自己脸上摆,个个都说着恭喜的客套话,可这真正的想法,还不是人人心知肚明,这风月场所,哪儿来的真的姐妹情,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只是这戏啊,假的,便也得给做成真的,真到自己也辨不出那句话是真心哪句话是假意。听雨笑着应承,眼底却没有一丝获胜了的喜意。能出得这样的筹码的人,身边会少了那些美娇娘?偏偏要来这风尘之处一掷千金,当这光有名无实的“入幕之宾”。
莫铭听到一千两时,已经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待他听闻是黄金时,恨不得以头抢地。他凑近了说:“慕容兄,要是您觉得我姿色可行,不如把那黄白之物赠予我得了,我还给你打折,她们会的我都会,她们不会的我也会!”
萧景绮笑道:“这妓子能登上这台的,都是经专门的师傅调.教过的,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你拿什么和他们比?”
“吟诗,唱曲,划拳,喝酒我样样行啊,不要小看我啊,不然,谈人生谈理想,说星星说月亮也成,我没有压力的啊。”莫铭接道。
“我说的是床技师傅。”萧景绮笑道。
莫铭身形一僵,尴尬着笑了笑,说:“我就说嘛,这钱哪有那么好赚的。”
慕容竹起身,走了几步顿了下来,侧头说:“好生看着。”
莫铭紧追了句:“诶诶诶,你要是见着了那听雨,能帮我问个对子吗?”
慕容竹停住脚步,转身回望莫铭,眼中看不清情绪,莫铭趁热打铁,笑道:“你就帮我带句‘天王盖地虎’,如果,她能答得上‘宝塔镇河妖’,你就知会我一声,成吗?”慕容竹深深地看了莫铭一眼,点了点头。
撒完穿越狗血的莫铭心情是极好的,所以他看到慕容竹那样的眼神很是不解,这么奇怪的眼神不是看他的吧,于是,他回过头看斜了萧景绮一眼。但那人却只顾自己喝茶,望也不望莫铭。
慕容竹点头后,便径直离去了。萧景绮那端端正正的坐姿,嗖的不成了样子,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你很怕他?”莫铭笑道。
萧景绮诡谲一笑,说:“怕他?笑话,我只是怕没有时机动手。竟没曾想被他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错也错在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那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便是他这辈子犯的第二个大的错误……”话还未讲完,那雅间的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景绮!
“这……这……这是什么个情况?卧槽!还带玩影分.身的吗?”莫铭见到两个萧景绮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话都不利索了,他后仰着身体,很是惊诧。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三番两次假扮我,你接近慕容竹的意图何在?说!”萧景绮说着便四处抛散着暗器,那假扮萧景绮的贼人忙于躲避那些用具诡异,角度刁钻大的暗器,一时竟无暇分神说话。虽说躲避得不轻松,但是从步行,身手来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这飞镖银针什么的我能理解,你那筷子是怎么回事,等等,那不是我客栈上房里的砚台吧,我勒个去,这榴莲又是个什么说法!扔出这样的暗器你是想逆天吗?
莫铭这是有苦说不出,你说好好的要单挑吧,你们倒是却宽敞点的地儿啊,在这小小雅间里伤及无辜,算个什么江湖好汉?
萧景绮像是料到了莫铭心中所想,道:“莫在此处伤及无辜,你我二人的事,便就由你我二人应担,且与我出去一战。”
假扮萧景绮的那人,直直从这小二层楼跳了下去,借着那系在房梁上的红丝绸,轻盈地落在他人的桌子上,仅一瞬,便掠过层层人海,直奔大门。
萧景绮唇角一勾,露出嘲讽一笑,也是足尖轻点,一个旋身,已是朝那身影掠了过去,瞧他身形竟还比那人快了几分,几个起落之间,已是赶上了那人,不过几念的功夫,两人俱消失在了这小二层楼的房梁上。
莫铭踮着脚尖,倾着身体看了眼这二层楼的距离,做了个怪相,急忙缩回了身子。这些个会轻功的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是一不小心,技能失灵,岂不就是半身不遂了?
“莫兄,你该不是想在此,等候灵剑山庄庄主,尽兴而归吧?”
莫铭听这声音,脸上立马溢出了笑容,他转过身体,看着已经去了易容现出真面的陈嘉,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自是……”
“自是夜观星象,但见天狼移位,破军异动,掐指一算,心下大惊。这天下,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好在有阁下此等天赋异禀的江湖人士,万事皆可化险为夷。”莫铭随口胡诌,待看到陈嘉惊愕的表情时,抽抽嘴角问,“不是这都能蒙对吧……”
陈嘉:“……”
莫铭:“……”兄弟,我懂你……
“这话确像是你说得出的。着实如此,天狼破军皆不安生,不过好在紫微得了贵人左辅右弼,铃星的力量最终得以制化。但眼下情形尚未明朗,若是过早下了定论,往后,怕是会有一番苦战,理应及早做准备,是之谓,有备无患。”陈嘉应是在努力抑制咳嗽,脸憋得有些发红,但到底还是没有打岔地说完了。
“这天狼、破军什么的,我倒是经常听说,可是这紫微、铃星什么的,我搞不懂的啊。”莫铭摊开手,耸了耸肩,“再说,这江湖异变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嘉咳了好一阵,才接道:“此乃……”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咳咳……”陈嘉一笑便又咳了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此乃星位,寻常人不懂也在理,若你要听,我便讲与你听。这江湖之事,但凡身处江湖,是江湖中人,便均不可独善其身。”
莫铭一听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了下去,给自己倒上杯茶,道:“先生,你开口闭口都是江湖,那你且说与我听,什么是江湖?”莫铭两眼放光只等陈嘉说话了,模样像极了等着偷腥的狐狸。
陈嘉摇摇头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莫铭听言,眼睛倏尔睁大,陈嘉又道:“这话果真有蹊跷,原先我那位故交同我说时,我只道他领悟透彻,非常人能及。今日见你反应便知,这句话不是出自他之口,而是出自那个世界。”
莫铭也不应这话头,只是问:“先生究竟想同我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我来。”
莫铭不知什么是需要陈嘉那么小心翼翼,但是一个知道自己身份,至今为止也不曾有什么恶念的人,应是值得信任的吧?即便心里这么宽慰自己,莫铭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在下城外的寒舍。”
“那我客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