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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悠一讲,沙特闷起嘴巴,偷笑。
“当然,轮到以悠说。”逮到机会他就要喊喊她的名字。
“我建议你讲这一本。”她扬扬手上的阿拉丁神灯。
“为什么?因为它充满冒险和新奇?”
“不!我觉得你像阿拉丁王子,而你……”她走到沙特面前,意有所指地说:“是专门实现愿望的神灯先生。”
曾经有个女子对他讲过相同的话?沙特眼底浮上疑惑,转头面向王子,莫鲁斯眼底有着相同怀疑。
扔下两个迷惑男人,以悠往楼下走。
“以悠,你要去哪里?”回过神,莫鲁斯追着她的身影问。
“去接莫莫,下雨了。”
“让沙特开车送我们去。”他飞快跑到她身边。
“不用了,又不远,人人都开车,校门口会大塞车。”换上凉鞋,她帮莫莫也带上一双,原要穿皮鞋的莫鲁斯看到她的动作,也急忙换过。
揽住以悠,一把伞,锁住两人、两颗心。
“说说莫莫的父亲,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在伞下问。
“他是个好人,不过……对爱情太草率。”她在伞下回答。
几日下来,他的真心相待,化解了她胸中怨怼。男未婚、女未嫁,一场际遇,一段爱情,在台北的天空下,这种事情发生频率太频繁;想怪,就怪自己太笨,看不清爱情只是游戏,而游戏之后是人去楼空。
她开始演戏,照他的脚本演出。上次她演迷路的Angel,这回演另一个未曾出现在他生命的陌生女子,爱他、懂他,却晓得在他背过身后,不要继续思念他。
“你因他受伤?”他用食指揉揉她纠结眉头,不乐见她为其他男人伤心。
“我想他、念他,我没忘记和他有关的每分光阴,可是……我这么努力却仍不在他心中,是不是很可悲?”伸手,她接下伞外的雨滴。
“那就不要再想他,以后你的心里只准想我、念我。”他霸道。她的想念酸了他的心,首度,他尝到吃醋滋味。
“想你?哪一天你还不是会遗忘,人类对于无用的人事,总是忘得特别快。”
偏头望他,他又爱上自己了?他的爱情永远发展得特别快。
“我保证过不会!”
“保证?”一个轻笑,她扬扬眉,他一定猜不透她在嘲笑些什。
“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所有男人?”
“莫鲁斯,你怎在这里?我以为你回国了!”也来接儿子的亚莙讶异在此碰上莫鲁斯。
“他乡遇故知?”以悠在他耳边问话。
“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后来缘给我的死党。”他对以悠做鬼脸。
是她?那个教他唐诗宋词学中文的“悲剧”。
同样是分手,可……他并没有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可见女朋友也是分等级的……
就说不能比较吧,果然一比较就是满心酸楚……摇头,抛去胡思乱想,她告诉自己,统统都过去了。
“乔小姐,你好,我叫章亚莙,我家儿子小恺——你的莫莫是同班同学。我家老公和你身边的男人是死党同学,我们家则是他到台湾的专用饭店。”
“你好,叫我以悠。”她笑笑,喜欢上这个豪爽的女人。
“以悠,我很早以前就想认识你,你家莫莫真优秀。”
“谢谢。”
“你怎么会跟莫鲁斯走在一起?要小心哦,跟这个花心萝卜散步,要时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怀孕。他和展翅孔雀是属同种同科的交配物种。”
她夸张的表情让以悠笑出声。
“你形容得真妥切。”以悠轻言。
“你要是再说我坏话,我会叫我家莫莫不跟小恺玩。”拖着以悠往后退两步,他拒绝以悠被污染。
这时,莫莫从校门口冲出来,打断他们的交谈。
莫莫的衣服头发湿过一大遍,让以悠好心疼。
“冷不冷?”莫鲁斯把伞塞给以悠,抢先将莫莫抱起来,他个头很高,她的伞撑得很辛苦。
“不冷!”环住他的脖子,他们的脸贴在一块儿。
直到这时,亚莙才发现莫鲁斯和莫莫长得好像。“你们两个长得真像。”
“当然,他是我儿子。”莫鲁斯自然而然接口。“莫莫,叫爹地!”
“爹地!”莫莫合作喊他。
“乖,爹地带你去公园踩水。”他在自己身上帮他换下凉鞋,不介意莫莫的鞋子在他身上晕出一块脏污。
把莫莫放下,交给他一把小伞,牵过莫莫、揽起以悠,连拜拜都省下来,他带着他的“家人”一齐离开。
只留下满脸不敢置信的亚莙,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一阵笑声,引她抬头望向他们的背影,莫鲁斯用力踩过小水洼,水溅高,弄得以悠的裙摆点点灰褐。
莫莫笑得好大声,抬高腿学莫鲁斯刚力往积水踩人,噗地,污泥也溅上以悠的裙子,她惊呼。
莫鲁斯顾不得还在下雨,扔开伞,踩泥水喷莫莫,莫莫自然不甘示弱,啪地!
脚落,泥水喷得老高,连自己的脸也弄花了,就这样,一来一往,父子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父子?他们真的是父子?亚莙歪歪头,搞不清楚。
星期五下午,雅斯丽亚来台,甫上车,她便缠着沙特,非要他领她来见莫鲁靳。
进门的时候,莫莫正在庭院里拉小提琴,莫鲁斯站在身边指点他弹奏,以悠坐在树下摇椅,安安静静地看着这对卓尔父子。
“优秀宝宝,你是神童,什么名字,告诉阿姨。”雅斯丽亚冲到莫莫面前,抱过他,胡乱亲胡乱摇,过度热情让莫莫缩缩肩膀。
雅斯丽亚的闯入,弄乱了温馨场景。
“阿姨,我叫莫莫,你是谁?”
“我日本刚刚来,买多多好玩的大东西、小东西,分给你。”接着,一堆口香糖、饼干、小玩具纷纷从袋里面变出来。“你想猜猜,这是什么一个?”她拿出一个包装的很可爱的小方块。
“是饼干还是糖果吗?”莫莫回问。
“错!这是温泉澎澎澡,洗澡,你把它丢进热水,它会变成喷泉一个样子,噗噗噗……噗出漂亮温泉,红色、黄色、紫色,很多这块给你,很好玩笑。”她的中文虽然蹩脚得紧,但用来拐小孩绰绰有余。
莫鲁斯走近,提起她的领子,生气问:“谁叫你来台湾,跟屁虫!”
“哇塞!漂亮东方Girl,她是你的新外遇?”她凑近莫鲁斯耳边说话。
“不用你管,没事情的话,你给我一星期内滚回国去。”
“有事当然,我要留下来,观察敌情,免得王妃宝座,莫名其妙送给美女东方。”
她推开莫鲁斯的手,直往以悠方向走,带着调皮的表情说:“你好!我是雅斯丽亚公主,莫鲁斯王子的未婚妻,你是谁?”
和建平、亚莙通过电话,她就对以悠抱持高度兴趣。
哈哈!这风流鬼总算被套住了,一个儿子、一个“美女东方”,顺利的话,她不必再当人家的未婚妻兼挡箭牌。
他有未婚妻了?垂眉,以悠咬住下唇,不让嫉妒现形。“我是……朋友。”
“朋友?不是女朋友?他很爱玩女朋友的。”她说得认真,稚气的脸上满是淘气。
以悠看得出,她对自己并无敌意。
“我不是。”她申明。
不是女朋友?亚莙的情报错误?她以为这个虽下流,多少还有责任感的未婚夫会负起责任,把失散多年的风流债做个Ending,没想到……
这下子好了吧,她必须嫁这个烂男人的机率又拉高了。
“那就OK了,我爱优秀宝宝,可以当第二个他的妈咪吗?”她心口不一。
“以悠,别理她,她在发神经。”拉起莫莫和以悠,他转身往屋里走。
以悠被他拉过几步,她扯回自己的手,停下脚步,回头。
“你说你想当莫莫的妈咪?”念头一起,将来他们要结婚,她说她喜欢莫莫,万一……那天到临,有她的支持,说不定莫莫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没有母亲,有父亲来递补,多少是安慰。当下,以悠心中有了新打算。
“可以吗?我是说真的,跟假的不一样。”雅斯丽亚大叫,冲过去把莫莫拉回身边,搂住他又是一阵乱亲乱抱。“耶!我当妈咪了!我有一个帅帅哥儿子。”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喜欢莫莫,就让他当你的儿子。”
“好哇,莫莫,以后你要称赞我是公主妈咪哦!我买给你很多Toys,带你走很多地方说——我的儿子是你,我是公主妈咪!”
以悠的话让莫鲁斯皱起眉头,就算投缘,也不该这么仓促决定,何况她对人都是淡淡的,怎会对雅斯丽亚特别?
“不去饭店,去这个家庭,我要和莫莫Baby住一起。”她指指眼前的房子。
“不行,你住在这里会干扰我们。”莫鲁斯一口气否决。
“美女东方,我可以住不可以?”她刻意转头不看向莫鲁斯。
“住下来吧!我和莫莫都欢迎你。”轻轻喟叹,以悠逼自己认清事实,其实她该庆幸的,至少莫鲁斯娶这位公主,莫莫以后的生活会比较好过。
左右看看两个女人,有了聒噪的雅斯丽亚来对比,首次,他发觉以悠讲话的速度慢得过分,之前,他认定是她性情温柔,现下……总觉得有哪个点不对劲…
…
第七章
雅斯丽亚住进来,破坏莫鲁斯训练莫莫独睡的计画。
在以悠努力过半个小时之后,她趴在枕边,一脸无奈地看着莫莫。
“告诉妈咪,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睡得着?”
他……正和她一起吧!多日不见,未婚夫妻必有诉不尽的情衷要倾吐。
他和她相处不像情人,却像亲人,打打玩玩、耍耍闹闹,轻松没有压力。也许就是这样子,她才能掳获他的心。射手座是害怕被约束的星座,而亲人之间的关心、体贴,少了烦扰他的束缚……
世间人,世间情事,正正反反,求的不过是一个合适,无所谓好亦无所谓坏,她和他组合不起完美,就别去执着。
以悠在心中劝服自己,事情依眼前方向发展,是最好的状况,待她死去,莫莫让他和雅斯丽亚收养,莫莫有了依归,她的心不再牵绊系挂。
想起下午写的那封信,她对莫莫说:“记不记得妈咪和你一起上奇书Qisuu网街买的小背包?数码宝贝那一个。”
“记得,图案是我们一起挑的。”
“里面有很多东西是妈咪要给你的礼物,还有一封用浅紫色信封装起来的信,是妈咪要给你……爹地的,妈咪随时都会把你的背包带在我的大袋子里。万一,下一次妈咪又发病了,记得把信封交给爹地。好不好?”
“你说不谈生病的事,就会好起来……”
嘟嘴,他已经很久不去想妈咪的病了,早先,他每天醒来都会伸手到妈咪鼻子下面,看她有没有呼吸。自从爹地搬进来,自从他和妈咪约定过,他就忘记了呀!为什么妈咪还要提?是她又不舒服吗?
“老师不是教过你们要备而不用,不要用而不备。看不出来吗?妈咪最近身体真的好很多很多了,我只是担心万一,先预备起来,总没错。”
“你有心脏痛吗?”
“没有。”她摇摇头,顺过他揪高的两道浓眉。
“妈咪,你换一个新心脏以后,会个会忘记莫莫,变成别人家的妈咪?”
“当然不会,你在我头脑里,我把你牢牢的记住。”握住儿子的手,她想将安心送进儿子心底。
叩叩,门板上两声敲响,莫鲁斯推门进来。
“晚安,我的小王子,今晚要不要听床边故事?”伴随他的声音,和煦的笑脸跟着出现。
“我要!”张开手臂,莫莫等待爹地的拥抱。
抱过莫莫,他说:“对不起,今天来晚了。没办法,我要花点时间摆平那个麻烦。”
雅斯丽亚长大后,变得不可爱了,小时候几组软体就能打发,现在可难了,她居然要他帮她追只有一面之缘的某某医院医生,她甚至连人家有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她做好所有横刀夺爱的准备。
“没关系,你们该多聊聊。”她言不由衷。
“再聊下去,我会冒出满头白发,明天莫莫见了我,会喊我爷爷。”抱起莫莫,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则半靠躺在以悠身边。
他从来都不知道身为情人,有义务给对方一份安心吗?这么晚了,他还到她的房间里,与另一个女人齐肩并躺,他要雅斯丽亚作何感想?
他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女人、用自己的想法去对待女人,却忘记女人真正想要的是安定、是放心,爱上这种男人算不算自讨苦吃?
从洛尔法维斯刚回来那几年,她和同学有过联系,一次,聊起射手座男人,当场几个女生全大叫反弹。
其中有同学说,曾有一个热爱摄影的射手男人,对她非常非常好,常常,自远方归来,他就带来新的摄影集与她分享,他们可以聊一整个晚上,他可以在电话亭中和她打上两个小时的长途电话。
有一回他送来一张望夫石的护贝照片给她,照片后头写着——千万年前的相爱他嘱我别走开一定等他回来它走了白花不停蹄的开乔木横在眼前腐败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