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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廖品茹难得地没在一旁看戏,她道:“这个先不说,我看黄小姐换了衣服该是出来了吧,连着以前的帐,我们一并算清!”
宋清婷望着少见的带着煞气的廖品茹,内心好奇,想问又怕触雷。
吴笙拉着廖品茹的衣袖道:“品茹,算了,我和清婷最后不都没事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廖品茹深深的皱着眉头道:“笙,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我看在你的份上也算了。一次能可以当做意外,两次可以当做偶然,三次、四次呢?”
吴笙叹了一口气,松开廖品茹的衣袖。
廖品茹踏上前一步便被陈芊芊拦着,陈芊芊抬起下巴傲然道:“让我来!”
廖品茹与陈芊芊对视了一眼,将踏出的脚收了回去。
陈芊芊直直地走向何黎:“何少爷,我的清婷妹妹刚刚差点被推下水池,不知你这个做懂得有何解释?”
何黎愕然道:“怎会是推,明明是意外,大家都有看见的!”
“是啊,是啊。”不少人跳出来附和。
陈芊芊眯着眼扫了一圈人群,不少女孩子都噤声了。
陈芊芊睁着大大的眼睛道:“哦,那我就不明白了,究竟是你身带晦气还是黄小姐身带晦气,怎么你们一同出现的时候会生出那么多的意外!”陈芊芊狠狠地睨一眼被婢女扶着的从船舱中走出的黄小姐。
黄小姐抖着声音道:“你什么意思!意外就是意外,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难不成你想说我是故意推人下水吗?明明我自己也几乎掉了下水!”
“哦?何少爷的身边的意外可真多啊,连着我清婷妹妹的,没有十起也有八起了吧。”陈芊芊勾着唇,“不知道何少爷除了意外还有什么解释?”
“这……”何黎无语了。
“至于是不是故意的……”陈芊芊撇下嘴,“自己心知肚明!”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含血喷人!”黄小姐扯下婢女扶着自己的手,指着陈芊芊大叫道。
“哦,我有说什么吗?还是你打算承认?”陈芊芊斜眼望着黄小姐。
黄小姐语塞。
“何少爷喜欢游湖是众所周知的,不过每逢何少爷宴请官家小姐之际,总会发生那么点意外也是众所周知的!”陈芊芊一步一步地走到黄小姐面前:“而每次的意外不是黄小姐不小心就是黄小姐被连带着不小心,我该认为你是带着霉运呢还是故意的呢?”
黄小姐紧拽着衣袖咬着唇,她求救般望向何黎。
何黎开口解围道:“陈小姐,你这样说话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黄小姐闻言泫然欲泣。
陈芊芊猛地转头,瞳孔幽深:“从一年前开始,席小姐被你称赞过的一幅画被某人不小心弄得掉进水里,张小姐绣给你的手帕被不知名的炭火点着,区小姐……”陈芊芊如数家珍地点出这一系列围着何黎发生的意外,“近半年更是变本加厉,陈小姐在堤岸旁被某人不小心撞下水,吴笙上画船的时候被某人不小心踩住裙裾差点掉下水,而今次,宋清婷又差点被某个人不小心推下水。”
陈芊芊长吸了一口气:“而这些某个人,几乎都是同一人!我说的,可有遗漏?”
黄小姐脸色惨白,眼角的泪珠摇摇欲坠,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人群,可大多数的小姐都把眼神贡献给了甲板。
黄小姐的泪珠终是从眼角滑落,那美丽的侧脸纤弱动人。
陈芊芊勾唇:“要捏软柿子,也要看好柿子是不是别人家的!何少爷,这一切皆因你而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黎深深皱着眉道:“有这等事,我居然不知!一切都是何某的错,是何某招待不周让各位小姐受惊了!”他脸上满带着歉意。
众官家小姐见到俊雅的何黎如此愧疚不由得纷纷表示不介意。
陈芊芊收起一脸嘲讽,态度温婉的道:“何少爷,既然你不知情,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次我的姐妹受惊了,该如何是好?她年纪还这么小,万一吓坏了就不好了。”
何黎向宋清婷赔礼道:“宋五小姐,是何某的疏忽让小姐受惊了,何某在此给小姐陪个礼了。”
宋清婷白着脸还了一礼。
陈芊芊见好就收,她微笑着称赞道:“何少爷真是心胸广阔,不愧是司徒大人的嫡孙。只是下次邀请客人还需谨慎啊,你本意是好的,让有心人利用了就不美了。”
何黎笑着道:“哈哈,陈小姐缪赞了,何某下次自当谨慎!”
画船已靠岸,陈芊芊推谢了何黎的邀请,带着宋清婷等人便离开了。
众少爷、小姐们也结伴的散了。
原本与黄小姐交好的几位小姐,也毫不犹豫地率先走了。
整个画船静了下来,剩下还在掉着眼泪的黄小姐,以及她不知所措的婢女。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甲板上,溅出一朵朵的泪花,甲板发出寂寞的“滴答”声,参杂着纤细哀怨的语句:“我做这么多,也是因为喜欢你啊,你何其忍心,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宋五小姐,请留步!”
宋清婷被廖品茹一边拖着走一边数落,听见此音简直如闻天籁,她迅速停下脚步扭头道:“金少爷!”
追上来的正是金寅,只见他摆手道:“别,少爷这个称呼我可担当不起,我比你年长,如若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大哥吧。”
“金大哥!”宋清婷脆生生的叫道,一点也不害臊。她此时觉得金寅出现得太及时了,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陈芊芊见两人如此热络便挡在宋清婷身前戒备道:“你是何人,你找清婷何事?”
金寅见到陈芊芊便有些许拘谨。
金寅身后的一个男子追上来道:“他只是担心宋五小姐而已,方才他就在旁边,因未能及时阻止而心生愧疚,事后也未能说得上话,如今也只是想问问宋五小姐可安好。”
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声音充斥着宋清婷的耳廓。
第63章 世家子弟 盛会
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声音充斥着宋清婷的耳廓。
宋清婷忍不住从陈芊芊背后伸出头回道:“金大哥有心了,清婷现时很好。”
她趁机瞄一眼说话的男子,大提琴男生得眉眼柔和,带着儒雅的书生气。
金寅见宋清婷探头,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原来是杜大哥的朋友。”陈芊芊对着男子见了一礼,“不知杜伯伯身体可好些了?家父最近一直记挂着呢。”
杜宇回了一礼道:“真是劳烦陈伯伯记挂了。家父只是偶感风寒而已,陈伯伯有心了,等家父痊愈必定登门拜访。”
趁两人客套的期间,宋清婷打量着眼前姓杜的男子。
他看着比金寅年纪小一些,大概十七八岁,声线沉稳,与金寅那个深埋着骄傲的家伙不同,他浑身充满着温和儒雅的气质。
气质这种东西其实是很难描述的,但宋清婷莫名的就是觉得眼前的男子带着一股温柔的感觉,听着他说话恍惚能感觉和煦的春风吹拂心头。
“这位便是宋五小姐吧?鄙人姓杜,单名一个宇字。若你不嫌弃,可以与芊妹妹一样叫我一声大哥。”杜宇微微偏头带着微笑对宋清婷道。
宋清婷只觉这声音令她觉得无比旖旎,犹如情人在耳边呢喃般,她眼神虚空地呆望着杜宇的脸。
不知谁咳嗽了一声。
宋清婷为自己的想法而脸红,她低头小声道:“杜大哥。”
声控真是个该死的一个坏习惯!
陈芊芊瞄了一眼红着脸低头的宋清婷,心中暗笑,这小妮子动春心了!
因杜宇的父亲与陈芊芊的父亲是世交,他们两人算是熟人,陈芊芊带着宋清婷等人接受了杜宇的午餐邀请。
杜宇为人温和,比较好说话,吃过一轮菜,宋清婷与他就混熟了。
虽然她经常迷失在大提琴的磁性声音下,但总的来说,交谈愉快。
“杜大哥,你见过皇长子吗?”就着熟络的气氛,宋清婷抛出这个问题。
“唔?大皇子?只远远的见过,怎么?”杜宇侧过脸问。
宋清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好奇的神色道:“听说大皇子很好看!”
“真是小孩子,只记得好看的了。”陈芊芊点着宋清婷的鼻子道。
“听后宫传出来的消息道,大皇子的确俊雅不凡。”杜宇微笑着道。
宋清婷内心吐槽:谁家员工敢说自家老板丑?我要听小道消息不要听官方解释!
一直没说话的金寅突然来了句:“呵,当然是俊雅不凡,谁敢说皇子生得面目丑陋?”
杜宇不赞同地睇一眼金寅。
金寅说完这句话后,原先的拘谨也不复存在了,他继续道:“相貌不过是皮囊,一个没有外戚势力的皇子单独闯入暗藏汹涌的皇宫,你们不觉得这更能令人称道吗?”
宋清婷暗暗赞同。
金寅压低声音再补充了一句:“更为难得的是他至今还好好的,没出过任何的意外!”
陈芊芊略意外地望了一眼金寅,这人看着年岁不高,却很有见地。
金寅将陈芊芊那一眼尽收心底,他也加入了聊天中。或尖锐或风趣的话语逗得众人时而紧张时而捧腹,宋清婷更是时不时大笑,被陈芊芊偷捏了好几回,最后她自己也不禁掩口微笑。
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
宋清婷辞别陈芊芊等人,带着好心情回了宋府。
才踏进荷院的院门便见宋清琳站在院内,宋清婷诧异。她微微思索了一下,最近貌似没有可以和宋清琳搭上边的事吧?
“五妹妹,你总算回来了,姐姐等了你好久呢。”宋清琳迎上来道。
宋清婷行了一礼道:“二姐,你找清婷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日见到妹妹似乎与何少爷相谈甚欢。”宋清琳回礼道,“不知你们说什么说得那么高兴呢?”
宋清婷微笑着道:“也没什么,何少爷只是向我介绍了芙蓉园的历史而已,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哦!”宋清琳放下心来,“何少爷知识渊博是整个荣兴城都知道的。而且他为人心善,总会相信别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妹妹也不必介怀。”
宋清婷内心好笑,她逗宋清琳道:“哦,二姐不说我都快忘了,此时一想起又是一阵心悸啊!”
宋清琳脸色难看,宋清婷见好就收,她道:“不过经二姐这么一安慰,清婷又觉得心如蜜糖了。”那么多爱情故事,好腻。
宋清琳满意地走了。
过两日便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
听陈芊芊的意思,每逢中元节,芙蓉园内都会举行曲江盛会。
曲江盛会,顾名思义便是在曲江举行的盛大聚会。
曲江是荣兴城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出游聚会的好去处,每逢节日或者盛大事件,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喜欢聚在曲江饮宴聚会。
中元节的曲江聚会之所以被称为盛会,是因为荣国的律法规定——三元节不实行宵禁制度!人们不必再在太阳下山前着急地散会,当日荣兴城可以见证灯火中的繁华热闹!
所谓三元节,就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以及十月十五的下元节。
宵禁解禁,意味着各位喜爱热闹的王孙公子、才子佳人可以尽情地玩通宵而不必担心会被卫兵抓进监狱!
照例从廖府集合然后出发,宋清婷频频撩开马车窗帘望外望去,只觉得芙蓉园在荣兴城最南端,位置也太偏僻了。
陈芊芊打趣她道:“怎么,这么着急的样子,是想见到谁么?”
经陈芊芊这么一说,宋清婷不由得想起那个有着大提琴般音质的男子,她看着陈芊芊暧昧的笑容赶紧否认道:“芊姐姐说笑呢,清婷只是第一次参与盛会,有点雀跃罢了。”
陈芊芊嘴角勾起意义不明的笑容:“哦,只是雀跃罢了。”
宋清婷委委屈屈道:“芊姐姐,清婷今年才十二。”言下之意,若是早恋也太早了。
陈芊芊用手指点点额头道:“是啊,十二也不小了,是该开始寻着好人家了。”
宋清婷被陈芊芊的说话震得哑口无言,大姐,你也太……太着急了吧,放在现代,我才小学毕业的年纪!
她摸摸自己颤抖的小心肝轻声道:“这么说,芊姐姐已经许了人家?”
陈芊芊闻言,将手帕一甩道:“并未。”
宋清婷舒了口气,看来陈芊芊只是开玩笑,不然这个年纪嫁人生孩子实在是太挑战人的神经了!
“不过,再过三个月,我也到及笄的年纪了。”陈芊芊幽幽道,“父亲、母亲也许会帮我安排婚事吧,也没几日了。”
她这样一说,车内的气氛便沉静了下来,宋清婷想说句安慰的说话,也无从出口。
廖品茹一拍宋清婷肩膀,对陈芊芊道:“芊姐姐,才及笄而已。就算伯父、伯母已帮你挑选好夫婿,离嫁娶的时间还差五年呢!这五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