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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在天之 江湖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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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焦躁的心绪。
  然而没有用,明明李知微为春药所迫,无论亲吻还是爱抚都只有急躁粗暴,毫无技巧可言,他却仍然自其中觉出了从未有过的欢愉滋味。
  没片刻,李知微便更滑下去,将他的下裳扯落,摸著他紧实的臀,低头将他不知何时已同样勃发的性器含入。他已经毫无神智可知,却还牢牢记得,眼前这人是自己心底喜欢的人,他想要和这人欢爱,不只是想要发泄。
  容舒闷哼了一声,仰起脖子不住喘息。李知微吸得太猛太急切,还屡次用牙齿刮到他,让他疼痛难忍,然而太过强烈的快感,却让他轻易忘记了所有的不适和疼痛。情欲正如滔天烈火,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快感层层累积,即将如火山爆发。
  但灼热的唇舌忽然离开了。他疑惑地低头,而後猛地睁大了眼睛。李知微抬起他的双腿,湿漉漉的舌头正点在他绝不该触碰的地方。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一脚便将李知微踹了开去。
  李知微嗷地叫了一声,三两下爬回来,抱著他大腿乱啃乱咬,呜咽著道:“给朕,给朕!”
  容舒愣了愣,而後才倏然想起,中了春药,急需宣泄的,是他李知微,不是自己!
  他抓著李知微的头发将他略略扯开,目光凝注在那张充满欲望迷乱的脸上。他从来不曾注意过,原来这人人厌恶痛恨的无耻昏君,竟也是好眉好眼,容若春华。
  他翻了个身,将李知微压在身下,低头吻了上去。

☆、第十章

  第二日,天边晨曦微露时,容舒便醒了过来,轻轻抽出被李知微枕著的手臂,著好衣裳,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两人的东西,便默默坐在桌前发呆。
  李知微很快便醒了过来,睁眼看著他的背影,下意识地笑了一下,道:“怎麽这麽早起了?”
  容舒回过身来,道:“我们今日便得离开这里。”
  李知微点头道:“好!”昨日容舒回来之时,他神智已然迷乱,後来发生的事大半都毫无印象,根本不记得容舒昨日已说了要今日走,但既然此时容舒如此说,他便听之不疑。
  他扶著腰坐起身来,费力地抓过衣裳穿著,一边抱怨道:“朕的腰好痛,屁股更痛!”其实容舒昨夜事後已替他按过腰,又给他那处用过药,经过了一夜的休养,这时已经不那麽痛了,但他却忍不住想对容舒抱怨一下,期盼他会因此来安慰自己。
  容舒果然起身过去,取过衣裳帮他著衣,道:“伤势还好,再用几次药,便会痊愈了。”
  李知微低下头,羞答答地嗯了一声,问道:“接下去我们去哪里?”
  容舒方才仔细想了片刻,此时心中已有了主意,便道:“我们往西去。”
  李知微大吃一惊,道:“往西去?”要回京城,便该往东南去,岂有反往西去之理,那不是走回头路了麽?
  容舒却不再说,提起包袱挂在他肩上,道:“走罢!”
  李知微心想他自有道理,便也不去多问,跟著他开门走出。
  外面仍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暗处却不知潜伏著多少人。容舒带著李知微径往城门走去。
  走出没几步,忽听身後有人唤道:“容舒!”
  容舒脚步一顿,左手一送,将李知微推到一边,右手已抽出长剑,闪电般往後一挥。身後那人侧身一退,赞了一声:“好!”抖手又是一剑。
  容舒冷冷道:“谬赞!”说话时已转过身来,刷地也是一剑,以攻对攻。
  叶烟雨哈哈大笑,脚步斜斜一滑,长剑圈转,换了一招。
  但听剑风呼呼,却没有丝毫金铁交鸣之声,原来两人反应都是快极,不等手中剑碰上,便即变招,斗了近百招,两把剑始终不曾相接。但两人虽然连剑都没有碰到,个中凶险,却绝不亚於任何一场大战。
  叶烟雨开始时一脸嬉笑,到得後来,脸色却渐渐凝重。容舒武功之高他早有所料,早知这一战必是棋逢对手,但容舒出手之狠之辣,却大出他意料之外。
  昨日之事他原本并没太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刘克当行事虽有不是之处,但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容舒一意要走,他已经颇觉不以为然,此刻看来,容舒心中怒意竟比他料想的更深得多!
  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手上却丝毫不停。
  到第一百招上,两人倏然各自收手後退。容舒盯著叶烟雨看了片刻,道:“异日有暇,定当再来领教!”
  叶烟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嘻嘻笑道:“正有此意!”
  龙华武林中声名最隆的两个年轻人,江湖上人人盼望他们一分胜负,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想一较高下?
  容舒道:“告辞!”
  叶烟雨道:“琼楼的人虽然已经撤走,但外面的人还是很多,两位就这麽出去,不怕他们群起而攻之?”
  昨日那丑汉没有出城,琼楼的人便知生了变故,後来刘克当派人送去那丑汉的尸体,告知经过,当然第一城的盘算瞒下不提。楼红玉气恨交加,却无可奈何。她毕竟是大有身份的人,只能守诺撤走。不过据第一城的探子回报,琼楼虽然撤了,却不是向西北回撤,而是向东撤,看来还是打算伺机而动。
  容舒道:“那也是无法可想。”
  叶烟雨道:“其实是有法子的。”说罢笑眯眯地望著容舒,盼他赶紧来虚心请教一番。
  谁知容舒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对李知微招了招手,道:“我们走。”
  李知微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叶烟雨翻了个白眼,悻悻道:“两位不妨稍候,本城主送佛送到西,先替你们引走敌人!”
  容舒道:“有何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现在给午餐的是叶烟雨。
  叶烟雨嘿嘿笑道:“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容舒目光向他一瞥,问道:“你要如何替我们引走敌人?”要替他引走敌人,不外乎假扮两人,但叶烟雨这模样却未免跟他差得远了点。
  叶烟雨抬手打了个响指。当即有人恭恭敬敬送上一件白衣。叶烟雨扯下青袍,换上白衣,端正了脸色,向他拱手一礼,含笑道:“在下容舒,阁下何人?”
  容舒惊奇地看著他。这人原本一副无赖相,谁知这一穿上白衣,竟忽然间神采飞扬,恰如玉树临风,令人眼前一亮。
  叶烟雨哈哈一笑,道:“阿镇!”
  边上一名年轻人颠颠地奔过来,身材样貌衣著,居然都同李知微颇为相似。
  叶烟雨道:“我们先出去,待外面的人马大致被引走,你们再走。”
  容舒只略一迟疑,便点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烟雨大喜,领了阿镇往外便奔。
  容舒同李知微跟著走到城楼上方,看著叶烟雨背著阿镇冲出第一城,直奔东去。两人奔出里许之後,忽然间烟花、信号弹、各色小旗在空中相继出现,又有呼哨声、鸟鸣声、狗吠声一一响起,种种江湖暗号不一而足。片刻间一队人马策马自一侧冲了过来。没一会又有一队人马自另一侧冲来。
  叶烟雨背著阿镇东一转西一绕,不知怎的便自这两队人马中绕了过去。两队人马一起策马急追。
  奔出一阵,第三支、第四支队伍加了进来,渐渐人马越来越多。这些人跟著叶烟雨越奔越远,终於看不到了,只能隐约听到随风送来的马蹄声和厮杀声。
  
  容舒又候了片刻,背起李知微,跃下城楼,往西疾奔。
  一路上果然没遇到多少人拦阻。人人知他要回京城,故此这几日守在第一城外面的人,多半都守在东南方向,西边人手虽有却少,这时又被叶烟雨引走了大半,剩下的人少之又少。路上倘有遇到,容舒毫不手软,长剑过处,非死即伤。他素不肯随意杀人,但这时心头郁结难纾,却只盼能大砍大杀一番,一出胸口恶气。
  李知微伏在他背上,身上被鲜血溅得斑斑点点,腥味冲鼻,但他这几日见多了尸山血河,心里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恐害怕,却泛起丝丝甜蜜酸涩,心道,唉,他这都是为了我!
  西边这点人马自然拦不住容舒,他负著李知微且战且走,眨眼间奔出十余里地外,已是出了包围圈了。
  脚不沾地地又奔出一阵,他向西南方向一拐,上了一座高山。中午时分两人翻过高山,在一条山涧旁略作歇息,跟著又行,没多久又上了一座山。此後一路都只在群山之中行走,原来龙华西部多山,这里正是西部最大的青古山脉,整个山脉由东而西,绵延千里,几乎占了西部四分之一的土地。
  入夜时分,两人找了一处山洞歇宿。容舒在近处打了一只獐子杀了,李知微主动接过去,笨手笨脚地剥皮清洗,容舒也不理他,只在他生火烧烤时指点了几句。
  李知微一世没做过这样事,山脉中千里冰封,要用水便得破冰而取,他手僵脚僵,这时却也不以为苦,便连烤火时不慎烫了手也不以为意。他见容舒神情烦闷,知道他心中气闷,却只道他是为了被人追杀之故,更不去多想。待獐子烤好,割下一只腿子,笑容讨好,殷殷送到容舒嘴边。
  容舒心中恼怒莫名,对著这样的李知微却也发不出脾气。
  獐子腿一小半焦了,有些地方却还带著血丝。他撕下烧焦的部分,埋头便吃。李知微另割了一大块肉慢慢啃咬,眼睛不住瞟著容舒,想要凑上去同他说话,一时却想不到有什麽话好说。
  待容舒吃完獐子腿,抛下骨头,李知微忙凑上去道:“饱了麽?我再割只腿给你?”
  容舒眉头一皱,侧身往旁边一让,不肯让他碰到,道:“你顾著自己!”
  李知微愣了愣,瘪瘪嘴,委屈地缩到一边,默默啃著手里的肉。
  容舒苦笑一下,终究是不忍,缓和了脸色,递过水囊道:“喝口水,别噎著了。”
  李知微接过水囊,却不喝水,只拿眼睛瞟著他不说话。
  但容舒见了他这模样,心头却只有愈加烦闷,索性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李知微登时有些著慌,放下水囊和肉,挨过去软语问道:“怎麽了?”
  怎麽了?容舒心里当然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这些事要跟李知微说明白却不大容易。
  在昨夜之前,若有人问他,这个世上,不分男女老少,最不可能同他相伴一生的是谁,那答案一定便是李知微。然而阴差阳错,两人居然稀里糊涂地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本已郁闷得牙疼肝疼肺也疼,偏偏李知微不知好歹,黏他黏得简直比狗皮膏药还紧!
  他恨不得一脚将他远远踹走,好叫他莫来烦著自己,更想甩手就走,管他去死,正好从此清静!但想到他身受诸般苦楚都是自己引起,无论如何不能当真如此。
  他摇摇头,闷闷地道:“吃饱了便早点休息,明日还得一早赶路。”西边那边人马虽然拦不住他,但要将他的去向散播四方却是轻松容易,迟早两人会再度陷入追杀,虽然山野之中,脱逃容易过闹市,还是快得一刻是一刻。
  李知微道:“好!”眼睛却仍瞟著他,忸怩片刻,细声细气地道:“还没上药。”
  容舒呆得片刻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心里也不知是什麽滋味,闷声闷气地道:“自己上!”
  李知微道:“看不到。”
  容舒心道看不到难道还摸不到麽?但见著他满脸委屈不解的模样,心头终於一软,暗叹了一声,伸手取出药膏。
  李知微早扯了裤子,撅著屁股巴巴等他来上药。
  容舒一眼看过便转头不想再看,但不看又势必不成,只有将牙一咬,拿过水囊快速给他清洗了那处,跟著擦干、上药、给他提裤子,一气做完,这才松了口气。
  李知微有心要乘机喊几声痛,好叫容舒心生怜惜,谁知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连裤子都被提了上去,他愣愣地回过头看著容舒的手,心里好生恋恋不舍。
  没滋没味地又啃了几口肉,看容舒已经背对著自己侧身躺下,便也放下水囊和肉,略擦了擦手,挨上去贴在容舒身後躺下,伸手要去抱住他。
  手还未贴上,已经被容舒猛地一把打开。他惨叫一声,摸著被打痛的手,叫道:“你干什麽?”
  容舒怒道:“我问你干什麽才对!”
  李知微道:“睡觉啊,还能干什麽?”
  他再没心没肺,这时终於也觉得不对,坐起身来,道:“容舒,你到底怎麽了?”
  容舒心道,我没怎麽,你离我远远的,从此再别让我看见就好!又想,若是不滚也可以,只要你忘了昨夜之事。
  但这两句话尽管在嘴里翻滚了几千几百遍,要说出口却十分不易。他自小到大,无论哪一位长辈,人人对他谆谆教诲,男子汉大丈夫,务须敢作敢当。偏偏昨夜之事,他岂止是敢做不敢当,甚至连认都不想认。
  闷得半晌,道:“睡罢!”
  李知微满腹委屈,却也只好听话躺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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