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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里可是头一等的人物,他若是不好好待她,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春雁红着去拧春柳的胳膊,嗔怒着去看析秋:“夫人你看看春柳,现在可是闲了就拿奴婢打趣。”说完,就回头瞪着春柳道:“我瞧着也该给你寻了人家把你嫁出去才是。”
春柳满脸的无所谓的样子,点头道:“嫁给谁我可是无所谓,重要的是能不能留府里头做事的,我可说立誓,将来要给夫人做管事妈妈的。”
析秋听着,就深看了春柳一眼,坐在那边静静的笑着。
碧梧就歪着头越听越糊涂,她问道:“怎么嫁了人还能留在府里,那我以后嫁人是不是也可以留在府里?”
大家听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碧槐揪着碧梧的耳朵道:“整日里满嘴里胡话,你才多大嫁人的事也是你能说的吗。”碧梧满脸的委屈,瘪着嘴道:“夫人都说我们早晚都要嫁人的,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嘛。”
春柳就拍了碧槐的手:“让她说,让她说。”又转头看着碧梧:“那你说说,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碧梧听着,真的一本正经去想,歪着头想了半晌,才道:“我想嫁牛管事那样的。”
“什么!”这次连析秋也忍不住愣住,牛管事是大厨房里掌勺的大师傅,开了年已经四十二了……
碧槐就拧了眉头啐道:“不准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牛管事那样的都能当你爹了。”
“我知道。”碧梧满脸认真的回道:“可是牛管事做的锅包肉和扬州的狮子头好吃,嫁了他以后就天天有的吃了。”
原来还是为了吃。
几个人都笑歪在炕上,捂着肚子直打滚,碧槐忍不住还是揪住了碧梧的耳朵,骂道:“快住嘴,这样的话若真传出去,你以后还要脸不要。”碧梧讪讪的闭了嘴。
春柳就掩了嘴角,看向析秋道:“夫人,奴婢明儿去打听打听,这位牛管事可要妾室或是偏房,索性就把这蹄子许了算了。”
春雁不常出去,还懵懂的问道:“怎么是偏房,我们房里出去的,怎么也是正室才是。”春柳更是乐不可支,碧槐也在一边掩着面笑了起来。
恰巧紫阳端了岑妈妈做的药膳进来,大家就自动停了话头没再继续说牛管事。
药膳是大家最近最热衷的事,每一日春雁在厨房里,都要和紫阳,岑妈妈以及几个婆子研究出一道药膳来,有时搁了中药,有时候是食物搭配,便是阮静柳来吃了几次,也夸赞不已。
碧梧就吸了鼻子去闻紫阳端来的东西,连看也不看就报道:“炖的牛筋,里面有沙参,麦冬,百合,冬青子,还有玉竹……”说完,一昂头得意的道:“紫阳姐,我说的对不对!”
“夫人!”紫阳将东西放在炕几上,回头笑着道:“碧梧妹妹说的一个不差,全对!”
析秋揭了盖子闻了闻,除了香味她还真没闻出不同来,碧梧却是报了一串的食材名字出来,析秋惊讶:“你现在竟是练的这样能耐了,闻了味儿就知道里头有什么?”
碧梧还没说话,碧槐就拧了眉头道:“她不但能闻一闻能报名字,甚至有几次竟是连入药的顺序都能说出来!”
这真的是本事了,一般人便是刻意去练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忽然间,析秋想到,或许在药铺里劈出一块做药膳的地方,每天供应不同的药膳,针对不同的人群,说不定会广受欢迎呢。
药膳和吃药不同,药不是人人都要吃,没有病自是不会去药店开了药吃,但药膳却是不同,冬日泻火夏日滋补秋日润肺春日养神,每一季都离不开,只要在民间去推广了,想必市场潜力必定不小。
她立刻在脑海中细细去算这笔账,药膳的成本自然比中药还要低,利润相对也会高出很多,铺子是现成的,堂吃或是外带甚至送货上门都可以,她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行性。
晚上,她和敏哥儿一人趴了一边的炕桌,敏哥儿在对面描红练字,她则拿了笔一条一条去列药铺的运行模式和经营方式方法,甚至连运营中将来可能会面对的问题,也细细按条理分别列出来。
譬如如今这样,来的客人大致有两种,一种是慕名来找阮静柳看诊的病人,瞧了病留了诊金顺便在药铺里配了药回去,还有一种便只是拿了府里大夫开的处方,来抓药回去煎的,他们刚刚开张没有信誉度第一种的客人自然要多过第二种。
但由于医馆位置的缘故,来看诊的又大多是百姓,诊金也不会高,抓的药也不可能尽名贵的买,那么药店的盈利额和利润自然不高。
可如果推出别的服务呢,比如在旁边另外设了药膳的柜台,一碗药膳定价低些薄利多销,那么平日抓不起人参吃不起名贵药材的百姓,就可以花十几个铜板吃上一碗人参粥,既满足了他们想要滋补却又省钱的方法,另外,还可以联系各种酒楼,她们可以专门供应,这样市场不又多了一条渠道。
兼并经营,互相带动市场,但却没有脱离医馆原本药和医的根本宗旨。
薄利多销,多种渠道销售,迅速开拓市场打响知名度再通过市场广的药膳来带动药材的销售,甚至还可以将药膳特定的药材打包销售,一些条件好的就可以直接抓了药回去自己煮。
析秋想着便笑了起来,虽然会把药铺和医馆变的不那么纯粹,可在她看来做生意便是如此,在守着职业操守的前提下,自然以赚钱为目的。
就是不知道,阮静柳会不会同意。
萧四郎大步走了进来,析秋放了笔迎了过去:“四爷可吃了晚饭?”边帮他去脱外套,又接过春柳泡的茶递给他。
敏哥儿喊道:“父亲!”萧四郎点点头,在析秋刚刚坐的地方坐了下来,点头道:“才从五军营回来,黄达今日去西山大营上任,我们在鸿雁楼吃的酒。”
难怪闻到他身上有酒味。
“在做什么?”萧四郎转头去看炕几上密密麻麻写了蝇头小楷的宣纸,字迹小巧娟秀看着很舒服,他索性拿起来认真去读了起来,析秋便笑着道:“妾身听静柳姐说药店里去的人多,但利润却少的很,所以闲着就想想有没有方法改善一些。”
“嗯。”萧四郎嗯了一声,又翻了一页,直看完最后一页他才抬起头来,满脸赞赏道:“很不错的想法,这些都是你主意?”
析秋又端了热水给他泡脚,蹲下来给他脱靴子,萧四郎却是放了手里的纸自己脱了,把脚放进水里,对析秋道:“你坐着歇着。”
析秋就在敏哥儿身边坐了下来,回道:“也不知行不行,还有静柳姐那边,毕竟一旦这样开始做,医馆就会变的不那么纯粹了,静柳姐可能会不同意。”
“不会!”萧四郎满脸的笑容:“她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你尽管与她去说!”
析秋觉得萧四郎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道:“那我明天就和她去说。”
萧四郎又翻了纸去看,这法子能套用去很多地方,又抬头对析秋道:“府里头许多铺面和田庄,若是你不介意,这些东西让人拓一份下来,明日送去外院让胡总管也看看。”
“行。”析秋点头,萧四郎匆匆看一遍就能举一反三不但能领会其中意思,还能立刻套用去旁的地方,比起她凭着前世的知识和记忆才拼凑出这些东西来,他可是聪明的多。
敏哥儿就坐在一边,一会儿偷偷去看萧四郎,一会儿则小心去观察析秋,见析秋笑了起来,他垂着头也跟着后面露出笑容来,析秋就揉着他的脑袋,问道:“字写完了?笑什么?”
敏哥儿表情一僵:“写……写完了。”说完飞快的瞥了眼萧四郎。
药铺的事她想明白了经营,心情也显得很好,便飞快的在敏哥儿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道:“那快去梳洗睡觉吧。”
敏哥儿点头应是,析秋就唤了冬灵和敏哥儿来的奶娘来,将敏哥儿的东西收拾好,二铨每日下午就会出府,析秋怕他回去太迟金大瑞会担心,这两天医馆开张,二铨就直接从府里头去了药店,就连如今在留在刘管事身边学徒的一铨抽空也会跑去帮忙。
萧四郎看了敏哥儿一眼,等人出去萧四郎便道:“他都四岁了!”意思是,不要去亲脸颊。
析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着面色古怪的萧四郎,笑着道:“四爷应该说,他才四岁而已!”萧四郎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第二天析秋让春雁帮着她拓了一份送去给胡总管,又将阮静柳和天益找进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天益自是激动的很,说了许多话,让析秋惊奇的是,阮静柳也没有反对,她道:“当初我们合伙时,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医馆了,况且,既然开铺子我们投了钱,想要回收成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又怎么会反对。”说着一顿又对析秋和天益道:“不过我只管行医问药的事,旁的事只能你们去做了。”
“没问题!”天益一拍胸口,斗志满满的道:“依夫人说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去就和罗六爷商量商量!”
她果然没有看错天益。
“嗯。那事情就交给你和罗六爷了,金大瑞夫妻如今也闲着,你若是能用的上他们便让他们做着,也省的他们闲在那里我们还要再去请人做。”天益点头不迭,就听析秋忽然又道:“还有,你和春雁的婚事定了,你忙了铺子里的事,自己的婚事也不能忘了。”
天益的脸顿时红了,刚刚还意气风发立刻变成满脸尴尬支支吾吾的样子。
析秋和阮静柳对视一眼,双双笑而不语!
下午留了阮静柳吃饭,两人在房里说铺子里的事。
佟析砚来了!
“……让人去医馆请你,回去说你在侯府里,我就急着赶来了。”佟析砚一进门便急着对阮静柳道。
析秋听着一愣,将她让到炕上坐了,问道:“怎么这么赶,可是有什么事?”佟析砚喝了茶缓了口气,回道:“是我婆婆,前几日风寒,拖了几天一直不见好转,今儿一早起来就咳嗽不止,前面竟是咳出血丝来,相公着急寻了好几位大夫,都说是体内有热毒,又天气忽冷忽热寒气入侵,开了些泻火温补药,相公不放心就想到张医女,让我来请您过去瞧瞧。”
析秋去看阮静柳。
阮静柳想了想,点头道:“我未时末过去!”她向来都是约了时间,准点到。
佟析砚松了口气,又看向析秋道:“药铺开张后,生意如何?”析秋笑着回道:“目前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还要谢谢你送的礼。”
“我们亲姐妹说这些话没的见外了。”说着一顿又道:“我忘了和你说,你猜猜看,昨日谁去找我了。”
“谁?”析秋笑着问着,想必是出其不意的人,否则她也不会露出这样兴奋的表情来。
“你一定想不到!”佟析砚笑着,眼底里露出戏谑的表情来:“是三姐姐!”
析秋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头诧异的看着佟析砚,佟析砚很满意析秋的反应就笑着道:“听到门房去报,我也不相信,直到看到她的人我才敢相信。”说着一顿又道:“你知道她找我干什么吗?”不待析秋回答,她就露出神秘的笑容,道:“她上次在家里时,听我说要开绣庄,觉得这个法子不错,竟是有意要和我合伙!”
不得不说她很惊讶,可是又仿佛觉得在意料之中。
惊讶的是,佟析言主动去和佟析砚说话还要合伙做生意,意料之中的是,武进伯府难道真如旁人所说气数已尽?
若不然,一向孤傲的佟析言怎么会低下头想和佟析砚做生意。
“你同意了?”析秋问道。
佟析砚摇了摇头,回道:“没有,我说我仔细想一想,上一次说不过是大概的想法,若真是要做只怕还要仔细思量了才行,总不能凭着一个想法就盲目投钱才是。”
她说的也没错,不过恐怕佟析言有点等不及了。
果然,佟析砚又叹道:“她催我,让我快点想,若不然她就自己去做。”
她忽然觉得佟析言这么做,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比如在转移财产方便将来分家,又或是在给任隽“洗钱”?难不成真的是做生意维持生计?
析秋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前面才听萧四郎提到过任隽和荣郡王的之间的事,醉仙楼的生意很好,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所以她反而觉得佟析言突然去找佟析砚做生意,有些奇怪!
“生意的事也不是简单的,你不如仔细考虑清楚。”多余的话她也不好多说:“或是问问四姐夫的意见再决定不迟。”
“我知道!”佟析砚点头道:“她那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谁知道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析秋也不说什么,佟析砚一顿有些迟疑的看了眼阮静柳,欲言又止的样子,阮静柳便站了起来,道:“那我先会医馆,下午直接去蒋府。”
佟析砚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