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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王子殿下。天朝规矩,任何人要与皇上单独商谈前,都不得携带兵刃。”侍卫头子笑着解释。
“那个当然。”苍诺大大方方,让他们把自己搜了个遍。
“现在可以进去了。”
“请。”
咏谭阁里清幽干净,是个套秘密的好地方。皇帝想着自己做的事也不大光彩,索性下了圣旨:“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进来。你,给我守着桥头。”
“遵旨。”
打发了所有人,两人独处在门窗都关上的咏谭阁。有限的空间里坐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一个堂堂天朝皇帝,一个赫赫契丹王子。
既然有一个晚上,皇帝也不急,悠闲地一扬手:“这是新鲜的云桂雾茶,王子,请。”
“皇上,请。”
珍贵的茶水一饮而尽。
牛嚼牡丹,唉,蛮族就是蛮族。
皇帝仪态极佳地端起茶碗,小啜了一口。不愧天朝上国之主,气度华贵,威仪暗逸。
下一秒,茶碗从手中掉下。
“小心。”苍诺王子一声低呼,弯腰伸手一抄,捞住精致昂贵的御用白玉杯。
好快的身手。
皇帝挨在椅内,内心惊愕震惊。
全身无力,瘫软不能动弹,有人下毒?
什么毒这般厉害?什么毒这般神不知鬼不觉?
谁,如此大胆?
皇帝犀利的目光刺向苍诺。
不过看起来不象,图穷了,匕首就会现出来。毒已经中了,可苍诺没有露出狰狞面目,反而一脸关切:“皇上,你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
茶水泼到龙袍上,大腿根部湿了一片,虽不是开水,那个敏感的地方,也被烫得一阵阵疼。
苍诺目光一转,停在他湿漉漉的下身上。
“皇上你被烫伤了?”
“下毒……有人下毒,来人,来人啊……”皇帝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象母蚊子一样。
咏谭阁关紧了门窗,侍卫们都守在桥头岸边,除非他们是公蚊子,否则不可能听得见皇帝说什么。
糟了。
更糟的在后面。
“你……你干什么?”
“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弄干。”苍诺王子好心肠地忙着,三两下剥了皇帝被茶水弄湿的裤子,湿漉漉的龙袍从下面卷起来,塞进腰带里。
真龙天子修长的双腿袒露出来,锻炼得不错的起伏线条被细腻的皮肤包裹着,大腿根部通红一片,那是被热茶烫的。
“幸好,没有起泡,只是红了一点。”
一阵凉风掠过赤裸的下身,皇帝几乎气得背过气去。
“放肆……你……你给朕……”他活了一辈子,不曾如此丢过脸。
“哦,皇上是不习惯给人看见吧。都是男人,有什么要紧的?这样吧,”苍诺豪爽地脱下外套,盖在皇帝腰上:“盖一盖,是不是好多了?”
“好……好……”好个屁!
真龙天子气得嘴唇发抖。
“来人……来人……来……”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挤出来的也只是蚊子哼哼声。
“皇上不必担心裤子,我这就帮你弄一条干净的去,很快回来。请皇上放心,这事我会保密。” 天朝的人都爱面子。
苍诺把皇帝的龙裤缠成一团,放进怀里,出去,小心掩了门。
皇帝独自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青。
怎会如何?怎么会如此!
谁下毒?怎么中的毒?
下毒犹可忍,可怎么……怎么被剥了裤子?皇帝恨不得一脚把桌上的白玉茶碗踹个粉身碎骨,却颓然发现自己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来人,来人啊!救驾!
那些侍卫,没个机灵的,就不知道进来看看?
都砍了!
第四章
门外忽然有了点动静,皇帝瞳孔骤缩。那个居心叵测的王子回来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人影蹑手蹑脚猫了进来。
“怎么是你?”
浑身湿漉漉的玉郎简直就成了个水人,探头探脑钻了进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吓了老大一跳,连忙摆着双手澄清:“我可不是偷东西,我只是爬树,谁知道那个树干断了,我就掉进水里了,掉水里我就游过来了,顺便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嗯?不是不是,我只是进来看看,不是偷东西……”
“叫人……叫侍卫来……”
“都说我不是偷东西啦。”
“叫侍卫来……”
“你又想抄九王府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抄,但你总要给我一天时间,让我搬运搬运存货。”
“叫侍卫来……”
“侍卫来了我也是这么一句话,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爬树的时候掉下水游了过来而已!”
……
“那……叫九弟来。”九弟是自家人,就算知道这事,也会守口如瓶。
玉郎暗吐舌头。
糟了,皇帝老儿急了。
别看他说话斯斯文文的,玉郎吃过他的亏,对他的眼神了解得很清楚。瞧他现在那凶狠的眼神,一定没好事。
立即转移话题:“耶?你冷吗?干嘛披一件衣服在腰上?”
皇帝脸色猛变,闭上嘴巴。
“这件衣服,好像是那个苍诺王子的……”
“走开!” 皇帝简直要发疯了。
如果让玉郎看见外套下面盖着的风景,为了王家的面子,皇帝最重要的尊严,日后就不得不杀了玉郎,杀了所有听玉郎提起这件事的人。
杀了玉郎,就等于杀了九弟。
而在杀掉玉郎之前,这个毫不懂规矩的小子说不定已经把这事告诉了整个京城的人。要杀了所有听玉郎提起这件事的人,就要屠城……
“越看越象啊……”
“不许碰!”皇帝在差点被气晕过去之前,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用最快的速度说:“朕把赏赐还你。”
“赏赐?” 玉郎的手停在半空。
“太后今天给你的赏赐。”
“耶?”玉郎眼睛大亮。
“明日,朕让你在皇宫宝库里任意挑选三十件宝物。”
“咦?”玉郎黑溜溜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只要你立即把九弟找过来,立即!”
玉郎眨眨眼睛:“你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找人帮忙啊?”
“快去,找九弟。”
“你怎么说也是笙儿的二哥,要有事,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帮帮你。嘿嘿,那个三十件,能不能再翻个倍?”
“找九弟!把九弟找来!”
“真的不要我帮?”
“查抄!”
“啊?”
“再磨蹭朕就查抄九王府!”
玉郎做个鬼脸,连忙往门边溜:“好好好,找就找。记得,你答应了三十件宝物的哦。”
一转身,看见远远的桥头站着不少侍卫,人人手握剑柄,背影严肃得吓人。他才不会傻得自己冒出去挨骂,既然游泳过来,当然也游泳回去,悄悄下了水,游回岸边。
“为了三十件宝物,再爬一次树吧。”玉郎湿漉漉地上岸,抬头选择目标:“这次找一棵结实点的。笙儿真是的,明知道我对王宫不熟,还和我玩抓迷藏,害我要反反复复登高找人。”
来了没有?
没来。
怎么还不来?
皇帝的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着。腰上盖着随时可能滑落的外套,契丹的布料远没有天朝的丝绸细腻,粗糙地磨着养尊处优的腿。更可恨的是,那粗粗的布料,给那最敏感的地方带来异常的感觉。
一代天骄,竟然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契丹人真可恶!
契丹王子该杀!
外面那群没用的侍卫,统统该杀!
怎么还不来?
门外又来了动静,皇帝聚精会神地看着门口。
门推开了,又掩上了,咏谭阁昏暗的烛光下,皇帝用力眨了眨眼睛。
“皇上,我回来了。”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玉郎那小子哪去了?九弟哪去了?
“我答应了帮你保守秘密,不好找你的宫女侍卫们要,只好自己找了一条干净的裤子。”
裤子,那倒是不错的。
终于有裤子了,不幸之中最大的安慰。
“我帮你穿上吧。”
好,等我穿上裤子,等我身上的毒解了……
“不过……”苍诺拿着裤子,蹲在皇帝脚下,正打算帮他套上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仰起头,诚恳地问:“这裤子找得不容易,礼尚往来,皇上可以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阴谋!果然有阴谋!
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会因为光着下身而被要挟答应要求的?
皇帝英俊的脸扭曲变形。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手不能动,肩不能抬,管他要两国边境划分,还是武器粮饷供应,使个缓兵之计,含糊地应一声,明日反悔好了。
反正没有人证,谅他也拿不出物证。
“什么要求?”皇帝的音量只有那么大,在昏暗烛光下,有限的空间中听来,低沉悦耳,带了点沙哑的性感。
“我想抱一抱皇上,就现在。”
现在?看来,并不是天朝历代军法中任何一条都可以对付蛮族,至少缓兵之计不行。
向来精明的皇帝也不禁愣了愣:“抱一抱?”
真是未曾教化之邦,帮人拿条裤子就要礼尚往来,还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难道只有肢体接触才可以表达谢意?就不能学一学天朝的礼仪?
“可以吗?”
裤子在你手上,选择只有一个……
“可以。”皇帝满心无奈,表面上威严地应了一声。
都是男人,拥抱一下也不打紧。其他的事,等朕身上的毒解了再说。
“多谢皇上!”苍诺得了应允,眼睛的颜色骤然深沉下来,骇了皇帝一跳。
高大的人影贴上来,将皇帝轻轻松松地打横抱起,温柔细心地放在干净的地毯上。
“你……这是干什么?”
“抱你啊。”
苍劲粗糙的手滑进龙袍里,灵活得让人无法相信那是一双蛮族王子的手。
劲道那么巧,拿捏得那么准,不偏不倚,轻轻一掠,惊得皇帝胸前的小小突起蓦然挺立。
“放开!”手脚俱软的皇帝只剩表面的威严。
苍诺王子的笑声就在耳边,热气吹进他的耳里。
“天朝有一句老话,君无戏言。皇上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哦。”
放肆,放肆!
礼仪上的拥抱,和床弟之间的“抱”,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陷阱,这是陷阱!
“你好大的胆子,朕……”
“铮儿。”
“……什么……”皇帝眼皮猛然跳了一下。
“铮儿。”苍诺王子俯身,解开身下男人身上的龙袍:“你的名字,不是叫铮儿吗?”
烛光摇曳下,苍诺的身影显得巨大无比,仿佛什么都逃不开他的掌心。
皇帝听着“铮儿”两个字,如行云流水般从他曲线刚毅的唇里吐出来,竟不可思议的没有一丝别扭。
有那么片刻,皇帝忽然连话也说不出了。
他自然是有名字的。
现在,他是皇上,是天子,是主子;过去,他是二王爷,是二哥……
但他,的的确确有自己的名字。
只是许多年来,已经很少听见有人这么亲切地唤他。连他本人,也对这个名字感到莫名的陌生。
他的名字,叫铮儿。
“铮儿……”
他本来以为,再没有人会这样在他耳边唤他。连相敬如宾的皇后,无论外头还是内室,也从不敢这样唤他。
“铮儿,叫你铮儿,可比叫你皇上舒服多了。” 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眼眸里闪烁着胜者精明的锐利光芒。
这就是刚才那个温和敦厚的蛮族王子?
“你……竟敢直呼朕的姓名……”手脚皆软的皇帝一脸复杂,似乎连表面的威严也保不住了。
苍诺笑了笑,答道:“我敢。”
手一扬,象征天朝皇权的龙袍被抛到一边,失去了明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