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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暖踏前,他动作轻缓的将花若惜裹在身上的毯子掀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熟睡中的她一把抱起,往床边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将一旁的锦被拉开,盖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到了一个没有温度的被窝让花若惜的身体有了些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蜷缩在了一起,脑袋也埋进了被子里面。
赵逸霖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怕冷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
转身将房门跟窗户一并关上,他又回到床边,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袍,吹灭桌上的油灯,轻轻在她身边躺下。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身边有一个热源,花若惜敏锐的一个翻身,就紧紧的抱住了赵逸霖的身体,将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似乎想获得更多的温暖。
赵逸霖在被她抱住的那一刻,身体微微一僵,没多久,他便伸手回抱住了她的背,让她舒服的窝在他怀抱中。
窗外的月亮此时又偷偷的从云层中露出了小脸,似乎想偷偷看一看这被掩盖在黑夜之下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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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早上,花若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她猛的一惊,就准备从床上坐起来。
谁知,她身体才微微一动,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给禁锢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朦胧暗哑的声音:“别动……”
“咦……”花若惜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有看了看窗外透进来的艳阳,不由得眨了眨眼睛道:“你……你怎么还没进宫?现在都这么晚了……”
“不想去……”他动了动身体,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中,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将她抱得密不透风。
花若惜被他这亲密的动作给弄得小心脏轻轻一颤,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道:“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那就别透……”他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然后一俯头,唇柔柔的落在她的唇畔,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早安吻。
“唔……”花若惜这下真的被他给搞晕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变得对她这么好了。
“别乱动,不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花若惜微微的挣扎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撩拨他的心似的,让他的声音愈发暗哑起来。
花若惜闻言,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吓得不敢动弹了,只能任由他吻着自己的嘴唇。
良久,他轻轻的松开她唇,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累,还想睡。
“你……今天真的不入宫吗?”花若惜见他似乎没有起床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好奇道。
“我想跟你就这样躺着。”他的手轻轻握着她消瘦的肩膀,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
花若惜听着他的话,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却又不好继续追问,她知道,他不想说,她问也是白问。
调情
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缓缓从床上起来。
莲花跟另外一个小丫鬟进来服侍他们洗簌完毕,用过早餐。花若惜原本以为赵逸霖之后就会出去,可是,谁料他竟然又坐在了暖踏上看起书来,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打算。
丫鬟们退下之后,花若惜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神情专注看书的赵逸霖,心中琢磨着,难道太子这么快就削他的职了?他不似那般冲动之人啊,就算是要对付赵逸霖,应该也会慢慢来,不会马上把他从司礼监赶出来才对。毕竟,他混迹朝野这么些年,坏事没少干,铁杆应该也不少,想要把他彻底铲除,不能操之过急。
两人皆沉默不语的坐在房中,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不已。
不过很快,这安静便被人打破了。
府上的管家走到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朝房内道:“主人,太子殿下说您病了,特意派人赐了好些珍贵药材过来。”
“收着,告诉前来赐药之人,本公身体不适,不能见风,就不去谢恩了,让他如此回了太子殿下吧。”赵逸霖面无表情的继续盯着手上的书本,张嘴道。
“是,小的明白了。”管家闻言,立刻应声退下。
花若惜此刻明白他为什么到现在还在家里了,他根本就是不想进宫。
“你在躲太子?”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最终还是开口试探道。
“嗯。”伸手翻了一页书,他用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的疑问了。
“为什么啊?”难得他愿意回答她的问题,花若惜不由得继续追问道。
“你想知道?”赵逸霖见花若惜追问自己,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眼,清澈的眸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双眼上,盯着她问道。
花若惜猛然意识到,似乎知道得太多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这朝堂斗争从来都是那么一回事,赵逸霖此刻躲着太子,不过是想避其锋芒,低调一点过日子。
“不……我不想知道。”摇了摇头,她劝自己,还是不要管太多,随他们怎么斗去,反正她要死要活都听天由命。
“过来。”看着花若惜那副恨不能跟他撇清所有关系的模样,赵逸霖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朝她招手道。
“要做什么?”花若惜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赵逸霖,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往他面前走去。
将自己的身体往暖踏内挪了挪,赵逸霖给花若惜让出了一个坐的地方,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让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前,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在怕什么?”他把自己的头放在了花若惜温暖的颈脖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这种感觉对花若惜来说,又紧张又刺激,她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身上此刻正缠着一条毒蛇,好像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脖子就会被那毒蛇咬断一般。
“我没害怕……”吸了吸鼻子,她强壮镇定道。
“身体都颤抖着,还说不是害怕。”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轻轻的吻住了她的耳垂。
当他湿热的吻轻触到她那敏感的耳垂之际,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轻轻一颤,浑身的细胞好像都活了一般,血液也迅速在体内奔腾起来。
“别……别这样……”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想要逃开她的吻。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耳朵很美?”他不理她的逃避,嘴唇继续在她的耳垂上流连,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阵阵催情的音乐一般,让花若惜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花若惜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她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麻,脑袋里面的思绪变得一团乱。
他见她浑身变得有些僵硬,轻轻将她头上的玉簪取了下来,如同瀑布一般的青丝从头顶泻下,他轻轻的抓起那一把烦恼丝,将它们全部都拢到了她的胸前,让她漂亮的后颈完美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残忍
“我曾听人说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脖子后面那颗痣。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颗痣寻找前世的恋人。”他说着,温热的唇牢牢紧紧的贴在了她后颈上,落下一吻,继而又道:“你颈后的这颗痣,可是为我而留下的记号?”
花若惜怔怔的听着他说的这个故事,半晌,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确实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可是,他是她要找的人么?如果是,那么他的脖子后是不是也有那样一颗痣呢?
“如果我颈后的痣是为你而留,那么你是否真的带着前世的记忆,还记得我呢?”缓缓转过头,她眉眼轻轻流转,带着一丝凉薄的伤感。
“呵……有意思,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他闻言,突然轻笑一声,手指在她的后背流连,轻轻的剥落她雪白的外袍。
“你心里没有我,又何苦招惹我。”她暗暗叹了一声,轻轻的靠在他怀中,其实她心里清楚,他的柔情,随时都能将她融化。
“那你的心中,可曾是有我?”他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将他拥在自己怀中,下巴轻轻的搁在她头顶,声音平淡无痕,不知道此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反问她。
花若惜此时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很讽刺,末了,她道:“曾经有过。”
“曾经?”他微微蹙眉,很显然,他讨厌这两个字。
“我们都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不是么?”花若惜说完,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自己的身体,转过头看向他道。
赵逸霖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神态淡然,眉眼舒展,平静得就像是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他说着,笑了起来。
“不,你没有低估我,只是,你高看你自己了。”她摇头,苦笑道。是的,他一直都很清楚的掌握着她的一丁点小心思,他太清楚她想要什么了,他知道她爱他,可是,他却利用这爱,来伤害她,最终,也将这爱,一并葬送了。
听了花若惜的话,他半晌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给我生个孩子,可好?”
花若惜闻言,身体为之一震,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起伏,她紧紧的皱着眉头道:“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留在太子身边么?”他看着她那紧皱的眉头,心中不知为何,竟被扯得一疼。只是,到嘴边的话还是无情的流露了出来。
“呵……呵呵……这就是你的目的?”花若惜又笑了起来,笑得眼眶都红了。
“你妹妹会入选太子妃。”他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边的小几上,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的道。
“所以……你想做什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皇位么?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花若惜是气极了,她此时浑身颤抖,眼泪也蓄满了眼眶,她却死死的睁着眼睛,不肯让泪流下来。
“我要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如果你不想你妹妹死在宫里,就入宫去吧,只是,仅仅是入宫,怕是也不够,如果是怀着龙种入宫,皇后便不会对你下手了吧,怎么样?我放你走……这不是你一直所想的么?”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丝毫不觉自己说的这话何其残忍。
恩断义绝
“你要我怀着你的孩子,冒充是太子的孩子,入宫?”她嘴唇颤抖的将他的话翻译过来,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在了脸庞上,如果此刻她的面前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也会为自己此时的表情心碎。
“别哭,我不喜欢女人的眼泪。”他看着她梨花带雨,却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花若惜恨他,此刻,是真的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人在他的心里,难道就真的如果衣服一样吗?
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怒不可遏的抬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下,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在他白净的脸庞上,留下个鲜袖的五指印记。
赵逸霖不知是不是早料到了自己会挨这么一下,亦或者他没有料到,总之,他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错愕,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他冷冷开口道:“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会拦你,如果你希望你的全家为你陪葬。”
“疯子,神经病……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绝对不会的……”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泪不可遏止的汹涌,这就是他,这个她曾经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
她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爱上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吧。
“既然是这样,那你明日便入宫吧,我想太子会喜欢我送他的这份登基贺礼的。或许只有真的怀着太子的孩子,才能让你安心。”松开她的下巴,他霍然起身,从暖踏上走下来,头也不回的往房门外走去。
花若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漠然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本想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憋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