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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人也急於证明身份似的,胡乱扯下头上的蒙布,露出一脑袋乱发和被熏焦了的小胡子,让
大家都瞧瞧清楚。
“是黄奔!”
不少人惊喊了出来,而那人,自然是黄奔没错,他原原本本交代事情的原委,说自己是刚刚才
赶回来的,却听闻这边已经陷入了鏖战,於是犹疑不决,不知该如何行动,然正在此时,一位黑衣
人找上他,不仅教他在北面粮仓假装放火一事,而且还给了他一些粉末,说是放在火里烧,便会生
出致人昏睡的烟雾……
听黄奔讲完,大家也总算明了起来,唯独还对那名黑衣人的身份还感到疑惑,可是这一点,黄
奔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那黑衣人行事诡秘,甚是古怪,至此,大家也只好暂时放开那黑衣人
不管了,先去灭了那火,之後,又将昏睡的部民安置在平整地地方,让他们自行醒来离开。
而就在这些事进行著的时候,戎易扬也没有停歇,他扛著肩上的伤,与达因和白鹤延商议下一
步对策。
“在下请您以王子的身份下一封退兵信,当然,若是您直接继任新王,号令厥族大军的回撤,
那是最好……”
戎易扬对达因说,可实际上,这却让达因感到了为难。
他原本就厌倦了这王子的位子,就不要说继任厥族王了……但是,他先前已与戎易扬有过约定
,答应会帮他,所以这时,为人实在的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写了一封信,不过,他也明白地提醒了
戎易扬,率领厥族大军的察纳斯是干索最大的亲信,向来不理会他这个王子,这信只怕是起不到什
麽作用的。
戎易扬思索良久,又征询了白鹤延的意见,最後却还是决定试上一试,毕竟,中原没有吞并厥
族的打算,尽快结束战事才是上策……
於是,抓了一个被俘的厥族守卫,给了一匹马,让他把信送走了。
戎易扬就望著那守卫越来越小的身影,却也微微感慨起来。
战事磨人,这一晚犹如经历了一年,实叫人疲累……
然,就在感慨生出的时候,他不知道的另一边,干索大营内,被捆了手脚的干索却已经找回了
精神,比他还要干劲十足似的,不死心地磨蹭著手上的羊皮绳,企图将它挣断。
呵,倒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位厥族王才会反省,平时干嘛要奢侈呢,用材质这麽好的羊皮做腰
带,现在,却是弄也弄不断了!
可他只能继续折腾,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放弃,完全忽略了一双穿了红靴的脚正迈进帐子,一步
步地向他走来……
(1鲜币)旺夫命31(全修)看过31上中下的亲请不要点
就在厥族与波斯的边界处,草原与沙漠的交界地,有一处繁盛的集市,它是波斯商人异常看重
的货物集散地,也是到此游玩的客人们必定不能错过的一站,可实际上,这里却真真称不上什麽好
地方。
风大、沙大、缺水,这些都不说,想吃到新鲜蔬菜也是件困难的事,詹肆月常常是提著菜篮在
集市上转悠半个上午,然後买回家的,却还是早就吃腻的土豆、甜菜,或是贵得要命的波斯萝卜
……
此地确实不宜久居。
当地人也都这样说,可实际上,这里也不是完全买不到像样的蔬菜,只不过往往就被饭馆的人
提前订走了,只能剩下一点点,卖给为数不多的当地人,也都是跟宝贝似的抢,先到的先得,卖完
为止。
詹肆月嘴馋,自然常常去排队买菜了,只是後来肚子越来越大,走动也不那麽灵便了,再加上
铛儿一来,他就更懒,直接叫那丫头去跑腿了。
而铛儿也积极得很,每天都赶个大早出门,在集市的菜店外面等著,可别管是买到买不到,晌
午之前就赶回来帮詹肆月做饭……就这同样的事情,一晃眼,她都坚持了两个多月了!
可是这一天,情况却有些怪……
詹肆月眼瞅著日头爬到了头顶上,却怎麽也不见铛儿回来,左等右等,心里著急,最後干脆拿
了根萝卜,坐在门口削皮,一边等铛儿,一边等那蹭饭的父女三人。
提到那蹭饭的三人,顺道指明一下,说的便是顾朗与新都、未都那两个小毛孩,其实他们早就
不住这小屋了,因为铛儿一来,这里就嫌挤,顾朗就带著孩子另寻住处去了。
只不过,这三人虽不住这里了,每日却还要来混饭,也实在是因为,顾前辈的厨艺太叫人不敢
恭维了……桐(购8买)彬
那麽话说回来,今天为什麽怪呢,不单单是因为铛儿迟迟未归,却连那一向准时的父女三人都
姗姗来迟了!
怎麽回事呢?
詹肆月坐在那里等啊等,等得肚子都饿了,又被太阳晒,晒得犯困,稍不留神,手里的萝卜就
一滑溜……
啪唧!
清脆异常的声音惊扰了不知何时就开始打盹儿的詹肆月,他低下头,瞧见脚边的泥灰地上,躺
著两段凄凄惨惨的烂萝卜……
“唉唉,浪费了浪费了,好贵的呀!”詹肆月一下子就醒了,又是摇头,又是痛惜不舍,“还
是捡起来吧……拿回去洗一洗,也许还能吃。”
这麽念叨著,詹肆月便真要去捡那两截萝卜,可是,就当他慢慢弯下腰时……他忽然顿住了,
继而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
捡,还是不捡呢?
哦,他当然不是为这种无聊问题而犹豫不决,而是说,很单纯的,他就是够不到,他无法捡起
近在脚边的东西!
“咦?!”
这样的状况著实让詹肆月费解,还用尽全力伸长手臂,弯腰……直到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了,他
才猛地意识到,他是不可能捡起那萝卜了,因为他的体型……他的体型,真的是太臃肿了!
……
於是,初次怀孕的他,一下子感受了沈重的压力。
可是,有压力的又何止他一人?就是因他太过用力的弯腰,导致某个受到挤压的小家夥也生气
了,撒泼打滚地抗议,那一通乱闹,闹得詹肆月都快受不了了,撑著腰站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
觉得里面稍稍平静了一些……桐(购8买)彬
“呼……”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发觉背上一片汗湿,便晃晃悠悠地走回屋里,靠在床上歇了歇。
哎,可他歇著,心里也不能安定,想起方才那一阵胎动……
他便情不自禁地抚了抚那圆鼓鼓的腹部,暗自琢磨,这大概是他怀孕以来,感受最为强烈的一
次了吧?
呵……这真是奇妙!
他忽然觉得,仿佛就在那一瞬间里,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怀中的这个小东西,竟是真的会动
、会呼吸,竟是真的有生命的!
他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便攸然萌出了一种柔软的情愫,让他的眼神变得像流水一般轻柔。
而当他再想起,这个小生命,其实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同时淌了两个人的血液时……他
的心便开始砰砰狂跳,一种甜蜜鼓噪的情绪,竟让他泫然欲泣……
这真是他与戎易扬的……共同的孩子!琉……璃()阁;桐 彬 购 买
可,他又不能忍住想去埋怨的冲动,明明是戎易扬让他怀上这小东西的,可为什麽他却不能同
自己一起看这小东西慢慢长大;明明孩子是两个人的,可为什麽受罪的只有自己一个……
满五个月时,开始腰酸背痛,到了六个月,又添了半夜腿抽筋的毛病,有时抽得厉害了,能生
生地把他给疼醒,非得有人给捏捏才行……可这个时间呢,铛儿又睡得正熟,詹肆月怎麽忍心夜夜
吵醒她,便只好一个人僵在床上,挨著疼,慢慢活动肿胀的双腿……
而这个时候,还说什麽为自己爱的人生小孩很幸福呢,他心里就只剩下苦涩了!就更不要提身
边空落落的感觉,那叫作孤枕独眠,过去他真不懂这个词的意思,而如今……经常翻来覆去地睡不
著不说,还隔三差五地作春梦,不是梦见戎易扬亲吻他,就是梦见戎易扬或温柔或激烈地拥抱他,
总之,都会叫他沈醉其中、迷乱晕眩,不愿醒来……非得到了第二天,被铛儿唤醒,才尴尬地发现
,不仅是亵裤和被单都弄脏了,连枕头也给他哭湿了……
哎,这想想都觉得辛酸,可詹肆月愣是一夜一夜地挨了过来,而且到了白天,他也都会像往常
一样地说笑,把什麽都忘了似的。
这是他没心没肺,又或是故作坚强吗?
不,他只是不擅长倒苦水罢了,因为从小离开双亲,他很少会跟谁诉苦……而且,眼泪这东西
,不是很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吗?他才不要作个泪包,更不要比变得现在更难过,因为他知道,那
样无论是对孩子,或是对他自己,都是没有一丝好处的……啊,尤其,当他身边还有个铛儿的时候
,为了避免她过分担心,詹肆月就只好独自承受了,这想念给予他的一切煎熬……心里的,身体的
。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但说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吧,要说出“我想死你了戎易扬”之类的话
……
他往往会避免往此处想,而真的想到的时候,他就很干脆地出门,跑到街上瞎转悠,跟当地的
波斯大婶比手划脚、驴唇不对马嘴地乱聊一通,哈哈一笑,然後,什麽都忘了。
可今天呢,今天却不一样。
詹肆月再没心思做那些了,他只在床上歇了一小会儿,就爬起来,掩上门往菜店那边去了。
他非得去找找铛儿,怎麽说,这样晚归也是不对劲的,他心里急得很!
可是,急归急,他如今行动能力却是有限的,再怎麽样也只能慢慢地晃,等晃到菜店的时候,
那里的人早就散尽了,只余下一地的烂菜帮子烂菜叶,好不狼藉。
“看来今日抢得有很疯。”
詹肆月嘀咕一句,环顾了四周,烈日明晃晃,却压根不见铛儿的影子,叫他不由得紧皱了眉头
,不快得很。
要不……去别处找找看?
詹肆月确实没有头绪,只能这样想,可刚一转过身来,又瞧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趴著一个十分
眼熟的东西……
那不是他家的竹筐吗?
他急忙走过去,弯腰仔细地看,确定真是他家那个没错。只不过,这筐子此刻变成破破烂烂的
了,像被无数人踩踏过了一样,全没了原先的形状。
“怎麽回事呢……”
詹肆月喃喃自语,心口却一下子给谁揪住了似的,难受。
是这篮子的惨状,忽然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吧?
铛儿,该不会出什麽事……
一下子焦急起来,可也正巧,菜店的小夥计就拿著扫把,从板门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
将这门口的狼藉收拾了。
“小哥,你们今天的菜已经卖完了?”詹肆月赶紧上前搭话。
“当然卖完了!”
小夥计翻著眼皮瞅他一眼,似乎很奇怪,这人怎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於是摆摆手,挥
起大扫把:“您来得太晚了,明日早些来排著吧!”
满口打发人的口气,可詹肆月这才打算进入正题呢,便指著地上的东西,问。
“那……小哥,你见过提著这篮子的姑娘吗?”
“提这篮子的姑娘?”小夥计扫著地,只斜眼!了那筐子一眼,便“啊”地一声,好像什麽都
想起来了似的,“对,是一个挺俊俏的姑娘,我见她都排到跟前了,却忽然丢下篮子,跑掉了
……”
“跑掉了?!”
小夥计的回答著实叫詹肆月惊诧,他想了想,才又确认似的问了一遍。
“你说她,跑掉了?”
“是啊!”小夥计重重地肯定,也被问烦了似的,干脆停了手里的活儿,拄著扫把,瞅著詹肆
月,“她不仅跑了,还跑得跟见鬼了似的呢!”琉……璃()阁;桐 彬 购 买
“……”
见鬼?
詹肆月疑惑地盯住小夥计,只剩下会眨麽眼了。
“喏喏,不就往那边去了吗!”
“那边……”
最後,小夥计手臂一伸,詹肆月便跟著转身,顺著那根手指头的方向一望……
那边……那边不正是他方才来的方向吗?!
詹肆月有点傻了。。
这样来说,铛儿是打算回去了?可也不用突然跑掉吧……连筐子都不要了。
可实际上,她又没有回去啊……难不成,他们两个人是走岔了?
嗯嗯……不对不对,从家到菜店的路只有一条,若铛儿正好在自己来时往回走,他们一定会遇
到的!
那……她是跑到哪里玩去了?
也不可能啊,铛儿虽然调皮、爱玩,却是非常懂事的,从来都不会晚归,从来都不叫自己担心
的。
那麽,她是……
反复地猜测、否定,却如一个越转越小的线圈,将詹肆月的心紧紧勒住。
难不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