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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快点进去。”两个狱卒重重的推了她一把,把他们赶近水灵对面的牢房。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布置。
沈晴儿踉跄了一下,倒在地板上,手腕被铁链勒出一道红红的血痕,抬头对上水灵,投来狠毒的一瞥。
水灵淡然的接过沈晴儿的眼神,眼中波澜不兴。
“火王驾到。”狱卒大声喊道。
水灵眼中光华一闪。
对面,沈晴儿也骤然转头,眼中一闪而过兴奋的光芒,在看到风之焰站定在水灵的门前时,立时又黯淡下来。
“打开。”风之焰一向冷静沉稳的声音此时有些急切。
水灵微微抬头,看着风之焰闪身进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双眼一弯,给了风之焰一个灿烂的笑容。
风之焰却没有理会她的笑意,环视四周,长眉紧紧地拧起,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水灵单薄的身子。
好温暖,水灵伸出双臂抱住风之焰坚实挺拔的脊背,乖乖的把头埋在他暖融融的怀中。
短短的分离,两个人却好似经历的千山万水没有见面。
风之焰低头,轻轻用脸颊摩擦着水灵小巧冰凉的耳垂,用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家伙,怎么这么傻,是对我不够信任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加便捷一些。”水灵闭上眼睛,她知道,此时自己身陷囹圄,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难受百倍。
就凭这,值了。
“仅此一次,再敢拿你自己做筹码,决不轻饶。”风之焰惩罚似的收紧手臂,让水灵感到有些微微的疼痛。
低低的一笑,抬头咬住了风之焰的嘴唇,风之焰吃痛,低呼道:“小狗儿啊,你?”低头,满眼却都是宠溺的微笑。
“焰,别责怪自己,更不要小看我,这点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风之焰心疼的抱一下水灵。然后放开双臂,打开地上的包袱,从包袱中拿出一样一样的东西。
“唰”的一抖,一条厚厚的白色雪狐的裘皮褥子。接着,是一床厚厚的褥子,崭新的棉被,柔软的枕头,一件厚厚的棉袍,一双鹿皮制厚棉靴,一袭裘皮的披风,一个精致的烧炭暖手炉。
风之焰转身熟练的把裘皮褥子整整齐齐的铺到单人石床上,又铺上厚厚的棉褥子。水灵搭手过去想要帮他抚平翻起的褥角,风之焰轻轻挡住她的手臂,一片天高云淡的微笑:“别动,我来。”
微笑着退到一边,她懂得风之焰的坚持,不然,他不会一人孤身前来,这些事情有的是丫鬟下人可以做。
看这清貴儒雅的男子亲手把褥子铺平,又在上面按了按,看看是否柔软和温暖,确定不会再有寒气泛上来之后,才转身拿过枕头,拍打松软。然后,把被子摊开,把脚下的一头窝进去一部分,以保证不会在晚上蹬开。
不得不说焰做的真的很好,自自然然,有条不紊,细心娴熟,一会功夫就收拾的整齐舒适。即使是这样琐碎的事情一经他的手掌,就变得那么高雅起来。
想到风之焰的童年,这样的事情一定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吧。
两间低矮的木屋,一片深深密密的山林,一个孤单的小男孩独自砍柴,做饭,铺床,睡觉。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密的同伴,那一个个漫漫长夜,他是如何度过的?
水灵心中不禁轻轻地疼了起来,她从背后抱住风之焰,低低的喊着:“焰,焰。”
风之焰的大手覆上交叠在自己腰间的玉白小手,用自己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轻声问道:“灵儿,我们,吃饭?”
大大的裘皮披风把水灵包了个严严实实,又为她铺上厚厚的貂毛垫子,这才取出一个朱红色的食盒。
双层的食盒,上面是食物,下面是炭火。一经打开,腾腾的热气伴着香味扑鼻而来。
风之焰拿过一块包袱展开扑在地上,一样一样取出里面精致的小菜,都是水灵平日里喜欢的菜式。
夹起一箸,轻轻地吹了吹,送到水灵唇边,风之焰笑意暖暖的看着她。
张口吃下,水灵顺手也夹起一箸,送入风之焰的口中。
菜香情更浓。
吃过饭,风之焰又从容的收拾好一切,把水凌抱到床上,塞给她一个手炉。弯腰对上她满含笑意的眼睛:“软不软,这样的话晚上就不会冷了。”
“我这里已经很好了,焰,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做。”水灵伸手捧住风之焰刚毅的俊颜,轻轻的揉捏了一下,催促道。
“才刚来一会儿,灵儿就要赶我走吗?”风之焰眼中闪动着委屈受伤的神色,可怜兮兮的问道。
“好吧,那就再呆一会,就一会儿啊。”水灵无奈的叹口气,心中暗自甜蜜了一下。
每当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们就谁都冷不起来了。什么王者风范,什么冷血强势,统统烟消云散,只有两个爱着的平凡的男女。
“焰,焰……”察觉到男子倚在自己身上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水灵才发现时间已经悄然过了很久,风之焰已经朦胧的睡着了,不由小声叫着,“醒一醒,醒一醒。”
“不要。”风之焰反身把水灵按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继续呼呼的大睡着。
被风之焰有力的臂膀拥着,贴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一阵困意袭来,水灵真的就想这样睡下去。可是,怎么可以让焰睡在这儿?
挣扎了两下,无奈越挣扎,男人的胳膊就越用力的抱紧。
“焰,这里不舒服,要睡觉回家去睡。”水灵使劲推了推男人坚实的胸膛,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不要,我都睡得浑身发热了,出去一骑马肯定要着凉的,如果病倒了,灵儿难道不心疼吗?”风之焰眼睛也不争,愤愤的控诉道。
水灵看着男人脸上撒娇一样的表情,不由笑了。
睡就睡好了,反正自己早已习惯了和他睡在一起,今晚单独一人睡觉,或许会失眠。
索性不再试图说服男人,放松身子,在风之焰温暖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
风之焰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怀中安然入睡的女子,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牢房里面不舒服,他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罪?
这边一室温情,对面却是冰冷如常,沈晴儿一直盯着风之焰和凌水灵,眼中不断地冒着嫉妒的火焰。
此时,她盯着水灵躺在焰亲手铺好的被窝里,躺在焰坚实的怀抱里睡得正甜。回头再看看自己,冰冷的地板,冰凉发嗖的牢饭,单薄的衣衫让她在寒气森森的牢房里瑟瑟发抖。
疯狂的嫉妒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的身体,恨在疯狂的滋长。
凌水灵毒害爷爷,欺骗丈夫,焰哥哥不是应该恨她吗?为什么还对她这么温柔多情,体贴入微?
凭什么凌水灵就可以在犯下滔天大错之后还能得到焰哥哥如此宠爱,自己就要孤独的呆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恩爱甜蜜?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爷爷对自己已经完全失望了,焰哥哥对自己又厌恶至极,她所能希望的就是风之印不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只要还有这张王牌,她就还有翻牌的机会。
尽管昨晚让她不堪回首,沈晴儿痛苦的想着,右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还是希望那两个男人能让自己一夜之间有了身孕。
只要有了孩子,只要她一口咬定这孩子是风之焰的,不管风之焰怎样不情愿,她进入火王府也是迟早的事。
沈晴儿再也无所顾忌,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之后还要独自承担自己亲手酿下的耻辱的恶果。但是她不甘心,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凌水灵害的。
地牢里的火把熄了,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沈晴儿仍然瞪大着眼睛朝着对面的牢房,暗夜里传来风之焰和水灵均匀绵长的呼吸,他们睡得正酣,而她却要在痛苦和煎熬中孤独的度过这慢慢的长夜。
水灵在地牢中过得无比滋润和甜蜜,每天风之焰都会如期前来,每晚都会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入睡。
即使在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牢狱生活,她都只觉得甜蜜和安定,是她和焰最美好的时光中独特的一段经历。
而在沈晴儿看来,他们的一切恩爱都是一把顿挫的刀,无时无刻不切割着她的心灵,火辣的痛,永远痛不到麻木,每天都是最新的伤口。
在无休止的嫉妒中,最后一丝理智和偶尔的羞耻感在仇恨和绝望中渐渐地消失殆尽,不择手段的报复心理疯狂的滋长。
她一天天计算着时间,一天,两天……
煎熬,期待。
十五天,十六天……
在地牢中整整呆了十六天了。
终于在第十六天,沈晴儿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葵水没有按时到来。这是不是意味着……
她眼睛贼亮的看着对面牢房中的风之焰,脸上做出痛苦地表情,尖声叫道:“狱卒,狱卒,我肚子疼……我不行了,我要看大夫……”
八十一章沈晴儿有了
大夫给躺在床上的沈晴儿诊过脉,面色凝重的站起来。
“大夫,小女是什么病啊,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呢?”沈晴儿的母亲姜氏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晴儿,不放心的跟了出来。
大夫慢慢缕着胡子,面露难色,“夫人,小姐其实并未生病,只是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有生病?”姜氏疑惑的看着大夫,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女儿和风之焰的一夜风流早已传遍街头巷尾,不会是……见大夫颇为为难的扫视四周的下人,立刻会意,遣退了下人,请大夫坐下。
“大夫,请您明示。”姜氏低声说道。
“夫人,沈小姐是喜脉。”
姜氏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当下不动声色的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大夫,多谢您的诊治。还请大夫为小女保守秘密。这是一点酬金,请您笑纳。”
老大夫行医一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要害,忙起身推辞道:“夫人客气,老夫定然不会走漏任何消息,请夫人放心。这银票则是大可不必破费。”
再三退让之后,大夫终于收下银票,姜氏这才放心的送走大夫,回到房中。
看着犹自酣睡的沈晴儿,半月的牢狱生活让她瘦了整整一圈,原来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消瘦,眉头微微锁起,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本来好好的知书达理的女儿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狠毒,不仅跑去王府和风之焰勾搭成奸,还欺骗自己的爷爷,并意图杀人灭口。这样的女儿让她感到耻辱和伤心。但是,当女儿这样憔悴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中就只剩下心疼了。
那日文丞回来,把她夫妻二人大为训斥了一顿,明令禁止沈晴儿再回府中,从此再也不认这个孙女。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才偷偷把女儿接回来,文丞和沈晴儿的父亲都不知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姜氏疼惜的抚着沈晴儿的脸颊,悲伤地说道。
“娘——”沈晴儿被惊醒了,睁眼看到自己慈爱的母亲,登时哭了出来。满腹的委屈,屈辱,愤恨都倾泻出来。
“小点声,被你父亲和爷爷听到就不好了。”姜氏一面安抚自己的女儿,一面低声提醒她。
“娘,我不是有意害爷爷的,他们只是说要用爷爷引出凌水灵就可以了,我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对爷爷下毒手。呜呜,娘,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沈晴儿哭诉道,这些她无法对别人言说的冤屈和苦楚一股脑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了。
“什么?晴儿,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和他同流合污?”姜氏吃惊的问道。
沈晴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转移话题:“哪有什么人和女儿同流合污啊。要怪就怪爷爷,我苦苦哀求他去向焰哥哥求情,让我做焰哥哥的侧妃,他都不肯,说什么焰哥哥不会听他的。我才不信,焰哥哥从小就最听话他的话了,还不是他不愿意帮自己的孙女,才故意找的借口。既然没人帮我,我就只能自己帮自己了,那些人不过是我花钱请来吓唬爷爷的。娘,刚才我的肚子好痛,大夫说是怎么回事吗?”沈晴儿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一抹浓浓的期待。
姜氏踌躇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儿。但是既然这孩子是风之焰的,也许对女儿来讲倒是件好事。
毕竟有了孩子,风之焰再不喜欢晴儿,也要母凭子贵了。
这样一想,姜氏就不再隐瞒了,“孩子,你——有喜了。”
“什么?娘,你说的是真的?”沈青儿的眼睛登时一亮,一扫刚才的沮丧神气,腾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姜氏的衣袖。
“瞧你高兴的,大夫说的还有假?”姜氏也被沈晴儿的喜悦感染,说不定,文丞也会因为晴儿有了孩子就放她一马呢。
唉,这孩子来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