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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这香囊里面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倘若是填装些许上等香草麝料,岂不是锦上添花?”我略微有些遗憾,有点“美中不足”的感叹。
“哦,是这样的,本来这里面有香料的,不过我这人好像天生不习惯这类香气,尤其是花花草草之类的尤其会引起身子上的不适,玉儿妹妹起先也并不知情,所以送了我塞有香草的锦囊,结果我闻着那香味有点不习惯,所以她特地给我重新缝制了这个小巧得不用装香料也可以的锦囊做扇坠。”海兰珠连忙解释道。
“看妹妹这么喜欢,那我就回去再绣一些送你吧!”大玉儿说道。
我连忙摆摆手,推辞道:“不必劳烦姐姐了,绣这么个繁琐复杂的香囊,起码也要花上几天的工夫,我可不能如此麻烦姐姐。”
海兰珠伸手欲将那扇柄上的香囊卸下:“我看还是直接把这个送给你吧,反正我也把玩一段时间,没那么新鲜了,妹妹你就拿去吧!”
我一阵欢喜,正要却之不恭,不料大玉儿却伸手拦住了,只见她嗔怪地看着海兰珠:“我说你也太大大咧咧了吧?你这用过了看腻了的旧东西还好意思送给熙贞?亏你拿得出手,忘了?第一次我送给你了两只大一点的香囊,你说是不习惯气味所以一直没有佩带,应该不会随手扔了吧?找出来送给熙贞不是刚好?”
海兰珠拍了拍脑袋:“唉,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两个香囊还是崭新的呢,这样吧,熙贞,你一会儿到我那边去坐坐,顺便把那两个香囊拿去吧。”
“好吧,那我就厚颜领受了,多谢姐姐!”
辞别了哲哲和庄妃,我从清宁宫出来,跟随着海兰珠到了她的关雎宫,坐了片刻后,她的侍女便将两只香囊送了上来,我接到手中一看,只见一只杏黄色,上面绣着绽放的杏花,另一只则是湖蓝色,上面仿佛有朵朵白莲花般的云彩在缓缓漂移,轻灵而秀逸,反复鉴赏抚摸着,我十分欢喜。
“怎么样,比我的那个扇坠还要漂亮吧?你再闻闻里面的香气,看看适不适合?”海兰珠在旁边说道。
“这锦囊这么漂亮,里面的香料自然是最上等的了,才能配合得相得益彰嘛,”我将两只香囊分别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果然香郁浓厚,沁人心脾,“这么好的香气姐姐竟然吃不消,看来还是我有福气,将这两件宝贝收入囊中,慢慢鉴赏了。”
我刚将两只香囊放入袖中,就看到海兰珠的神色有些异常,接着脸色突然变了,双手捂住了腹部,眉头紧皱起来,我连忙问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难道快要生了?”
海兰珠的痛苦表情逐渐显露出来,她紧紧地抱住腹部,身体颤抖着:“这次的疼痛来得真是……真是急,还不是一般的痛,可是……可是太医说我还要有十几天才能临盆啊!”
我立即明白了,看来她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因为胎儿受到母亲走动的影响,提前十天半个月的迫不及待爬出来是正常的,可是海兰珠这是第一胎,古代的女人缺乏这方面的知识,怎么能像我一样简直可以当个百事通呢?我一面扶住海兰珠笨重的身子,一面高声冲一旁惊惶的宫女们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就说宸妃娘娘马上就要生了,快!”
宫女们忙不迭地答应着,很快有人跑出去传太医去了。
此时的海兰珠可能是临产的阵痛上来了,终于忍耐不住哼叫出来,由起初的压抑到了后来大声地呻吟,痛苦的表情格外让人心悸,渐渐地,冷汗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不行,要赶快上炕躺下来!”我赶忙搀扶着她往炕边走,可是她的身子太沉,再加上她自己此时也乱了方寸,痛得只想往地上蹲,所以一时拖不动她,一个侍女连忙冲上来帮忙,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海兰珠弄到了炕上。我电视上的科教节目看得多了,多少也知道点妇产科的程序,所以立刻迅速地帮她的外衣脱去,然后是底裤,手刚伸上去,就吃了一惊,只见大量的紫红色血液从里面渗出,后来还有淡黄色半透明的液体也跟着涌了出来。
“莫非羊水已经破了?哪有这么快的?”我又一次嘴巴跑火车了,“羊水”二字脱口而出,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谬误,古代哪里会有这样的词汇?但是中医里究竟把这个叫什么呢?”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没有功夫去研究这类问题,处于极大的痛楚中的海兰珠自然也无暇顾及我奇怪的言语,只是一个劲地喊痛:“哎哟……啊呀……痛死我了……”
“快,先去把接生的嬷嬷请过来,你们再分头去准备各类必须的物品。”我头也不回地命令到,一面安慰着海兰珠,“没事的,生孩子肯定要痛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一定要挺住啊……”
海兰珠的一次阵痛好像过去了,她终止了呻吟,喘息着断断续续地问我:“你说啊……我,我这次究竟能不能……能不能给皇上,给皇上生个小阿哥呢?”
“你就放心吧,我早就说过,我看女人肚子一向很准的,绝对不会出漏子,再说我还和你打赌了,如果没有两下子怎么敢承诺呢?”
好在皇太极对海兰珠关怀备至,派了很多经验丰富的嬷嬷和稳婆,就在离这里不远的住所里随时待命,包括太医也每日多人值班,生怕宸妃娘娘生产时有一点意外,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怎么敢有半点的马虎?于是从海兰珠出现临产迹象,到我们几次对话间,连半柱香都不到的功夫,接生嬷嬷和太医们便先后赶到了,没多久,皇太极也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履匆忙,神色忧急地赶来,一进院子就忙不迭地高声问道:
“宸妃娘娘的状况如何了?要多久才能生出来啊?”
太医们连忙跑出来,跪伏了一地向急切到了几乎失态的皇太极回禀海兰珠的情况,我看到这里根本没我的事,于是识趣地悄然退去了。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我和哲哲,大玉儿三个各怀心思的女人们在外面等到了消息,并不是什么人跑出来向我们禀报,大家哪里有空理会我们,都围着海兰珠转和向皇太极送达最新消息,直到听到里面的嬷嬷明显带着喜悦的高声报喜:“恭喜皇上,宸妃娘娘给您添了一位小阿哥!母子一切平安!”
被挡在外面的三个女人自然无法看见皇太极得到这一重大喜讯时的表情,但是那激动得喜形于色,立即冲进去看望海兰珠和新生的小皇子的情景,就出现在了我们脑海的想象中。
隐约听到幼小的新生命在响亮地啼哭着,一瞬间,我几乎动容,为一个新生命的顺利诞生而欣喜,甚至忘记了这似乎不管自己什么事,而假如皇太极真的立这个爱妃所出之子为储君,而这个孩子又健康地长大成人的话,那么对我和我的丈夫是大大不利的,我不应该这么高兴才对啊?难道是出于女性天生的善良和慈爱,还是不知不觉间对于海兰珠产生出了友好?
之前一直装模作样地跟着哲哲一起为海兰珠关切担忧的大玉儿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眼皮微微地一跳,一时间竟然一反常态地默然不语起来,按理说她应该像往常一样立即伪善地做个姿态,说说为海兰珠高兴的漂亮话来,可是她略微流露出来的心事重重却被我留意到了,难道海兰珠诞出皇子的这个消息对于她的自信心打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她韬晦深沉,一贯笑里藏刀的大玉儿都禁不住失态了吗?
第三卷 山雨欲来 第二十四节 暗藏玄机
这次规模盛大的庆功宴刚刚结束,皇太极就又得到一个喜讯:他最宠爱的宸妃海兰珠为他生了一位皇子,这个新生的小阿哥在他所有的儿子中排行第八,此时他已经四十六岁了,早已经做了祖父的皇太极如今又一次当起了阿玛,尽管如此,此时的他甚至比当年的初为人父时更加兴奋,几乎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他都一直抱着这个幼小的婴儿不肯放手,连额头上的皱纹似乎都带着笑意。
赶来恭贺的王公大臣们很是齐全,但是碍于规矩礼数而不敢踏入皇宫内院一步,兴奋过头的皇太极居然一反常态,抱着孩子到了外院中,向这帮兄弟子侄们炫耀着中年得子的快乐,直到小阿哥的童子尿在他的皇袍上画了一幅小小的地图,这才无奈地让嬷嬷抱回去换尿布。
称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神色最为怪异的不用说就是豪格了,他先是隔着人缝,眯眼看了半晌兴奋的皇太极,接着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满眼都是讽刺和不屑,但我估计他心里最多的是嫉妒和失落,估计他此时在想象着自己出世时,当时只有十七岁的皇阿玛会兴奋成这个样子吗?估计他从小到大这位皇阿玛都没正眼看过他几次,因为他的额娘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侍妾罢了,甚至在史书上连个姓氏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豪格靠着自己的赫赫功勋和沙场驰骋的话,真不知道皇太极是否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其实我虽然有点讨厌豪格,但是也不是特别地痛恨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多尔衮的政敌,我还真的跟他没有什么梁子,这家伙其实有点好色和野心勃勃,喜欢争权夺利之外,人品倒也不是卑劣,甚至还有那么几分坦率和直爽,一个典型的满洲汉子,既有粗略狂妄的一面,又有头脑简单的可爱一面。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倒有点同情他了,他本身无错,错就错在他生母的低贱地位让他永远在皇太极的心目中低了一等,按照历史的记录来讲,如果海兰珠的儿子没有夭折的话,恐怕未来的储君就真的是这个幼齿稚童了,面对这样的未来,豪格不会甘心,多尔衮自然也不会甘心,所以此时心情最为阴郁的,恐怕除了大玉儿就是他们两个了吧。
是夜,皇太极又在宫中大排筵席,这次是为了庆贺他的第八个儿子顺利降生,在发自内心的喜悦中,他是来者不拒,逢敬必饮,最后自然是酩酊大醉,这才被几个内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回寝殿安歇,可苦了那几个内侍了,皇太极这段时间又有发胖趋势,估计此时体重已经突破两百斤的大关了,他们爱新觉罗家族的这一代兄弟基本都是雄壮魁梧,孔武有力的类型,个个都在一米八以上,所以又高又胖的皇太极出门必须由两匹骏马轮流驮载就可想而知了。
这场筵席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敲过二更鼓后,疲惫不堪的多尔衮才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和我一起下了马车,回到了府中,他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直接去了我的院子,由于脚踝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一整天的活动估计又弄痛了,所以他的步履略微有些蹒跚,我想扶他一把,被他拒绝了,尽管他可以在自己的家中彻底放松,但却绝不愿自己疼爱的女人为了照顾他而辛苦,多尔衮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
“熙贞,不必如此,你已经是有了身孕的人了,自己要疼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我这点皮肉小伤算不了什么。”
我正要说话,依雪和阿娣早已经抢步迎出来,一左一右地将他搀扶着送入了我的卧房中,然后打水伺候他洗脸更衣,等我自己沐浴更衣完毕出来时,只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窗下的几案旁,尽管窗外的夜幕中明月高悬,可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份良辰美景。
那杆好久没见的烟杆又出现在了多尔衮的手上,尽管在我的关切和告诫下,他也着实戒了一段时间的烟,不过现在再一次看到他吞云吐雾,我微微地叹息一声,看来男人确实需要酒精来麻醉,也需要烟草来清醒,尤其是今天八阿哥的出世,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此时的他确实需要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以后的对策了。
我在多尔衮的对面坐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久才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累啊?夜已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他抬起头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脸色也略显憔悴,“确实有点累,我的酒量虽然不差,但是连着两场筵席,还是感觉有点吃不消,撑到现在也很勉强,可是现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不必陪着我熬夜了。”
我听到多尔衮这句淡淡日常的话语,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黯然,他的身体确实有些先天不足,细瘦文弱,跟强壮一点也沾不上边,很容易疲劳,但是个性极为好强的他根本毫不顾忌这些,在强韧的意志力支撑下,他的在几乎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精力旺盛,年富力强,似乎永远也不会疲劳的模样,而他的实际情况,只有我最为清楚,所以也最为担心。
我将一杯醒酒茶送到多尔衮面前,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体贴:“王爷,还是喝点茶醒醒酒吧,不然头会很痛的,明天一早还要去衙门里处理公务呢,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行?”
他接过来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