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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湮眉角一挑,将手中的一团衣物递给溯燚,“把这个穿上,一会宫女来给你教宫廷礼仪,别露馅了。”笑得一脸狡黠。
“宫廷礼仪?!”溯燚一下跃起,差点撞到床柱,“你让我学宫廷礼仪?!疯了啊?”
夜湮赶紧将炸毛的溯燚拥入怀里,顺毛,“别担心,宫女都是我打点过的,不会乱嚼舌根,而且、”他将溯燚的脸朝向自己,“你难道不希望完美的嫁给我么?”
“滚!”溯燚推搡着夜湮的胸膛,“我还是夜溯帝王的时候,就已经很完美了,宫廷礼仪也都学过了!”
“你那时候学的是帝王学,现在要学的是母仪后宫用的,不一样。”夜湮将溯燚放到床边坐好,拿起那套女装塞到他怀里,“快穿上吧,我也该去早朝了。”
“……夜湮……你诚心要气死我……”溯燚无力了,夜湮蹲□,在他唇边印下一吻,柔声道:“我哪舍得?”
临池皇宫,御花园。
溯燚顶着大太阳在这晒了两个时辰了,一旁的宫女不时的给她递上茶水,也止不住他身体里水分的流逝。
“娘娘……这走路的时候不能大步跨着走,一定要小心翼翼,而且要举止大方,笑不漏齿,坐不弯腰,目不斜视,才能体现出娘娘您的气质啊……”
天,溯燚已经快被着炎炎夏日晒得脱水,耳边还一直响着宫女不厌其烦的唠叨,今天真是要栽……“啪——”打碎的第十六只碗,这下,溯燚是彻底没有心情再练了。
“哎呦娘娘啊,这……”又开始了,溯燚将手中的白绢一扔,走到御花园的凉亭处变坐了下来,“娘娘……”“闭嘴!烦不烦啊!”溯燚火了,对着宫女一喊,然后拿起庭中石桌上的茶壶就饮了起来,“娘娘……”宫女在一旁欲哭无泪,皇上是怎么看上这么个女子的?一点家庭教养都没有,看她这样,这一上午的功夫又白费了。
“呵……你就是皇上选中的皇后娘娘?怎么一点气质都没有?真不知道是皇上在哪里捡来的。”
莫名的,溯燚听到一的讽刺声,抬眸,看见一个长相秀气,偏带点国色天姿的女子正怒视着他,这眼里……如果没看错的话,是嫉妒?
“哪位?”溯燚晃着手中的茶壶,问,“哼。”那女子看着溯燚这个样子反而更加不屑,“本小姐是兵部尚书的独女,音离。”她转头对着一旁的宫女道,“怎么,还不行礼?”
“……见过尚书千金。”
溯燚一挑眉,面色冷清
的说,“兵部尚书的女儿?找我来的?”莫非……这就是,情敌?“我?一个要当皇后的人还整天我我我的,本小姐就是来看看皇上选的皇后是什么样子,没想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溯燚,摇摇头,“也不过如此。”
这个傲然自乐的大小姐丝毫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惹怒了溯燚,这几句话,正好直接逼出来溯燚一直压在心中的火,“尚书千金,本宫问你,是你大还是本宫大?”溯燚称呼的转变,以及周围气压的下降,让音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大。”“那你还敢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你!”音离忽然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本小姐的父亲可是兵部尚书!你呢!”她喊。
“呵……”溯燚右腿往左腿上一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本宫再问你,是兵部尚书大,还是,皇上大?”“皇……皇上大。”音离底气有点不足,但抬眼又看见溯燚戏谑的眼神,不由得说道,“那又怎么样?临池能有现在是实力,皇上有这么安定的国家,还不是靠爹……”音离突然住口,脸色发白,差一点……
“还不是怎么了?”溯燚语气瞬间严肃,手一挥,茶壶打碎在音离脚边,“音离,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可以去皇上那里告你一本,对皇后无礼,此一罪,欲想功高盖主,此二罪,以自身身份就欺蛮霸道,毫无规章礼节在皇宫大呼小叫,此三罪!”
溯燚的眼神直射在音离身上,音离浑身面色苍白,张口想辩却又无话可说,“音离,你知道么,”溯燚突然抿嘴一笑,语气变得如春风般柔顺,“像你这种在不知不觉间把一家人的性命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可不叫单纯或者心无防备,而只是个无头无脑的活动草人罢了。”
“什么……风口浪尖……”
“呵,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刚刚那三罪随便一条让本宫添油加醋都能诛了你。”音离颤抖,溯燚从庭中出来,走到音离身边,“本宫呢,确实是一个没什么实力的小家子弟,但是本宫身份再低微,后面也是有皇上罩着的。连宫女都能看出来本宫不可得罪,就算心里不以为然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你这个只会叫嚣的家伙,连这些宫女都不如呢。”
音离脸色惨白如纸,素手紧紧握起,“你……明明……”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嗯哼~~ 求收藏啊求收藏
☆、问罪。
“明明什么?”溯燚步步紧逼,音离的眼眶开始泛红,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本宫有着只在皇上之下的低位,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层千金,就算集兵部尚书的宠爱于一身,你也还是一个臣子之女,一次次的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赐你百杖都不为过。”
恐惧的心理突然从心底升起,音离现在才觉得眼前这个即将当上皇后的人,并不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意揉捏……
受不了周围气氛的沉静,音离再次看了溯燚一眼,转身逃似的跑了,而溯燚又对她的背影做出了最后一击,“嗯,眼前少了一个大型遮挡物,果然轻松不少。”
音离顿时一僵,然后更快地逃离。
溯燚意义深长的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感觉心口处压得火也发泄的差不多,转身对着身边的目瞪口呆的宫女道,“我今天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脑海中会想着音离前面吐出的话,兵部尚书曾在大典上阻止过夜湮进行封后大典,现在他的女儿又来宫里找他麻烦,这是想……占了后位么?溯燚一惊,忽然觉得音离那句卡了一半的话,并不是想功高盖主那么简单……
降龙殿。
夜湮推门进去,便看到溯燚一脸闲的撑着头坐在桌边发呆,“怎么?学累了?”夜湮蹭过去,关心的问着,“没……”溯燚晃晃脑袋,手一滑差点撞到桌子,夜湮赶紧扶住他,
“夜湮,你觉得,兵部尚书给你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一阵沉默。
夜湮沉吟片刻,“燚,如果我说,兵部尚书和当年的那封战书脱不了关系,你信么?”
“信。”溯燚对上夜湮的眼睛,“今天,音章的女儿音离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夜湮一愣,一时竟没想起音离的模样,“做什么?你好意思问?”溯燚一把拽过夜湮的衣领,“夜湮,你让我当皇后,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一些女人争风吃醋的,你最好管好自己,小心我休了你!”此乃炸毛。
夜湮无奈的朝溯燚眨眨眼,把溯燚揽入怀中,“休了我,你就舍得?”“当……唔。”堵上,以免这张嘴里又吐出些令人心伤的话。
“你舍得……我不舍得……”
微风吹过,带走一片炎热,留下一点缠绵。
次日。
朝殿之上。
丞相尉迟弧手持奏书,上奏,“皇上,夜溯王朝又发来议盟请求,您看……”
“夜溯?”夜湮挑起眼眉,“内容。”这个溯冉,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是临池的皇?“是,是临池出兵夜溯,帮其镇
压周边小国,开通夜溯与我朝的通商路线,夜溯将每年给我朝上供。”
“呵……”夜湮似笑非笑,“回信夜溯,我朝将派十万大军直攻夜溯,倾城掠地。”
“皇上!”兵部尚书忽然大叫,“万万不可,现在是太平盛世,我朝为何不与夜溯交好,反而开启战争呢?这……”
“音章。”夜湮眼睛一眯,凉凉的喊道,“现在夜溯元气大伤,这场战争必定只胜不败,你却想在此时与这么一个没用的王朝结盟,安得什么心?”
“皇上……微臣……”
“够了。”夜湮冷声,让人胆寒,“这次出征,朕亲自上阵,临古跟随,不得有异。”
“抱歉了,燚。”降龙殿一声低低叹息,“我去收复夜溯,要将封后大典推后了。”降龙殿里,夜溯紧紧拥着溯燚,在他耳边低语,“无碍。”溯燚靠在夜湮怀里,“我不着急。”
“……我急。”“……”
溯燚只觉额角有黑线落下,按住在腰间乱动的手,“夜湮,你今晚还有事吧……”
“嗯……”将脸埋在溯燚的脖颈中,夜湮的声音含糊不清,“今晚,鱼上钩。”
“什么鱼?”
“一条住在音府的大鱼。”
夜湮邪魅一笑,唇瓣在溯燚脸上轻轻摩擦,“燚,一会陪我看好戏去。”
临池王城,音府,也是兵部尚书府。
音章在府中来回踱步,音离双眼通红的跪在一旁,低低抽泣,“哭!你还好意思哭!谁准你去皇宫里的?现在皇上一定已经怀疑我了!该死的!”
“女儿……女儿不知……”
“畜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音章怒吼的打断音离的话,“滚下去,给我去祠堂跪三天!”
音章气的满面通红,眼角扫过四周,看到没有人后立刻跑到后院中,从手袖里抽出了一张纸,绑在关在后院树上的鸽子腿上,“宝贝啊……我可就指望你了……”
音章摸摸鸽子的羽毛,往天上一扔。
然后,银光一闪。
那个连翅膀都没来得及展开的鸽子,便从天上掉下,身上毅然插着一柄短刃。
“兵部尚书,这深更半夜的不在屋里好好歇息,跑出来溜鸽子啊?”
音章一愣,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绝对不会说我加速了一点……
☆、总归
身后,夜湮与溯燚并肩站立,一冷酷无情一气宇不凡。
只见溯燚手指微动,那插在鸽子尸体上的短刃就似有感应一般,朝他飞去,然后溯燚手掌一翻,短刃便消失不见。
而兵部尚书则惊愕的张着嘴,手指忍不住颤抖的直指溯燚,“你……你是前夜溯皇……怎么……”
“兵部尚书貌似对朕的皇后很感兴趣?”夜湮冷眼扫过,打断音章的话,“但据朕所知,兵部尚书你却是从不会出国门的人,怎会认识夜溯的皇?”
又一重磅落下,音章还没有消化溯燚为何和皇上在一起的事,却又听到夜湮说,这个前夜溯王朝皇帝,竟然是临池王朝的未来皇后。
不过毕竟也是几十年的朝政经验,音章并没有失了仪态,暗自压下心中极大的疑虑,道,“皇上,臣并没有要冒犯……皇后的意思,臣只是比较惊讶,而至于为何会知道皇后身份,也是臣曾有幸见得一面罢了。”
“可是我并不记得有见过尚书你。”溯燚道,他的确不记得,“我也不曾出过宫。”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皇后不记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音爱卿。”夜湮突然拦住他,“朕记得三年多前,你之妇人大寿,你摆宴一周,但是这一周之内却没有人见到你的,敢问爱卿当时在何处?”
音章额角暗暗有冷汗落下,他没想到夜湮会追查当年的事情,“臣当时有些急事,便离开了去……”
“哪是什么急事?能让爱卿千里迢迢的跑到夜溯王朝去办呢?”
夜湮语气一转,帝王之压落下,硬又是将音章的话生生给压了回去。
音章一口气又憋在嘴边,却又无法吐出,只好暗自内伤。
“音章,朕昨日收到暗卫密函,说你在三年前,曾几次进出夜溯王朝,并与夜溯现任皇帝交往密切,可有此事?”
“臣没有!”音章脸色大变,立刻跪下,连声冤枉。“臣对我临池王朝可谓是忠心不二,倾力孝之啊皇上!”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暗卫写了假的密函,在欺朕了?”
“不……不是……”
“那就是你里通外国,背信弃义,妄想造反!”夜湮字字逼人,说的音章面无血色。
“皇上明鉴啊!臣……臣也是为了临池王朝着想啊皇上!若是夜溯能因此亡了国,我临池就没有可以对敌的国家了,那时候,天下都是我临池的了啊皇上!”音章出声辩解,夜湮说的每一句话都足够诛了他九族。
但是,
君要臣死,臣能不死么?
若站在音章的角度想想,夜溯若是亡国,获得利益最大必定的临池,但,夜溯是溯燚的家乡,他这么做从根本上就惹了龙怒。
还有,谁也不知道,音章是否自己本就存在私心。
“一面之词而已,你觉
得朕会相信你没有私心?”夜湮道,神色淡漠,对于他来说,音章只是一个用来杀鸡儆猴的棋子,做给那些现在还反对他登上皇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