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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阿赫别走啊，不全是什么说清楚啊，说话说一半想憋死我……”
声音渐远。
看足戏的南艺伸了个懒腰，“又是基情满满的一天。”手臂伸展到一半，若有所思放下来，“既然回了基地，先去把小邪给我的葡萄研究完，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第十二章 谈判
慕鸣走了半会儿才回过神，当下给了楚烈一手肘，垫脚拽着他衣领恶狠狠道，“楚二，你他妈竟然拿老子当挡箭牌！”
“你刚刚叫我什么？”楚烈原是好心情玩着慕鸣肩头碎发，觉得小东西做菜好吃，炸毛起来也挺可爱的，听着“楚二”两个字，不禁眯了眯眼。
那一瞬光亮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威胁和调侃。
小人物外加土着人的慕鸣缩了缩头，然后努力装出横眉竖眼的凶样，“那不是重点，你还老子初吻！”
他们还没走出物资集散点，这一吼把大部分眼光都吸引了来，慕鸣脸顿时又红又黑。
倒是楚烈厚脸皮十分光棍地说，“原来是初吻啊。”手臂揽上慕鸣肩头，可惜的笑笑，“才亲几秒，真是亏了。”
慕鸣脸都烧起来了，咬牙切齿，“无耻。”
“唔。”楚烈闷笑，顶着一张笑得夸张的俊脸凑上来，“我只是在收回点作为伴侣的福利，你如果在这里害羞的话……要不，我们回家继续？”
继续你个大头鬼！
“楚烈，我想我们得谈谈。”慕鸣定定看向男人，眼中的镇定和严肃都在证明他此刻绝不是玩笑。
楚烈收敛嬉闹笑容，头微侧，“你说？”
慕鸣望了望四周，将人带到路边一棵无人经过的树下，“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伴侣。”
虽然他们心照不宣，但几天相处下来彼此都把这条底线摸得透彻，然今天这一出，无疑是楚烈在试探这条底线，不，或者说是想打破它。
“所以？”楚烈嘴角带着玩味，里面的意味无法琢磨。
慕鸣摇头，带着几分倔强，“三千万我会想办法还你。”
一个人孤独久了是会寂寞，却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楚烈条件是好，但他却更喜欢细水长流的温情，一蹴而就的感情他不会也不敢信。
何况上辈子那么多年一个人他都过来了，这一世还带着金手指，只要还了三千万摆脱这个男人，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他一样能活的很好。
“就这样？”楚烈牵起慕鸣的手把玩，十指纤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没吃过苦，“你的意思是，还了三千万以后，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
慕鸣想了想，“如果你需要的话，维持这份婚姻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希望你不要扰乱我的生活。”皱眉，“像刚刚的事，我不喜欢。”会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对方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换来楚烈一声轻笑。
男人大手覆上慕鸣脸颊，手指亲昵抚上侧脸，“你是以什么立场在和我谈判？”
“慕家长子，还是我的伴侣？”楚烈的额头抵住慕鸣欲挣脱的脑袋，外人看就像情人间亲密的温存，耳边却传来如至冰窖的话语，“按照那份合约你已经卖身给了我，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还了那三千万的确可以让我们关系终止，但你以为，若我刻意阻住，你会有机会接触到哪怕一分联邦币。恩？”上扬的尾音，无不在展露男人的冷酷与霸权。
慕鸣艰难得与那双锐利眼眸直视，微抿的嘴唇揭示了他此刻的紧张，“那你想怎么样？”
楚烈的面庞背于阳光，阴影切割出的锋利脸线上有着无尽压迫，那眼神，是把猎物逼至绝境的运筹帷幄，“乖乖做我的伴侣，仅此而已。”
双手放开，脑袋上的桎梏解除，慕鸣依然半天没有动，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吓着了？”楚烈牵起慕鸣的手，趁人还呆滞的时候亲了亲他的额头，“放心，按老爷子的嘱托，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另外，这里是蓝海星，我的地盘，不要妄图逃走。”
明日高悬，慕鸣此刻却没有感到任何温暖。
被称作笑言的卖身契，似乎成真了。
*
南艺将解析报告拿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让他眉头紧了又松，再紧再松，最后定格在震惊和喜悦上。
正巧白淮拉着黑赫来找人吃完宵夜，难得见到人这么不淡定。
还没等他问出口，南艺激动跑过来自己招了，“阿淮阿赫，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葡萄里的物质竟然能遏制病毒，催化异能，改善土质！”
*
经过下午，慕鸣表示再也不相信楚烈表面上的人畜无害了。
他看了看身边搂着自己好眠的男人，心酸得内牛满面。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菊花不保啊。
这里是楚烈主宅，位置在防御罩外围，蓝海星战斗基地的中心，从楚易行爷爷那一辈，或是更早，楚家的根就扎在这里。
照慕鸣想法，到达蓝海星他们是该分开睡的，但经过下午楚二黑化事件，当他提出这件事的时候被一口否决。
这个男人露了本性，这下连装都不装了，淡淡看了慕鸣一眼，一句，“你想让家里的下人传出去，我楚烈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了？”
摔！
慕鸣那叫一个气人，那叫一个憋火，惹自己生气的人就在面前，偏生这罪还挡不回去！
“不睡？”楚烈忽然睁开眼睛，黑暗中亮得惊人，“那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
慕鸣不用想都知道绝不是好事，腰上那只手摸得自己怪痒，还好他本来是弯的倒没什么别扭，就当被虫子咬一下好了，“睡，坐了一天飞船累死了。”
闭眼，装模做样发出些微鼾声，表示自己已经进入状态。
楚烈失笑，待人呼吸平缓真正睡去后，将人轻轻搂到自己怀中，脸埋在他脖间深深吸了口气。
好香。
带着果蔬的清香好像将全身都荡涤了一遍。
第一次在车上那会儿他就知道这人是个宝贝——这种香，或者说慕鸣本身有某种特质，能让他的异能增长。
他不知道这在别人身上受不受用，只是他的异能特别，能让他感觉到增长已经让人欣喜若狂了，他并不想多几个人来分享这个秘密。
而后来，无论是慕鸣表现出来的厨艺，或是性格上时不时可爱的炸毛，都让他在放不开手。
就算没有婚约，哪怕是用强的，他也会把这个人留在身边。
“嘟。”
光脑上传来提示音，楚烈微皱眉，小心放开怀中温暖，帮慕鸣捏好被角走到露台。
“这么晚什么事？”
光脑之上出现一道光屏，南艺拿着数据单的大脸跳了出来，白淮，黑赫以及研究室在后面当背景。
“楚少，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一种新的物质，我给他命名叫‘希望’！”
“老天，我都不知怎么形容它的美丽，对了，绸带，就像古书上的丝绸……”
楚烈嘴角一抽，一旦涉及到学术方面，南艺就是个十足不靠谱的，“重点。”
疯癫的南艺被黑赫拉到一旁，白淮出现在镜头里，手里小心捧着抽新芽的盆栽，“重点就是你最好过来一趟。”
光屏刷的一下黑了。
楚烈凝眸，转身看了仍在安睡的慕鸣一眼，换上衣服直奔相隔千米外的蓝海基地研究室。
☆、第十三章 “希望”
基地24小时有人把守，灯火通明。
推开门，就看到三脑袋挤在一起。
“你们最好是有要紧事。”楚烈哼哼道。
“呦。”白淮好笑，“楚少这才几天，就君王从此不早朝了？”
楚烈懒得跟他玩笑，“那是嫂子你有魅力。”斜斜看了他一眼，轻佻吹了声口哨，“这是孤家寡人，羡慕嫉妒？”
“哎，阿淮，别用力。”就听南艺紧张兮兮喊道，“这可是蓝海星未来的希望，捏坏了我跟你急。”急忙把盆栽抢来紧紧护在怀里。
楚烈注意到嫩芽，看着劳烦自己大晚上出来的罪魁祸首，“这什么玩意？”
“种子发芽啊。”南艺小心翼翼把盆栽递过来。
楚烈挑眉，“我没傻。”当然知道这是种子发芽，“所以？”
“所以？！”南艺对楚烈无所谓的态度表示不满，“这可是用蓝海星的土种出来的，你知道这意味什么？”
楚烈终于来了点兴趣，咧嘴，“好吧，每年给你的经费没白花，这么说以后蓝海星可以种植正常的自然植物了？”
这回轮到南艺尴尬了，讪讪笑道，“这还不是我的研究成果。”
“昨天小邪给了我一颗葡萄，说是能增长异能让我查查。”南艺将数据报告单递过来，“船上仪器不全，等我回来后才理出了这个。你看，葡萄的提取液里有克制病毒改善土质的物质‘希望’，这颗种子芽就是‘希望’加培养液催熟出来的。”
楚烈接过报告单，目光一扫，眉头轻皱，他现在有点明白南艺的激动了，有了这种物质，蓝海星就能得到改造，不仅能不用再因为食物要挟仰人鼻息，说不定围城里的丧尸也能除尽，让母星恢复生机，“这不是寻常的自然食物，小邪从那弄来的？”
“准确说是骗来的。”白淮倚在试验台旁，“用他那张装嫩的脸从嫂子那里，要不是只有两颗，小邪吃了一颗，一颗拿来做实验，我也想尝尝滋味。”
没理会白淮话中酸意，楚烈疑惑，“他怎么会有？”
自然食物的流出必定经过检测，而像这样对异能有利的绝对被人早早发现控制起来，不会落到一个落魄家族的子息手上。
并且，把慕鸣带在身边时他就做过调查，对方身上不可能将任何自然食物带上飞船。
那么，应该是放在刚觉醒的异能空间里？
等等，如果他手上有葡萄，那自己曾经两次闻到的水果香就可能是真的自然水果，只是被他放在了空间里？
“阿赫，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楚烈转向一直沉默的男人。
黑赫摇头，瓮声道，“没有查到相关项目。”
“一项也没有？”楚烈垂目一敛。
“是的，姜，香油，盐这类调味品一般只有厨师才会买，进出不多，查起来很快。”
那就是说。楚烈沉吟片刻，他空间里的调味品如果不是买的，又是哪来的？为什么要说谎？
“楚少。”白淮凝眉，提出一个假设，“我们要找的钥匙，会不会就在嫂子手里？”
*
脖子上痒痒的，慕鸣迷糊糊半睁开眼，就看到楚烈这只大型犬科趴在自己身上。
伸手把头推开，被子捂头继续睡，“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被子很快被扒下，慕鸣看到男人委屈看着自己喊饿，顿时雷得外焦里嫩。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你可是黑化把底都漏光了，相信你我就是猪！
慕鸣不理，楚烈继续拱，专挑脖子上敏感位置。
直到两人都发现了不对。
大清早的，不知道男人这时候最容易冲动吗！
慕鸣没心思睡了，任谁被下面硬邦邦一根顶着都睡不着吧。
“阿鸣，小阿鸣也醒了呢。”楚烈眼中透着傻劲，好像一夜好眠还没睡醒，“呵呵，要不要我帮帮你。”
呵呵你妹！
慕鸣努力推开贴过来的火热胸膛，力量悬殊没能成功，当下给他来了一脚。
楚烈反应不慢，只是等他躲开后怀里已经空了。
慕鸣逃着进了浴室。
“啪。”门重重关上。
床边，楚烈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昨晚回来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向慕鸣问清葡萄来源。
他们关系还没亲密到向对方坦露彼此秘密，当然，要他用强的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么做了，显然会使他们面上维持的关系完全破裂。
然而不问，他势必会失去一个重建蓝海星的绝好机会。
能不能把握，关键在他能不能狠心。
可是，人总是贪心的，如果想两全其美……
“很简单，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等他放开心扉，所有东西自然也就属于你。”
楚烈想到白淮昨晚说的话，哑然失笑。
他看向人影摇动的浴室玻璃门，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南艺研究有了方向，投入的大笔资金总要捞回来。
*
“我就是只猪！”慕鸣忿忿然跺着手上肉块。
明明说好不给他做饭，现在又算是个什么事？
哼，他才不会说这是看到自然食物一时技痒。
“你可比猪好看多了。”一片温热贴上后背，楚烈环上慕鸣腰，满足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偷香。
“咚咚咚。”菜刀剁在案板发出脆响，用手腕的巧劲使刀，不消片刻就剁成了肉泥。
慕鸣握着菜刀，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
厨房外，老管家躲在门旁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默默抹泪。
小少爷出去的时候我还担心伙食不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