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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秋娘搀扶著从比丘王府背回来的,从来没有人能将他伤得这般深,可他知道,伤的不过是皮肉和精血,内里的痛,才是最深最重的。
“君无缺怎麼可以这样!他不知道比丘是个虐待狂吗?”秋娘生气地捶床榻旁的软椅,看到轻微的震动牵扯到千叶影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又放轻了力气,替他清理身子。
“秋娘,不可这样称呼陛下!”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顾虑君臣的礼仪?”秋娘虽怒,用镊子沾湿了清水擦拭男人身体的姿势甚是轻柔和嫻熟,“每次都把你弄得伤痕累累,这次……最可恶的就是这次,竟让把你当作礼物送给……”
“秋娘,不要再说了。”千叶影淡漠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下,女人抹著眼泪没能看到。“用最好的药,明天我必须去上朝。”
“什麼?”女人又惊又气地挑起眉。
“我有预感,如果我明天不去上朝,会有灾难!”
“哦,是他的还是你的?”生气时的女人还是很美,她有著一张与千叶影相似的柔润轮廓,牙齿抵著下唇,露出右边的梨涡。
“秋娘……”费力地抬手抹女人晶亮的瞳孔,千叶影宠溺地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点伤,对我来说真的没什麼大碍,你要顾惜身子,源佟回来看你气成黄脸婆的话,会不要你的哦!”
“呸,我才不要他呢!书呆子一个还不如哥哥会哄女孩子喜欢!”女人羞红脸,背过身去,“不管任何时候,哥哥都是秋娘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即便是源佟,都无法取代。”
说完这句,秋娘回转身,腋好被子,握住男人滑落在外的手,微凉。
“真的希望我也流著千家先知的血脉,这样哥哥就不必肩负这麼沉重的使命,秋娘想让哥哥快乐起来。”
“傻瓜,我很快乐啊!”千叶影温润地笑,“拥有快速修复伤口的能力,能够驱除别人的疼痛和疾病,又可知天地万物,更重要的是哥哥有你这麼个漂亮体贴的妹妹。”
“哥哥,我今年十八了。”女子突然悠悠地开口。
“嗯,一眨眼小秋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是该叫源冬用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门了。”男人眯起眼,笑。他只有真正开心的时候才这般笑。
“我要说的是……”秋娘咬唇,眼睛定定地看著床上脸色微白的男人,“哥哥过完这个冬天就二十六岁了。”
“是啊,哥哥老了呢!”
“千家先知的血脉注定活不过三十,这也是哥哥执意不娶妻生子的原因麼?”
“干吗说这些?我没有遇见喜欢的女子。”
“因為圣上?”
“小秋,你在说什麼?”
“不要瞒著我,哥哥……”女子的眼圈红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淡定儒雅的,对我也是百般呵护,从你十六岁开始担任天朝祭司以来,没有為任何事犹豫踟躕过,可是你对当今圣上,不要骗我你对他只是臣子对君王的效忠,每次秋娘看你从那人的寝宫回来,都带著后悔和渴望,您后悔什麼?后悔在他的面前不该只摆出臣子对待圣上的恭敬赤诚麼?既然对他有爱,為什麼要拼命压抑?為什麼把自己弄得这麼狼狈和痛苦!為什麼!”
“秋娘,不哭……”千叶影听到妹妹一语道破他对君无缺的心意不禁一怔,黑色的袖袍一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麼?”
男人悠悠地叹,“黑色代表著结束,遗忘,我的生命注定是短暂和微弱的,我会在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之前死掉,我不想让他伤心难受,无缺看起来威严漠然,可是骨子里他希望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理解他关怀他,他不懂得爱人可是他又渴望被爱,所以他才选择不断地伤害我,激怒我,期盼我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生气的样子很漂亮呢……”
秋娘看到哥哥脸上流露的宠溺和温存,刚刚苍白失血的面庞抹上一层淡淡的嫣红,美目含笑。这样的哥哥她从未见过。
“漠小再心思透明单纯,我用计接近他让他做了天机老人的徒弟,这样他的灵力会越来越强,就算无缺再如何深不可测,他都能够感受到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那样他就不会寂寞。”
“哥哥……”秋娘怔住。
“待我讲完,秋娘。”千叶影闭上眼,气息微吐,“我不是善良人,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好,选择漠小再常伴君无缺的左右我只是自私地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快乐,既然我不能和他幸福地在一起,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漠小再一生的幸福……呵呵,那个小家伙现在在想我吧!”叶影摆摆手,“你去休息吧,我累了,明天还要上朝。”
逐影戏君(12)
小再蹲在花圃里托著下巴,他全身上下都痛,虽然昨晚晕了过去,可仍然没能逃脱身体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占有的事实。花儿和他一样,无精打采地耷拉著脑袋,少年突然站起身,方才灰暗的眼神亮了起来,走到一朵粉色的牡丹前,托起她美丽的花萼。
花蕊的中央停著一只蝴蝶,小小的翅膀扑闪著,就像少年浓密的眼帘。
“千影是我的哦!只要我像你一样执著和坚强……”点了点蝴蝶娇嫩的身躯,小再眯起眼,“他会喜欢我的,因為漠小再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喜欢过一个人。”
穿过御花园,小再竖起耳朵听小宫女窃窃私语。
“这麼漂亮的一个人,圣上怎麼忍心就……”
“是啊,听说昨晚被繁佳王伤得很重呢。”
“可是他还是来上朝了呀!”
“陛下的脸色不好呢,会不会又要……”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千爱卿,昨天晚上过得可好!”该死的繁佳王真是色胆包天,以前自己也会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折磨千叶影,可从没将他折腾得面容憔悴吧!
“谢陛下关心,臣很好。”大殿上只剩下他一人,千叶影一身黑色,跪在朝堂之上。
“嗯,繁佳王对爱卿的表现极為满意,今早向朕辞行时还特意将爱卿夸赞了翻。”指甲掐进肉里,君无缺回想起比丘王离开时一脸的志得意满,怒火中烧。
“圣上!”千叶影突然抬起头,“昨晚与小再的婚礼可满意?”
“朕好得很,不用爱卿操心。”
“那就好。”那人又将头低了下去,似乎舒心地笑了一下。
一摆衣袖,玄衣耀眼,右手握住那人的脸孔,“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朕麼?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就算是你死后的灵魂,都只是我君无缺一人独有!”
“臣,知道。”
“為什麼你总是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没有什麼事情是让你害怕的吗?无论怎样地羞辱你伤害你,甚至……”君王闭起眼重重吐出一口气,继续道,“甚至将你如玩物般送给另外一个男人赏玩,你都是云淡风轻,朕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不足挂齿?”
“在千爱卿的眼里,我到底扮演什麼样的角色!”
“君。”下顎被那人牢牢地握在手里,似乎只要他吐出任何一个那人讨厌的字眼,下一刻就会遭受残忍的伤害,千叶影淡淡地笑。
有些微悲哀凄凉的味道。
“哗啦……”君无缺感到自己快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為什麼自己怎麼说怎麼做,都不能撼动那人一分一毫的意念!自己的言行和举止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很可笑?明明他只是将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君王来看待,要是他不再是王,不再拥有这身显赫的地位,他就不会為自己做任何事!可是為什麼自己会对他生出超越君主对臣子的感情?他要的不是千叶影的俯首帖耳,不是一个臣子对君主的忠心耿耿,至死不渝!他要的更多……他要他的爱呀!
“爱卿真的很美……”残忍地撕开那人的衣衫,君无缺血红著眼嘶哑著低喃。
“陛下……今天可不可以……”千叶影似乎想起什麼,隔开那人快要探入里面的手,声音悦耳动听之至。
“我的东西……由不得爱卿说不!”君无缺把千叶影的推拒误认為是对自己的厌恶,他从来没有反抗过自己!
“可是……”美人微蹙的眉,死抓著自己衣襟的手,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瘀痕。
“这是什麼?”君无缺的眼快要从眼眶中爆裂出来,“是他干的?”
那个他,指的是繁佳国的国君。
君无缺的声音低沉著,刚才的暴怒瞬间消散,凝聚成一种更為阴寒可怕的气压,他的手很轻柔很轻柔地去抚叶影肿起的肩头,嘴唇慢慢地靠过来。
“是因為这个原因麼?”
感到一向淡定的心上人身体一颤,君无缺双臂一圈,将他牢牢地抱住,“让朕好好地看看!”
心痛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帝王的心,极為细致地蜕去千叶影的衣服,原本白白嫩嫩赏心悦目的肌肤上青紫一片,肩头和胸口似乎被人用鞭子沾著盐水狠狠地抽过,倒立的尖刺划过去,留下血腥的弧线。
下体也明显被比丘狠狠地虐待过,眼下依然红肿青紫著,只要稍微一按就会有红浊的液体渗出来,“為什麼不反抗?”
“春风十里”的药虽然强劲,可依照千叶影的能力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也足够自卫。自己真的失策,虽知道比丘王性喜美男,竟不晓得他有这等肮脏p的癖好!叶影,一定很痛吧!这个傻瓜,為什麼永远不為自己多考虑一些呢!
“朕的命令真的就这麼重要?重要到你拿命和尊严去搏!”
抚过叶影青紫一片的身子,君无缺的眼睛湿润起来,罢了!把他害得如此惨的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人了,光凭这一点,即使叶影此生对他只有君臣之义,罢了……毕竟自己得到过他。
“是的,陛下!”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君无缺灼灼的目光下,叶影的身子不遵从主人的意志,轻抖起来,希望这样下贱卑劣的他不要被他唾弃羞辱的好。
“唉……你让我怎麼说你才好呢!”此时的圣上连生气的气力都没有了,替那人掩好身体穿上衣物,叹道,“这几日你回千府好好养伤吧,朕……不会再难為你了。”
温柔的话语,温柔的动作,千叶影在一瞬间觉得就算是这样死在男人的怀里,自己也是甘心情愿,君无缺的手指滑过自己挣扎中散乱的发髻,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唇上……
“爱卿请回。这笔帐朕会為你讨还!”
為什麼惊讶!為什麼用那种眼神看我?不可思议吧,堂堂国君,万万人之上,什麼都不缺,唯独缺的却是用权力和武力无法得到的,那就是你的爱。
你既不喜欢我,只愿意用君臣之义待我,我只得……放手。
為你讨伐繁佳国,大概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逐影戏君(13)
小再从空气中读出了千叶影的爱,浓稠的,压抑的,心痛的,对著他口口声声敬称著的‘陛下’。他的心好痛,被人掏空一般,叶影的心里已经满满地装著别人呢!
从大殿的柱子后探出身,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两个值勤的小太监。
叶影萧索孤独的背影刻在脑子里,生了根著了魔般,无论小再怎麼蹦跳都甩不出去。
天滎国正式向繁佳国开战!
所有的人都对君无缺的决定感到诧异和不解。
“远交近攻”的策略大臣们都懂,可他们实在不明白為何新王登基没多久就大举战事,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不智之举。
千叶影看著广袤的夜空,陷入沉思。
银色的水晶球中印出他绝美的面庞,这是一场劫难。
矛头指著君无缺。
劫数的化解之道他算了很久都算不出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劫和他自己有关。
千家一脉单传的血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唯一不能推知的便是自己的命运。
也许,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唇角上扬,微凉的指尖抚了抚发稍,然后停在那抹笑意上。
那里,残留著君无缺的温度。
记忆中男人除了冷冰冰的麻木,愤怒的咆哮,就只有那次,看到自己伤痕累累不计其数时温柔地对待过自己。
时间很短,短得千叶影觉得那是自己痴妄后產生的幻觉。可又很长,因為他仲怔了很久才从那个温暖甜蜜的梦中醒来。
有这样,还不够?
千叶影歪著头,似在考量什麼,下一瞬就看到他唇角的笑謔地荡漾开来,惊碎一池的涟漪。
“叶影啊叶影,你果真是个贪心的人呢!”
“连我自己都要恨我自己了,他们不恨麼?”
浩浩荡荡的战鼓声敲击著小再的耳膜,小再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脸上却是笑盈盈喜滋滋的。
“漠大夫,漠大夫,不好啦……”
“什麼事大惊小怪的!”擦擦想叶影时流出的口水,小再一屁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