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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径直一把就拉住许子琛的手,灵王的脸当场就绿了。
许子琛原就生着气,见赵汉卿的确为赵德,更满心不自在,抽回了手道:“在下有事找世子相询。”
赵德见许子琛语气疏离,心有疑虑,却也没多想,便又笑着说:“大门口不好说话,去府里谈吧。”
灵王见自己儿子把自己当不存在,心下憋气不好发作,便重重咳了两声。
可惜赵德此时不能会意,更说:“父王你着凉了?多注意点。还有父王不是急着出门吗?时候可不早了,不要再耽搁了。”又转头同许子琛道:“我们走。”
说完便自顾拉起许子琛往府里钻,气得灵王爷连呼孽障,却真是无奈时候不早赶着出门,只得咬牙把账记下,好回来清算。
许子琛被赵德拉去府中花园亭子中坐,王府花园果然不同,百花争奇斗艳,闹春枝头,俱是珍贵稀品,物事摆设,也比庄寅府中更为奢华气派。
可惜他无心欣赏。
“世子为何瞒骗于我?”许子琛在茶奉上来之前就说道。本就为此事而来,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我…。。何曾欺骗子琛你?”赵德身形一顿,说话有些心虚。
“那世子倒说说看,赵汉卿是何人?”许子琛淡淡问道。
“我…。。”赵德挠了挠头,有些局促:“赵汉卿是我,我本名赵德,是圣上赐的名,不过原本我娘是想帮我取名‘汉卿’的……”
见许子琛神色疏离没有说话,他又说道:“我真没想故意骗你的,我告诉过你我家就在北门边上,你也没怎么细问。”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也知道我在外头名声不好,我当初是怕像你这些讲究气节骨气什么的文人书生,知道了会不肯同我相交,所以才出此下策,真不是存有恶意。”
“你在外头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许子琛点头,要是当初灵王世子自报家门,恐怕还真会被他拒之千里之外吧。
“哎呀,其实就是误传,误传!”见许子琛搭理他,他收起那副负荆请罪的模样,愤慨起来:“小爷我不过就是任性妄为了点,在外年少的时候还爱闹点事,结果在京城就被传成这种鸟样,连我父王也气个半死,人言可畏啊。”
“那你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日刘梦先的话盘旋在脑,他倒想弄个清楚。
“子琛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赵德一拍大腿,懊恼起来直叹气:“本来这烂事说出来真丢脸,但是好歹说出来也比乱传的强,我就说给你听罢!”便开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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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作者有话要说:谁取消了收藏,昨天明明是24个的,人家很伤心的嘛。。。。
(二十六)
原是那日,赵德去了柳湘阁寻乐子,又叫了些花娘扮戏子唱开腔给他瞧,正得趣着,却听得隔壁厢房隐隐也有戏腔传出,心道莫不是还有同好的?再细听之下,那腔调妩媚动人,婉转如出谷黄莺,比之自个屋里的好上千百般,便暗骂阁里娘子藏了好货给别人,心中愤慨又生出好奇,想一探究竟,便闯去了隔壁。
门一打开,便瞧见一人儿扮上水袖在里间拿捏唱着,身姿婀娜,单单一个背影就负尽万千风情,心中一痒,道许是新来的花娘,便径直从后面抱将上去,还顺道在颊上一亲芳泽。谁知方心下舒畅,就怀里人儿推开打了一拳,力气大得紧,他眼眶里面就青紫了一片。
他待正要骂,对方却先放了话:“哪里来的混账!小爷也来轻薄?”
他捂着一只眼睛抬眼看去,哪里有什么美花娘,分明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不过是身段纤细,着上水袖,大概从后头看有些像小娘子罢了。
而那人现在更是咬着牙,既厌弃又恨不得咬下他的肉一般,甚是可怖,连他一向闹事闹惯了的也有些微怵。
可是这外人面前怎好示弱?便迎了上去挑衅道:“哼,一个大男人弄得跟个娘们似的,还在这里间唱戏,小爷我便是把你当女的抱了亲了又如何?”
说完正想得意,却又被招呼了一拳,还在同一个位置,身上也招来不少拳脚,他没想到这人虽小力气不小,他又没带着奴仆出门,招架起来只有吃亏的份,追打着到了大堂,还好阁里的主事娘子出了面,才把他从拳腿中解救出来,拉着那小哥一边安抚了几句。
那小哥听了主事娘子的劝,才冷静下来不再追打,不过还是一脸的愤恨鄙夷,一双眼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许是被主事娘子告知了赵德的身份,心中忌惮不好发作,后来甩了手走人了。
赵德细细回想那小哥一番,才发现分外眼熟,后来在主事娘子赔罪时候才知道,那正是那日看的长生班的男旦苏月,也来阁子里作乐,被花娘起哄便唱了几句,不想正巧在了隔壁,才生出这些事情来。
先是认错人,后又被打得狼狈,最后那人居然很不给面子甩手走了,他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可是的确又是他有错在先,实在不好进行打击报复这种小气举动,况且也不知怎的就想放那男戏子一马,所以只好忍着去拉着许子琛喝闷酒了。
听罢赵德所讲,许子琛也明白了个头尾,虽同刘梦先所言有出入,但也的确是他轻薄人家在前,便还是责怪了他几句,让他少去那些地方为妙,说得赵德都低了头。
二人又讲起其他,赵德突然同许子琛说道:“我父王刚好是此次大考的主考官,我经常在他面前夸赞你,还又拿了你的文章给他看,他也说写得好,我想这次子琛你应考应当没问题的。”
许子琛心中暗怪赵德,便是因着你的缘故,灵王爷才如此厌恶于我啊,问题很大才是。转念又想赵德也是一片好心,实在也不好怪罪。
转而许子琛突然也想到一个问题:“那…上次你给我那封你表妹的信…。。”
“哦,我表妹便是当朝七公主青玉,这小姑娘不知哪弄来你的文章,仰慕已久。听闻你此番应考,死活要我替她递个信,都不知道你上次给回了什么,她伤心得到现在都不肯理我。”
“青玉公主?”许子琛恍然想起那信笺来,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又再问:“当朝公主,不应该是你堂妹才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赵德眨眨眼故弄玄虚道:“她父皇是当朝圣上,自然是算堂妹,可是她母妃是我姨妈,我娘的姐妹,自然也算我表妹。我堂妹众多,表妹却只得她一人,所以同她关系自小比较亲密。”
“原来如此。”许子琛嘴上应着,心中却不免担忧,拒绝了皇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将来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赵德却勾住他肩膀道:“青玉这丫头真是很不错的,温柔大方,巧敏聪慧,平日也不端公主架子,同我其他的妹妹都不同,难得她看得上你,你就不要伤她的心了。”
“我上次便说过,家里已经有了亲事,实在难承美意。”许子琛当然不能应他。
“哎呀,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寻常女子,做个妾就够了,何必如此认真?”赵德实在搞不明白为何他屡屡相拒。
“你没遇上,便不知认真二字,就只能对着一人。”许子琛笑着摆摆手,未入情关,怎晓情字?
“我还真不明白,你们这些非卿不可的痴情哪来的?娶妻生子求淑女,自然淑女越是名门越好了,你先前怕公主刁蛮,我都跟你拍胸脯保证青玉她温柔娴淑,你还担心什么?”说完赵德撇撇嘴道:“若是青玉那丫头看上的是我,我还不得乐得立刻屁颠屁颠地向皇上求赐婚去。”
许子琛但笑不语,心中没有认真喜欢过的,当然怎么说也是不明白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放翁这话说是一点不错的。
一日过得一日,春闱大考之时终于是到了。
考试在贡院,由礼部举行,分三天,四场举行,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
在外头遣了安平回去,便入了贡院。贡院的主考便是灵王爷,正携同其他考官立在一旁,见了许子琛免不了摆上脸色,他却只当作没看见。贡院里的监考严密,进了门便要被搜查一番,防止夹带,如有夹带,则送刑部严办。便是这样,还是有带着侥幸心理的考生巧妙夹带入场,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结果可想而知。而当考生进了考棚后,便要锁门。称为“锁院贡试”,又因着贡院的外围四周是用荆棘围圈的,所以又叫“锁棘贡试”。
严肃凝重的考场气氛,说不紧张那全是假的,许子琛坐在桌前,握笔的手心里却全是汗,不过他还算是好的,其他间里已经陆续有考生过于紧张而当场晕倒在地。
试题开封下发,鼓声响起,点香为时。许子琛略定心神,研开笔墨,认真下笔为题来。十年寒窗,成败便在此时。
此次几场考题都颇为生僻,不少人都停笔不前,时遇瓶颈,好在他平日涉猎博广,也准备充足,下起笔来也不甚为难,有时还泉思如涌。
此三日吃喝睡都在贡院,贡院的饭菜虽不怎么可口,但也没传说中那么难吃,就是下榻不甚舒服,夜中不过浅眠。
到了第三日,一些体弱的考生都开始顶不住,被人抬出贡院,待到四场考试完毕,无论如何,众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如同卸下心头一块大石。
封卷开锁,众考生皆出贡院,许子琛方巧遇上刘梦先,便同他一起出门,边走二人边讨论这几场论试。
一出贡院,先迎上来的是安平,过来便公子长公子短地连连发问,无非担忧他在里边受苦受饿,还说看见好多人被抬了出来吓人得很。
“你家公子方出来,你还是先让他回去歇歇,问那么多你让他怎么回答?”说话的是赵德,又是摇了一把扇子在那装风流潇洒,一身华服锦饰在众考生之中分外扎眼。
“你怎的也来了?”许子琛倒是没想到赵德会来,王爷世子,哪里还要参加科考的?
“我呀当然不是来考试的,不过是来接你去天香楼吃一顿,预祝你大考得胜!”赵德合了扇子敲敲他肩膀,略挑了眉眼。
“既然许兄你有约,那容在下先走了,”刘梦先看了赵德一眼又看回许子琛,再道:“许兄请好自为之。”
“刘兄……”许子琛想叫住刘梦先解释,刘梦先却三两步走开了,叫都叫不住。
赵德有些疑惑,扇子敲打着手问道:“这人是谁啊?口气如此不善?”
许子琛叹了一口气道:“一个朋友。走吧,不是说去吃饭吗?”
“对,我们去吃饭,我老早就定好一席了…。”赵德推着许子琛就往天香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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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二十七)
喜鹊,仰鸣则阴,俯鸣则雨,人闻其声则喜。
这些天,喜鹊闹春,安平就老兴致高高地嚷嚷着是喜报,公子定会得中云云的。
听着喜鹊屋前畅鸣,许子琛倒没有安平那般欣喜,自应考完后,犹如卸下长久以来的一个重担,心下放空许多,相对而言,那个结果却没那么重要了。
反而,因着心中大石落下的缘故,对那人的思念倒是益发升腾起来了,当下倒想早些知道结果,然后回到绵城,回到那人身边去,两人再不管其他,安安生生过日子。
庄寅许多时日没来信,他亦是有些莫名的担忧,想此刻回去却是不能,面上不时流露出忧虑。安平自是不知他想,还道是为着科考的结果担忧,每每拿话宽慰。
放榜之日,许子琛一大清早还在睡梦中,就觉着外头吵吵嚷嚷的,让人不得安睡。每次到了放榜之时,应试的考试们皆特别紧张,不少人更是彻夜等榜,发了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别说吵嚷,就是发起疯了也不是什么奇事。
他可不愿去凑那个热闹,一来是先前所说的对结果反倒没了兴致,二来是榜就贴在那里好几天都不会动,何必去受那个挤呢?不过赵德同他说过,若是去看榜,倒是可以看一看榜下捉婿的奇观呢。榜下捉婿?皇城根下的人,也是这般现实。
正阖着眼想着,就听得安平一路公子公子叫个不停来到楼上,啪啦一声猛推了门进来,上气还没接上下气,断续着说:“中了…。中了…。”
许子琛起了身,倒了杯水给他,示意他歇歇再开口。
安平举杯牛饮而下,一脸兴奋地还是说不明朗:“中了!公子…。。中了!第一名!第一名!他们说是什么‘会元’!”
原是大早就有人来报,安平打赏了些铜子给来人,便急急上来报了。
此刻许子琛倒不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十年寒窗苦读,求得这样的结果,理应大喜,却不料无比平静,犹如静夜无人泛舟的湖面,无一丝波澜。
说是他早就猜到这种结果,未免也过于自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