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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咬牙,内力激发,力透剑身,星芒闪动,手腕轻翻,只听哐当一声,铁剑被我拦腰斩落。跌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什么人!”九剑堂的所有人齐声喝到,一起围了上来,眼前一片长剑出鞘,剑刃袭来。
我更不答话,数跃之间,已避开众人刀剑,抓住最前面男子的头用力一扭,那人痛得大叫,我飞脚将他踢倒在一边,挥剑而上,几个回转剑落,再次格开了众人的攻击,只攻不守,势如破竹。
九剑堂的众人仗着人多势众,列出圆形剑阵,有防有攻,或砍下盘,或袭上身,或夺兵刃,或拦去路。我冷笑一声,紧握剑柄,回旋转腕,将另外六人的剑全部挑落在地,他们还没看清我的动作,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了过去,转眼间,六人扑通几声跪倒在地,膝盖处全都涌出了鲜血。
余下寥寥众人早已乱了阵脚,无法列阵,神色惊慌,不停后退,但求自保。我怎容得他们逃跑,毫不停顿的刷刷几剑,一时间,九剑堂的人全部翻滚在地,哀声大作。
我一把抓住为首男子的领口,将剑横在他的颈项上,那人大叫:“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我哑着嗓子,压低声音,冷冷的说:“浮剑山庄的苏少庄主为人正直,行止端方,众所周知,你竟然污蔑诽谤他的清白,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张大了口,惊惶的只是告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我咬牙道:“我便在这里警告你们,若是敢四处宣扬,诽谤苏少庄主,污了浮剑山庄的名头,你们个个便得死无葬身之地!我说的出,做的到!要是谁抱有侥幸心理,那就不妨试试看!一言既出,有如此指!”话音未完,手起剑落,将那男子的一只手指砍了下来。
那男子杀猪般似的惨叫起来:“啊啊啊!万万不敢!万万不敢了!大侠饶命啊!”
我将他狠狠往地上一掷,看到他像一堆烂泥软倒在地,转身便飞跃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了下来,躲在一片小树林中,就这么呆呆的站着。胸中是无法排遣的钝痛,鼻子酸酸的,几乎泫然欲泣。
“其欣。”身后一个轻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么熟悉,那么温柔,曾经在我耳边响起过千百次,在我的梦里也一遍一遍,永无止境的出现。
我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迈步便向前走去。
我不想让他见到我现在的模样,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早已泪流满面。
不想让他听到我现在的声音,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早已哽咽喑哑。
无论心中有多委屈,我只希望能有一日,待我洗清了所有的罪名,可以光明正大的,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其欣。”他又叫了一声,走了几步追上来,却停住了,欲言又止。 “其欣,那晚,我们到底有没有做过?”
我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泪水,控制着自己的哽咽,良久,我回答:“没有。”
苏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
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无声的碎落一地。
“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答苏公子上次的不杀之恩。”我用最大的努力平静的说,“从此以后,你我谁都不欠谁的。”
说完了那些话,我飞奔而去,泪水决堤一样涌了出来,咸涩的划过脸颊,在风中隐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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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我才想起今天轮到自己当班。回到容宅,饭也没吃,便换上仆役的衣服,开始打扫寝宫。手里拿着拂尘和抹布,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空荡荡的寝宫里寂静无声,月光落进来,越发显得空旷孤单,我点亮了蜡烛,却还是觉得有些冷。耳边不断回响着苏澈说过的话:“他跟浮剑山庄,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落在烛台边,再无意识的慢慢抹去。
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遐思,屏风后现出淡淡的人影,容止危走了进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出神的时间已经太长,连忙收拾东西,躬身行礼,便想退出去。
“我要喝茶。”容止危眼睛不抬,看都不看我一眼,除下身上的外衣,倚到床边,张口吩咐。
“是。”我不情愿的应道,心不在焉的到桌前倒了茶。我走到床前,将茶杯捧到他的面前,“教主,茶。”
“行了,就放……”容止危慵懒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目不转睛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我的脸。
他这是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心里大叫糟糕!!我一直魂不守舍,竟然忘了换上人皮面具,脸上还满脸泥污!!这副模样站在容止危的寝宫里,真是该死,太该死了!!!
我惊慌的立刻转过身去,想逃开他的目光,赶紧离开这里。刚刚跑了每一步,双臂便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拧转了过来。容止危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目光仍然一动不动的停在我的脸上。
“教主……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扭转过头,想躲开他的视线,用力推拒,在他的手中奋力挣扎。
砰的一声,他将我按在墙上,阻住了我所有的挣扎和抵抗。冰冷的墙面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他却紧跟着贴了上来。他用身体压住我,将我的双手举起按在头顶,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的力道很大,我一点都动不了。
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又像是惊讶,又像是怔忪,那双眼睛美的让人不敢逼视,又深邃的仿佛要将人卷入其中,让我几乎窒息。
烛光映照在他白玉雕琢般的脸颊上,那双如水的眸子里映出我涂满泥巴的,肮脏丑陋的脸。
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立刻沾满了灰黑的泥尘。我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隔了很久,他才说出一句话:“怎么哭了?”
声音冷冰冰的。
我挣扎起来:“我没有……”
“还说没有,脸上的泥都哭花了。”
我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按回墙上。这下我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只能徒劳的挣扎,却仍然被他牢牢按住,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只是轻轻握着我的手腕,一点都没有弄疼我,可我偏偏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他的脸离我很近,呼吸吹拂在我的鼻端,恐惧感强烈的袭来,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粗心大意,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没有,教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蒙混过关,只是一个劲的否认,“我没有……”
“为什么要哭?”他仍然追问。
“属下错了,属下这就去洗干净!”
“别哭了。”
他又轻轻抹了一下我的脸,让我恐惧的一阵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仍是冷冰冰的语气,但听上去很温柔。容止危一双夺人心魄的凤眼凝视着我,然后他慢慢松开了手,将我放了开来。
“好吧,你去洗洗。”
声音低沉动听的宛如天籁一般,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和淡然。
我如逢大赦,一溜烟的逃了出去,当真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一直跑到后山的仆役住处,心脏犹自怦怦乱跳,擂鼓一般直要冲出胸膛。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发现了我没有?他知不知道我是来刺杀他的?难道我已经暴露了,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第二十六章
我定了定神,抓起桌上的方镜照了照,脸上的泥虽然被眼泪冲出道道沟纹,但还不照样是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大片?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那么,容止危应该也没看出我是谁吧?也许仍然还可以瞒混的过去!
虽然知道这是事关生死的时刻,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但毕竟是好不容易混进来的,我真的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如果我现在逃走,性命自是无碍,却又如何再找到如今这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不管他有没有看的出来,我都要试上一试!
我将脸洗干净了,戴上人皮面具,心里千遍万遍的祈祷他千万不要看出什么破绽,鼓起勇气,大无畏的走出了房门。
当我再次走进寝宫的时候,容止危正靠在桌前。我心虚了看了他一眼,他正在长榻上打坐,闭着眼睛,平静的神态跟平常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姿势比平常还端正。我心中暗自念佛,走了过去,叫道:“教主。”
“恩。”容止危头也不抬,双目闭上,睫毛便显得更长了,“你今天偷偷溜出去了吧。”
罪证便在他手中,我压根没法反驳,只得低垂着脑袋,沮丧的应道:“是。”
其实都溜出去那么多天了。
“这里的仆役不能随便出去,不能在江湖随便走动,更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做主,这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是,属下知道。”
“知道还犯。”容止危抬起头来,俨然的看了我一眼,“我要惩罚你。”
“属下甘领责罚。”我心虚的说。只要他不认出我就好,左右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这点惩罚我哪儿会在乎。
容止危又闭上眼睛,我看着他,心怦怦乱跳。他越是不说话我越是紧张,不知他会想出如何残酷的手法折磨我。正自忐忑间,他慢悠悠的开口了。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得在寝宫当班。不得到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一步。时时都得陪在我身边。”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顿时着急起来,若是被困在这里,我还怎么去参加武林大会?转念一想便释然,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他也不可能时时留在寝宫,要溜要跑还不是由着我。于是心里又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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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倒杯茶。”
“是。”我答应着,殷勤的把一大早就泡好的茶端了过来。
“凉了。”
“属下这就去换一杯。”我又赶紧跑出去倒热茶。
一连四天,我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寝宫之内,由于心虚担忧,便格外的殷勤小心伺候着。然而饶是如此,却还是悲哀的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比往常多了许多,隔不了一炷香的工夫就会被叫过去好几次。容止危竟是足不出户,天天在寝宫呆着,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明明叫我把茶倒来了,他却又偏偏不喝,仍然靠在长榻之上,双手捏成剑诀,脚却随意的搭着,也不知是在练功还是在干嘛。要是以往我肯定早就不耐烦了,现在却只得小心翼翼,格外恭顺的站在一边。
“我累了。”一顿饭的功夫之后,他放下双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抬眼看了看我。我心不在焉,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目光呆滞的看着香炉上腾起的轻烟,垂手站着不动。
他伸出好看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懒懒的倚靠长榻,闭上眼睛慢慢开口:“我的腰酸。”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殷勤的拿起床上的枕头,垫在他的腰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一眼。一对上他的视线,我又紧张的赶紧低下头去。
“还是酸。”他黑亮的眸子凝视着我,伸手又揉了揉腰。
我擦了擦额上了汗,又拿起一个枕头,想为他垫上,他却一动不动的半倚着,墨玉般的头发垂将下来,倾落在椅背上。黑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随着眼睛的眨动轻轻颤抖。
“教主,您起来一下,属下给您垫枕头。”
“我没劲起来。”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鬼才会相信他这点力气都没有。我心中气恼,却又不敢作声。
“那属下没法垫。”我委屈的拿着枕头。
“你扶我起来。”
我无话可说,只得上前搂住他的腰,将他扶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往他的腰后塞了个枕头,再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回去,忐忑的问:“可以了吗?”
“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他却皱了皱眉头,看上去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给我梳好。”
他是故意挑刺——明知道是这样,我还是好想发怒——他又不是女人,又不要出门,头发乱点打什么紧?何况我压根没看出哪里乱了。
但最后还是控制了一下情绪,教主之命不得不从。我从桌上拿了梳子,走到床前,握起他的一把头发,小心的梳了起来。
长长的头发握在手中,柔滑的像流水一样,梳子轻轻穿过,毫无滞碍。我忽然想到了苏澈,他的头发也是这样柔滑,小时候我常常欺负苏澈,最爱扯他的头发,好几次都把他扯哭了。到了十五岁该束发的时候,苏澈便将头发束了起来,我也很少扯过他的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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