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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帮不帮忙?干嘛总骂人呀?啊”前一刻还气势汹汹,下一刻便突然化为小老鼠,尖叫着一溜烟躲到白逸尘身后,只露出两只惊惧的眼,颤抖着声音道:“他……他动了,我发誓,他的手,动了一下。”
“你眼花了吧?”秋水怀疑道。
“我眼睛好得很!他是食人魔,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药量应再下重些。白逸尘,你再撒一些吧?不不,白公子?”
“你确实是眼花了。”
“不可能!怎么会?”
“吓的。”
“我……好吧,吓就吓的,有什么呀?不过,对食人魔,还是应该一般人的双倍才够吧?”
“他不是食人魔。”
“不是?你怎么知道?他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吃了我呀!”
“连最起码的危机意识都没有,你师父平日都教你些什么?”
“危机意识?我怎么没有?只是他先探得了我的底细,我当然防不胜防啊。”
“你有什么底细?”
“我……喂喂,你也要探人隐私么?告诉你,我师父平日都有教我读书认字的,还经常讲一些江湖轶事给我听,因此我才有这些闯荡江湖的经验。”
秋水“扑哧”一笑。“我看,是上当受骗的经验吧?”
秦忧白他一眼,冷哼道:“你若是我,肯定还比不上我哩。”
“好了。”白逸尘打断二人的唇枪舌战。“秋水,走吧。”
“啊?我呢?”秦忧伸臂拦在门口。
“随便。”白逸尘说完,拨开她手臂走了出去,秋水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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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章再次受伤]
“随便?”秦忧喃喃自语,忽的双眸一亮,忙追了上去。“等等我!”紧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客房。
“喂,你怎么进来了?”
“我……他让我来的。”秦忧一手指向白逸尘,理直气壮道。
“胡说,少爷何时说过?”
“他说‘随便’,就是‘随我之便’、‘随我之意’的意思啦,那我自然就照着自己的意思做了,懂了么?”
秋水瞪着她。“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
“错!第一,那个宋大小姐比我还要脸皮厚,简直弓箭也射不透,我甘拜下风;第二,再说一遍,我不是女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啊!”秦忧愈说气愈壮,险些吼到秋水脸上去。
“是是,你不是女人,你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行了吧?等到再有男人对你说要吃了你时,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行了吧?”
“什么呀?叽里咕噜一大堆,谁听得懂啊?”
“听不懂的,只有你这只笨妖精吧?”
“喂!你又出口伤人,偏偏就不学好呢!”
“你这个死丫头!啊”他腿上骤然挨了一脚。
秦忧噙着笑,望了望走向内室的冷漠背影,轻轻纵上长桌。“我就在这里躺一躺吧。唔,好困,我先睡了哦。”对着空气说完,她便和衣侧躺下去了。
半夜,下起了大雨,秦忧被冻醒了,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将身子缩成一团,继续睡。直至她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风停雨歇,小鸟啾啾,她却惊愕的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秦忧足足茫然了半盏茶的工夫,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不是自己的客房,那么就是白逸尘的房间?秦忧困惑的眨眨眼,白逸尘和秋水呢?扬声唤了几声,无人应。掀被下床,奔出内室,外间果然没人。又打开大门,没头没脑的向外冲,一下子与人撞了个满怀。
“啊!白……白公子!”秦忧揉着撞痛的鼻子,低声哼哼。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么?”秋水在一旁凉飕飕道。
“我……你们去哪里了?”
“当然去收拾色魔了。”
“色魔?谁呀?”
秋水抬首望了会儿天不屋顶,喃喃道:“真是服了。”
“你说什么?”
“你的凌大侠、凌大哥,他叫什么名字?”
“凌笑天呀。”
“错!他的真实名字叫蓝月明,是色煞的弟弟,知道了么?”
“你是说,色魔就是凌笑天?”
“错!是蓝月明,色煞的弟弟。”
“色煞是谁呀?”秦忧一脸的茫然。
“连色煞都不知道,还跑江湖呢?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才出来几天呀?哪能一下子知道那么多?”
“你师父没告诉过你?”
“她一直隐居在小岛上,当然也不知道啊。”
秋水不吭声的望着她,神情出奇的严肃认真。
“你……看什么?”秦忧毛毛的问。
“看你还能活多久。”
“什么?!”
“就你这样闯江湖,不死还真是奇迹哩!不过,那个色魔专找年轻美貌的小姑娘,他找上你,又是一个奇迹哩!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你……”秦忧气结,好半晌才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白逸尘。“凌笑天怎样了?”
“你自己去看。”白逸尘说完便欲进屋,却被秦忧一把抓住。
“呃……那个……你……你带我去。”
“他吃不了你。”
“才怪!他……他差一点点……就……咬到我的脖子了。唔……还是不要去看的好了,管他是生是死。”秦忧说完,抢先奔回房间,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秋水进来后瞪着一屁股坐在桌旁的秦忧,道:“你还不走么?”
“走哪里去?”
“该去哪里去哪里,你不是说天一亮就自己走么?”
“呃,是,是,可是,那凌笑天……”
“他没事了!少爷给他吃了药,以后他再也做不了坏事啦!”
“真的?是什么灵丹妙药啊?也给我一点,那以后碰到坏蛋,也喂他吃一点,哈哈,真是好有趣!”
秋水受不了的白他一眼。“那你也要有本事让他吃下去啊。”
“这有何难?我还有迷药啊!”
“你……你就打算靠这闯荡江湖?”
“有何不可?你们不也是?”
秋水气结,望了望主子,蓦地大吼道:“你还不走?!”
秦忧吓得跳了起来。“你、你吃火药了?走就走,谁稀罕呀!”说完,气冲冲的奔出屋去。
秦忧在自己客房的稍远处来回踱着步,正遇上去找白逸尘的宋青莲。
“秦忧?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呃,没什么,活动活动,呵呵。”
“在这里活动?你白痴啊!”
为什么每个人都叫她白痴啊?难道,她的言行举止真的像个白痴一样可笑么?
秦忧忽然感到一阵沮丧,唉,看来,她真的不适合闯荡江湖啊。师父常说江湖险恶,那像她这种白痴,真的不知要死多少回啊!呸!她哪有那么多条烂命啊?死一回就够本啦!
宋青莲望着她暗沉的脸,不悦道:“做什么?生气了?摆什么脸色啊?丑八怪!”
老天爷!这个女人真是新鲜哪,只许她骂人,就不许人家生气么?
秦忧愤然抬起头,大声道:“我当然在生气,因为你这个讨厌鬼!”
“你说什么?”宋青莲难以置信的掀起眉毛,“你再说一遍?”
“讨厌鬼!讨厌鬼!厚脸皮的讨厌鬼!”秦忧很听话的照做,连本带利。
“你、你这个丑八怪!”
宋青莲咬牙切齿的说着,冲上去就要搧她一巴掌,秦忧忙偏头避开。宋青莲更是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拍向她肩头,秦忧猝不及防,被击得飞了出去,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惊道:“你会武功?”
“没错!你没想到么?哼!”
眼见宋青莲又一掌劈到,秦忧只听见一声冷厉的低喝:“不可!”便晕了过去。
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呢?明明是夏天啊。师父,忧儿好难受啊!呜呜……忧儿好想你!忧儿不要闯江湖了!呜呜……忧儿要回去看你,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呜呜……
好像有人在给她加被子,终于暖和了一点。是谁啊?这么好心?
秦忧努力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朦胧,完了!她的眼睛怎么了?少顷,才发现是泪水。拭去泪珠,眼前逐渐清晰,她惊讶的看见,坐在床边的竟然是白逸尘!
秦忧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左肩一阵剧痛,令她呻吟一声,又躺了回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挨了一掌,忘了么?”他淡淡的提醒她。
“哦,我不知道……宋青莲居然会武功,否则,也不至于被她打伤了。”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你就是知道,也不是她的对手。”
“……真的么?”秦忧望着他,眸中渐渐浮上一层落寞之色,喃喃道:“难怪师父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总责怪我不知用功,将来会吃大亏,我却浑不在意,只是偷懒。所以,她便趁这次找人的机会,让我历练一番。师父她……真的是用心良苦。”秦忧说着,怔怔的流下泪来。
白逸尘沉默着,良久才道:“现在用功还来得及。”
秦忧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忽然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瞧你的伤。”
“哦。”下一刻,秦忧蓦地想起自己受伤的位置,忙一手捂上肩头,惊疑道:“你……你瞧过了?”
白逸尘面无表情的道:“我是大夫。”
秦忧顿时面如火烧,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天哪!现在该怎么办?装傻?对!装傻!
“呃……你……”哇!这是自己的声音么?如此沙哑难听!她赶紧轻咳几声,一抬头,发现白逸尘正紧紧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深处似乎闪过一抹兴味。她怔了怔,再次咳了两声。“你瞧过了,我伤得如何?”
“还好,她只用了五成功力,否则,你的筋脉就伤了。”
“哦。”秦忧望他一眼,忙又垂下头。
两人都沉默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怪异氛围在四周徐徐涌动,秦忧一颗心跳得连聋子都要听见了。天哪!这个家伙怎么还杵在这里不走啊?他很闲么?秦忧东瞄瞄、西瞄瞄,就是不看立在跟前的人。好半晌,终于受不了的道:“你……没有事忙了么?秋水跟那个宋大小姐肯定在等你呢,你还不去?”
白逸尘仍旧沉默了片刻,方说了句:“这两天不要骑快马。”
“知道了,我师父也有给我百草丹,我自会服用。”
白逸尘又望了她一眼,终于向门口走去。
“喂,等等!”秦忧忙喊。
白逸尘回首望她。
“我……我的行李还在我的客房,你……能不能帮我拿出来?”秦忧眨着眼睛,有些无助的望着他。千万不要冷冰冰的拒绝啊!秦忧暗中祈祷。
“好。”他居然答应了。
秦忧眸子一亮,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编贝似的小细牙晶亮如雪。“多谢你。”
“蓝月明已走了,你不必再怕他。”
“哦,还多谢你帮我报了仇。虽然他没吃成我,但我也被吓得半死。以后找机会再报答你吧。”
白逸尘未再说话,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回来了,手中提着她的包裹。“你最好养一天再走。”
“不妨事,我身子一向很壮的。”她是不是错觉啊?似乎感觉他冰冷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关心?但又马上被自己推翻了,他是大夫,大夫对他的病人当然要关心啦!
秦忧撅了撅嘴,心情蓦然沉了下去。
“你怎么了?”
“啊?”秦忧猛一抬头,赫然发现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庞近在咫尺!她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双手忙不迭去推他。“你、你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啊?吓死人啦!”
“你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要……要你管!”她再度清清嗓子,故意气呼呼道:“喂,你再不走,小心你的宋大小姐一不高兴,将你也打伤了哦。”啧!这话怎么听来怪怪的?他千万不要多想啊!
歪着头,她小心翼翼的偷觑他,在那张冷冰冰的脸庞上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呼她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懊恼的偷骂他为何总是这一副表情。啊,那回在马车上他笑了,真的好看得不得了!仅此一次,就够让她回味终生了。他要是能多笑笑,那该多好啊!
“你要是能多笑笑,那该多好。”哇!她居然说出来了!就这么没头没脑、毫无预兆的脱口而出。
二人都愣住。
秦忧连脖子都烧红了,她以手支额,苦恼的喃喃自语:“我一定是生病了,一定是!”
一抬眼,看见白逸尘立于床前,眸底闪着令她眩惑的神彩。“呀,你怎么还没走?你快走呀,我现在一见到你就难受,你快走!”眼见白逸尘慢慢移向门口,忙又唤住他,疑声道:“你不会是喂我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了吧?”
“怎么?”
“我怎么会这么难受呢?时好时坏?”
“哪里难受?”
她指指心口,又指指脑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她索性一路指下去,果然是浑身上下都难受。
“这样子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我记得在马车上你也发作过一次,不是么?”
“啊,对!对!我是怎么了?我……快死了么?”秦忧战战兢兢的问,忽然间瞪大了眼睛。“你……你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