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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个顽固的老太婆?你还是莫存希望的好。”
“她是我师父!”秦忧轻轻顿足,“不是老太婆!我……我可以再试一回。我就这么走掉了,她会急坏的。”
“哼,那种冷血师父,不要也罢。”
“大哥!”
白逸尘低眸凝视她,轻叹一声,道:“好吧,不过,不要太指望别人,此事须得靠我们自己,懂么?”
秦忧点点头,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白逸尘深深凝视她,二人四目相对,如痴如醉,仿佛周遭一切俱已消失,只余彼此。良久,白逸尘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在楼云客栈等你。”说罢,倾身在她额上一吻,转身离去。
秦忧怔怔凝望他愈行愈远的背影,双手紧紧抓住身旁的梅枝,以防自己不顾一切的追随而去。
好不容易平息了汹涌翻滚的心潮,咬咬牙,急步走出花园,来到萧吟雪门前。
“师父。”门里无人应声,又敲了几声,门方才打开,萧吟雪一脸冰霜的立在门口,冷冷道:“你还有何事?”
“我……”秦忧咽了口口水,道:“我有话说……”
“免谈!”萧吟雪转身回屋,秦忧忙跟了过去,关上房门,小心翼翼道:“师父,展大哥说,过几日便要宣布我跟他的婚事,是么?”
“是又怎样?莫非你还想悔婚不成?”
“我……”秦忧瑟缩一下,片刻后又鼓足勇气,抬头望着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是的,师父,我是想悔婚,望师父成全!”
萧吟雪瞪着她半晌无语。
秦忧瞄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七上八下。就在她等得心都绷痛了之际,萧吟雪终于满含失望的叹口气道:“忧儿,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展俊涵无论家世、人品,还是相貌武功,均是万里挑一的最佳人选,把你交给他,我最为放心。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他……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
“他对你好,你就不管不顾了?早跟你说过,未见到展俊涵之前不得与别的男子接近,你不但不听,还惹出这许多事端!你又怎知他不是见色起意”
“不是!他不是!”秦忧频频摇头,澄澈的眸子浮上一层水雾。“在我尚未摘下面具之前,他就已经对我很好了,他不是那种人!”
萧吟雪气得咬牙道:“你此刻就帮他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哼,那个畜生到底是如何哄骗你的?若教我遇见,看我如何教训他!”
秦忧脸色苍白,怔怔不语,眼泪却止不住滑落下来,整个人便如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
萧吟雪心下微惊,只恐这傻徒儿已着了那贼子的道,忙道:“你哭什么?我说错了么?还是……他欺侮你了?”
秦忧一味摇头,哽咽道:“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这世上再也没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了……除了师父。”
萧吟雪冷哼一声,斜睨她道:“我算是白养你了,十五年的心血居然抵不上一个半道冒出来的臭男人!都说女生外向,此刻我算是领教了!”
“师父!”秦忧不由抽泣起来。“您别这样说,在我心里,您和大哥是一样的”
“住口!好个不知羞的丫头!才认识几天就把他当做亲人了!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了?你如此轻易上当受骗,还如何闯荡江湖?不如赶紧嫁给展俊涵,在家相夫教子来得妥当!”
“师父!”秦忧一张清灵小脸愈发煞白,急忙抓住萧吟雪的衣袖,大声道:“大哥他没有哄骗我!他也从未说过甜言蜜语!实际上,他看上去冷冰冰的,脾气也有些怪,可绝不是坏人,更不是好色之徒,不然,他老早就……妻妾成群了。”
“妻妾成群?这种男人更要不得!你如何斗得过他那些刁婆妒妇?将来不是被打入冷宫,便是莫名其妙的死掉!这展俊涵已是对你一往情深,将来绝对不会娶第二个女人来伤你的心。男人风流花心最可恨!”
秦忧张口结舌的望着萧吟雪,对她的断章取义欲哭无泪。“师父,大哥他并未”
“大哥!大哥!就是那个书童口中的‘少爷’么?哼,富家公子哥又有几个好东西?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莫要傻了,忧儿,否则,将来你会后悔莫及!”
“师父啊,您这是偏见!”
萧吟雪脸一沉。“你说什么?”
“展大哥也是富家公子啊,师父,您不公平!”
“放肆!展俊涵一看就是个稳重可靠、用情专一的人,再说,嫁给他也是你父亲遗言所示。我不是你娘,你可以不听我的话,可是你父亲的遗言,你也要违背么?将来你有何颜面去见他?”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秦忧的头更痛了,深吸几口气,黯然无语。
萧吟雪盯了她半晌,闭上眼睛,冷冷道:“你出去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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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二章捻玉成尘]
秦忧缓步出屋,只觉周身阵阵发凉,头晕目眩,抚额静立片刻,定了定神,昏沉更甚,赶忙回到房中,解下披风,倒在床上,昏然睡去。直至月上中天,(奇*书*网。整*理*提*供)方被噩梦惊醒。她一骨碌坐起来,娇喘吁吁,惊魂未定,正欲擦拭额间汗珠,猛然瞥见床沿坐着一个白色人影,惊骇得便要大呼,小嘴却被及时捂住,耳边传来低声细语:“忧儿,是我。”
秦忧睁大眸子,就着淡淡月光,只见一张俊逸绝伦的脸庞近在咫尺。“大哥?”
“嗯。你发烧了。”白逸尘自怀中掏出手帕,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拭去额间颊上的冷汗,再拉过棉被仔细盖好,又起身倒了杯清水让她喝下,最后探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眉峰轻蹙。
“大哥,你何时来的?”秦忧打断了他的沉思。
“天一黑就来了。”
“哦。”秦忧一呆,原来他在床边守了自己大半夜。“大哥,我师父她”
“我知道。”
“啊?”
“看你就知道了。”
秦忧小脸一红,马上又转为苍白。“那……该如何是好?”
“你且安心养病,什么也不要想,有我在呢。”白逸尘柔声安慰她。
秦忧顿时心安,冲他甜甜一笑,娇憨稚气的小脸略显疲惫。
白逸尘轻按她双肩,让她躺好,又轻轻拍抚她背脊,口中喃喃道:“睡吧,睡吧。”
秦忧如受催眠,缓缓合上眸子,渐渐重入梦乡。
翌日,秦忧咳醒,只觉口干舌燥,便要下床倒水喝,却震惊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正百思不得其解,房门开了,白逸尘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
“大哥,这是哪里?”
“忧儿,你醒了?这是客栈。”
“客栈?”秦忧一脸茫然。
“昨晚我将你抱了出来,你病得不轻,须得好生调养。”
秦忧大惊失色,忙掀被下床。“不行!师父会”话未完,四肢一软便往地上摔去。白逸尘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她,皱眉道:“忧儿,你此刻根本回不去,先治病要紧。”
“可是,在展家也可以治呀。”
“我不放心。”白逸尘冷冷说着,将她抱回床上,端过那碗东西。秦忧瞪着里面乌黑的液汁,小脸更白了,忙不迭用手捂住口鼻,频频摇头道:“我不喝药,大哥!给我水喝就行啦。”
“喝水?好。”白逸尘马上倒来一杯清水,秦忧舒了口气,伸出颤巍巍的手便要去接,白逸尘却直接将水杯端至她唇边,秦忧想推开,却使不出力气,只好乖乖喝光了。喘着气,正要躺下,却被白逸尘拦住,只见他仍旧端来那碗乌漆抹黑的药汁,秦忧吓得一径往床里缩。老天爷,她自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喝药,每次喝药便跟打仗一般,连萧吟雪都对她无计可施。
秦忧不知突然从哪里的力气,竟然爬至床的最里面,瞪着一双小鹿般的黑眸,戒慎的望着白逸尘。
白逸尘又好气又好笑,诱哄道:“忧儿,快过来,喝了药才会好得快些,才能尽快去见你师父。”
秦忧仍旧摇头,不为所动。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连小孩子都不如吧?”
秦忧仍不动,软硬不吃。
“你可是江湖侠女,这点‘苦’都不能吃么?”
秦忧再三摇头,宁可不当侠女。
白逸尘沉默一下,喃喃道:“既如此,只好用最后一招了。”说罢端碗喝了一大口。秦忧目瞪口呆的瞅着他坐上床来,尚未明所以,但觉眼一花,已被揽入一副结实的怀抱,正欲惊呼,口一张,两片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一股苦涩之极的药汁随之注入她檀口之中。
秦忧万万没料到他会以此种法子喂她喝药,直羞得面红耳赤。当白逸尘作势要喝第二口时,她慌忙喊道:“我喝!我喝!”
白逸尘马上将药碗端至她唇边,秦忧皱紧眉头,紧闭双目,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汁喝了个精光,然后手抚玉颈,哑声道:“水!水!”
白逸尘飞快倒了杯清水喂她喝下,自己也喝了一杯。
如此一折腾,秦忧又出了一身汗,感觉倒是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的三日,白逸尘衣不解带的精心照料她,每日饮食必是亲自打点,至第三日晚,秦忧病体已无大碍。第四日,秦忧换上了白逸尘为她买的一件月牙白男装,愈发显得粉雕玉琢、秀逸出尘。
“走吧。”白逸尘向屋外走。
“去哪里?”
“展家。”白逸尘瞥她一眼,似乎她问了个笨问题。
“可是……你也去么?”
白逸尘点头。
秦忧怔了片刻,忙拉住他衣袖,紧张兮兮道:“不行!大哥!你此刻去一定会打起来的!我师父她脾气不太好”
“我知道。迟早要面对的,不是么?大不了,她打她的,我不还手就是了。”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说罢,不由分说,拉起她边走。
秦忧心乱如麻,却深知他的脾气,只得由他去了。南原宫这几日由于秦忧的无端失踪已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宁静,派出去的一拨拨人马全部空手而回。萧吟雪由当初的震惊,转而焦虑,而后暴怒,最后是绝望加羞愧。若不是展雄飞寿诞在即,主人又一味挽留,她早无颜再待下去了。她万未料到纯真无邪的小徒儿竟会做出悔婚不成干脆逃婚这般惊世骇俗的举动。她莫不是跟那个野男人私奔了吧?萧吟雪一颗心如坠冰窟,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就在她羞愤欲绝、咬牙切齿之际,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守门的仆人一叠连声的高喊:“秦姑娘回来了!秦姑娘回来了!”
比闪电还快,萧吟雪疾飞入庭院中,只见一身月牙白儒衫的秦忧正姗姗而来。萧吟雪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股怒火自心底直烧至头顶,想也未想,一把抽出长剑便向秦忧刺去。
秦忧这一惊吓非同小可,眼看剑尖以至身前,当下不假思索,一招“风拂杨柳”险险避开。萧吟雪“刷刷”连刺两剑,均被秦忧举重若轻的闪过,身法轻灵美妙,飘逸之极。萧吟雪怔了怔,继而狂怒,大声斥道:“好个孝顺的徒儿,从哪里学来这些邪门歪道的功夫,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
秦忧早吓得六神无主,口中叫着“师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展家父子已闻声赶到。展俊涵乍一见到秦忧,双目一亮,忘形的一把握住她细肩,喜道:“忧妹妹,你回来了!这几日你去了哪里?身子可还好?”
“哼!她好得很!居然一连避开我三剑!忧儿,你的武功可是精进不少啊,看来是另有高人指点,我这个师父不要也罢了!”
“师父!”秦忧泪眼婆娑的望着萧吟雪。
展俊涵怔怔的凝视她清雅的脸庞,一颗心跳得有如擂鼓般。正在他神思恍惚之际,忽觉双臂一麻,胸口大震,不由自主的垂下手臂,一连后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众人惊讶的望着他,他自己亦是满面错愕,茫然的摇了摇头。
萧吟雪回过神,向秦忧大声斥道:“说!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功夫?”
秦忧吸了口气,小声道:“是……大哥。”
“又是他!”萧吟雪气急,长剑一挥再度向秦忧刺去。这回秦忧不敢再闪避,任由那剑尖直刺向自己。
萧吟雪未料到她会如此,赶忙提气撤剑,忽觉虎口一麻,长剑“当啷”落地,又觉眼前一花,及待定神去看时,只见秦忧身旁已赫然立着一位俊逸非凡、神情冷漠的白衣书生。
萧吟雪呆了一呆,旋即喝道:“你是谁?”
“白逸尘?”展家父子同声道。
萧吟雪刚一皱眉,却见那白衣书生执起秦忧的手,问道:“忧儿,没事吧?”
萧吟雪猛然睁大眸子,大声道:“忧儿,就是他么?”
秦忧杏面飞霞,轻轻点了点头。
展雄飞走了过来,呵呵笑道:“白少侠,老夫正念叨你,不想你就来了,你可要多住几日啊。”
白逸尘拱手施礼道:“恕晚辈冒昧,多有打扰了。不过,晚辈绝不会打扰太久。”
“白少侠哪里话?老夫欢迎你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