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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眸光缥缈,停注在她脸上,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呃?……也是,你怎会知道呢?你那时还好小呢。”旋即叹了口气。“若是那女子也喜欢你爹,那就更惨了,大家都苦作一堆了。你娘得不到你爹的心自然痛苦,但你爹与那女子若是两情相悦,却不得厮守,或许更痛苦。‘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就是如此吧?大哥,你恨过那名女子么?”一转眸,却发现白逸尘正目露奇异之色凝睇自己。“大哥?”
白逸尘悠悠道:“忧儿,你真的长大了。”
“我本来就是大人了。”秦忧嘟嘟嘴。
白逸尘沉默片刻,方道:“我从前的确恨过她,认为是她害得我娘郁郁而终。记忆中,我娘都是满面戚容,从未见她笑过,因此,我连爹也一起恨,恨他对我娘为何如此薄情寡义。”白逸尘停了下来,因为看见秦忧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中满是怜惜与酸楚的柔情。“忧儿?”他喃喃的唤。
“大哥,”秦忧目不转睛的凝视他。“你娘对你也从未笑过么?”
白逸尘一怔,良久不语,眸中却一闪而逝一丝从未有过的脆弱与哀伤。
秦忧心弦一抽,不由自主的握住他修长有力的手,柔声道:“大哥,不说这些了,好么?”
白逸尘俯眸望她,轻轻摇头。“此刻,我不恨她了,相反,我很同情她与我爹,因为……”他抿唇不语。
“因为什么?”
白逸尘望着她,眸中闪烁着异彩。“因为你。”
“因为我?”
白逸尘点点头。“因为你,我学会了站在我爹的立场,甚至能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与遗恨。同时,我也万分庆幸,我与你相遇并不算晚,如若不然,我爹的命运便会在我身上重演。”他握紧她的手。“忧儿,幸好当日我们都去那个酒楼,再晚一步,你就是展俊涵的妻子了。”
秦忧水眸潮湿,只觉一阵莫名的感动与紧张,眼前这个坦诚、真挚、深情的白逸尘竟令她有种恍如置身梦中的感觉。深吸口气,她微侧着小脸,水汪汪的眸子柔情万千的凝视他,轻声问:“那名女子呢?如今在哪里?”
[正文∶第三十八章赤子之心]
白逸尘听得秦忧所问,微微撇开脸,道:“死了。”
“也……死了?”
“家遭变故,夫死子散,无法承受。”
“哦,她也有孩子么?那孩子呢?也死了?”
白逸尘摇头,两眼深沉的凝视她。“她没死,幸好没死。”
“哦,那他如今在哪里?”
白逸尘蹙眉凝思了好半晌,方缓缓道:“忧儿,待回到京城,我会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为何要回到京城再说?此时说不行么?”
白逸尘移眸凝注她片刻,又飞快移开。“你知道了或许会不开心,以后再说吧。”
秦忧狐疑的望着他。“怎么回事?我会不开心?是那个孩子找你麻烦了?嗯,让我见着,可要好生说道说道他!”
白逸尘微蹙着眉,欲言又止,然后再次撇开脸去。
这太诡异了。秦忧愈发好奇,突然心中一动,用眼角斜斜的睨着他。“不会是那个孩子恰好是个女孩儿吧?又恰好她喜欢上你,你爹便催你们定亲?”
白逸尘又是一怔,继而失笑。“忧儿,我真是愈来愈佩服你了。”
秦忧小嘴儿一扁,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白逸尘拉住她,却为她一把甩掉。“你好可恶!此刻才告诉我!”
“忧儿,”白逸尘拥住她,含笑道:“你猜对了,那孩子的确是个女孩子,将来”
怀中的娇躯一僵,秦忧蓦地推开他,小脸雪白。“你、你……”
白逸尘似是不忍看她如此难过,轻声道:“好吧,你听着。”
孰料,秦忧却猛地用双手捂住耳朵,频频摇头大喊:“我不听!不听!什么也别告诉我!哇……”她小嘴一扁,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白逸尘顿时愕然,旋即,眸中泛出如水的柔光,揽住她纤腰,秦忧死命推拒,用力捶打他胸膛,哭得更凶了。
白逸尘无奈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认真的凝视她洪水泛滥的眼眸,叹息道:“听着,那个女孩子就是你秦忧!”
哭声蓦止,秦忧仰头瞪着他好久,白逸尘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面上纵横的泪痕,见她目光凝滞,似是毫无感觉,不由轻蹙眉头,担忧的唤她:“忧儿,你还好吧?”
秦忧轻喘一声,面上渐渐变得发青,而后发灰,最后又发红,看得白逸尘连连蹙眉,脸色亦难看至极点。
又过了好半晌,秦忧方徐徐抬眸,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你爹喜欢的人就是我娘?怎么可能?天下怎会有这般巧的事?太不可思议了!”
白逸尘吁了口气,声音低哑道:“不可思议么?这都是真的。”
秦忧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忧儿……”白逸尘担忧的望着她。
秦忧喃喃道:“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我在爹的寝房见过你娘的画像,你与她有五六分相像。”
“什么时候?”
“就是你戏弄李怀德那日。”
“啊,”秦忧呆一下,旋即抓住白逸尘的手。“大哥,我能见见我娘的画像么?”
“能,我爹不会拒绝。”
“那我们赶快回京城罢?”
白逸尘愣住。“回京城?”
“是啊是啊。”秦忧频频点头。
“可是,忧儿,你不去江南了么?你娘的画像早一日晚一日都能看到,何必急在一时?你让大家都跟着你中途而返么?”
“这……”秦忧咬住嘴唇,半晌不语。
“好了,”白逸尘安抚的轻拍她背。“我答应你,这一路上我定会画出你娘的画像给你看,成么?”
思索了片刻,秦忧点点头。“成。”
“好孩子。”白逸尘唇角轻扬。
秦忧白他一眼,道:“我们马上回去画出来吧。”
白逸尘仔细盯住她,轻声道:“忧儿,你真的没事么?”
“呃?我该有什么事?”
“你知晓了我爹与你娘的事,心里当真毫无芥蒂么?”
“为何要有芥蒂?我只是很吃惊罢了,这世界好小啊。”她忽的仰眸一笑,眼波盈盈的望着他。“说不定是我娘见你还不算太糟,又或许她觉得欠你爹太多无法偿还,冥冥中安排我们相遇吧?因此,你决不能恨我娘,你还要感谢她哩!”话音一落,连忙转身便走,却叫白逸尘一把拉住。
他目光灼灼的凝视她,声音低沉而温柔如水。“忧儿,你真是个令人惊喜的小妖精。”
“喂!你骂我”
她的指责消失于飘落在额头唇间的碎吻中。
远处一声惊呼及时吞下,周离离玉手捂唇,美眸大睁,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对温柔缠绵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其余三人则是满面通红的转过身去。
周离离沙哑的喃喃自语:“他们……他们竟然……”遂捂住脸,仓皇而遁。
另三人面面相觑。
春芽瞄了眼密林中难舍难分的二人,轻声道:“此刻是大白天哪!”
“就是啊,虽说密林之内光线暗淡,人迹罕至,但也不能如此孟浪呀?这哪是少爷啊,定力如此之差!”冬雁黑着脸道。
夏雨若有所思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丫头时哭时笑的。唉,头好痛!”
冬雁与春芽瞪他一眼,双双跺脚离去。夏雨叹了口气,缓缓跟随。
约莫近晌午,那肇事的两人方姗姗而归。
饭桌上,夏雨一双眼忍不住左顾右盼,左边的周离离一径凝注对面的白秦二人,那双素来冷淡自持的美眸隐隐闪动光波,尤其在秦忧脸上流连不去。而后者却浑然未觉,一下停箸微笑,一下凝神发呆,一下轻轻叹息,倒是不亦乐乎。白逸尘则是专心用膳,只是偶尔落在秦忧身上的目光潋滟如波。是以,那股波涛暗涌的浪潮,只有闲闲的旁观者被殃及,丝毫影响不到始作俑者。
眼见周离离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几乎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夏雨望了望满脸不解之色的如意娘,轻声咳了咳,没话找话道:“呃……秋水与万姑娘不知到了哪里了。啊,少爷,客房已腾出三间来,您和秦……公子一人一间,我跟秋水一间。”
白逸尘向如意娘致了谢,如意娘抿唇一笑,道:“不必谢。啊,我怎么觉得这次用膳的气氛好奇怪,是我有招待不周之处么?各位但说无妨。”
白逸尘眸光一闪,淡然道:“这从何说起?如意姑娘定是误会了。”
如意娘望了眼垂眸沉默的周离离,颇有深意的一笑,道:“或许。不过,不是我说你,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为何恁的不解风情?”
白逸尘一愣。
“明明有人对你……你就感觉不到么?”说着冲周离离点点下巴。
白逸尘望向周离离,但见那张绝美的脸庞乍白乍红,他垂眸片刻,淡淡道:“如意姑娘的确误会了,我说过我们是师兄妹”
“啧啧啧,真是不懂女儿心哪。周姑娘,这个榆木疙瘩还要靠你自己敲呀。”如意娘揶揄道。
周离离面红耳赤,欲愤而离席,又觉太失礼,只好兀自端坐原处,轻启朱唇道:“如意姑娘说笑了,逸尘与我同门十余载,情同手足,早已超乎其他,我亦不想有何改变。”
“哦?嗯,手足之情对于有的男人来说确实大于男女之情,瞧他们两兄弟”她用下巴指指白秦二人。“总是形影不离,可见感情也极好。不过呢,”她忽的狡黠一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逸尘兄弟冷心冷情的样子,嘿嘿,若遇上了命定之人,恐怕也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唉,为何不就地取材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既有手足之情,又有男女之情,岂不更牢靠?”她转眸征询的扫视另三人,那三只老鼠却是个个神色肃敛,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闭关打坐的样子。
“啊,是我多管闲事了。”如意娘自嘲的一笑,转向秦忧道:“忧弟,你发什么呆?吃饱了?来来,跟姐姐来,我有话跟你讲。”说着,起身绕到她身后,一把拖起来,冲白逸尘娇媚笑道:“对不住,借他一用,稍后便还你,绝对少不了一根汗毛。”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秦忧笑嘻嘻的走了。
这一去便是一整个下午,直至晚膳时两人方出现,席间,如意娘仍霸占住秦忧。用膳至一半,如意娘忽的长眉微蹙,轻吸鼻翼,陡然将头伸至秦忧颈项边,吓得秦忧低呼一声,险些向后跌倒。
“你……做什么?”
如意娘再用力吸吸鼻子,口中喃喃道:“果然是你身上的香气,奇怪,你一个男孩子为何浑身香喷喷的?先前我还以为是错觉。这可不太好哦,虽然不是什么脂粉香,但总令人……呃,你知道……”
秦忧收回惊掉的下巴,讷讷道:“我……我并不觉得啊。呃,小时候好像听我师父说过……”
“是吧?是吧?我没说错吧?逸尘兄弟一定也闻见过,对不对?”
白逸尘悠然道:“有人生来便体带异香,不足为奇。”
“啊?真有此事?”如意娘睁大凤目,瞪向秦忧,旋即讪讪一笑。“呵呵,是我孤陋寡闻。不过,这项天赋异禀应该落在女孩家身上,你一个臭小子争什么?真乃暴殄天物。”说罢连连扼腕叹息。
秦忧哭笑不得。
晚膳甫毕,如意娘一刻未停,又将秦忧抓走。夏雨瞄瞄白逸尘,见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口,并无阻拦之意,遂自行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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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情系檀郎]
将近亥时,白逸尘的房门被轻轻敲开,房主尚未出声,敲门的纤巧身影便一闪身冲进门内。
“忧儿,这么晚了,有何事?”白逸尘关上房门,轻声问。
“我刚刚自如意娘那里回来……咦?周姐姐?”秦忧惊诧的叫。
房中端坐着周离离,此时站起来,道:“我来找逸尘商量些事,正要走,秦姑娘呢?”
“呃……我……我……”秦忧神思不定。
白逸尘道:“离离,你且去歇息吧。”
周离离沉默一瞬,淡淡道:“好,明日再说吧。”转身离去。
白逸尘将秦忧牵至内室,道:“有重要的事?”
秦忧望着他,问:“你们在商量什么?”
“无非是一些江湖琐事,不提也罢。忧儿,到底什么事?”
秦忧忽然背冲他坐下,沉默不语。
“忧儿?”白逸尘绕到她身前。“怎么了?”
秦忧半晌方道:“我为何总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
“你又在胡思乱想。”
“是么?可是这种感觉好讨厌!”
“那就不要理它。忧儿,你来找我不是说这些来的吧?”
秦忧敲敲头。“啊,险些忘了。”自怀中摸出一个小袋,倒出一枚紫红色的丹丸递与白逸尘。“看看这是什么?”
白逸尘拿过她手中的丹丸细细查看,又用指甲挑出一小块,搓成粉细端详,再放至鼻端闻了闻,沉吟道:“这是五百年紫人参及灵芝草,还有羚羊角,更有五十年一开的天山雪莲及三千年一开的婆罗花,混合蟾蜍血调制而成,这皆是极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