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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望向她,后者面色淡然,眸光清明。
白逸尘略一点头,二人走至洞口,纵身跃出。
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夹杂着呼呼风声及惨叫,乱哄哄一团。
秦忧心口一径紧绷,几乎透不过气来。忽然,一条蓝影跌落下来。
“啊?周姐姐?”她大惊。
周离离手捂上臂,脸色发白。
韩墨二话不说,一下撕开她衣袖,箭已被她自己拔下,黑色的血正缓缓渗出。
“得罪了。”话音一落,他已毫不犹豫的低头吮起毒血来。
周离离又羞又急,却是推他不动。
直到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韩墨方才住口,向秋水要了药敷在伤处。
“周姑娘,你且歇一歇,白兄没事吧?”
周离离鬓发散乱,面色涨红,冷汗满脸,眸子望着别处,竟是狼狈不堪。“没事。”
众人均松了口气。这时却听得外面传来展雄飞的声音:“白逸尘,不要再做困兽之斗!只要你交出秦忧那丫头,我通通饶你们不死!”
没有白逸尘的声音,只有不断的兵刃之声。
秦忧水眸一闪,再次抽过秋水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洞口。韩墨、秋水大惊失色,双双跃出。
秦忧一出来即挥动长剑,后面的两人紧紧守护。不久,白逸尘亦赶来汇合,双剑合璧,威力陡增,惨叫声接连不断。正渐入佳境,秦忧忽觉腹中一痛,脚下微滞,长剑缓了下来。
“忧儿!”白逸尘扶住她,满面担忧。
秦忧摇摇头,面色逐渐苍白。“宝宝……宝宝……”
白逸尘眸中倏地纵过一道惶恐,将她抱起来。
秋水与韩墨丝毫不敢大意,紧紧护着二人,但战局已急转直下,不多时,秋水亦中了一箭。
展雄飞哈哈狂笑,道:“真乃天助我也!快拿下那丫头!哈哈……。”
忽然高空中传出一声怒喊:“住手!”一个人影飘然落地,一身僧袍,竟是个和尚!
“俊儿,你来做什么?”
那和尚正是展俊涵!
“爹,我正要问你要做什么!”展俊涵面如静水。
“做什么?当然是要出气!她断了我展家的香火,我便要让他白家绝后!俊儿,你放心,待爹爹将她腹中的小孽种打掉,就将她送你做媳妇儿,给咱展家传宗接代……”
话未完,一柄长剑劈空而来,直刺向他心脏。
展俊涵大惊,抱着他就地一滚,险险躲过,发现掷剑之人竟是正拔毒的秋水!
秦忧已在白逸尘提醒之下习起了九九素女诀,终于安稳了些,睁开眼,拉着白逸尘立起来。
展俊涵盯着她微凸的小腹,目光惨淡,却是微微一笑,道:“恭喜。”
秦忧只点点头。
[正文∶第八十六章宿债难偿]
展雄飞大怒:“没出息的东西!恭喜她什么?你不是想她想得发疯么?为父就将她抢来送给你!不对!她原本就是你的!以前就是你太客气了,才让别人捷足先登!还不知道学乖么?”
展俊涵闭了闭眼,淡然道:“前尘旧事休要再提,我已皈依佛门,四大皆空,绝不会再生任何妄念。各位施主,都散了吧。”
“屁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居然要拱手放过?”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还看不开么?”
“狗屁!狗屁!你管谁叫施主?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一眨眼就成了劳什子施主了?简直放屁!”展雄飞气得满口污言。
展俊涵不紧不慢道:“无论如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伤她一丝一毫!”
展雄飞腹中一阵翻涌,险些喷血,深吸了口气,咬牙瞪向秦忧。“小狐狸!你等着!今日暂且饶你一次!”言罢,大步走向一边,吼道:“放他们走!”
韩墨连忙转身走向地道,却发现周离离与夏雨已纵了上来,一行人向山岗下走去。
在一个拐角处,秦忧侧头望了身后一眼,蓦然发现展雄飞眸中精光闪闪,右臂微动,一柄短剑激射而出,竟是直指白逸尘!
秦忧大骇,忙合身扑在白逸尘背上,闭上了眼。
一声闷哼自她身后传来,旋即一个身躯重重压降下来,白逸尘抱着她一旋,那人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竟是展俊涵,后背赫然插着那柄短剑!
“你……”秦忧张口结舌。
展俊涵淡淡一笑。“如此甚好,我早就想着这一天了,活着,对我来说,只是折磨而已。忧妹妹,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展大哥’?”
秦忧眸中浮上一层泪花,点着头,叫道:“展大哥。”
展俊涵望着她,眸中的光芒温柔无比,含笑道:“好了,没事了。答应我,下辈子,一定要先找到我……”合眼而逝。
秦忧哽咽一声,将脸埋入白逸尘胸前。
展雄飞与残存的弓箭手俱傻了,眼睁睁看着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走下山岗。
秦忧一路无语,直至回到分舵,洗浴,更衣,换药……
白逸尘揽住她,眸光黝黯。“忧儿,不要想那么多,不怪你。”
秦忧怔怔的望着他。“大哥,我真的是祸水么?为何接近我的男人没一个过得好?就连你也受过极大的苦,今后也不知能不能一帆风顺,我是不是还会给你带来厄运?”
“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别想那些了,要好生安胎,肚子还难受么?”
秦忧摇摇头,眼眸湿润的依进他怀里。
自此,秦忧便陷入低落期,整日愁眉不展,不是对月发呆,便是临水而忧,小脸又瘦了下去。
这日,韩墨过来,实在忍不住道:“小嫂子,如此可不好,对宝宝不好,对你相公也不好,要知道,你一愁,就连带的另两个人跟着愁,你一瘦,就是三个人一起瘦,你若心疼他们两个,就开心起来。”
秦忧望向白逸尘,果然见他脸颊消瘦,眉目清减,心中一恸,抱住他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便如堤坝决水,黄河泛滥,经久不息。
那两人都知孕妇情绪捉摸不定,便由着她发泄,并不阻拦。谁知秦忧哭着哭着,忽然大叫一声,弯下腰去。
白逸尘唬得一阵手忙脚乱。“忧儿,怎么了?肚子又痛了?”
秦忧缓缓抬起泪痕斑驳的小脸,愣愣的摇头。“好像……好像动了……”
白逸尘一怔。“什么动了?”他已被折磨得快傻了。
秦忧脸上忽然绽开一朵久违的笑容,睁大眼。“啊,又动了!大哥,宝宝动了!”
白逸尘舒了口气,揽住她闭上眼。
韩墨在一旁静静笑了,悄悄离开,将一方温馨留与夫妻二人。
笑容重又回到秦忧脸上,更增添了一层母性的光泽,柔和着那股天然的精灵气,异样的风情,异样的诱人。
这日,韩墨邀三人去他家做客,正谈笑间,仆人来报,又有客人来了。
不久,进来两名少年公子,秦忧一见大吃一惊,竟是数月前在京郊酒楼搭讪骚扰的其中两位,一个肃敛,一个傲慢,只不见风流的那位。
二人一见到白、秦在座,亦是惊讶变色,呆在当地。
“怎么了?”韩墨问。
“呃,他们……”
“他们是我朋友,你们认识?”
二人一愣,垂下头。
秦忧则笑道:“二位公子,你们那位兄弟呢?还爬不起来么?”
韩墨惊问情由,秦忧简略一说,韩墨大怒。
“畜生!让他赶快来见我!”
“是。”二人赶忙离开。
“韩公子,他们是你的手下?”
韩墨默然点头,面有愧色。“他们竟敢骚扰小嫂子,一定严惩不贷!”
没多久,三个人如风而至,风流的那位浑身脂香粉气,想也是没从好地方来。
“门主……”
韩墨冷哼一声,道:“重责八十,面壁思过一年,抄本门门规一千遍!”
“啊?门主!门主!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说!门主……”三人被拖了下去。
秦忧怔然无语。
三日后,韩墨派人送信,说出门几日,却是一去无回。
秦忧望着在花园中呆呆伫立的周离离,偷笑道:“她担心了。”
白逸尘揽紧她。“看过了,走吧。”
秦忧白他一眼。“急什么?需不需要再推一下?”
“不要管他们,随其自然。”
秦忧再次白他一眼。“做什么?被美人儿痴缠的滋味很爽是不是?舍不得放开是不是?缠着你一辈子才好是……唔……”话被堵了回去。
不料,数日后,韩墨的那三位手下却一瘸一拐的来到分舵,跪求白逸尘救他们门主。
秦忧大奇,道:“你们门主不是出门了么?”
三人摇头。“我们刚刚才得知,白公子便是天山雪教的教主,当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我们门主被奸人陷害,恐怕凶多吉少。”
秦忧又是一惊,一眼瞥见周离离亦是微微变色。
“你们好生说,究竟怎么回事?”
“因我们门主不想与白公子为敌,反一味结交维护,被奸人告到了上面,上面下了死令,凡与天山雪教交好的门众,一律格杀勿论!”
秦忧轻抽口凉气,望向白逸尘。“大哥,韩公子终归是因为我们才引火烧身,不能见死不救……”
白逸尘点点头,一转眼却看见那三人正不约而同的望着秦忧发怔,顿时剑眉一轩,冷冷哼了一声。
三人一愣,忙垂下头。
“你们的上面究竟是谁?”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逐渐苍白,却不说。
“你们不开口,我如何去救?”
三人蓦然齐齐叩头,道:“我们不能说,求白公子救我们门主!”
“哼,如此我却救不得!”
三人一呆,忽的扑到秦忧面前,又是一齐叩首。“求白夫人救救我们门主……”
秦忧顿时愕然。“我?我……怎么做?”
“他一定会听白夫人的话,只要白夫人帮我们门主说句话,他一定会饶了我们门主!”
白逸尘眉峰紧锁,拉起秦忧护在怀中,冷冷道:“他凭什么听我妻子的话?”
三人只是一味叩头。
秦忧亦是云山雾罩,道:“我认识他么?”
依旧无人回答。
“那……我们要到何处去救韩公子?”
“京师。”
“京师?那么远呢,还来得及么?”
她话音刚落,便见周离离已飞身离开。
“白夫人可先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应该还来得及。”
秦忧望望白逸尘,道:“好,我就试试。”当即铺纸写信,交给他们,催促赶快去办。
三人连连谢恩而去。
“大哥,周姐姐肯定回京师了,我们也回去吧?”
白逸尘轻叹一声。“舟车劳顿,你会受苦。”
“不会,就当游山玩水啊!说不定心情更好呢!再说,宝宝已经稳定了,不妨事的。”
白逸尘拥住她,叹道:“真想抛开这一大摊子事,与你隐居山林。”
“这容易啊!等救出了韩墨,我们就找一处幽静之所,效那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呆烦了再出来热闹热闹,闹烦了再回去隐居,如此两不误,岂不快乐似神仙?”
白逸尘忍俊不禁,弹了下她额头。“如此隐居,神仙也要被你气死。”
秦忧嘻嘻而笑。“这才叫既能入世,又能出世,神仙还不见得能做到哩!”
白逸尘摇头。“你总有理。”
“嘻嘻,总算说过你了。大哥,我们马上做准备吧。”
间隔一天,四人便出发了。
回到京师,正是仲夏,秦忧的肚子已六个多月,却是容光焕发,风采照人,脚步轻快,丝毫不见臃笨,自背后看去竟与常人无异。
[正文∶第八十七章半张画像]
他们一回来,周遥天便嚷嚷着要带萧吟雪出去透气,竟一刻不多呆,裹了老婆、包袱就跑了,气得秦忧直向他的背后仍石头。
“太不象话啦,我还没跟师父好好说说话呢!师父也是,怎么反倒听起师公的话来了?转性了?”
白逸尘忍住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该好生学学。”
“咦?那我到底嫁的是鸡还是狗?”
白逸尘叹气,无语。
周离离早已到达王府,闻讯后姗姗而来,后面跟着韩墨。
秦忧惊喜道:“韩公子,你没事了?”
韩墨含笑点头。“多谢小嫂子搭救之恩。”
秦忧蹙着眉。“到底是谁啊?我的一封信就能救了你?”
韩墨不答,只向白逸尘打招呼,后者却若有所思。
不日后,韩墨的三位手下亦来到王府,再次谢过秦忧。
“韩公子如今是无官一身轻了,嗯,何时喝你的喜酒呀?”秦忧小声问。
韩墨望了望一旁面无表情的周离离,道:“这个,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秦忧叹道:“韩公子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比有的人强多啦。”
白逸尘瞥她一眼,她扮个鬼脸。
“是何呈辉告了你?”白逸尘问韩墨。
韩墨亦不惊讶,只点点头。“白兄可否考虑过退隐山林?”
“考虑过啦!”秦忧答。“等喝完你的喜酒,我们就……”话未完,便见周离离起身离开。“呃,你们……如何了?”
韩墨苦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秦忧摇头。“不要看表面,她与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