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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王原本还带着些侥幸,想不到骂了没多久,河对面就射过来一支箭,毫不客气地把他身边的匈奴兵的喉咙射穿。
真正的“苍狼”果然在对面!休屠王看向南岸,虽然连景物都看不清,却像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年轻的汉族将军拉满硬弓,下一支箭瞄准的就是他。
休屠王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如果“苍狼”只是晒不黑也罢了,使者带过来的那个自称是“苍狼”的年轻人皮肤不仅白,还细腻到近乎透明,一双手比女人还漂亮,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温润的书卷气,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是“苍狼”?无奈出发前伊稚斜说了,休屠王的责任仅仅是在需要动手的时候保护浑邪王的安全,他才只能对浑邪王言听计从,想不到浑邪王聪明反被聪明误。事到如今,休屠王只能指望天神保佑浑邪王那颗聪明的脑袋,到了这时候还想得到办法。
霍去病在帐篷里等了没多久,休屠王就扛着被射死的匈奴兵回来,往地上一扔:“这箭是从河对岸射过来的,‘苍狼’真的在对岸。”
浑邪王看向霍去病,却发现他也平静地看着他们:“皇上说过,如果河西人马肯归降,就把朔方以北划为二位王爷的属地,由你们自治管辖。不考虑一下吗?”
“想用朔方的弹丸之地,就让千里河西归你们?想得美!”休屠王抓着霍去病,一把将他拎起来,“不怕死是不是?那么怕不怕生不如死?看你这细皮嫩肉,说不定滋味比女人还好。”
霍去病装书生,根本不反抗,任由休屠王把他像个布娃娃一样拎着,接着被赵充国拎回去,两人立刻被刀剑围得水泄不通。
“要说生不如死,不怕那是假的。幸好将军早就让我带了壮胆药。”霍去病裂开嘴,让浑休二王能看到他牙齿间咬着一颗黑色的小东西,然后一翻舌头,又把那颗小东西藏回嘴里,“休屠王?敢赌一把吗?赌你能不能在我把它吞下去以前掐住我的脖子。”
继续威胁霍去病和赵充国的性命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是浑休二王怕他们死了。围着二人的刀斧手稍稍退开一些,浑休二王为接下来该怎么办争论不休。休屠王提出干脆渡河与“苍狼”决一死战,或许能凭压倒性的兵力杀了“苍狼”,浑邪王却说现在已经失去一切先机,孤注一掷未必是最好的办法,不如真的干脆降汉算了,或许反而是一条活路。
霍去病就在旁边听他们吵,过了很长时间,才从刀斧手中走出来,干脆站在浑休二王身边:“还没决定好吗?太阳可是快要下山了。”刀斧手听了浑休二王的话,真的以为霍去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西圆账房,只要他不离开帐篷,也懒得多限制他的自由,只是不准赵充国轻举妄动。
“我们当初杀了多少汉人,就算投降,汉族皇帝可能善待我们吗?”既然只是个账房,休屠王对霍去病不理不睬,继续对着浑邪王怒吼,“汉族皇帝把你的儿子送回来,这么点小恩小惠就动摇了你对大匈奴的忠诚?你要投降就一个人去投降吧,大匈奴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混蛋!”浑邪王是想诈降见到“真正的骠骑将军”,然后借机暗杀,或许能帮大单于除掉心腹大患。无奈“西圆”精明异常,休屠王却蠢得可以,浑邪王根本不可能瞒着“西圆”让休屠王明白自己的真正意图,只能祭出一支奇怪的箭:“这支鸣镝乃是大单于所赐,见它如见大单于。我就以这支鸣镝命令你……”
话还没说完,霍去病轻轻地一掌拍在鸣镝尾部。浑邪王就看见手中的鸣镝一下子长了出来,正好刺穿休屠王的喉咙。
看到从休屠王的后颈刺出的鸣镝,旁边的楼兰舞女吓得尖叫。
浑邪王看向旁边的霍去病,就看到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干过。
“你……”休屠王没看到霍去病的小动作,捂着喉咙上的伤口,用满是鲜血的手指着浑邪王,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就断气倒了下去。
霍去病的这一下小动作做得十分隐蔽,在别人看来,就是浑邪王假装祭出大单于所赐鸣镝,却趁机行凶。浑邪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小王愿率河西人马投降。休屠王不愿归顺大汉,小王已予以诛杀,以表归顺之心,请大汉使臣接受。”说着命人摆香案,请霍去病上座,自己手捧王印,跪于案前请降。
“就这些?”霍去病指了指在他周围蠢蠢欲动的匈奴士兵们,提醒浑邪王,不愿投降的还大有人在。
无路可退了。浑邪王一咬牙下了狠心:“本王已决定归顺大汉。不随本王投降者,杀!”
假降成了真降,休屠部落的人立刻沸腾起来。浑邪王下令诛杀所有不愿投降的人,一声令下,八千颗人头落地,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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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面的匈奴人沸腾起来,留在黄河南岸的三位裨将的心都吊到了半空中,好在很快就看到霍去病带着浑邪王渡河而来。
“休屠王不愿降汉,已经就地处决。”霍去病骑上马,向留在黄河南岸等待的人解释,“皇上派来的银根车已经等候多时,浑邪王请。”
浑邪王却是战战兢兢地捧着血迹未干的鸣镝,不敢登车:“能不能让我先见见真正的‘苍狼’?”
霍去病摇头叹息:“真是老实人啊,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你就是‘苍狼’?”浑邪王不敢相信,“你真的就是‘苍狼’?”
“假的。”霍去病答得颇没好气。真是。这是什么世道?说他是书生没人怀疑,说他是将军没人相信,他就那么不像当兵的人吗?
他就是“苍狼”?浑邪王抬起头,就看见霍去病把嘴里的“毒药”咽了下去:“你嘴里的……”
“葡萄干,我舅舅家里自己种的。”霍去病十分大方地递给浑邪王一个褡裢,“要不要尝尝?”冬眠季节要到了,霍去病得抓紧一切时间囤积过冬的脂肪,来受降都带着零食,出发前先把卫青家的自制葡萄干搜刮一空。
浑休二王严阵以待地来算计“苍狼”,霍去病倒像是来秋游的,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就招降了浑休二部。
“天亡我大匈奴,才会让霍将军生为汉人……”浑邪王忍不住苦笑,接着变成大笑,“我投降大汉,也算是顺应天命。”说着递上手中的鸣镝,“请霍将军接受这支鸣镝,以证小王投诚之心。”
“这东西叫‘鸣镝’?”霍去病从刚才起就对这支箭头上有孔的怪箭十分好奇,“有什么来头?”
“这是伊稚斜自己做的鸣镝,射出去的时候会发出响声。”既然已经降汉,浑邪王对自己的大单于不复恭敬,“当初军臣单于原本想传位于南宫阏氏生的于单王子,当时还是王子的伊稚斜就用这支鸣镝训练了一支亲兵,鸣镝飞向哪里,亲兵的箭就会把鸣镝所指的目标射成刺猬。伊稚斜就是在狩猎时用这支鸣镝杀了军臣单于,篡取单于之位。”
听说南宫阏氏是刘彻的胞姐,被景帝送给匈奴和亲,如果继承大单于之位的是南宫阏氏之子,或许汉匈双方早就可以和平共处了。想不到这么多年的战乱,就是因为这么个小东西。“伊稚斜的亲兵那么好,连在位的大单于都敢杀?”
“是。当初伊稚斜训练这支亲兵的时候,第一次将鸣镝射向自己最心爱的马,很多人都没有跟着射箭,被伊稚斜狠狠地责罚了一番。第二次,伊稚斜将这支鸣镝射向自己怀孕的妻子,有的人跟着把王妃射死了,有的人没射,于是没射的人都被处死。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严明军纪。所以只要是鸣镝所指,不论是什么,这支亲兵都敢射。”
“好东西啊。”这么好的东西落到了他的手里,要是不好好地玩一玩,未免太对不起伊稚斜在他的那支亲兵身上花费的心血了。“请王爷先走一步,本将还有些事,马上就跟过来。”
看霍去病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浑邪王就知道伊稚斜要倒大霉了,可没想到就连他□的骏马都是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去捣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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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浑邪王提出的离间计万无一失,对方可是“苍狼”,伊稚斜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正在等消息,就听见鸣镝催命一般的声音。
伊稚斜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抢先一步掀翻案几挡在前面,不出一息,上面就插满了箭。伊稚斜大为惊讶,稍稍缓过神,便在宝帐中找到了让浑邪王作为信物带走的鸣镝,后面挂着一块小木片,上面刻了几个汉字——“军纪不错,已阅。霍”
“‘苍狼’!!!”伊稚斜把鸣镝折成两段。
诈降离间的结果很快传来,休屠王被杀,浑邪王真的投降大汉。汉族皇帝封浑邪王万户,为漯阴侯,陇西、北地、朔方、云中、代五郡设五属国纳其部众,大汉从此占有河间地。霍去病受降有功,加封食邑一千七百户,累计受封食邑一万零三百户,成为万户侯。休屠王也如愿以偿地在匈奴得到了一个祠堂供后人祭祀,不过是因为他冤死在大汉,匈奴人怕冤魂作祟,才立祠祭奠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章很肥吧?一万两千多字哦。不过晋江不知道后来抽了什么风,一万字以上的章节不能发,第三卷结束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福利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在存稿箱里面存了三卷,哦呵呵呵……)
红莲:这章很肥?和作者一样肥吗?
作者:红莲,想被小白爆菊就直说。
白鲤:(点头点头再点头)我一定会好好满足他的。
作者:要我说多少次?“小白”是受德的大象,不是白鲤!!!
红莲:你这是爆菊还是要我的命啊?
白鲤:为什么就是让那个小白爆红莲的菊也轮不到我?(郁闷ING)
红莲:白鲤,还是你上吧。
白鲤:难得花花这么主动呀^…^
红莲:被谁爆菊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那个“小白”就好……话说我是攻,凭什么我得纠结被谁爆菊?(怒)
作者:你说的,只要不是大象“小白”,你被谁爆菊都无所谓。“鬼差”,上!
马面:作者大人,我知道你是大神,是比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惹不起的大神,小仙只是个跑腿的鬼差,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饶了小仙吧。
☆、第五十五章 索命鬼
哥哥说了,他不在,霍光就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要好好地照顾嫂嫂。可他怎么知道女人生孩子那么恐怖?
霍去病说家里的事全都交给霍光,可是没人敢真的把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当回事,请稳婆、找奶娘的事都是卫少儿和卫青在操心。既然一切有大娘和舅舅做主,霍光以为只要安安心心地等着侄子出世就行了,没想到采薇在半夜里突然肚子疼,要生产。霍去病还没有回来,卫少儿和卫青都拖家带口地进宫赴卫子夫的家宴了,霍光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主持大局。
主母要生孩子,整个冠军侯府都忙得鸡飞狗跳,霍光也被整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好不容易才总算把稳婆连同几个打下手的丫鬟老妈子一起塞进了产房,奶娘在一旁待命,管家准备好生下孩子后给稳婆以及下人的打赏,霍光剩下的工作就是在产房外面等孩子生下来。
早就过了小孩上床睡觉的时间了,管家劝过霍光先去睡觉,等到睡醒了,侄子就生出来了。霍光却不肯去,坚持要在产房外面等。哥哥说了,他不在,照顾嫂嫂就是霍光的责任。不过是一夜不睡而已,他能挺得住。更不用说里面采薇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早就把霍光的睡意全都叫到了九霄云外去,只觉得头皮发麻,一再地庆幸自己是男人,永远不用受这份苦。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霍光都已经被采薇的惨叫声刺激得听而不闻,倦意渐渐袭来,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小鸡啄米,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生了!”霍光一个激灵,“那么大的嗓门,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恭喜二公子。”主人不在,管家便起身向霍光道贺,等稳婆出来宣布好消息。
门“吱呀”一声开了,霍光也连忙站起来,以为是稳婆出来宣布生出来的是世子还是小姐,却只见是在里面帮手的老妈子把门打开一条缝,鬼鬼祟祟地向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管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进去了,老妈子立刻在他背后关上门,把想一起跟进来的霍光挡在外面。
出什么事了?采薇虽然出身低微,但总是霍去病明媒正娶的妻子,生个孩子至于弄得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霍光在外面喊了两声,没人理他,便趴到门板上偷听,就听见管家压低声音道:“还不赶紧把这个孽障溺了?”
溺了?里面的婴儿还在哭,管家的声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