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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稍微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却坚持要陪在一边。
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吃味的吧?舞姬们唱起来跳起来,刘彻存心当着霍去病的面与楼兰舞姬调情,想看他吃醋,不料霍去病就坐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不论刘彻和楼兰舞姬做出什么亲昵的事来,他都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换一下坐姿,证明坐在那里的不是个泥塑。
冬天还没到,他就又开始冬眠了?刘彻不满地咳嗽了一声:“骠骑将军,觉得她们跳得不好看?还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看腻了?”
“没。”霍去病调整了一下坐姿,但还是连抬眼看看她们的兴趣都没有。
“浑邪王带回来的舞姬好像不止这么点,难道你已经自己挑了漂亮的留下,再把剩下的送给朕?”刘彻继续惹他。
霍去病终于有了点反应,向刘彻投以异样的目光,但很快就又收回去:“有几个明显学过武,臣觉得有些不妥。”就直接喂了“鬼差”。
“她们当然学过舞。”不然怎么是舞娘?“不过朕相信你不会把好东西扣着不给朕。”刘彻搂过一个舞姬放在腿上,“来,美人,让朕‘深入’研究一下楼兰。”说着伸手去扯舞姬的衣服,只听见“当啷”一声,一把短刀落到地上。
刘彻稍微愣了一下,立刻拧断膝盖上舞姬的脖子,眼角的余光瞥见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舞姬也拔刀向他刺来,头脑来没来得及反应,双手已经条件反射地用手中的舞姬尸体阻挡。
一击不成,舞姬捡起掉在地上的另一把刀子,再度袭来。
虽然原本接到的命令是刺杀骠骑将军,此时要是能刺杀汉族皇帝则更好。手中的刀离汉族皇帝的脖子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行刺成功,舞姬就看见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眼前一晃而过,随后便不由自主地仰天倒了下去,看见自己没有头颅的身体还保持着行刺的姿势,喷出的鲜血玷污了骠骑将军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一道恐怖的红流顺着银色的剑刃蜿蜒而下。
乐师和在下面跳舞的舞姬见行迹败露,纷纷从衣服下面、乐器里面拔出弯刀来。
霍去病先前还静静地站在刘彻身边,下一刻便剑走游龙,杀入刺客之中。白色的身影穿梭在五颜六色的胡服之中,像一条白蛇死缠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出来攻击刘彻。飞溅的鲜血犹如花瓣,落在霍去病洁白无瑕的皮肤上,给平日里清淡如水的面容添上了几分不常见的妖娆。
刘彻平时看到的霍去病都要么是在朝堂上装泥塑,要么就是板着脸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就算穿着盔甲骑在马上,也是像书生多过将军。游戏一样的狩猎场和蹴鞠场已经是刘彻能看到他最活泼的一面了,他还从来不知道他的去病还有这样凄厉的一面。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大殿就成了修罗场,刘彻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欣赏一下爱人不常见的飒爽英姿,舞姬、乐师已经全都成了一地惨不忍睹的死尸。
确定刺客全都死了,霍去病谢幕般收剑入鞘,跪在一地的鲜血死尸中等待刘彻发落:“臣罪该万死,让陛下受惊。”
刘彻惊魂未定,木偶一般站起身,一步一步从座位上走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浑邪王原本是诈降,臣当时就猜想可能他们的阴谋不止这点。”当初听到有一个楼兰舞姬懂汉语,霍去病就觉得不对了,一路上一直防备着浑邪王送来的楼兰人。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最不设防的时候,刺客的主要目标是骠骑将军,因此受降回来的一路,不止一次有舞姬对霍去病投怀送抱。每次霍去病都说要去照料马匹,舞姬以为在马厩享受欢爱是骠骑将军的个人癖好,就一起跟去。霍去病故意当着舞姬的面和马面说话,如果舞姬听到马说人话表现出吃惊,也就是说懂汉语,立刻就会成为马面的晚餐。
霍去病知道刘彻喜欢异域风情,对大汉周边的国家十分感兴趣,只想把楼兰人中的刺客弄掉,剩下的送给刘彻去研究,可是想不到舞姬中有那么多刺客,他还无法用同样的方法来试探乐师。为了以防万一,霍去病想过干脆把楼兰乐师和舞姬全都杀了算了,不料还没动手,刘彻就提出要“深入了解”楼兰。浑邪王对河西地形十分熟悉,有他替大汉镇守河西,河西走廊以南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善待投降的浑邪王,更可以进一步瓦解匈奴抵抗的意志,为以后彻底解决匈奴之患打下基础。霍去病不敢说出自己对浑邪王进献的楼兰人的猜测,生怕刘彻因此对浑邪王起疑心,把一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盟友重新变成敌人,只能由着刘彻任性,一边祈祷这些楼兰人中还有无辜者,一边在旁边全面戒备。刚才霍去病不时地改变坐姿,就是为了保证在“万一”的时候,他可以在第一时间拔剑出鞘保护刘彻。
“你说的是她们学过这个‘武’?”刘彻总算回过神来了,听霍去病解释完前因后果,想到自己的误解,就觉得好笑。
他以为是哪个“武”?霍去病腹诽。
“你就这么由着我任性?”刘彻一步一步走到霍去病面前。
“是。”
刘彻背着手弯下腰打量跪在地上的霍去病:“就不怕把我宠坏?”
“还没宠坏吗?”
他能不能别老是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些好笑的话?刘彻扶起霍去病,也不管他一身的血污,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有人宠真好。”
“臣实在没想到这些楼兰美人都是刺客,没法让陛下‘深入’研究。”
“除了你以外,天下还有第二个美人吗?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刘彻扳过霍去病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上他,“会让我想‘深入’的只有你一个。”
面对这一地的死尸,他还真提得起性趣。霍去病稍稍推开一些刘彻:“能在‘深入’以前先让我看看我弟弟和儿子吗?”
“儿子是你的?”刘彻挑眉。
“是。”
“你的种?”
“当然不是。”霍去病第一次见到采薇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了,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那还说是你的儿子。”想到这三个月以来自己受到的煎熬,刘彻一把抓在霍去病臀部,狠狠地捏。这结实可爱的小屁股,摸起来比女人的胸部还带劲。采薇怀着孩子的时候,刘彻想念这了不起的弹性和中间的人间仙境已经想得快发疯了。
“生父是父,养父就不是吗?”霍去病硬吞下一声闷哼,“而且是皇上口谕要臣自己想办法解决和三位公主的纠葛,臣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你就不会先私底下和我说清楚?”刘彻一口咬上霍去病的耳垂,“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会。”
“那就好。楼兰美人没了,你跳给我看吧,就穿她们那样的衣服。”
恶趣味也有个限度行不行?霍去病的脸立刻绿了。
“还说我要什么都会给。”刘彻用下巴钻霍去病的肩膀,说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我想看你吃醋都看不到,还说我要什么都会给。”
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事他还真做不出来。
植物是没有发情的概念的,所以红莲变成人以后,也是不分时间地点地发情,热情的嘴唇和一双不规矩的爪子在霍去病身上点起一丛一丛的□,等到他挂不住君臣间的拘谨,却突然放手:“去把自己洗干净。”
“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孩子们?”霍去病被他挑逗得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可总算还没忘记此次进宫的真正目的。
“现在就去啊。”刘彻稍微退开一点,“你也不怕自己一身的血衣吓到他们。”
他说的是这个?
“自己想到哪儿去了?”刘彻带着一脸坏笑,“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孩子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想两件事一起办的话,我也没意见。”说完赶紧逃,留霍去病在原地气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弄璋瓦
粉嫩的小婴儿睡在摇篮里,不时咂咂嘴,笑了起来,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这就是他的儿子。霍去病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婴儿肥嘟嘟的脸颊,想到枉死的采薇,眼神又黯淡下来。
“想到你的妻子了吗?”刘彻从背后环住霍去病的腰,很不满意他心里还有别人,虽然采薇确实很可怜,“你当初看上她,就是看上她肚子里有个现成的孩子吧?”
“是。”采薇“难产”的具体经过,刘彻已经全都告诉他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霍去病会娶采薇,就是看中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个现成的孩子,不用“干活”就可以解决“无后”的问题。他确实是带着些恩人的姿态娶采薇过门,以为自己即使不能做个称职的丈夫,至少也比让她留在家乡被娘家夫家一起活活逼死强,结果却也没能救得了她。“我只是没想到她生产的时候我会不在她身边,就害了她。”
“节哀顺变。”刘彻贴到霍去病的脸颊上,“别太难过了。能就这样死去,或许反而是她的福分。”
“是啊。”官场的残忍远远超过一个村姑的想象,骠骑将军的夫人生了个有匈奴血统的孩子,以后京城的流言蜚语会把她生生逼疯,更不用说她以为完美无缺的丈夫其实另外心有所属,永远不会和她圆房,她以后只能每天独守空房以泪洗面,就像前世的妫氏。现在采薇带着对未来幸福的憧憬死去,永远不会知道现实有多残忍,或许反而对她更好。“只是可怜这孩子刚出生就没了娘。”
“没关系,他有两个爹。”刘彻吻上霍去病的脖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不可能有孩子的行不行?”
刘彻不理他,继续看着婴儿念叨:“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还想有第二个?“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孩子他姨公’。”
“不要,我要做孩子的爹。”
“那我做什么?”
“你做孩子的娘。”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别说话一副小孩口气?霍去病无语:“你想让这孩子姓刘?”
“没关系,跟你姓霍,算我倒插门的。”
天啊,他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人?前世投胎的时候,红莲不是说要做白鲤的叔叔来疼爱他吗?为什么这辈子两个人真的成了叔侄,撒娇耍赖依然是红莲的特权?
“给孩子起名字是父亲的特权吧?”
“未必。”霍去病没有父亲,名字是母亲给他起的,才会有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不过卫少儿读书不多,没给他起名叫什么阿猫阿狗,霍去病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已经给这个孩子起好名字了,叫‘嬗’。”刘彻在霍去病手心里写下他给孩子起的名字,“霍嬗。”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因为孩子都生出来了,做爹的还是个‘嬗(处子)’。”刘彻坏笑。
“好像不是了吧?”霍去病很认真地想了想,“十六岁当上侍中的时候就不是了。”
“这儿还是。”刘彻的爪子开始不规矩,顺着霍去病的下腹一直摸下去。霍去病知道穿再多也没用,洗去一身血腥后只穿了一件里衣,这种欲拒还迎的装扮分明是邀请刘彻在“大餐”前先用点“小菜”。
“这儿好像也不是了。”
想起那次不堪回首的颠鸾倒凤,刘彻突然手上用力。
“嘶……”霍去病后悔穿得那么少了,“轻点。”
“没碰过女人都不算。”
“找个女人真的生个孩子也不是件难事。”
“你说什么?”
霍去病发现在这种时候和刘彻斗嘴皮子真的很不明智,不料刘彻不是继续往他最敏感的部位施酷刑,而是轻轻地抚摸、撩拨,就是不让他发泄。
“唔……”霍去病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呻*吟。
“恭喜冠军侯弄璋之喜,一举得男。”刘彻干脆把霍去病的衣带全都解了,让他的上衣也敞开,在他的肩膀和脖子印满细密的吻,同时一双不规矩的爪子越来越放肆,“既然以后继承爵位的人有了,也不用再找女人浪费力气了,朕可没那么宽宏大量。”
“可是皇上,你的皇子公主加起来已经有七个了,臣可只有这一根独苗,能不能别和臣抢了?”
“八个。”刘彻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把脸埋在霍去病的肩膀上,“去病,我要向你忏悔。”
“怎么了?”
“当时我以为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很生气,想报复你,就稍微放纵了一下自己。”
“然后呢?”
“一个宫女怀孕了。”刘彻总觉得心虚,于是恶人先告状,“谁让你不和我说清楚。”
“不是挺好吗?”霍去病倒觉得没什么,“或许马上也要恭贺你的弄璋之喜了。”
“你就不怕再生个皇子出来,会抢了据儿的太子之位?”
“我宠爱大皇子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因为他是我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