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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他的审判更紧张,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堪比没有白鲤相伴的岁月,总算看到楼梯口露出两个人来。
景逸尘向他们挥了挥手,两人一起向他们看来,男的千真万确是白鲤,女的只是个长得和白鲤相像的人。
景逸尘的祖母与叶长风的娘是手帕交,各自成亲以后依然往来,叶咏悦把景逸尘当成自家大哥一样,毫不拘礼地坐下,对着一桌子好菜两眼放光:“那么多好吃的!”
“姐,吃得太胖,小心嫁不出去。”叶咏乐坐在叶咏悦身边,毫不留情地给姐姐当头一棒。
叶咏悦可怜巴巴地嘟起嘴。
“女孩子还是胖一点比较可爱。”景逸尘看了看朱棣,发现他眼里除了叶咏乐以外,已经别无其他,示意叶咏悦不必客气。
“还是逸尘哥哥好。”叶咏悦也真的不客气地挑自己喜欢的吃,“要说天香楼最有名的,还是要数酸菜鱼。据说做酸菜鱼的厨子就是从巴蜀来的,就连唐门中的几个表姐都说他做得正宗,可惜……”
“他不吃鱼。”朱棣突然CHA进来,说得斩钉截铁。
叶咏乐低着头不回答,也不动筷,只是让手边的茶碗盖不停地在桌上转圈。
“王爷怎么知道?”叶咏悦咬着筷头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咏乐从来不吃鱼,还一看见烧熟的鱼就吐,害的我想吃鱼,还得躲着他。”
“我怎么会不知道?”朱棣苦笑,“我还让店家把猫关起来了,免得吓着你。”
叶咏乐依然面无表情,但是朱棣听到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多少年了,还是一样的习惯,对吗?喜欢白色的衣服,喜欢吃虾,喜欢住在有水的地方,害怕猫、鸭、鹅和所有吃鱼的动物,每到春秋二季就胃口特别大,天气一旦转冷就老是想睡觉,要是没人叫,可以睡得连饭都忘了吃。”朱棣看着叶咏乐,“那天来见我的其实是你,对不对?”
叶咏乐深吸一口气,才重重地点下头。
景逸尘原本还介怀朱棣曾经单独见过叶咏悦,原来见的是男扮女装的叶咏乐,这下他释怀了。
叶咏悦惊得目瞪口呆:“王爷,你太厉害了。小时候我经常和咏乐互换衣服捉弄人玩,就连娘和奶娘都分不清我们谁是谁。”
“你们互换衣服?”朱棣只听到这一句,“你……你给他换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朱棣不是也看上了叶咏悦吗?还说非她不娶,甚至差点和景逸尘反目成仇。现在景逸尘闻到一股浓烈的醋味,而且居然是冲着叶咏悦发的,再看朱棣,似乎从叶咏乐坐到他面前,他就再也看不到世上除了叶咏乐以外还有其他人。
“很……奇怪吗?”叶咏悦歪过头想了想,“也是,王爷是皇子,怎么会像我们这种平民人家,兄弟姐妹都住在一起,小时候还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什么的。”
还洗澡、睡觉……也就是说叶咏乐的身体早就被她上上下下分毫不漏地看过了。想到自己差点娶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朱棣就想找面墙,把自己的头狠狠地往上撞。
这次就连叶咏悦都闻到了醋味,总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应该……没关系吧?”
什么叫还小?还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也就是说白鲤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也全都被她看了去,他的损失大了!朱棣整个人都在发抖。
终于就连叶咏乐也没法再有意识地忽视越来越浓郁的醋味:“她是我的亲姐姐,王爷。”
王爷?这辈子白鲤第一次和他说话,居然是叫他“王爷”?是啊,白鲤早就对他没有感情了,所以才会把他推给叶咏悦,亏得朱棣还为叶长风接受他做女婿,傻乎乎地乐了那么久。
感觉到席间气氛不对,叶咏悦也吃不下去了:“那次你们到底谈了什么呀?咏乐,你不是说你和燕王挺谈得来吗?”
谈得来?那时纯粹是朱棣在唱独角戏,唱完还挨了叶咏乐一掌,叶咏乐居然和家人说他们谈得来。他是想让朱棣变成姐夫,每天看着小舅子在眼前晃悠,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及吗?真不愧是七窍玲珑心的比干,能想出这么残忍的法子来折磨红莲。朱棣想笑,却笑不出来。
“咏乐很少有朋友,我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连不吃鱼、怕猫的小癖好都说出来。”叶咏悦拱了拱叶咏乐,“‘花花’的事说了没?”
花花!听到熟悉的称呼,朱棣立刻竖起耳朵。
“其实咏乐怕猫还在其次,最怕的还是‘花花’。”发觉气氛缓和了一些,叶咏悦继续吃。
“什么‘花花’?”景逸尘听得莫名其妙,“你们家养的狗?”
“咏乐说‘花花’是个大妖怪。小时候他总梦见‘花花’要杀他,经常半夜里叫着‘花花,不要杀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把我也吓得半死。”叶咏悦纯粹是当笑话来说,“大妖怪居然叫了个小狗一样的名字。咏乐,现在还会梦见‘花花’吗?”
“花花”是大妖怪?曾经的爱侣居然成了他的噩梦?七百多年了,李世民要他魂飞魄散的场景还在用噩梦的形式折磨他?朱棣抬起头,看到叶咏乐终于放过了可怜的茶杯盖,却是用手指抵着嘴唇,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他居然伤得他这样深。朱棣看向叶咏乐放在桌上的手,轻轻触了触他的手指:“小傻鱼,‘花花’不是妖怪,也不该是你的噩梦。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对,“花花”不再是梦靥了,而是再次成为他面前活生生的人。叶咏乐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把眼泪憋回去。感觉到朱棣的碰触,一掌将他甩开,扔下一句“失陪”,便匆匆跑出去。
“白鲤!”朱棣也扔下一句“你们慢用”,一直追出“天香楼”的大门,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中。
“他们走了?”等到看不到他们的人影,叶咏悦才坐回来。
“嗯。”诧异过后,景逸尘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和叶咏悦独处,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叶咏悦扫视了一下桌子上几乎没动过的菜:“这么多好东西,他们就不吃了?”
“嗯。”
“那我们不要浪费了。”确定叶咏乐不会再回来,叶咏悦很高兴地让小二再上了一份酸菜鱼,兴高采烈地吃了大半,才意识到应该今天请客的燕王已经走了,可怜巴巴地抬起眼,“逸尘哥哥,你带够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量喷子出没,请注意别被他们喷到衣服上,不小心中彩者作者不负责干洗。话说喷子都喷在第93章,为毛喷我黑卫青霍去病的人那么多,我把赵充国黑成那样,却没人理会呢?为赵充国郁闷一个。
☆、第六章 道
叶长风原本计划燕王到比武招亲的擂台上走个过场,顺顺当当地把女儿嫁进燕王府,以后有了燕王做靠山,就再也不用担心养子还会加害儿子,他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从此隐退江湖,找个清静的地方养老了。可谁知道叶咏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当众宣布朱棣与景逸尘的比试是朱棣落败。虽然比武招亲最后是不了了之,景逸尘也未必能做叶家的女婿,朱棣却是一定失去了资格。
普通人尚且对出尔反尔深恶痛绝,要是得罪了王爷,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叶长风一直以来提心吊胆,幸好燕王好说话,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为将叶咏乐当成叶咏悦、一时情不自禁而设宴致歉。叶咏悦就是个小饭桶,有吃的就万事大吉,弟弟从小帮她打通任督二脉助她习武,结果她一身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内力居然是用来帮助消化,以便于吃更多的东西,还能保持身材。此次听说有饭局,叶咏悦硬要一起跟去饱口福,叶长风犟不过她,只能安慰自己有叶咏乐在,应该不会让叶咏悦闯祸。叶咏乐一直都是个小大人,往日里待人接物比叶长风这个做爹的还圆滑,甚至有时候叶长风行事欠妥了,还能看到儿子一脸鄙夷。可是如今见了朱棣,叶咏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这次又是去了没多久便回来,还让紧随其后的朱棣吃了闭门羹。
这次叶咏乐不知又怎么不痛快了,回来连句解释都没有,扔下一句“爹,我去武当山了,有什么事就往我身上推”,就又跑了出去。叶长风正纳闷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儿子为什么一见燕王,就把所有的圆滑世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紧随而来的朱棣没找到叶咏乐,就拉着叶长风说娶不到叶咏悦也没关系,他真正的心上人是叶咏乐,而且不在意他是男人,一定要娶他为妻,求叶长风成全。
朱棣不介意叶咏乐的性别,可叶长风介意朱棣的性别!叶咏乐可是叶家的独子,叶长风怎么可能肯“成全”?叶长风跪下哀求朱棣放过叶咏乐。如果朱棣喜欢男人,他可以去给朱棣找百十来个比叶咏乐更美貌的小倌,只要朱棣别断了叶家的后。如果朱棣是因为没娶到叶咏悦而不痛快,不论是要叶长风今生给他为奴为婢,还是来世给他做牛做马,他都愿意,只求他别为难叶咏乐。朱棣却与叶长风相对而跪,明明白白地说自己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只喜欢叶咏乐一个。他还保证一定会八抬大轿迎娶叶咏乐为燕王妃,今生今世永不纳妾,只与他一人厮守,甚至做出保证如果叶长风和林红袖舍不得独子出嫁,他就放弃燕王的头衔入赘,只要能和叶咏乐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听朱棣一脸认真,却是越说越不像话,叶长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少年老成的儿子都会被吓得落荒而逃,也终于明白叶咏乐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见无法说服朱棣放弃,叶长风只能推脱自己在叶家只是个挂名家长,真正当家做主的其实是叶咏乐,如果叶咏乐不同意,他这个做爹的同意了也没用。可是叶咏乐去武当山拜会张真人了,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未必回来。
叶咏乐两岁的时候差点遭少林寺玄慈大师的毒手,却也因祸得福和武当派的张三丰结下不解之缘。张三丰已经有将近一百三十岁,不仅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更是中原武林中辈分最高的泰山北斗,即使是皇族,也要对他礼让三分。朱元璋曾两度邀请张三丰进京,张三丰都敢不给皇帝面子,想来朱棣区区一个王爷更不敢去武当派撒野。叶咏乐躲在张三丰身边,应该就安全了。
可惜叶长风想用武当派和张真人的名号来吓退朱棣,实在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区区武当派算什么东西?红莲可是连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都闯过,和天兵天将都交过手,难道还会被区区一个凡间道观吓住?尊重武林前辈就更说不上了。年过百岁的张三丰在凡人看来仿佛活神仙,可是红莲在天界见惯了动辄成千上万岁的老神仙,自己也是个万年老妖,只有百来岁的张三丰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个新生儿。朱棣对叶家其实是叶咏乐当家的说法没有表现出质疑,只听到叶长风答应只要叶咏乐肯嫁入燕王府,他就答应他们的婚事,立刻快马加鞭赶向武当山。
虽然民间私人豢养的马匹脚程不可能比得上朝廷御马,白鲤在仙界人缘颇好,走鬼道的速度决不是凡马比得上的。为了尽快见到心上人,朱棣在路上尽量缩短休息时间,经过连续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武当山下。
建寺庙、道观的人似乎都以为神庙造在越是高的地方,就能越接近神灵,于是天下的好山好水都被和尚道士占了。巍峨的武当山高耸入云,充满沧桑感的道观在云间若隐若现,仿佛真的是天上楼阁,只有怪石嶙峋间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石头山路连接着山上的仙界与山下的凡间。
终于到了,他眷恋了数千年的人就在上面。朱棣站在山下,听着飘渺的钟声伴随早课声隐隐约约地传下来,感觉到灵魂似乎已经脱离肉体,飘向心爱之人所在的地方,想抬腿往上爬,却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万幸被人扶住,才没有真的跪下去。
“多谢。”朱棣看向恩人,发现是一个和尚。
和尚已经有些年纪了,和所有云游四方的苦行僧一样,一身僧衣又脏又旧还满是补丁,头上戴着个遮雨挡雪的破斗笠,身材消瘦,面色菜黄,病病恹恹。令人奇怪的是一个和尚到道观来干什么,尤其这个和尚长了一双凶恶的三角眼,就像只病虎,即使老态龙钟,都难掩森林之王扑面而来的杀气。朱棣第一次见到这样面相的人,就是出生时看到自己的亲爹朱元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