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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和殷洪都是大王仅有的骨血,求大王赐死妾身,放过殷郊和殷洪吧。”
“孤就是因为只有这两个孩子,才让你们姜氏一族坐大到敢行刺。”
受德对姜王后从来没有过爱恋,但是毕竟做了十几年夫妻,早已把她当做家人,想不到她会背叛自己。突然遇刺,而且指使之人竟然是老丈人和原配,受德本就在气头上,姜王后又哭哭啼啼地纠缠不清,更让他恼怒。受德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姜王后,不想正踢在她的心口,当场就把她踢得胸骨断裂而死。
看到母亲被踢死,殷郊和殷洪吓得傻了眼。
“看见了吧?”微子趁机煽风点火,“你们的父王被苏妖女迷惑,已经杀了你们的母后,下一个就该杀你们了!”
“我去杀了那妖女!”殷郊拔剑就要出去。
微子连忙一把拉住他:“你杀了她又能怎样?你们的父王还不是一样要杀你们。王储殿下,听臣一言。眼下文武百官在朝未散,快去九间大殿,或许还有人能救你们。”
黄妃听说王后突然被召见,心中也奇怪,想出来打听打听消息,却正好听见微子的话:“微子,你怎么在这儿?”
微子没想到会撞见人,一把抓住殷郊的手,就用他手里的剑杀了黄妃。
“微子……”殷郊傻了。
“王储殿下,黄妃向来忌恨王后比她受宠。王后还有你们两个儿子,她自己却一无所出。这次大王突然遇刺,谁知道是不是她的哥哥武成王故意将刺客放进来,好诬陷王后于不义的呢?要是留她性命,你们还走得了吗?”微子扔掉殷郊手中沾血的佩剑,拽着殷郊和殷洪就走,“王储殿下,王子殿下,听臣的话,赶紧走,去给东伯侯报信,或许他还能给王后报仇雪恨。”
微子看着殷郊和殷洪跑到九间大殿上,向尚不明就里的群臣哭诉受德如何诛妻灭子,求众人相救。众人信以为真,最后有勇无谋的镇殿大多射方弼、方相一时激愤,背起两位王子就逃出朝歌。
受德误杀王后,已经是焦头烂额,东伯侯说不定还可以因此倒打一耙,反咬是受德害死元配,借此举兵造反。殷郊和殷洪都对受德误会重重,离开朝歌逃命,这下就算受德能坐稳大邑商的江山,也后继无人。不过他肯定不会任由两个儿子带着误会离开,肯定会派武成王黄飞虎前去追赶。可是黄妃枉死,边上留下的可是殷郊的佩剑,谁知道黄飞虎会不会在路上公报私仇呢?微子不由得庆幸受德不喜女色,只有一妻一妾二子,不然这众叛亲离的戏还真不好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妻离子散
自从隐退,商容便携妻妾仆婢找了个清幽的村落住下,自己开垦十多亩良田,高兴了就去田头耕作,尝田园野趣,不高兴了就到河边垂钓,听渔歌唱晚,生活十分惬意。商容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在朝堂上急流勇退,虽然生活不如做丞相时奢华,却别有一份闲适自在,本以为能这样悠闲地过到无疾而终,不曾料想祸从天降。
晚霞满天,商容背着锄头哼着小调回家,突然看见两个人跑来。商容以为只是路人,也没在意,却不想跑来的人到了他面前突然跪下,直呼:“老丞相救命。”
商容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镇殿大多射方弼、方相背着两位王子。
商容正纳闷两位王子怎么会跑来找他这个早已隐退的老臣,听两位王子哭诉完前因后果,却是急得直骂方弼和方相:“你们两个不长脑子的蠢材!这摆明了是有人挑拨离间,你们居然就中计了。你们这不是忠心护主,而是绑架王子,意图谋反啊!”
方弼和方相面面相觑:“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两个不开窍的蠢材,商容急得直跳脚,“还不赶紧护送两位王子回朝歌,让他们与大王澄清误会,你们再向大王请罪,或许大王杀了你们两个就算了,还不至于将你们抄家灭族。”
方弼与方相还是只会傻乎乎地看着对方。
方弼和方相空有愚忠和万夫莫敌之勇,却毫无计谋,是殷郊提出去找老丞相商容求助,不料商容竟然要他们回去。“老丞相不愿救我们兄弟?”
“救什么?”如果不是碍于君臣之礼,商容真想把这两个莽孩子摁在地上,狠狠地打一顿屁股,“这分明是有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赶紧回去和大王说清楚就没事了。父子没有隔夜仇,大王一直对你们爱护有加,怎么会杀你们?”
“可是父王派黄飞虎来捉拿我们。”殷洪看了看殷郊,“我们好不容易才躲过追兵,大多射方弼还受伤了。”
“他是怕你们被方弼、方相绑架,路上遇到不测,来救你们。”商容把两位王子交还给方弼、方相,“要是在路上遇到武成王,把两位王子交给他,你们也跟着一起赶紧回去吧。万一两位王子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你们两个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父王如今迷恋苏妖女,我们亲眼看到他把母后活活踢死,他早已不是当年疼爱我们的父王。”殷郊甩开商容的手,拉过殷洪,“父王被苏妖女迷惑,老丞相隐退躲清静,现在也是怕得罪父王,才不肯救我们兄弟吧?两位大多射,还有劳你们了。”
方弼和方相立刻跪下:“臣万死不辞。”
“外公有兵,我们可以去他那里躲躲。”殷郊想了想,“不过我们逃了,父王肯定也会往东鲁追。南伯侯与外公素来交好,大多射方相,有劳你带着殷洪去投奔南伯侯。大多射方弼,我们去东鲁找外公,一路上还有劳了。”
“哥哥。”殷洪抓住殷郊,“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分开?”
“父王以为我们一直在一起,只会追一路,不管追上我们哪一个,另一个就安全了。”而且十有□追的是往东鲁的一路。殷郊最后抱了抱殷洪:“乖,答应哥哥,万一我们哪一个被父王抓回去处死,另一个一定要报仇。”
商容一个人在外面,身边根本没有带护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弼、方相背起两位王子,兵分两路“逃命”。
商夫人在家等商容回来吃饭。往日他回来时,总是带着满足的笑容,这次却是大惊失色,连饭都不吃,就差遣仆婢出去不知做什么,自己躲在房里刻龟甲写奏折。
“夫君。”商夫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商容来吃饭,于是进房来催,“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要不要我帮你端进来?”
“夫人……”商容抬起头,却是老泪纵横,“吾命休矣。”
商夫人吓了一跳:“夫君,为什么要这么说?”
商容张了张嘴,觉得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清楚,最后只是摇头叹息:“我的性命是保不住了,或许还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
王后死于意外,受德已经焦头烂额,不料马上又听见宫女惊叫,才发现黄妃被杀,殷郊的佩剑就落在尸体旁,上面还沾着血,而殷郊和殷洪都不见了。随着受德去审问王后的朝臣与留在九间大殿等消息的大臣一碰面,才知道其中的误会,要不是众臣再三阻拦,受德恨不得自己去追两个儿子回来。
最后还是武成王黄飞虎带兵去追方弼和方相。受德在九间大殿等得心急如焚,朝臣也没有一个敢走,只能陪着他从卯时一直等到天黑,不料黄飞虎带回来的却不是两位王子,而是已经隐退的老丞相商容,说是一直追到商容家中,便失去了两位王子的踪迹,再也无法继续追赶,商容也不肯说两位王子去了哪里,才把他抓回来。
商容身着白色麻衣,腰系麻绳,见了受德,便匍匐向前:“大王万寿无疆,前丞相商容,待罪朝拜大王。”
“老丞相怎么来了?”受德本就不待见商容,此时挂心两个儿子,更是没心思和他纠缠不清,“孤已放丞相归故里颐养天年,未见宣诏,为何擅进九间大殿?”
“老臣闻得宫中有变,故不避万刃之诛,冒死入朝上疏,恳乞君王留意纳言,天下甚幸,商祚无疆!”商容双手呈上奏章,让比干递给受德,只见上面写道:
臣商容具奏:为朝廷失政,三纲尽绝,伦常乖僻,社稷颠危,祸乱滋生,隐忧百出。臣闻,君王以道治国,以德治民,克勤克俭,毋敢荒怠,祭祀上帝,孝敬祖宗,国家社稷才能安稳。想大王初即位时,勤政忧民,内外整肃,威加四海,九州宾服,真可与尧舜相比。不意君王近来不修政道,沉浸酒色,昼夜淫乐,信妲已害后宫,杀储君而绝先王宗嗣,毫无仁爱之心;忠正直言者,竟遭炮烙惨刑,全无君臣之义。步夏桀后尘,商朝基业将毁于一旦矣。臣不避斧钺之诛,进逆耳忠言,请君王速诛妲己于宫中,申姜王后不白之冤,赦储君回朝,斩奸邪于市,吊忠谏惨刑酷死之魂,拨乱反正,清肃后宫,整饬朝纲。诚如是,文武欢心,百姓仰服,商朝基业稳如泰山,老臣虽死而犹生。
受德知道商容只是喜欢在君王面前倚老卖老,对国家却是忠心可鉴,见他一副准备慷慨赴死的模样进九间大殿,还以为出了什么比王子失踪更重要的大事,才耐着性子看他的奏折,想不到他到这时候还不肯放过教训新王的机会,竟然是存心来耽误他找回儿子的。
“谁说孤冤枉王后,还要杀储君的?!”受德把商容的奏折扔下去,“镇殿大多射方弼、方相绑架王子,老丞相商容不但不加以劝阻,还妨碍孤将两位王子救回,居心何在?!孤念在你侍奉三代商王,劳苦功高,放你回归故里颐养天年,你就如此报答孤?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死有余辜。武士,还不快将这老匹夫推出殿外,金瓜击顶。”
“大王,”比干连忙出班,“老丞相商容对大王和大邑商忠心可鉴,只怕是听了两位王子的话,对大王有所误会……”
商容当然知道是误会。可是谁会相信一个隐退的丞相会孤身一人去田头劳作,身边连一个家将都没带,无法阻止方弼、方相带着两位王子“逃亡”,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自己白白落下不忠不义的罪名?如今他只能假装对两位王子的话信以为真,以为受德真的因为迷恋妲己而杀原配、灭子嗣,或许还能保全自己的名节和家人的性命。
不等比干说完,商容便大呼:“谁敢动先王托孤老臣!”接着手指受德,厉声道,“子受德,你这不孝的子孙。色迷心窍,全无君道,眼见祸乱将从东南而起,用不了多久,江山社稷就要易主了。可叹先王创下的几百年基业,成汤打下的锦绣江山,都将断送在你的手里。帝乙先王在上,老臣商容有负重托,无能谏止昏君所为,今日以死相报吧!”说完一头撞在大殿石柱之上,立刻脑浆迸裂而死。
受德正为两个儿子心急如焚,想不到商容不但没有帮他找回王子,还跑到九间大殿上来演这么一出冒死直谏的闹剧。看到商容撞死的惨状,受德全无半点怜悯之情,只觉得怒火上涌,正想叫人把商容的尸体抛出城外,暴尸荒野,却听到比干叹息:“原来如此。”
“你说什么?”受德不解。
“看来两位王子确实去找过老丞相。老丞相不是不想阻止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才没能阻止两位王子被绑架。‘祸乱东南起’,‘江山社稷易主’,原来两位王子是分别去投奔东伯侯和南伯侯了。大王,看在老丞相一片赤胆忠心,而且已经以死谢罪的份上,还是放过他的家人吧。”
原来殷郊和殷洪是去找东伯侯了,受德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方弼和方相虽然性格鲁莽,却是忠心可鉴,更是难得的勇士,一定会在路上好好保护两位王子。殷郊和殷洪是东伯侯的外孙,更是他以后谋权的法宝,让他们留在东伯侯那里,至少也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
“大王,若是同时和四方伯侯开战,大王有几分胜算?”
受德被比干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开战?为什么要开战?”
“东伯侯派人行刺大王,说明已有谋反之心。如今王后死于意外,两位王子又以为大王迷恋苏美人而杀妻灭子,东伯侯更是可以打着为王后报仇、杀妖女、灭昏君的旗号联合另外三方伯侯一起造反,然后立储君殿下为王,自己摄政。”比干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大王,若是同时和四方伯侯开战,大王有几分胜算?”
飞廉已经班师回朝,恶来一直在朝歌待命,闻仲北征应该能在两三天内回来,受德自己也是个猛将。兼之通过十几年的有意驯养,战象数量倍增,大邑商兵强马壮,足以应付任何敌人。
受德想了想:“十成。”
“既然如此,大王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削弱诸侯吗?现在就是机会。”
受德确实想削弱诸侯,以免抵御外敌的时候还要担心发生内乱,所以自从即位,便努力培植